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是怎樣?喪心病狂麽?”老頭兒很是嫌棄的瞄了我一眼,這才繼續說道,“先不要回玄隱觀了,晚上去試試。”


    無聲的點了點頭,我悻悻的環視了一眼周圍,問道,“欣心呢?一早上都沒有看到,那丫頭片子不會還在躲著我吧?”


    族長老頭兒幹笑了兩聲,搖搖頭,說道,“那丫頭片子,估計又是跑到進山的路口去玩了,她經常去那邊攔進山的人,搞得最近上玄隱觀的人越來越少了。”


    媽蛋……這個人越來越少是因為你們搞得那個什麽‘過三寨,脫三蠱’吧?瞬間嘴角一抽,我卻是不敢說出口。


    吃過早飯,沒事兒做,老頭兒帶著我和施展男參觀了一下他的蠱屋,顧名思義就是飼養著各種巫蠱的屋子。


    蠱並非巫術,這蠱大多都是世間罕見的蟲,細小難辨,入侵力卻是極強,可以說是超大號的細菌吧?蠱的種類很多,多不勝數,其中以毒蠱最為駭人,但凡對蠱有所了解的,無一不是聞之色變。


    不知不覺中侵入人體,可控人意識,控人肢體,甚至瞬間斃命,蠱的本身並不可怕,即使再強悍的蠱,隻要沒有人控製,也不過是一隻比較大的細菌罷了,但是一旦這蠱有了主人,便成了世上最恐怖的無形利器,隨時殺人於無形。


    當然,族長老頭兒這裏的蠱,大多都是治病用的,很少有害人的,或者說,很少用來害人,因為畢竟是蠱,無一不毒,就算用來治病,也大多是遵循以毒攻毒的規則,比如尹傑的渡仙蠱。


    基本治好了尹傑體內的無名蠱毒,我自然是對這渡仙蠱好奇至極,這也算是族長老頭兒的得意之作了,不用我說,這老頭兒已經帶我和施展男去看了。


    我所見的渡仙蠱是一個晶亮的小冰球,那是沉睡中的渡仙蠱,但是這老頭兒帶我見的渡仙蠱卻是金色豆芽一樣的東西,很小,亮晶晶的,這渡仙蠱的壽命極短,一旦孵化,若是沒有找到宿體,便會很快死去,不過即使死了也可以曬幹,磨成細粉,作為不錯的毒藥來使用。


    施展男還是第一次見到渡仙蠱,有些不敢靠近,似乎是之前上山前被蠱毒折騰不輕,各種後怕。


    老頭兒又給我看了許多研究失敗的渡仙蠱,雖然外形與這最終版的渡仙蠱並無兩樣,藥效卻是截然不同。


    這金色豆芽樣的小小顆粒就是隱族的鎮族之寶,天蠶蠱。


    這天蠶蠱稀有至極,本身並沒有什麽毒性,作為的研製渡仙蠱,就是用各種各樣的毒蠱喂養天蠶蠱,然後讓不同的毒性匯集到天蠶蠱之中,中和之後的蠱就有了一定的毒性,說白了,這天蠶蠱就是一毒蠱調和器。


    尹傑之前服用過不少由天蠶蠱研製而成的渡仙蠱,族長老頭兒說,那時候,尹傑可是沒少吃了苦頭,因為種類不同的毒蠱被中和到這天蠶蠱之中,藥性會不受控製的變化,大多數的時候根本不會和尹傑體內的蠱毒產生衝撞,反而會變成各種不同的毒性在尹傑的身上發作。


    隻有極少數的時候與尹傑體內的蠱毒發生衝撞,卻是不用多久這渡仙蠱就會被那霸道的蠱毒吞噬,藥效不大。


    老頭兒說,因為尹傑來這裏治病的時候年紀尚小,所以他們都沒敢給他試藥,愣是拖到了尹傑成年,一拖再拖,直到時間已經迫在眉睫,這才迫不得已開始在尹傑的身上試藥。


    這蠱毒的藥效各有不同,當時植入尹傑的身體,尹傑是各種苦頭基本都嚐盡了,最後終於受不了了,就留書出走了。


    我問老頭,尹傑性子平淡,處事很是冷靜,應該不至於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為什麽在受了無數次的折磨後,直接放棄逃走了呢?


