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聲突然響起,那個幸運地抽到第一簽的男子帶著還未消失的滿臉興奮倒在地上,額頭正中出現個血洞。


    “那邊!”有人指向一個三樓空蕩蕩的窗口,一群人立即湧過去。


    他們舉著火把爬上三樓時,當然是毫無發現。


    “分開搜……”宋健沉聲吩咐。


    正在這時,樓下傳來接連幾聲慘叫,他臉色一變,他這才意識到,他們差不多都上來了。


    調虎離山!他忙跑到窗口。


    昏暗的火光中,光著身子的文海心正呆呆摟著她妹妹,留下的那幾人則躺倒在地一動不動。


    沒救走?他疑惑地皺眉,衝手下叫:“下去看看!”


    手下們連忙往樓下走,樓下到一半,轟隆一聲,腳下樓梯突然垮塌,頓時死傷狼籍。


    “找地方下樓。”說完,他伸手在窗口一按,從三樓跳下來。


    撿起一把掉在地上的砍刀,他大步走到文海心身旁,將刀架到其白嫩的脖子上,大叫:“出來,不出來我殺了她!”


    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沒有半個人影。


    就在他驚疑不定地四下掃視時,樓上又開始傳出慘叫,先是一聲,然後又一聲,一聲接一聲,連綿不斷,每次都代表一個人的死亡。


    樓裏的人開始驚慌失措地大叫,好多根本連人影都沒看到便被嚇破了膽,全朝著遠離慘叫方向拚命擠。


    看了眼文海心,宋健咬咬牙,終於還是收起刀,閃電般又衝上三樓。


    “啊――”看到有個黑影衝來,那幾名手下驚慌失措地大叫,最前麵那個更是毫不猶豫一刀砍過來。


    啪!他一巴掌把那手下的半邊臉都打腫了。


    “是我,”他扯著喉嚨大吼,“閉嘴,都閉嘴!”


    驚叫慢慢平息,然後宋健聽到又是一聲慘叫,離他很近,就在旁邊的房間裏。


    看著眼前擠成沙丁魚罐頭樣的人群,他狂吼一聲,筆直撞上身旁牆壁。


    轟隆聲中,牆壁破開個大洞,他衝了進去。


    劈!似乎是桌子碎了。嘩啦!是瓷器還是玻璃……


    宋健的不斷怒叱,每一聲吼叫都會隨之響起刺耳的破碎聲。房間裏呆的似乎不是人,而是一台重型攪拌機,把裏麵的一切逐一粉碎。


    在連連的吼叫裏,他厲聲大笑:“抓到你……”


    聲音馬上變成慘叫,轟隆一聲,一個人撞破牆壁倒飛出來,將等在房間裏的眾人撞倒小半屋子,倒黴蛋們筋骨盡碎,慘叫連連。


    看了下眼隻剩下半口氣的宋健,又看了看牆壁上黑洞洞的破口,他們這才回過神,驚叫一聲一哄而散。


    片刻後,一個戴著口罩的瘦小身影走出來。


    這當然是林季新,他從窗口跳下樓,來到文海心身旁。


    時間已經不短了,文海心依然保持著原來模樣,赤-身裸-體地呆呆抱著她妹妹,不僅沒注意到逃跑機會,連衣服也沒找件。


    看她眼神呆滯地望著氣息微弱地妹妹林季新心裏歎了口氣,把外衣脫下來披到她身上。


    本來是懷著清算的念頭來的,他沒想到,終於追上來時,看到的會是這樣的一幕,隻來得及阻止了那些暴徒更進一步的動作。


    他終於理解,為什麽在那個時空,文海心瘋子一樣地和他們過不去,那時的她,差不多可以算是死人了吧,呼吸吞吐的,其實全是複仇的意念。


    也許可以換一種方式處理,他改變了初衷。


    “放開!”取出藍色礦泉水,蹲下來,他將文海心捂著她妹妹脖子上的手扯開。


    他的動作象是個開關,原來木頭樣的文海心立即瘋狂掙動,拚命又去按那個傷口。


    林季新當然不會讓她阻礙到自己,用力把她遠遠掀開。


    傷的可是大動脈,現在能用的手段又不多,再晚點,那就真沒救了。


    藍色液體滴在翻卷的傷口上,傷口像接到命令的士兵,神奇地迅速合攏。尖叫著撲回來的文海心愣住了,她眼珠子轉了轉,逐漸恢複了神采,終於明白了林季新的用意,呼吸急促,停在旁邊緊張地看他救治。


    傷口雖然愈合了,文海貝氣息依然無法遏製地微弱下去,血流得實在太多,正常情況下,其實可以審判死亡了。


    劃出那刀時,文海心其實就知道了結果,為了避免妹妹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她那刀沒留絲毫餘地,這也是文海心如此絕望的原因。


    不過,藍色液體的神奇效果讓她對林季新有了一點點期待,她屏住呼吸。


    用力一撕,林季新把文海貝上衣扯破,露出她還未成熟的微微隆起的潔白胸口。


    文海心身子一顫,還是理智地忍住了。


    林季新伸出右手食指,用指甲在左手掌心用力劃出一道傷口,握緊拳,將滴下的血液在文海貝心口畫了個古怪符號,把從宋健身上搜來的“七棱水晶”碎片放上去,沉喝一聲用力在上麵拍了一掌。


