看著桌上的照片,陳鳳喜笑了。


    照片裏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呼延爵的妹妹。


    呼延雷池,這種霸氣外露的名字已經彰顯出了名字主人的一切!


    呼延雷池,二十四歲,身高174公分,體重56公斤,三圍是b34/w24/h34,總體來說是一個比較性感的女人。


    但是,在這性感的外衣下麵隱藏著的卻是一顆陰險毒辣的心。


    怎麽說呢,呼延雷池這個女人完全就是為不敢越雷池一步以及最毒婦人心這兩句話而生。最能體現這一點的,便是四年前那枚在土耳其爆炸的戰斧導彈。結果已經夠可怕的了,更加可怕的是原因,這枚導彈就是因為陳鳳喜說她是個男人婆而在土耳其境內爆炸的,這個娘們的脾氣……可想而知。


    血池傭兵團,正是靠著呼延雷池在軍事技術上的天賦,一次又一次躲避了各國政府對他們的追擊。總而言之一句話,上她和操閻王爺的媳婦有什麽區別?


    呼延爵得意地笑道:“怎麽樣,不敢了吧?要是你現在就認輸的話,拿著配方在我麵前隨便磕幾個頭我就饒了你這條小命!”


    陳鳳喜不動聲色地拿起了照片,意味深長地說道:“幾年沒見,你妹妹這胸……怎麽好像沒怎麽長呢?”


    呼延爵冷笑著說道:“這話,你敢守著她說嗎?”


    “不敢!”陳鳳喜不假思索地說道。


    呼延爵不屑一顧地說道:“沒想到,堂堂的over 也有怕得事情。”


    陳鳳喜悻悻地說道:“說的好像你敢似的。”


    呼延爵攤了攤手,似笑非笑地說道:“開玩笑……我當然……也不敢!”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說道:“那你說這麽多廢話!我跟你賭了,如果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是我贏了,那你的血池,從今往後可就要姓陳了!”


    “如果你能贏,別說血池姓陳,我也姓陳!哈哈哈……”呼延爵狂笑著離開了離場。對於他來說,這完全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賭局,以他對妹妹的了解,這場賭局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陳鳳喜灰飛煙滅……


    “哥……”


    “我知道。”


    我知道,陳凡相話沒出口,陳鳳喜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了。


    陳鳳喜和呼延爵有那麽點既生瑜何生亮的意思,至於兩個人誰是周瑜、誰是諸葛亮,這一點還不好說,不過單純從呼延爵能夠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裏就凝聚了血池那幫亡命徒來看,他的智商、情商就不在陳鳳喜之下。


    放眼海內外的傭兵團以及各種情報、殺手集團,最讓陳鳳喜忌憚的隻有呼延爵。


    論戰鬥力,血池和天龍八部是不相上下的。但是論破壞力,這兩者卻有著天壤之別。正是因為這一點,陳鳳喜才希望能夠和呼延爵產生點什麽關係,畢竟這髒活、累活、出力不討好的活也需要有人去做。


    呼延爵走了,陳鳳喜也懶得在這個空氣中盡是糜爛與齷齪的賭場裏繼續呆下去,跟花百鬱打了聲招呼,三人就回到了花鐵蘭家中。


    精心打扮過的花鐵蘭端坐在客廳裏,她將壓箱底的首飾都戴在了身上,用雍容華貴四個字來形容她一點都不為過,隻是……以陳鳳喜對陳如來的了解,別看他已經八十好幾了,但是他這一輩子卻從未停止過對美的追求,換句話說,他隻喜歡年輕、漂亮、性感的女人。所以,陳凡相說陳如來每年都去跟宋金玉過年的時候,陳鳳喜並不認為這能證明陳如來喜歡宋金玉,隻能說陳如來也需要有回到家的感覺而已。


    “我這樣不難看吧?”花鐵蘭又一次看著花百鬱問了起來。


    “好看,很好看!”花百鬱再一次重複著剛剛的回答。


    花鐵蘭心事重重地說道:“也不知道這個老東西現在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凡相,你爺爺平常都找什麽樣的女人?”