    老頭兒卻是尷尬的撓了撓頭,有些支支吾吾的,最後直接說尹傑出走的時候,留言說若是研製出渡仙蠱,他不會拒絕嚐試,但是前提是,一定要治好,或者直接治死,那種半死不活折磨人的,他就不試了,那種屈辱不如死了痛快……


    聽老頭兒的話,我頓感一陣蛋疼,這倆老頭子是把尹傑折騰到了什麽程度啊?居然逼著尹傑說出這種話?


    參觀了老頭兒的蠱屋,我是各種驚詫,各種惡心,午飯直接一口沒吃……


    從早上到中午,欣心一直沒有回來,起初族長老頭兒還不怎麽當回事,直到下午四五點的時候,欣心還沒有回來,這老頭兒就有點兒坐不住了。


    嘀嘀咕咕的一直念叨著,是不是又碰到我這樣的瘋子了?


    對此我是一陣蛋疼,看樣子似乎之前欣心多晚回來這老頭兒都是不擔心的,但是聽這老頭兒現在的意思似乎是,自從發生了我發瘋的事件之後,這附近就不安全了……


    老頭兒就這麽嘀嘀咕咕的幹念叨,我是想去幫忙找啊,但是有心無力,估計連那個陰月族的寨子我都過不去,直接猝。


    一直等到了下午五點鍾,欣心還沒有回來,族長老頭兒終於踏不住了,說是要去找找。


    我自然是要跟著,欣心那小丫頭很是不錯,雖然現在是看到我就跑,但是若出了什麽事,我還是會擔心的。


    二話不說,拖上施展男跟著老頭子沿路找過去,原本以為要找出很遠,但是意外的,還沒有走到陰月族的寨子,就看到了欣心和……一男一女。


    傍晚的餘暉早已經被高山斷壁遮住,我有些看不清這一男一女的模樣。


    施展男卻是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罵了句髒話掉頭就跑。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正回頭去看施展男,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師姐,這不是那個姓陳的小子麽?”


    “陳明軒……”


    這聲音……我驚詫的看過去,果然,那一男一女已經走近,是鎮魂社的白羽和妮紮。


    “額,你們怎麽會來這裏?”我下意識的看了欣心一眼,這小丫頭淚汪汪的似乎是受了什麽委屈。


    白羽卻是看了看我的胳膊,瞬間幸災樂禍的一笑,答非所問的說道,“怎麽?姓陳的,胳膊斷了?”


    媽蛋……這小子的毒舌什麽時候能改改?我瞬間嘴角一抽,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妮紮卻是嫣然一笑,說道,“這不算什麽,受了傷可以養,活著就好,還以為你已經掛掉了呢!”


    我是徹底無語了,這倆人是有多希望我各種倒黴?


    這時,族長老頭兒卻是警惕的看了看妮紮和白羽,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爺爺……”看到老頭兒開口說話,欣心立刻淚汪汪的看了過來,看那樣子是想過來,但是卻不敢動。


    “額……這是怎麽回事兒?”看欣心那副樣子確實是受了什麽委屈,既然都是認識的人,不過問一下,似乎也說不過去。


    白羽微微一怔,悻悻的說道,“這小丫頭耍小爺,小爺就小小的報複了一下。”


    額!喵了個咪的,這欣心不會是故技重施,和耍我似的,又去耍這倆人了吧?頓感苦逼,我心說,欣心啊欣心,你小哥哥我脾氣好還好說,你耍這倆人……那不是沒事找事麽?


    “咳!”妮紮卻是收斂笑容,輕咳一聲,很是認真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白羽這小子,看上這小丫頭了,看看是不是可以定個親什麽的?”


    噗……這妮紮說話還是這麽的直接?


    果然,不止族長老頭兒愣住了,就連欣心和白羽都是一愣,隨即一臉怪異的看向了妮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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