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局是計劃之內的,但過程,卻著實出乎意料。


    親愛的,對不起,我們改天再來吧,好不好?朵朵的口氣,竟然像是透露著一絲哀求。


    我點點頭,攙扶著她,說,沒關係,不急的,反正你又不會把我弄丟,哪天結婚還不是都一樣。


    然而,我在心裏已經點起了大掛炮,劈啦啪啦,簡直比離了婚還解脫!


    當我們回到公寓時,我趕緊先開了門,一腳當先踩在了地上的身份證上。


    等朵朵先進臥室了,我這才趕緊彎腰把身份證撿了起來。


    這時候,朵朵又支著腰走了出來,貌似疲憊地對我說,親愛的,中午叫點外賣吧,不過,我很想喝你做的羅宋湯。


    我去,天天羅宋湯,牙都要酸掉了,她也不嫌煩麽?


    恩恩,我去做。我點點頭,想著朵朵昨天夜裏的可憐樣,我又心軟了。就做個湯安慰安慰她吧。


    於是,我又要含起一口水,擠著眼睛切洋蔥了。


    然而今天,不知道是為什麽,雖說我的口裏包著水,然而,切著切著洋蔥,我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留了出來……這是為何?


    難道,這不是洋蔥熏的,而是我心裏真實的眼淚?


    忽然,朵朵在客廳喊了一聲,親愛的,中午有同學喊我吃飯,我要去趕個場!


    哦,你去吧……


    我心想,這節奏怎麽能對頭?又是突然要出門?還來這招???


    以前朵朵經常為了陪我,壓縮了大量應酬和玩樂的時間,而現在呢?第一天洗桑拿,第二天修車,今天則直接拙劣到說成去吃飯?連掩飾一下的心思都沒有了嗎?


    我打開廚房窗戶,隻見樓下的朵朵慢慢悠悠走到了路虎車內,揚長而去。


    而我,對這一切,似乎完全是無可奈何。


    我解下圍裙,擦了擦眼睛,我不知道,這種生活,短暫的暫停,算不算已經是一種放棄。


    我百無聊賴地走進朵朵的臥室,翻出了她的鐵皮盒子,果然,那本日記本不在了。


    接著,我又想她的枕下探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本新日記,還在。


    本來,對於這本內容寥寥的新日記,我並沒有多大興趣,然而現在,我驀地發現這本新日記,竟然被加上了密碼鎖……


    我靠,被鎖起來了?這太讓人生疑了……


    人就是這樣,裸露給你看的時候,甚至都不想瞅一眼,一旦銀裝素裹不給你看了,心就癢了……


    我看了看這把不起眼的四位密碼鎖,和上一把簡直如出一轍。它的底部有一個鑰匙孔,如果不知道密碼,有鑰匙的話,應該也可以打開它。


    算了,不破譯了,還是找開鎖匠吧……我把日記揣在懷裏,穿鞋下樓了。


    十五分鍾後。


    急急忙忙來到了開鎖鋪,我把日記拿給老板,說,老板,我記不得密碼了,鑰匙也丟了,你能不能幫我開下鎖?


    老板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狐疑地接過來,看了看封麵上的哈嘍kitty,對我說,小夥子,這本子不是你的吧。


    嗬嗬,我心想,老鬼,讓你推磨,就快點給我上去,錢的問題,都好說。


    於是,當我剛掏出兩百塊,放在桌上的時候,隻見,老板嘿嘿一笑,右手拿著一個小工具,插入鎖孔輕輕一頂,但聞“吧嗒”一聲,鎖就開了。


    擦,一秒鍾兩百塊,各位搬磚吊,有誰敢和他比?!


    我再也沒理他,一把接過日記來,剛走出店門,我就迫不及待打開了它。


    隻見,上次看見的那篇日記後麵,果然又有了新內容。


    然而,這最新的篇幅,似乎並不是一篇日記,抬頭沒有日期和天氣,朵朵這樣寫著:


    昨夜雨疏風驟,


    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憂更憂,愁更愁,陳汐,雲開霧散之時,即是你離脫樊籠之日。


    心已死


    ……


    讀到心已死,後麵的,好像根本沒有寫完……難道這是今天剛寫的?


    雲開霧散之時,即是我脫離樊籠之日?


    這又是何意?我忽然看了看自己手上那賊亮的戒指,也許,朵朵有自己的苦衷呢?今天在民政局,她主動放棄登記,莫非是因為要在某時某刻重新還我自由?原諒我又把她想象的如此善良起來……


    這其中,一定有著不可為外人道的秘密吧。


    回到家,把這本日記放回原處,我撥出了一個電話。


    你們知道我是打給誰的麽?沒有錯,我又成了跌倒的老太太,訛上了某人。


    喂,夢離?


    喂,陳汐,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你又要怎麽折磨我了?


    夢離,你看你這話說的,我確實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還不情之請……陳汐歐巴,我好不容易放幾天假,你放過我吧!


