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五牙巨艦入水這一年,一共有三艘五牙巨艦入水,楊宣凝特地行駕前行觀看,當然,此人自稱王之後,從來就是甲士不離身,半點也沒有微服私訪的習慣,也使有心人心中咒罵不己。


    其中一艘,就是專門留給王上的龍艦,其中自然更是不一樣。


    不過,這次,並非這樣簡單,而是接見一個新投靠來的女人,這女人就是雲玉真。


    “王上命你和卜天誌、陳老謀入內。”


    一個侍衛上前說著,雲玉真、卜天誌、陳老謀三人對望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來,跟隨近侍走入,隻見大艦之上,上百甲士分立兩邊。


    雲玉真和卜天誌,雖然不算一流高手,但是也有二流,眼見這上百甲士就如此端立,氣勢強凝,個無聲息,心下就是一懍。


    這上百甲士,就是極可怕的力量,如果得了弩弓配合,立刻就可以對一流高手,甚至對宗師產生威脅。


    等門口推開,艦內大廳***通明,才入得房間,卻見數人正在其中。


    每個人的氣息,都深不可測。


    而其中一人,正坐在中,以茶幾相隔,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正捧起茶盅呷茶,才一眼望去,就覺得那從容淡泊之中又使人不得不感受其威嚴的氣度。


    “雲玉真(卜天誌),拜見唐王,願唐王千歲千歲千千歲!”雲玉真(卜天誌和陳老謀)連忙上前拜倒。


    “玉真卿不必多禮,起來吧,賜座。”


    楊宣凝放下茶盅,淡然說著。


    “臣謝王上。”


    就這個卿字一出,雲玉真就心中一定,她坐上一角。


    這才發覺,這房間之中,散放著幾隻茶幾,居中當然是楊宣凝,以及和他緊緊依坐的一個美麗女子,顯是惠妃衛貞貞了,其它是三員大將,還有二個少年,各是翩翩。


    竟然都有一種淡泊之氣。


    原本楊宣凝印象中,雲玉真隻是一個**蕩的女子,但是此時一見,隻見她紫裳明裙,肌膚欺霜賽雪,眉目如畫,又帶著一些主持上萬幫眾的英武氣息,竟大是入眼。


    至於卜天誌和陳老謀,隻有立的份了。


    他們隻有站在雲玉真後麵。


    “卿欲歸附於寡人?”楊宣凝好整餘暇的說著,巨鯤幫地實力不小,幫眾萬人,他知道上任幫主雲廣陵被人刺殺後,按任的女兒雲玉真更把巨鯤幫打理得有聲有色,不過她到底是女子,武功不過二流,不找個靠山的話,不但隨時可能被滅,就是幫內也鎮壓不下去。


    比如說,在原本的曆史中,卜天誌就背叛了她,投靠了小強。


    “正是,王上崛起南方,受命於天。


    我等怎敢不歸附呢?”雲玉真低眉說著。


    “恩,好,玉真有此見識,寡人怎會不容。”


    楊宣凝對她,倒沒有多少偏見,隻是他知道雲玉真個性不好,眼光很差,性格又軟弱無常,因此很容易動搖,可所謂其行可鄙。


    其情可憫。


    其本性就是一個軟弱,希望靠得靠山,奴性很重,又很容易動搖的女子。


    不能委之重任,因此他想了想,就說著:“不過你不適宜繼續管理水師,卜天誌,你率領戰艦所部二千人,建第二艦隊。


    先授六品武官,屬水軍所管。


    這是水師大都督高占道,見禮吧!”還沒有來得及由雲玉真反應,卜天誌已經下跪謝恩:“臣卜天誌,謝王上大恩。”


    又對著高占道行禮說著:“末將卜天誌,拜見大都督。”


    雲玉真不由臉色一變,卜天誌這樣一來,就分於直接分立出去,並且帶走了巨鯤幫大部分實力了,但是她又不敢反對,看這模樣,就算自己反對,卜天誌也要拉隊伍出去了,當下隻好沉默不言。


