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將一塊塊屍塊的拚接、縫合,再次成為一個完整的女人,如此獵奇而重口味的事情,在蘭斯人生經曆中,目前來說,可以算是最為濃重的一筆。
原本,大劍被書記係統記錄為人工改造生命體時,蘭斯還以為多麽高端,有點給唬住,結果答案揭曉,大失所望!
所謂的人工改造,就是將女孩子整個剖開,然後往裏麵塞滿妖魔血肉,這也就做夾心三明治的水準吧,還不如注水豬肉有技術含量!
而且,留下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就那麽一根又黑又粗繩子,破麻袋一樣縫上。那個什麽組織的單位上的經費貪汙狀況,到底惡劣到了什麽程度?!難以想象!
相較而言,蘭斯覺得自己實在是高端不知多少,盡管條件艱苦,設備簡陋,蘭斯醫生還是在**琪琪的協助下,克服重重困難,完成了碎屍複生的醫學奇跡。
“蘭斯,迪妮莎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這個問題,克蕾雅每天總要問上那麽一次,每次都眼巴巴地,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
迪妮莎算是救活,身體縫合完整,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蘭斯猜測,主要是被碎屍後,腦部缺血缺氧,對腦部組織、神經係統造成了一些損傷,腦部恢複一般比較緩慢。
此時,迪妮莎就在蘭斯背上的一個睡袋中,連同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雜物,堆了有兩人高。
“可能需要較長的一段時間,腦科不是我的專長。”
蘭斯什麽科的專長都沒有,隻有一點貧瘠的醫學常識,記得幾個民間療法,盡管如此,在克蕾雅希冀的目光下,還是相當不負責任地保證道:“反正問題不大,相信我,沒錯的。現在,需要的隻是時間和等待。”
其實,蘭斯比較在意的是,會不會出現後遺症,迪妮莎醒來不會變成一個二呆什麽的吧?二呆還算好,變成見人就砍的瘋子,或者幹脆覺醒,那才完蛋!不過,這些都不能跟克蕾雅說,說了隻是增加她的憂慮而已。
“嗯。”克蕾雅點頭,雖然相信蘭斯,但仍舊滿心的擔心。
“蘭斯,我們這是現在去哪裏?”琪琪問道,雖然能夠飛行,她還是喜歡坐到蘭斯肩上。
“一直走,走著走著就知道了。”蘭斯肯定地道,他心裏也沒底,不過,喜歡這樣輕鬆自在的遠足。
“可是,你已經偏離之前的方向很遠了。”琪琪提醒道。
“是嗎?”蘭斯一呆,隨即麵不改色地道:“這裏的地球磁場肯定有問題,影響我的方向感。”蘭斯確實已經搞不清楚方向,幾天不見人煙了,別說人,妖魔都沒一個,周圍都是原始密林,看不到日頭,也沒個參照。
為了救迪妮莎,蘭斯本綁架黑衣人的行動,功虧一簣,那個黑衣人不知怎麽給溜了。暫時,蘭斯也不想再去多惹麻煩,幹脆自己探索世界先。
根據蘭斯這段時間得到的情報,綜合各方麵信息,和他的一些地理知識,現在所處的,肯定不可能是那種極為廣闊的大陸。
這麽久看到的全是一些村莊、小鎮,地名也就那幾個,而且是南方、北方、西方之類的稱呼,世界怎麽可能這麽小?通過觀察對比大劍的裝備,冶金技術跟當地的鐵匠鋪出品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文明等級,那個組織如果是本地出身,再先進,也不可能超出當地這麽多,最大的可能是外來者。
妖魔會不會也不是本地產物?蘭斯胡亂猜測。
這一天,遠遠地,蘭斯聽到了潮水起落的聲音。
“我就知道!”