    “呃……這個……”陳凡相咧了半天嘴,也沒有給出答案。


    花鐵蘭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麵帶自嘲地笑道:“我知道,他肯定喜歡那些年輕貌美的。不過我現在也沒有別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和刀哥一起走完最後這段路。無論他喜歡什麽樣的,我這裏都有,隻要他能留下來,什麽都好說。”


    很難想象,靠拉皮條為生的花幫的當家人,竟然會如此癡情於一個男人,不知道應該說她傻好,還是應該說她對待愛情認真好。


    “我餓了,這有什麽能吃飯的地兒嗎?”氣氛有些尷尬,陳鳳喜不想再在這裏繼續呆下去,編了個理由就想離開。


    花鐵蘭不假思索地說道:“百鬱,去給他們做點兒吃的。”


    花百鬱默默走進了廚房,很快廚房裏就響起了那洗洗涮涮炒菜顛勺的聲音。


    “百鬱的個性隨她媽,什麽都想做到最好,可就是在對感情的事情上讓人不太放心。興許這就是我們花家女人的命,幹了一輩子缺德事,到頭來隻能是孤獨終老。”花鐵蘭一臉傷感地感歎著。


    陳鳳喜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安慰她,說實話,雖然花幫幹得隻是一個中介,但是也確實夠缺德的,因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為了錢而出賣自己,那麽當有客人想要這種女人陪的時候,那花幫會用什麽手段,就不言而喻了。


    十幾分鍾之後,四菜一湯擺在了陳鳳喜的麵前。


    清雅的小炒和香鬱的濃湯令人禁不住就胃口大開,陳鳳喜和陳凡相兩人也不客氣,拾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而花百鬱,則是像一個仆人一旁站在一旁,靜靜地看兩人吃著。


    花鐵蘭柔聲說道:“凡相,和我說說,你們這些年……都是怎麽過的吧。”


    陳凡相皺眉說道:“這要怎麽說呢……基本上四個字就可以概括,湊合著活!”


    接下來的時間裏,陳凡相充分展示了他那可以登台說相聲的口材,陳鳳喜對於這種天花亂墜的故事毫無興趣,在吃完飯後就歪在沙發上眯了起來。可是花鐵蘭和花百鬱卻是十分喜歡陳凡相的故事,隨著故事的跌宕起伏,各種表情也一一出現在了他們的臉上。


    “啪啦!”


    杯碎之聲,驚醒了睡夢中的陳鳳喜。


    睜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件純手工編織的毯子,毯子上還有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他並不陌生,就是花百鬱身上那種淡淡的花香。


    順著花鐵蘭那直勾勾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昂首挺胸走進宅子的陳如來。


    八十三歲,一個會被死神悄無聲息帶走的年紀。


    大多數八十三歲的老人,都如同那古老的墳林一樣,死氣沉沉。


    但是陳如來,卻是不同。


    一頭白發一絲不苟地梳向腦後,身材並沒有被無情的歲月侵蝕,反倒是讓一身黑色西服的他多了幾分神秘。


    看到陳如來,陳鳳喜再一次的想到了謝霆鋒的老爸謝賢,如果陳如來到娛樂圈發展的話,估計就是第二個謝賢。


    “爺爺!”


    “老爺子!”