    “陳老謀!”“臣在。”


    陳老謀連忙上前,望了望雲玉真,但是又恭候著旨意。


    “聽說你部擅長情報,我授你七品官職,屬錦衣衛編製,這是錦衣衛統領李淳風,你也見禮吧!”“是,臣陳老謀,謝王上大恩,卑職見過統領大人。”


    這下子,雲玉真眼睛都綠了,但是又不敢違抗,心中暗自後悔。


    “玉真卿立了大功,寡人也不吝嗇,你帶來的艦隊,有五艘五牙巨艦,其它艦隊上百,兵員四千,寡人就封為你鬆陽縣子,授世襲田地三千畝,世襲不替。”


    眾人都是一呆,數人頓時眼睛一亮,說實際的,這時授爵,不過是蘇爺一個句章縣男,授三千畝,官比六品,但是蘇爺有著特殊關係,本來男爵是授田一千畝的。


    現在一下子封個子爵,的確出於大家預料之外,三千畝良田啊,如果是正常買賣,也需要十幾萬兩銀子上下,地確是厚賞了。


    要知道,封有封邑,雖然是古傳統,但是實際上,到了隋時已經很罕見了,就算有,一般也是指個地方遙領,按照歲入標準享受收成就是,而不是實際上控製,更不可世襲。


    而且,曆代都有爵位隔代自行減等的規矩,許多貴族,數代後直接淪為白身百姓,有人在,一個世襲,一個封邑,這是何等恩遇,隻要反,就世傳而下,對家族來說,實是最重要的根本,雲家有這個冊封,隻要唐國不滅,就富貴不絕了。


    雲玉真頓時大喜,立刻又跪了下去:“臣多謝王上,多謝王上。”


    “至於官職,高占道,你現在還兼著正六品海運司,就有點不象樣了,這個職位,就授予雲玉真吧,玉真卿,以後多和海外建立貿易,並且繪得海圖,不可懈怠。”


    這下子,雲玉真徹底服氣了,她說到底,是水幫,怎麽不知道這個海運司,雖然衙門不大,但是卻是最有肥差的衙門。


    也是唐國控製來往商船貿易的衙門,權力非常大,基本上除非對立,在控製範圍內的所有靠海靠水吃飯的幫會,都必須在它的鼻息下生存。


    當下就說著:“臣謝王上聖恩,謝王上聖恩,請王上放心,臣對貿易,還是有些心得。


    一定會為王上大業而籌集到大量經費。”


    水龍幫依附南方宋閥,而海沙幫投進了宇文門閥地麾下,但是論到待遇和官職,也不如自己所得,雲玉真到這時,滿意了。


    “如此最好,你等先退下吧!”她滿意不滿意其實無所謂地,但是對投靠的人要作的慷慨大方,這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投靠。


    等她和二人退出了,楊宣凝才笑著說:“此女到底是女子,我想來她日後,也立不下大功了,因此才提前冊封爵位,不管怎麽樣,此女掌控的巨鯤幫,也有船隻數百,水兵數千,對我方水師大有裨益。


    至於各位。


    來日方長,等日後,建功立業,寡人不吝封侯封公之賞!”這就是解釋了,各臣聽了,都對這個解釋非常滿意。


    說著:“王上聖明,王上得此,水師就可橫行海河了。”


    楊宣凝聽了,哈哈大笑,頓了一頓,才又說著:“得此,不過是可以用事耳,要想橫行海河,還早著呢!不過,目前水龍幫依附南方宋閥。


    姑且不論,海沙幫依附宇文家,這個,也不論,我方現在目標是以洞庭湖為根據地的巴陵幫。”