迎著略帶鹹腥的海風,麵對藍天碧海,陽光沙灘,蘭斯生不出一絲觀賞美景的興致,隻覺得有點無力,有點無可奈何。
據說北方極為寒冷,終年冰雪覆蓋,如果這個世界也是一顆星球的話,按照星球氣候帶的劃分,蘭斯大略可以描繪出現在所處地方,在星球上的大略位置。
地方太小,又牛鬼蛇神一大堆,出門一不小心就掛掉,蘭斯覺得還是去外邊看看的好,雖然可能更壞。
不過,沒有船、沒有海圖、沒有航海經驗,怎麽離開這個地方?
一切又回到原點,還是要在組織身上想辦法。不過,組織的主意是那麽好打的嗎?鬼曉得這幫**會不會有什麽底牌,秉持安全第一的理念,蘭斯不想貿然跟組織正麵衝突。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啊!蘭斯決定靜下來,安心修煉一段時間再說。
“好……大,好……漂亮!”克蕾雅第一次見到大海,完全被眼前從未見過的畫麵震撼,愣了許久,什麽都不顧,一直跑向沙灘,鞋子裏進了沙子,索性脫掉,雪白的嫩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發出一陣銀鈴一般的笑聲。
“哈哈……蘭斯,你快來看啊!這裏好多什麽,好漂亮……”沒見過世麵的克蕾雅,可憐的孩子,連貝殼都不認識。
決定安心修煉,蘭斯也不去想那些煩心事,放下背囊,取出一隻鐵鍋,一把菜刀,叫道:“今晚吃海鮮!”他的腹中已經饑餓難耐。
就這樣,蘭斯與克蕾雅,加上昏迷的迪妮莎開始了在海邊隱居的生活。
為了避過海風帶來的濕氣,蘭斯選擇在距離海岸數公裏外,一座山的背麵的森林中,就地取材,搭建了一座房子。
蘭斯的建築經驗不多,好在他有超人的力量和速度,以及妖氣。伐木、采石,搬運、切割都完全沒問題,其他一些細致的木匠活之類,完全可以用來練習妖氣的精細控製。
蘭斯有些小完美主義的毛病,既然做當然要做好,全身心投入,選址、設計、取材、挖地基、加工木材、切割石材,拚接、建造……按部就班,一步都不馬虎。
足足忙活三個多月,一座有著幾分魔幻風格的林間別墅新鮮出籠。
別墅依山而建,總體有兩層,尖尖的褐色屋頂,是這裏出產的一種樹木的樹皮拚接成,魚鱗似的,地基用海邊礁石砌成,第一層有一個漂亮的回廊,一塊塊自然花紋的地磚拚接。
二層基本上都是木質,左側走廊一側連接一條長十多米的吊橋,直通一旁的大樹上,再爬過一個繩梯,可以進入一個四五坪的圓形樹屋,從這裏可以瞭望大海。
工程完工,蘭斯也有些開心,妖氣運用進步不少,那些地磚、木地板,每一塊地磚都用妖氣拋光打磨。
克蕾雅每天除了照料迪妮莎,就是給蘭斯打下手,此時,新家完成,立刻歡歡喜喜地布置,找來一些花花草草的栽種。
又忙活了幾天,製作一些必要的家具,才算把家安下。基本上可以確定此處的安全,蘭斯獨自去采購了一些物資,至於錢,正好遇到一夥好心的奴隸商人,蘭斯親切地向他們借了一些。
之後,蘭斯開始修煉,克蕾雅則照料迪妮莎,
蘭斯每天按時給迪妮莎做治療,也就是灌注妖氣,維持肌體活性,按摩一下腦部什麽的。因為蘭斯的妖氣的特性,加上迪妮莎半妖之體,倒是不用再給迪妮莎喂食,隻需要清水,減少許多麻煩。