    陳凡相和陳鳳喜在第一時間起身向陳如來打著招呼,陳如來不動聲色地坐到了沙發上,從西服的內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粗獷之中不失優雅的科伊nceros,一邊低頭有條不紊地收拾著雪茄,一邊淡淡地說道:“我來了。”


    “唰……”花鐵蘭瞬間淚流滿麵。


    “爺爺……”


    “你閉嘴。”


    陳凡相剛想說點什麽,就被陳如來給嗬斥住了。


    陳如來麵無表情地點燃了雪茄,囁了幾口後便是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先出去,我有話對鳳喜還有你花奶奶說。”


    “哦……”陳凡相一臉鄙夷地起身走出了客廳。


    陳如來動作極其優雅地靠到了沙發背上,緩緩地說道:“你不就是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麽離開你們娘倆嗎?今天我就告訴你。”


    “那個……要不我還是在外麵等著吧。”陳鳳喜尷尬地站起身來,別人的家事他可不想跟著摻合。


    陳如來一頓一頓地說道:“你坐下,你得聽。”


    “我得聽?”聽到這話,陳鳳喜不由就好奇地起來。


    陳如來默默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知道蕭宓嗎?”


    陳鳳喜眉頭不覺一緊,疑惑地問道:“是那個國學大師蕭宓嗎?”


    陳如來一臉自豪地說道:“你說得沒錯。毫不客氣的說,我家二少爺死後,國學再無大師!”


    “你家二少爺?”陳鳳喜一聽就傻眼了。


    “我原本是蕭家的下人,抗日戰爭爆發之後,在二少爺的支持下,我離開了蕭家入了紅軍。日本人攻進太原的時候,曾想要我家二少爺到日本去教授中國國學,被他拒絕了。老蔣逃離內地的時候,曾派專人求二少爺跟著他去台灣,也被他拒絕了。二少爺和曾昭掄一樣,都想憑著一身本領建設祖國。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他們這些滿腔熱血一心建設祖國的人卻是……”


    說著說著,陳如來的情緒就變得激動起來,眼淚如同泉湧一般流了出來。


    “別著急,慢慢說。”花鐵蘭心疼地遞給了陳如來一張紙。


    陳如來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曾昭掄受不了紅耳兵的折磨,飲藥自盡。興盛百年的曾家,就這麽斷了香火。而我們二少爺,則是餓死在了夾邊溝,死的時候,已經是皮包骨頭。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我就離開了花簍鎮,到上海去找二少奶奶和小少爺。”


    “嘎吱……”陳如來的拳頭發出了陣陣異響,從他臉上的表情就不難看出,接下來他要說得話,很讓他憤怒。


    “我見到二少***時候,她已經被那幫畜生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她見到我的時候直接就脫下了褲子……我……我……”


    “別說了!”陳鳳喜連忙打斷了陳如來的話,他知道,如果再讓陳如來就著這個話題說下去,他會崩潰。


    陳如來使勁做了個深呼吸,繼續說道:“我不想看著二奶奶繼續受苦,就送她上路了。後來我在街上找到了小少爺,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個下腳癱瘓的傻子,那時他才十歲。我在夾邊溝殺了不少人,在上海也殺了不少,對我的通緝令,早已經下放到了全國各地。所以我隻能帶著小少爺逃!”


    “當時大多數逃難人都是選擇南下,我知道,如果我也往南走的話,肯定會被抓住,所以我就往北走,去了蘇聯。蘇聯當時政局也穩混亂,所以我就又帶著小少爺跑到了瑞典。在瑞典期間,我一直想辦法給小少爺治腦子,可是沒用,他不是被嚇傻的,而是被打傻的。我不能蕭家的香火不能像曾家一樣斷掉,所以我就花錢從當地人販子手裏買了一個女人,讓她幫蕭家延續香火。”


    陳鳳喜目瞪口呆地站了起來,驚聲叫道:“凡相是蕭宓的孫子?”


    陳如來重重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凡相出生後,三十多年沒開口的小少爺突然開口了,他說‘他不能給蕭家丟臉,不能讓孩子知道有一個他這樣的爹’。在凡相滿月的時候,我送小少爺上了路,帶著他們娘倆生活。凡相四歲的時候,凡相娘得了場重病也去了。臨死之前我才知道,凡相娘也是像小少爺一樣被人迫害的家破人亡才被人販子給賣了的。埋了她之後,我就帶著凡相去了土耳其。我曾經想過,要讓他就那麽平平淡淡長大,可是我不能這麽做,因為凡相身上背著兩個家族和血海深仇!所以我這才開始教他殺人!這次讓他回國,就是為了讓他報仇!”