    “巴陵幫?他們專事販賣婦女,供應天下妓院的須要,獲利亦是最厚,可憐天下不知道多少婦女,就因此受到劫難啊!”說完。


    他甚至望了一望徐子陵:“子陵願不願意幫我鏟除這等罪孽滔天的惡幫呢?”說著,他拿出一卷東西。


    直接遞給了徐子陵。


    徐子陵一楞,還是拿了過來,閱讀而去,越看越是臉色如水,當下恨聲說著:“這等惡事,拆散家族,使幼女離父母,少妻離夫子,真是可殺,武林真地無人嗎?為何竟容許這種幫派的存在?”“子陵你可知,巴陵幫是魔門控製,二當家蕭銑和香玉山都是魔門之人,後台更是當今聖上,所以才如此橫行無法,無人可製啊!”楊宣凝徐徐地說著,歎息:“這等惡幫,豈可不滅之,還有天理不?”徐子陵冷哼一聲,說著:“唐王放心,能夠攻打這等惡幫,我義無返顧。”


    楊宣凝頓時大喜,說著:“如此甚好,我遣羅士信為大將,率軍一萬,與你配合。”


    這時,羅士信頓時站起:“臣尊旨!”別人都能夠以大義來讓徐子陵幹活,自己怎麽不能?現在已經獲了豫章郡,就可以直接攻打巴陵郡了,如果巴陵郡一落,這不但打通了和竟陵郡的聯係,更可以獲得飛馬牧場,這樣一來,南方大勢已成。


    當然,最重要的是,蕭銑很快就要起事了,今年已經是大業十三年,無論是按照曆史,還是按照原本世界的軌道,蕭銑都會在今年十月,得軍十萬,並且稱梁王,次年四月,在嶽陽稱帝,國號為梁,置百官,均循梁故製。


    時值隋亡之際,形勢紛亂,遠近歸附者日多,其勢力範圍東至九江,西至三峽,南至交趾,北至漢水,擁兵40萬,雄踞南方——這樣的勢力,當然不允許其發展了,直接攻打就是。


    相對而言,還猶豫不決的沈法興,實是不足為慮,不過,原因也很簡單,他現在造反,立刻就在江都邊上,必受到了杜伏威、李子通、朝廷軍、楊宣凝地唐軍四重打擊,難怪現在也不敢動彈。


    等徐子陵退了出去,楊宣凝才問著:“遂安郡,還沒有投靠我方嗎?”說這句話時,已露出幾分殺機,事實上,現在遂安郡,已經被東陽和會稽郡所半包圍,再不降,實是不識時務。


    李播聽罷楊宣凝地話後,把手中香茗放到椅旁小幾處,點頭說著:“我已經派人勸降,可惜還無回答,不過,目前練軍,還是關鍵之時,不能大動。”


    楊宣凝同意的說著:“我也想過這問題,不過,動大軍不成,再動五千,還是可以的,來人,秦瓊。


    你可願意率這五千人,奪下遂安郡?”端坐,才傷愈的秦瓊目無表情,就這稍微一遲疑,眾人就有些異色,羅士信大急,連忙拉了拉他的衣服,他才上前應著:“。”


    其實秦瓊當日傷重昏迷被俘,心中卻未必願意投降。


    以前二個月都可以說是養傷,這時,還不答應,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羅士信卻不同,當日投靠也算是有點不得已,但是現在,眼見唐國如日升天,已經覺得楊宣凝有人主之相,因此已經是忠心侍主了。


    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與之翻臉。


    楊宣凝深深望了他一眼,心中歎息,但是還是決定給他一次機會,如果這次還不抓住,也隻有處死他了,因此欣然說著:“有秦卿在,一定可以拿下遂安郡。”


    又說著:“三位將軍可以退下了!”等這數位將軍退下,楊宣凝才歎了一口氣,對著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說著:“這件事情,就擺脫於你了。


    我請虛行之配合於你。”


    此人就是建安宋玉泉,雖然姓宋,倒也不是宋閥之人,但是此人和會稽孔道茂、丹陽王遠知,都是南方道家地重要人物,皆為煬帝所重。


    寫到史書中,可見此大能。


    宋玉泉投靠了楊宣凝,立刻得了一郡宗教權,他獲得了這些好處,當然要派遣子弟保護唐王,並且為之效力了。


    這批道家高手,結合虛行之的廠衛,又得了軍隊配合,如果秦瓊有反心,自然可以拿下。


    因此楊宣凝也冷笑地說著:“如是逃亡或者叛逆,你等當場格殺勿論就是,不必拿來見我了。”