    “哈――”文海貝從胸腔深處發出長長的喘息,四肢猛烈抽搐,突然就這麽翻身坐起。


    文海心簡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呆呆地直到林季新把礦泉水瓶遞到她手中:“給她喝一口。”


    她又是驚喜又是慌張地去摟妹妹,沒想到,之前表情還有些呆滯的妹妹見她過來,突然一聲尖叫,如避蛇蠍地拚命後縮。


    文海心怔在當場。


    “我來吧。”看她一臉受傷的模樣,林季新拿回礦泉水瓶。


    文海貝肯定不能接受姐姐要殺她的現實,有這反應正常得緊,這隻能讓文海心自己慢慢想辦法開解。


    給文海心喝了一口,看身心疲憊的她在手彎裏沉沉睡去,林季新抱起她,向文海心說:“來。”


    這倆姐妹現在沒人保護,他又不可能保姆一樣守著她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帶她們去馮雅菁那邊呆著。


    文海心忙裹緊衣服跟了上來。


    當林季新重新回到家時,已經是兩天三夜後的事。


    因為車輛不能使用的原因,他好不容易找了輛自行車,騎了好幾個小時才離開東澤市。


    遠離幹擾中心,這裏的天色很正常,很多人可能還不知道,以後估計也永遠不會知道東澤市發生過的事情。


    進門前,他看到了那家燒成廢墟的超市,著火如那世般準時發生,但他已經和之前不同。


    在他滿身臭汗地推開屋門時,他看到了坐在屋裏那個中年男人,他皺起眉:“你來幹什麽?”


    中年男子也看到了他,站起來:“去哪了?”


    “不用你管!”林季新冷冷看著他。


    “怎麽不用我管,我是你叔叔!”那男子惱怒地喝罵。


    “是啊,”林季新眼神冰冷,對他叔叔林宏宇冷笑,“處理我父母後事時你也這麽說。”


    林宏宇立即像泄了氣的皮球萎縮掉。


    四年前,他父母車禍去世,因為肇事者身份不一般,為了他自己的前途,林宏宇居然和對方私下達成了和解。


    當年的他,甚至一度懷疑對方之所以脫罪,是因為林宏宇利欲熏心掩蓋了真相。這些年他拚命學習,其實抱著學好本事打倒那幫人的心思――不得不說他當時太純真。


    其實在另外一個時空,他最後是查清了真相的,事故發生也有他父母駕駛失誤的原因,雖然是這樣,但他還是不可能原諒這個叔叔。


    把林宏宇轟走,他坐下來。林宏宇過來,肯定是因為學校通知他的,看來,明天去學校又有得煩了。


    不過,這是不是也算是解決問題的一個機會呢?他摸著額頭,似乎把握到了些什麽。


    不出所料,當他到學校時,班主任張宗林立即把他叫到辦公室。


    “去哪了?”張宗林表情嚴肅。


    “我要退學。”林季新沒正麵回答。


    他本來不想這樣,作為重生者,最大的底牌就是知道曆史走向,隨意改變原本的軌跡,很可能會引起一係的反應,但現在,他急需要做出種種布局,實在不能毫無意義地在學校浪費時間,即使擔心也隻能痛下決心。


    張宗林一愣,然後勃然大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這當什麽地方?”


    辦公室角落那邊,一個低聲給女學生講解題目的女老師有些驚訝地抬起頭。


    林季新視線餘光掃過,被女同學嬌豔的臉吸引得幾乎挪不動眼。


    “看哪裏?你在看哪裏?”張宗林立即發現他的小動作,憤怒地把桌子拍得啪啪響。


    畢竟不是表麵看來的十多歲,林季新隻有些訕訕地收回目光,倒是那女孩被弄得臉色通紅,更增了幾分豔色。


    是她,梅月茹。


    世界上,總有些花朵開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梅茹就是最嬌豔的。


    即使很多年後,他或是其他同學回憶起梅月茹時,最大的感覺依然是驚豔。


    美色是一種財富,隻是,當財富的持有人並不具備保護它的能力,那就變成了“紅顏禍水”,梅月茹也是。


    她是個非常聰明和努力的女孩,學習成績常是年級第一,潔身自好,從未聽到過任何有關她的緋聞,用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對待覬覦而來的視線。


    隻是小人物的掙紮,麵對權勢時毫無意義。


    記得她高二時突然無緣無故地退學加入本地一家娛樂公司,不久後才傳出她父母生意失敗欠了一大筆款子,她不得不賺錢還債,爾後又有人說,這一切隻是針對她的陷阱,她被迫成為某個權勢人物的情婦,再後來,隱約又聽說她在大人物之間不斷轉手……


    多年後,他在一個高級酒會上見過她一次,依然豔壓全場,但瞳子裏再沒有簡單和純淨,打扮得風騷入骨,花蝴蝶一樣旋轉在眾男人之間,他試著打過一聲招呼,那時的她,早認不出他了――或者,從來就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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