迪妮莎身體上的傷痕早就完全愈合,隻剩下那個剖痕,蘭斯嚐試了下,發現他的妖氣配合琪琪的鱗粉,能夠對其進行有效的愈合,索性也就幫她愈合。
時間一天天過去,蘭斯按照自己的設想,一步步修煉提升,沒有經驗,沒有人指導,一切都要靠自己。
每天研究妖氣的特性,找到最佳的方式,適合自己的運用方法,然後是枯燥乏味的練習,如果是常人,可能受不了這種苦戰。蘭斯最大特點就是耐得住寂寞,他心裏也清楚,去外麵跟人戰鬥,在戰鬥中體悟,或許提升更快、更有效,隻是這是現實,不是打怪升級的遊戲,沒人會複活你,對手也不會是從小怪到boss,一級一級的增強,一次、一瞬間的判斷失誤和遲疑,就是萬劫不複,強如迪妮莎,也因為一瞬間的遲疑,落得被分屍的下場。
所謂強者,隻有活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強者。
蘭斯也不想做什麽強者,他隻想好好活著,哪怕前途一片茫然,至少,他可以呼吸空氣、觀賞美景、享受美食……感受人生路途中的點點滴滴。
當初在劍風世界,為了掌握幽體灌注,蘭斯躲在深山苦修兩年多,這一次妖氣更加複雜,蘭斯已經有了花費更長時間的心理準備。
隻是有一點蘭斯不太滿意,因為妖氣的關係,他的體型變得有些消瘦,蘭斯一直比較神往的男人的肌肉,再次離他遠去。
這天夜裏,蘭斯正在靜坐,琪琪跟克蕾雅、迪妮莎住一個屋子。
忽然,感知到有人進入房間,剛一睜眼,一道嬌小溫軟的身軀趴到他懷裏,接著傳來克蕾雅略帶了些不安的聲音:“蘭斯,我好擔心迪妮莎,她還是沒有醒來,要是一直醒不來怎麽辦?”
“不是說了嗎,她康複需要不短的時間,需要等待,需要信心。”蘭斯安慰道,心說,女人就是多愁善感,哪怕是小姑娘,真有些麻煩。(活該你丫一直單身。)
克蕾雅的頭貼著蘭斯的胸口,感受其中的溫暖,平靜一些,問道:“蘭斯,我是不是很沒用?隻是一個累贅?要不是我,迪妮莎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這段時間,克蕾雅也把她和迪妮莎的事情說給他聽,迪妮莎救了一直被妖魔虐待挾持的克蕾雅,又為她殺死強盜,觸犯組織的紀律,遭到組織的追殺,直到最後幾乎身死。
在蘭斯看來,都是迪妮莎自己的選擇,而且根據目前的情況看,組織的戰士都是有保質期的的,最後要麽被處理掉,要麽成為覺醒者,反正都是死。
話說回來,組織為了對抗妖魔製造戰士,結果,又搞出了更厲害的怪物,而且還在一直搞,想破腦袋,蘭斯也看不出他們是一個保護人類的正義組織,反而覺得一切都是一個大陰謀一樣,不會,一切都是他們在搞鬼吧。
想著其他事情,蘭斯回答有些心不在焉地道:“一般人都是這樣吧,何況你一個小姑娘,不要想太多。”
“我也想變強。”克蕾雅突然道。
“變強?哦,相當不錯的想法。”蘭斯道,能認識到這一點,克蕾雅已經走在超越凡夫俗子的大道上。
“我不想一直被保護,我也想保護迪妮莎,告訴我,怎麽才能變強?”
蘭斯想了想,道:“怎麽變強,就這個世界來說,最好的途徑就是成為大劍或者覺醒者,你想成為那樣嗎?”
克蕾雅遲疑了,說道:“隻能這樣嗎?”
