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的差點把我給唬住,氣死我了,我現在恨不得掐死這老頭,不帶這麽坑爹的啊!


    關於我那些資料,這破人肯定是從辦公室偷看來的,太坑爹了,我就看這人的麵相,一臉的江湖騙子樣,根本不像是上位者,大爺的!


    我氣呼呼的扔了笤竹往圖書館裏走,到了那之後,苗苗正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發呆,長長的睫毛一刷刷的,煞是可愛。


    至於何凡,像是小學生一樣,咬著筆筒,陳衝正常一點,正再刷刷的埋頭苦寫,就算他是官二代,看來也不想直接滾回去。


    我過去坐下,苗苗跟剛嘟嘴想說這裏有人了,然後看清是我,倆小酒窩露出來,低聲埋怨我說:“臭毛驢,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我聳了聳肩膀,說了聲:“碰見了一個神經病,快點寫吧,姐姐,我知道你不在乎這個名額,但是我在乎,快點吧,就算是寫了咱們還不一定能通過。”


    守著陳衝的麵,我沒好意思多說,但是苗苗不同,氣乎乎的說:“寫什麽寫,憑什麽就我們寫,那魯昊林鳥什麽的,也喝酒了,為啥不讓他寫,我還說他勾搭黑社會呢,都明著麵折騰我們幾個了,就你跟榆木疙瘩一樣,不行,我要曝光這件事。”


    說著她真的站了起來,想走,我一把拉住她,說:“別鬧!”


    陳衝現在一臉的尷尬,說:“其實我黨校也有人,但是,那人現在外出了,根本使不上勁,放心吧,那主任也就是說說,肯定不敢開除我們的,我剛才給家裏打電話了,等這事過去,我一定要好好補償你們,這,真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撓著頭皮說:“行了,快別扯那麽多蛋了,趕緊寫吧,說不定明天那傻逼就不管我們了,陳衝,你要是真的感覺不不好意思,整魯昊林,往死裏整,到時候讓我們去看熱鬧就行了。”


    陳衝點點頭,說那是必須的。


    我看著還在咬筆頭的何凡納悶的說:“何凡,你倒是寫啊,你幹嘛呢?”


    何凡冷峻的臉上微微一紅,說:“這玩意,咋寫?”


    都是好學生,連檢討都沒寫過。


    後來是我寫了兩份,讓何凡抄了一份,苗苗看見之後不幹了,說我偏心,還說我跟何凡是真愛,沒辦法,我也給她寫了一份,讓她抄。


    苗苗對我寫的字挺關注的,說我寫的是她見過的最好的,我說快別拍馬屁了,又不是沒見過啞巴的,我照著啞巴,還差的遠。


    寫東西就折騰了一下午,我想起那老頭的話,裝作隨便的樣子,問了一句,知不知道陳誌遠,果然,三個人都搖頭,說不認識這個人,我心裏還是有點失望,這老頭果然是大騙子,要是陳誌遠真的那麽牛逼,那苗苗和陳衝沒道理不知道,狗日的老頭子,為老不尊!


    晚上吃了飯回去,我在宿舍裏拿了打掃衛生的東西就往外走,剛出去,外麵就炸開一個雷,這要是下雨的節奏啊,好像是開春一來,天還沒下過雨呢,我不想出去了,但是想想那老頭佝僂的身子,我還是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倒不是說我多有善心,隻是打我從小記事,我就跟著村裏的一個老光棍,也是那般花白的頭發,不論什麽時候,臉上也都堆著笑容,他走的早,根本沒讓我報答,所以見到一點點熟悉的老頭,心裏就像是見到了當初的帶我的老頭。


    幸好現在還沒有風,要是今天下雨,在早上遇見老頭的那塊會非常泥濘,誰知道老頭明天會不會讓收拾那個地方,我趁著沒下雨,趕緊把那地給弄好。


    火急火燎的趕到那,剛收拾利索,我頭頂嘩啦一聲就開始往下砸雨點了,這明明是春天,按道理說都是毛毛細雨才對,但誰知道這狗日的天居然一下子玩這麽大的雨,幾秒鍾就給我淋了一個透,我旁邊有個樹林鑽了進去,想著等雨停了之後回去。


