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封劉大人,這一戰,雙方顫抖已久,切磋目的已成,不如就算作平手,如何?”


    朱崇武這句話,乃是對天空中的劉良封所說。<strong>..tw</strong>


    一直密切關注著戰事的劉良封聞聲,低頭看了看遮擋了麵容的朱崇武,臉上頗有幾分猶豫,考慮了小半刻鍾,才朗聲回應:“正如客人你所說,此戰切磋目的已成,繼續下去毫無意義。我同意算作平手,擇日再分勝負。”


    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答案。


    他不是蠢人,看得出來這一戰劉飛墨已落下風,雖然他知曉劉飛墨實力不止如此、繼續戰鬥下去,他相信勝利者依然會是劉飛墨,但是他不希望劉飛墨因為這一場戰鬥而受重傷。


    他並不是愛惜手下,也不是在乎劉飛墨的性命,而是考慮到他自己更重要的利益!


    現在,他和他四弟劉良年之間關於繼承權的明爭暗鬥已達白熱化。這個時候如果劉飛墨受傷,他無異於自斷一臂,十分不智。


    對劉良封他來說,夏凰他必殺,驚鴻劍他必奪!不過,要殺夏凰、要奪驚鴻劍,他還有許許多多的機會,不必以劉飛墨的重傷為代價來達到這個目的。


    而且,他這個回答,還留了一個後招――“擇日再分勝負”!


    哪怕之後事態發展並不如他所預料的一樣,令他不得不再以這種方式來贏得驚鴻劍,他也能用此時所說的“擇日再分勝負”這六個字來重啟賭鬥!


    劉良封和朱崇武的交談聲,夏凰和劉飛墨兩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夏凰雖然不解,但相信朱崇武一定是另有考量,所以並不反對。劉飛墨被夏凰壓製得憋了一肚子的火,當然想凶狠地發泄一番,但他不敢違背劉良封的命令和決定,隻能憋著火氣收起雙劍。


    “少家主說算平手,那便算平手吧!不過,夏凰,我們倆之間的勝負,還未結束!”劉飛墨瞪著夏凰,厲聲道。


    “再來一次,你也還是勝不過我。”夏凰並不為劉飛墨的挑釁所動。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那麽自信!在戰鬥中我就看出來了,你還留著某種底牌!你以為你可以憑借你的底牌在戰鬥中打我個措手不及並擊敗我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早就看穿了你的小算盤!而且,實話告訴你,留有底牌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


    “哦?”


    “剛剛的戰鬥,我隻出了八成力!而且,我的‘墨絕一劍’一共有三招,你剛剛見識的,不過是我用了八成力所使用的三招中最弱的一招‘墨絕一劍?決神斬’!剩下兩招,將讓你見識,什麽叫做不可抵擋的強大!”


    “戰鬥已經結束,你的廢話還是同樣的多。<strong>起舞電子書</strong>”夏凰對劉飛墨也沒什麽好臉色,“無意輕視你的實力,但坦白講,下次切磋的時候,我也非常希望你能告訴我,什麽叫做‘不可抵擋的強大’!”


    “你!”劉飛墨的臉頓時被氣成了豬肝色,握劍的雙手因為強烈的憤怒而微微顫抖,恨不得現在就一劍劈了夏凰!


    可惜,他的主上劉良封已經說了戰鬥結束,就算他再憤怒、再不願意,也隻能停手。


    夏凰沒有理會劉飛墨,走下黑色擂台,走到朱崇武和赤廉身邊,道:“我們走吧……”


    朱崇武和赤廉點點頭,三人連一聲客氣的告辭都不對天空中的劉良封說,便頭也不回地通過偷天換地法陣離開了這演武秘壇。


    夏凰三人剛走,劉飛墨便飛到劉良封身邊,不解地問道:“主上,為什麽喊停?我明明可以在這裏就殺了他!”


    “不急。”劉良封拍了拍劉飛墨的肩膀,“這一次切磋,本意便是試探他的實力深淺。要殺他,以後機會多的是……”


    ……


    走出演武秘壇、通過偷天換地法陣重新回到觀日天城劉府當中的夏凰三人,快速地穿過劉家後院的小徑,快速地回到了他們的客房當中。


    隻有回到了客房、布置好了隔音禁製、確定無人能夠偷聽的情況下,他們三人才能放心地交談。


    “寡人還以為,你一進門就會急著提問。”朱崇武掀開自己的兜帽,對夏凰笑道。


    “反正你都會解釋清楚,我何必多此一問。”