    區區一個曆史上地名將,殺了就殺了,也沒有什麽可惜的。


    宋玉泉靜靜的觀望著這個少年王者,用靈眼看上去,已經見得一條白蛟在其人身上沉浮,當是大貴之相,當下淡然一笑。


    說著:“我受唐王大恩,這是小事。


    唐王還請放心。”


    不依國主,不立法事,隻有有著統治者的支持,才能在地方積累足夠的依附者和敬奉者,也隻有資源和人才充足,才能光大道統,這已經被胡教所明示。


    因此這個時代的道士,都有所心得,開始學習胡教地方法,不遠的後世,道家宗師更是連綿不絕,其中出了陶弘景、司馬承偵等宗師。


    比如現在,一郡數十神殿,影響地信徒就以十萬計,其中侍奉的物資就豐富,並且弟子也容易挑選,自然容易大興,這是立杆見影地事情,由不得南方道士家族不慎重,不支持,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如果不投靠,自然門戶就很容易消亡,現在不是一家獲得一郡的事情了,而是幾家十幾家紛紛投靠,以求占有一郡中一席之地了。


    為王者,招攬高手,無非是等閑而已,就算這個不說,也有大批的武林好手投效而來,他們未必適應軍中,但是刺殺、反刺殺、情報等等,都大有用途。


    “恩,以後還要依靠你了。”


    楊宣凝說著,整合道教,路還非常漫長,這本來不是一代二代的事情,而是幾代人地事情,但是有政權支持,可以加速,希望能夠在五十年內基本統一了。


    但是五十年,也不過定下大略,以後還要幾百年才能夠定型。


    說完,宋玉泉就告辭,飄然而去。


    見其它人等已經離開,留在了房間內地,隻有虛行之和李淳風,李淳風上前,稟告的說著:“王上,本月,聖上在幾次圍剿杜伏威軍都未奏效之後,急遣右禦衛將軍陳棱領精兵八千前來討伐。


    具體情況如下,陳棱,以逸待勞,杜伏威便設計送他一套女人衣服,稱他為‘陳姥’,終於將其激怒,率全軍出戰。


    杜伏威和輔公?各帶數百人衝入陳軍陣中,左衝右突。


    拚殺中,杜伏威頭部被陳棱部將射中,血流不止。


    這使他怒不可遏:‘不殺你,我決不拔出此箭!’,於是不顧一切追了上去,抓住射箭的陳將,先讓他拔去箭,然後殺了他,攜其首級在棱軍中示眾,大大削減了棱軍的士氣,並一路斬殺數十敵軍。


    起義軍將士因此奮力殺敵,大獲全勝。


    隨後,杜伏威揮師長驅,破高郵,重占曆陽郡。


    杜伏威自稱大總管,以輔公?為長史,軍威複震。”


    “還有一條最近的消息,竇建德設壇於河間之樂壽,自稱長樂王。”


    “賊帥徐圓朗率眾數千,破東平郡。


    弘化人劉企成聚眾萬餘人。”


    “李密呢?”“李密整修完畢,起兵攻向興洛倉。”


    聽到這裏,楊宣凝不由臉色微變,現在各個勢力,都開始正式崛起,以後的路,就不像現在這樣容易走了,必須抓住最後的空白時間,進行發展了。


    想到這裏,他冷笑的問著:“東溟派有何消息?”“已經派人,說不日來拜見王上。”


    “很好,再命人與宋閥聯係,就說我久聞宋玉致美麗端正,心有君子之望,說不定要去拜見天刀宋缺,你等二人,去給我配合宋閥,組織好路線,清理出安全通道來。”


    “是!”二人連忙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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