蘭斯正色道:“凡事都是有付出才有回報,力量不可能白白得來,沒有這種覺悟,還是做一個凡人比較好,因為,帶著這種想法,就算獲得力量也是害人害己。”
克蕾雅低下頭,道:“可是,我和迪妮莎約定過,一定要作為人類活下去,獲得人類的美滿幸福。”
“誰告訴你當人類就美滿幸福了?”蘭斯奇怪地道。
克蕾雅回道:“迪妮莎,她說,作為人類生活,作為人類生存,作為人類死去,而這正是作為人類最大的幸福。”
蘭斯愕然,隨即道:“你確定她說的是人間,不是天堂?人類生老病死很正常的吧,作為人類死去,既然是死,反正都要死,就算是被妖魔吃了,也算是正常死去啊,怨恨什麽?大劍也完全沒必要存在,也不會有覺醒者什麽的,大家都安心接受,反正妖魔也吃不完人類,吃完的話,它們也餓死了。”
蘭斯突然有些後悔救迪妮莎,聽克蕾雅的敘述,似乎迪妮莎是一個相當自以為是的女人呢,完全不顧實際,活在幻想中。早知道這樣,肯定不會救她,讓她在夢想中幸福地死去,免得以後遇到啥事受打擊,到時候報複社會,那就是大罪過嘍!
克蕾雅思索著,腦中一片迷茫,抬頭迷瞪瞪地盯著蘭斯。
麵對這種迷途小羔羊一般的眼神,蘭斯突然有一種神聖的責任感附身的感覺,教師之魂燃燒起來。
蘭斯問道:“你是人類,你美滿幸福嗎?”
“以前,爸爸、媽媽、姐姐他們在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很幸福的!”克蕾雅滿是追憶地道。
“那你覺得可能永遠這樣嗎?”
克蕾雅搖頭。
“你也知道不可能永遠都維持那樣吧,至於原因,可能很多。其中一個就是妖魔的存在,正因為作為人類,比妖魔弱小,遇到餓肚子的妖魔,自然會被妖魔殺死、吃掉。如果作為人類死去,即使是被吃掉,是幸福美滿的話,那你的怨恨什麽的,根本沒有道理。這樣想來,那群大劍還真夠蛋痛的……忘了,她們都是女的,沒蛋。”
“如果你夠強,妖魔想吃你的爸爸媽媽,你幾刀將它砍死,那你們一家的幸福快樂不就保住了?多簡單的問題,偏偏要扯到全人類的高度,至於麽?!”
”這個世界,沒有對錯,隻有強弱。強者可以**弱者,我與我求,高興了還能表現點同情心啥的,讓弱者感激涕零。妖魔吃人類,人類也吃其他動物,一樣的道理。不要說,這個世界隻準人類吃其他生物,其他生物就不可以吃人類,別那麽任性啊!”
“可是,迪妮莎說……”
克蕾雅還要念迪妮莎語錄,蘭斯連忙製止了她,道:“你覺得自己或者迪妮莎能代表所有人?你隻是你自己好不好,不要被一些表麵上看來像那麽回事的話騙了,世界遠不是那麽簡單的。算了,不想太打擊你個小姑娘,像我小時候,整天告訴我世界多麽美好,世界的另外一麵完全不提,結果捏,這種片麵教育,不知道真是在教育人,還是在害人?”蘭斯嗤之以鼻。
蘭斯最後總結,道:“每一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道路,記住,是自己的道路。就算是為守護親人也好,也或者保護全人類也罷,不要把自己或者人類,想得有多麽的高尚,我們隻是一種生命而已。”
克蕾雅陷入沉默,蘭斯搜腸刮肚地說了半天,隨口把一些隱秘的想法都說出來,回想了下,覺得人生的道路清晰不少,也沒算浪費口水。
房間中安靜下來,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蘭斯感覺到胸前一小片溫熱,那是克蕾雅的呼吸,一陣一陣的,帶著少女特有的香甜。
說真的,抱著這麽個溫暖柔軟的軀體,相當舒服,讓人不忍放手,不過,隻是稍微享受了一下,蘭斯收起了那絲邪念,道:“克蕾雅,你該去睡了。”
“蘭斯,我想和你一起睡。”克蕾雅道。
蘭斯自然知道克蕾雅所說的一起睡,隻是單純的睡在一起而已,盡管如此,還是心頭一跳,克蕾雅這是在考驗他的意誌力啊!