    這時候周圍已經沒人了,我不遠處是升國旗的地,不知道是今天忘了還是怎麽的,那旗杆上麵還飄著紅旗,雖然說我對著國家有很多不滿,但是看見國旗淋在雨裏我心裏還不是滋味,可是沒等我下定決心跑過去的時候,在那樹林裏一瘸一拐的竄出一個壯漢,朝著那國旗顛去。


    這人我很熟啊,就是上次我跟何凡救下的傻子,可是他怎麽在這?他一瘸一拐的到了升國旗的地方,冒著雨就要解國旗,想著把國旗弄下來,可是不知道是弄了死扣還是咋的,反正在那糾結起來,解不開了。


    傻子腿上有傷,這麽淋下去肯定是不好,我冷著一張臉,現在走是最好的機會,但最後搖搖頭,還是竄了出去,到了傻子身邊,傻子見到我並不驚訝,隻是憨憨的衝我笑著說:“國旗,俺娘告訴過俺,國旗不能淋雨!”


    最愛這個國家的,往往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


    要是以前我看著傻子那憨呼呼的樣子會有些心疼,看著他左腿還在雨裏微微打顫,但手還倔強的要過來撕扯那已經成了死扣的繩子,這兄妹倆一個尿性,倔的很。


    我衝著傻子罵道:“滾回去,到樹林裏,我解開,快點!”


    傻子很聽話,扭頭就跑,鑽到了剛才我倆過來的樹林裏麵。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是把那繩子給解開,然後把國旗給弄個了下來,卷起來,抱著就跑到樹林裏麵。


    到了之後,我冷的打了一個哆嗦,正好迎來了傻子那憨憨的笑容。


    我拿著國旗衝著傻子揚揚,問道:“你怎麽進到黨校裏麵來的,這裏麵不讓閑雜人進來的啊?還有,那天咋會是,砍你的是誰?”


    傻子撓撓頭說:“俺當初是幹保安的,所以能進來,砍俺的那些人,俺不知道。”


    我看著傻子的眼睛,淡淡的說:“你騙我。”


    傻子還是那憨憨的樣子,說:“俺怎麽騙你了?”


    到了攤牌的時間了麽,我靠在樹上,慢吞吞的說:“第一,別說你是幹保安的了,就算是幹公安的,你也不可能隨便進到黨校裏麵,第二,你知道砍你的是誰,第三,你是當兵的。”


    傻子聽見我說這話之後,臉上憨憨的笑容收了起來,我渾身緊繃著,害怕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傻子下一刻又憨厚的笑了起來,說:“你說啥,俺不懂……”


    我鬆了一口氣,說:“你叫什麽?”


    傻子說:“暗叫方瀚,三點水,浩瀚的瀚,俺妹妹說了,這個字很難寫。”


    我說:“方瀚,恩,那天在樹林裏要砍死我的,是你吧?”


    方瀚聽見我說著話,那臉上的笑終於是完全都收了起來,他本來就壯實,那憨厚的模樣一收起來,冷下臉來,自然而然的帶出一種壓迫感,他慢吞吞的說:“你都知道了。”


    我想從身上摸一根煙,但是發現身上都濕透了,隻好作罷,說:“是啊,其實第一次見你,我就估計你是當兵的,你偽裝的很好,說跟方洋事的時候,我也很感動,但是,一個保安,怎麽可能有這麽強的武力值?而且,我知道,那天你根本不想要我的命,隻是想給我一個態度,讓我在監獄裏麵好好對你的妹妹,是吧?”


    “當然,你不想弄死我,但有人想弄死我,所以出現了那天晚上在樹林裏麵的一幕,你要是真想弄死我,大可直接在我身後劈一刀完了,神不知鬼不覺,但你還偏偏用拳頭跟我打,這明顯是不想讓我死,但你要要做做樣子,隻能拖到苗苗來,因為你知道,苗苗來了,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後退了。”


    “其實我也是昨天才意識到那天在樹林的是你的,昨天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那天我剛準備出來上黨校,你就會給我打電話,還有,為什麽你會在黨校會被砍,這些事加一起,不難分析出來,我說的對吧,方瀚?”


    方瀚聽了之後,臉上那憨憨笑容又浮了出來,不過他這次說話很冷,他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不怕俺弄死你?”


    說:


    今天沒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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