    陳鳳喜一直知道陳如來是個有故事的人,但是沒有想到,他身上的故事竟然就麽驚天地、泣鬼神。


    在那個黑暗的年代,有多少人像蕭宓、曾昭掄這種大師級別的人含冤九泉?那是一個令人悲恨的時期,除了悲恨之外,什麽也做不了。


    花鐵蘭一臉心疼地說道:“刀哥,後來天下太平了,你為什麽不回來找我?”


    陳如來苦笑著說道:“天下太平?什麽時候天下太平過?當年我要是回來,除了死之外沒有其它的路!就算是現在,如果被他們知道我回來了,我也是沒有活路!鐵蘭,你也不想想,你幾十年都找不到我,怎麽突然就有了我的消息了呢?”


    花鐵蘭臉色驀然一沉,緊張地說道:“刀哥,你是說有人故意讓我知道你在哪兒,好把你騙回國?”


    陳如來不置可否地說道:“所以,覺著不對勁之後,我就跑到了澳門,找金玉幫忙……”


    本來還是一臉關心的花鐵蘭聽到這話,臉色馬就拉了下來,悻悻地說道:“金玉……叫得挺親嘛。聽凡相說,你們三個每年都一起過年!”


    “是的,我們每年都在一起過年。”


    “好啊,你……”


    “我每年去找她,都是為了從她嘴裏聽聽你們娘倆的情況。”


    花鐵蘭的火還沒有發出來,就被陳如來一句話給壓了回去。


    “你說……什麽?”花鐵蘭呆呆地問道。


    陳如來聲音低沉地說道:“我不敢回國,我也不敢找國內的人打聽你們,我隻能是去找金玉。我托她在你過生日的時候送你一束花,托她每年迷迭忌日的時候幫我去上一柱香,包括百鬱每年過生日的時候也是一樣。”


    花鐵蘭再也沒有辦法抑製自己的心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刀哥,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這一切啊,你要早說,我也不會……”


    陳如來體貼地將紙巾遞給了花鐵蘭:“我就是希望你恨我,你越恨我,你就越能活好……”


    陳鳳喜朝著花百鬱使了個眼色,花百鬱心領神會地跟著陳鳳喜走出了客廳,幫兩位老人將門掩上之後,陳鳳喜情不自禁地做了個深呼吸,看著那東方的旭日說道:“現在知道,你的外公是什麽樣的人了吧?”


    花百鬱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很好奇,這麽偉大的人,為什麽還會糟蹋年輕姑娘?”


    陳鳳喜尷尬地撓了撓頭:“呃……這個……你總不能讓你外公憋著吧?再說了,你外公吃得是殺手飯,幹這行,壓力很大的。”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麽,他是什麽樣的人對我一點都不重要。對我來說,隻要外婆能開心,我就滿足了。”花百鬱神情冷漠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陳凡相賤兮兮地從門外跑了進來,擠眉弄眼地指著緊閉的客廳大門問道:“哥,這是什麽情況?”


    陳鳳喜不以為然地說道:“沒事,給他們點兒私人空間。對了,你這次到深圳執行的到底是什麽任務?”


    陳凡相不假思索地說道:“沒啥大事兒,就是綁一個叫淨心的尼姑。”


    陳鳳喜皺眉問道:“綁了嗎?”


    陳凡相苦聲說道:“哪那麽好綁,我這又不有具體地址。我隻知道這個小尼姑和女王吧的蘇紫關係挺好的,我想要混到那蘇紫身邊的時候就聽人提到了你,這才給你打了電話。”


    陳鳳喜麵無表情地說道:“嗯,知道了,回頭我就幫你查一下,看看這個淨心到底在哪裏。”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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