蘭斯想了想,接受了挑戰,純潔了思想,平靜地道:“一起睡就一起睡吧。”
蘭斯不可能對一個啥都不知道的姑娘,做出出格的事情來,摟著克蕾雅躺了一晚上。相較而言,蘭斯還是喜歡一個人睡,克蕾雅的腦袋壓得他手臂發酸。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又過了數月。
這一天,和往常一樣,克蕾雅給迪妮莎擦拭身體。忽然間,克蕾雅聽到一聲細微的**,克蕾雅一驚,捂住嘴,死死盯著迪妮莎,隻見迪妮莎的睫毛顫動幾下,隨後,緩緩張開雙眼。
“迪妮莎!”克蕾雅一下撲到迪妮莎懷裏,歡喜落淚。
剛剛醒來,迪妮莎有些茫然,左右看了看,看到克蕾雅,有些不確定地道:“克蕾雅……我……還沒死?”
“你終於醒了,你沒死,是蘭斯救了你。”克蕾雅歡喜地望著迪妮莎。
“感覺好像做了好長的一個夢……”迪妮莎回憶道。
“你已經昏迷了一年多的時間。”
“是嗎?看來,我真的沒死。”
“迪妮莎,你覺得怎麽樣?能動嗎?”
“感覺身體一些不同……有點使不上力……”迪妮莎感覺了一下,道:“先扶我起來。”
迪妮莎坐直身子,毯子滑下,露出迪妮莎一身雪白的肌膚。迪妮莎隻覺有些涼,低頭發現自己什麽都沒穿,更重要的是,那條身體正中,從鎖骨直接到雙腿間的恐怖剖痕,竟然消失了。指頭微顫,細細撫摸那原本應該是可怖疤痕的光潔肌膚,迪妮莎有些癡了,直以為是在做夢。
“迪妮莎,我給你拿衣服。”克蕾雅注意到迪妮莎的狀況,離開忙活著找衣服。
“以前的吧,比較習慣。”迪妮莎道。
克蕾雅一邊在衣櫃中找,還一邊道:“蘭斯說給你穿著衣服不方便,所以一直沒給你穿,我全部洗了收起來,應該放在這個櫃子裏……找到了!”
迪妮莎神情微變,問道:“怎麽不方便?”
“他每天都要給你做按摩,說是保持活力。”
迪妮莎沒再說什麽,不多時,穿上一身大劍製式的緊身**,站起來,再仔細觀察自己,沒什麽大的變化,比起以前,皮膚還多了一分光澤和彈性。
“那個家夥人呢?”迪妮莎問道。
“蘭斯……他應該在海邊練劍。”
“海邊?”
克蕾雅似乎突然發現什麽有趣的事情,道:“迪妮莎,你跟我來!不行,我要先蒙上你的眼睛!”找了一條毛巾。
“究竟搞什麽?”
“到時候你就明白啦!”克蕾雅吐了下小舌頭,不由分說給迪妮莎把眼睛蒙上,牽著迪妮莎緩緩走出屋子,上下樓梯,走過下山的石階,穿過樹林,克蕾雅的牽引,加上迪妮莎的感知力,很快便到了海邊。
聽到那巨大的海潮起落聲,迪妮莎不禁問道:“這是什麽聲音?”
“等下你就知道了……”克蕾雅不說,隻是拉著迪妮莎向前,迪妮莎可以自己解開,但也沒那樣做。
“好啦,你看!”