    夢離,我被逼上絕路了……


    又要演苦情?你是瓊瑤粉麽?


    夢離,我女朋友,你的多多姐姐,她背叛了我……我說話的語氣,氣若遊絲。


    啊!


    陳汐你等著,在公寓麽?我去找你!夢離毅然決然地說。


    ……


    十分鍾後。


    當夢離的路虎車一趕到小區門口,我就趕緊開門坐了進去。然而,讓我始料未及的是,這一回,她的車上還坐了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


    擦,你是豬剛鬣搬來的救兵?


    這位是私家偵探鍾磊,陳汐,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說出來。夢離的介紹言簡意賅。


    你好,陳汐,叫我毛利小五郎就可以了。無論是調查出軌還是報複小三,打離婚官司,或是心理疏通,甚至離婚後的相親,都可以來找我。我們的業務麵非常廣……顧客是我們的上帝,顧客的需求是上帝他娘……


    夠了夠了,我打斷他。


    我鬱悶了,毛利小五郎,偵探界逗比?為啥看著他這貨,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去給《舌尖上的中國》當帶鹽人的料呢?


    陳汐,你告訴我們吧,朵朵姐姐怎麽了?


    哎,我遞上兩支煙,說,最近,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她總是找借口出去,然後很晚才回來,今天,她讓我做飯,做了一半卻說自己有場子有應酬,又跑路了。


    她以前也這樣?


    以前,以前是相反的。她從來都是乖乖在家的,隻有我晚歸不歸的份。


    我靠,陳汐,這樣說,你真是活該啊,種下了因,收獲了果,我看我們倆就沒有必要幫你了吧。


    夢離你表激動麽,我吹牛比的還不行麽……這次,這次我真的是戴了綠帽了!


    陳汐,別激動,你發現你的女友撒謊總出去,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她有沒有說出應酬的對象是誰?


    就這兩天才搞出的飛機,隻有一次,她說是和一個叫王英瑞的高中同學在一起洗了桑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陳汐先生,恕我直言,我毛利小五郎,在我們偵探社主要負責的就是感情問題。你的女友劉朵朵懷孕已經有小半年,按說,出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會不會,她是被人脅迫著去做某件事情呢……你女友的財務狀況你應該清楚吧,她有沒有欠錢,或者賭博之類的不良情況?


    應該沒有吧,我,我不是很清楚……


    人家都懷了你孩子了,你還啥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天天做的太差勁,把朵朵姐姐的精神弄崩潰了?要知道,女人懷孕期間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很弱的!夢離已經完全倒戈了。


    這時候,我再也壓抑不住自己所有的情緒,隻聽我一聲開山震喝,頭上的“冤”字突然金光一閃,我大言不慚地對他們怒吼道,你們哪裏知道我的抑鬱我的精神有多崩潰,我早就懷疑,她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啊?


    ……


    一番良久的沉默之後,胖子鍾磊對我說,陳汐,你不要著急,如果你是喜當爹了,那麽你女友的行為就不難理解了。現在,你若是懷疑她去找孩子親生父親了,那我相信,既然她敢一而再,再而三,就還會有下一次。我們可以對她的車進行監視和跟蹤,絕對會收集到充足的證據讓你占據主動。


    好,就用你了!你們怎麽收費!?我摸了摸口袋裏用命換來的銀行卡,再也沒有了猶豫。


    陳汐,真心不用客氣,夢離曾經是救過我命的恩人,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個忙,我幫定了!


    哎呀,這怎麽可以,說好要付你錢的,要不我就不喊你來了。夢離說。


    陳汐,你可能不知道,有一次我查案被人砍傷,夢離路過現場,給我做了緊急治療,打了電話及時送我去了醫院,救回了我這條命……你說,我要是有點良心,能不幫你們這個忙麽?


    哎,好吧好吧,那就這樣說吧。夢離點點頭。


    嗯,那我先走了,你們慢聊。這講義氣的大胖子挪了挪笨重的屁股,走了出去……


    毛利小五郎一走,夢離就寬慰我,陳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朵朵姐姐人那麽好,怎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呢?


    夢離,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我怎麽會和你說這種話?我也是個男人,也是尊嚴的好不好……


    一直以來,我都自私自利,鬼話連篇,沒有什麽可靠的朋友,因為我自己都靠不住!在這個城市裏,我身邊更是連個能聽我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我隻能找到你了……


    哎,好人難當,反正你就是訛上我了,對不對?


    我不是那意思……其實你說的對,朵朵人是挺好的,我和她在一起也很快樂,但追溯我和朵朵的開始,卻並不是什麽值得稱道的。我和她是微信上偶然認識的……而現在,我懷疑的是,我和她的開始,根本就不是偶然,我是刻意被挑選,進入遊戲的一枚棋子!


    遊戲?棋子???


    夢離的瞳孔裏,是我一張心力交瘁,蓬頭垢麵的碎臉……


    說:


    明日繼續130紅包補償,求鑽石,進前十繼續散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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