    “好吧……”朱崇武對夏凰這種過分的淡定顯得頗為無奈,“剛剛的戰鬥,寡人看得出來你有所保留,也看得出來你漸占上風,加上過去對你的認識,寡人相信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你,但是,寡人還是喊了停,放棄這個無意義的勝利來確保萬無一失。一來,寡人擔心那劉飛墨被你逼到了絕境,會使用什麽玉石俱焚的招數,如果你受了重傷,我們後續計劃的展開就將會陷入十分不利的局麵;二來,寡人還擔心可能躲在暗處的那名暗殺者……”


    “擔心他趁著我受傷之時,突然發動襲擊嗎?”夏凰了然,“如果我真的身受重創,那暗殺者突然發現攻擊,我確實很難避開。不過,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因為,劉飛墨並沒有重創我的能力,除非他最得意的‘墨絕一劍’中所剩下的那兩劍真正具有令我驚歎的威力。”


    “這就是寡人的疑問了。以寡人對你的了解,你的實力應該遠不止於戰鬥中所表現的那樣。既然你有輕鬆擊敗劉飛墨的實力,為什麽還要故意保留?以至於讓自己陷入危機……”


    “我有我自己的考慮。”夏凰並不打算向朱崇武詳細解釋。


    他之所以保留實力,是為未來和劉祁之間可能發生的戰鬥爭取更多勝利的可能,可以算是一種“未雨綢繆”。不過,他這種“未雨綢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說是對答應相助的諸葛沂風的不信任。


    諸葛沂風答應相助,是因為欠神照帝國某位先帝人情。


    但這僅僅是諸葛沂風的一麵之詞。


    他並不清楚諸葛沂風和朱崇武之間究竟有著怎麽的關係,也不清楚雙方究竟能合作到什麽程度,諸葛沂風是否會為了朱崇武真的和劉家撕破臉?甚至直接武力幹預。


    這都是說不定的事兒。


    夏凰對諸葛沂風的第一印象不錯,但第一印象不錯並不代表他就會在沒有足夠了解的情況下完全信任諸葛沂風。至於對朱崇武……夏凰對朱崇武所有的信任,都是建立在合作的基礎上的,對於合作內容以外的事情,夏凰完全無法信任朱崇武。


    所以,即使他們現在是合作的關係,夏凰仍然不會向朱崇武透露太多自己的事情……


    朱崇武見夏凰並不多解釋,大概能猜出原因,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當初他的“默許”,差點害死夏凰,這份冤仇、這份心結,豈是這短時間的融洽合作就能化解的?


    朱崇武並不勉強夏凰,麵帶微笑,繼續說起正事:“今天,劉良封雖然答應停手,但是卻留了一個‘擇日再分勝負’的後手。有這句話在,他隨時派劉飛墨可以向你再發出挑戰,而且你還無法拒絕。下次再戰之時,我們應該通知劉良年同行。有劉良年的人在,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劉良封想玩什麽陷阱或者耍什麽花招,都不得不三思而行。”


    “恩。”夏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提議。


    “夏凰。”一向不怎麽插話的赤廉這時忽然走了過來,“你剛剛在戰鬥中動用了‘神禦’?”


    “是的。”


    “動用‘神禦’,你現在的心神應已陷入疲憊,短時間內無法恢複。這段時間內,你的戰鬥力無疑會大打折扣。若是劉良封想要再派劉飛墨和你單挑,恐怕近期內就會有行動,你要做好準備。”


    與更注重計劃萬無一失的朱崇武不同,赤廉更注意的,則是戰鬥本身。


    在朱崇武喊停的時候,赤廉還以為朱崇武是因為發現了夏凰動用“神禦”,害怕夏凰會越戰越後繼無力,所以才中止了戰鬥。


    “不必為我擔心。”夏凰看向赤廉,“有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赤命之所以殺了劉廣、成為劉家的通緝犯,是因為那劉廣當時妄圖對正在修煉的我不利。所以,我才瞞著赤命,獨自前來觀日天城。為了報答赤命當時的舍命保護,這次,我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失敗。”


    赤廉聞言,臉色一變,肅然道:“犬子並不需要報答,犧牲自己的一切保護主上,是我們赤家人世世代代的守則。這是我們的驕傲,哪怕因此而亡,我們赤家人也絕不會有半點不甘。”


    “……”夏凰默然。


    朱崇武聽到赤廉的這番話,想到赤廉這些年對自己的忠心追隨,心中暗歎了一口氣,表麵上故作輕鬆,以一種略顯興奮的語氣道:“赤廉,你剛剛說的話提醒寡人了!夏凰因為使用‘神禦’而心神陷入疲憊,如果他們想利用這一點的話,我們同樣也可以利用這一點……”


    “哦?此話怎講?”夏凰有了興趣。


    “計劃尚需詳細擬定,不過隻要成功,便是一石二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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