到了地方,克蕾雅猛地解開毛巾。
“這是……”
迪妮莎第一次看到了大海,,蔚藍的大海,潔白的沙灘……迪妮莎也如克蕾雅一樣,沉浸其中,不能言語。
“海,大海!”克蕾雅解釋道。
“真美!”迪妮莎找不到其他詞語來讚美。
“我第一次看到,也被嚇了一跳,從沒想過有這樣美的地方,迪妮莎,你喜歡嗎?”克蕾雅問道。
“喜歡!”迪妮莎目光柔和,微笑著,摸了摸克蕾雅的腦袋,發現克蕾雅似乎長高了不少。
“蘭斯人捏?”克蕾雅四下尋找,這時她看到一個閃光的小東西飛來,立即拉了迪妮莎跑過去。
“迪妮莎,這是琪琪,我的好朋友!她是妖精哦!”克蕾雅將那團微光捧在手中,獻寶一樣介紹。
“你好,迪妮莎!我是琪琪。”琪琪站在克蕾雅的手心,很有禮貌地道。
麵對突然出現的生物,迪妮莎一愣,遲疑一下,今天醒來給她的驚訝太多,也就很快接受,微笑道:“……你好!琪琪。”
“迪妮莎,為了救你,琪琪可是幫了很大的忙哦!”克蕾雅繼續說。
“是嗎,那真要感謝你了。”迪妮莎由衷地感謝道。
“迪妮莎,琪琪聽說你的事情,琪琪聽了好感動,好熱熱!你也做我好朋友好不好?”琪琪雙目閃閃發亮地道。
“好啊。”迪妮莎當然不會拒絕。
“又有新朋友了,琪琪好高興!”琪琪一高興,在空中飛快繞著圈子。
“琪琪,蘭斯人呢?”克蕾雅問道。
“蘭斯,他在那……”琪琪一指,指向一處海灘。
開始還沒什麽,下一刻,海中卷起一道浪花,一道身影破開水麵,衝到海灘,隻見蘭斯穿了一條短褲,手持他那把大劍,倒提一條差不多有兩米長的銀色大魚。
“蘭斯!”克蕾雅揮手,高聲呼喊。
循著克蕾雅的呼喊,蘭斯自然看到了她以及蘇醒的迪妮莎,也不怎麽吃驚,他知道迪妮莎早晚要醒。
走到三人跟前,看了眼迪妮莎,看樣子迪妮莎恢複得很好,點了點頭,道:“醒了就好,這下克蕾雅不用整天擔心了,我們慶祝一下,這就是今晚的主菜。”說著,一提那條大魚,為了抓它可是花了一些功夫。
“好耶!”克蕾雅和琪琪歡呼雀躍,迪妮莎隻是淡淡點頭。
迪妮莎蘇醒,對於蘭斯是好事,可以從她嘴裏多獲知一些信息,當晚。做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席間將一些問題,一股腦兒問了出來。
迪妮莎都一一作答,隻是,她時不時瞥蘭斯一眼,讓蘭斯有點不舒服。
蘭斯稍微有些失望,迪妮莎說到底還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眼界依舊比較小,對於組織情報所知也是有限。
不過,至少一些常識完全沒問題,當然,這些常識,比如戰士的排名、黑函之類的,對他也沒啥作用,他比較關心的還是戰力問題。
大劍覺醒成為覺醒者,覺醒者中最強大的存在稱為深淵,而不是深坑,之前有三大深淵,分別是北方歐霍斯的的白銀之王伊斯力,西方之深淵露莉芙露,南之深淵露西艾拉。
菲斯娜覺醒的時候,蘭斯就在附近,他覺得那應該也是深淵等級的存在,但感知妖氣,深淵比一般覺醒者有明顯的不同,具體戰力多強,都是未知。
蘭斯並不是很在意這幾人,他的目標始終是組織,無奈迪妮莎所知有限,蘭斯隻能通過她提供的信息自行推斷。
“這麽看來,我們應該是位於一個小島一樣的地方,一切的謎團掌握在組織手中。”蘭斯思索,對於迪妮莎時不時投來的一瞥,他已經不在乎,隻能猜測,可能是好奇。
“你要對付組織?”
“也不算吧,想要知道一些事情而已,你也看到了,這似乎是一個島,我想去外麵的世界,其中關鍵應該就掌握在組織手中。”蘭斯老實道。
“外麵的世界……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的?”迪妮莎自言自語。
“誰知道呢?也許好得多,也許更糟也不一定,說不清楚。”蘭斯猜測。
“你不是從外麵來的?你看著不像本地的。”迪妮莎問道,懷疑地盯著蘭斯。
蘭斯沒有回答,他可不會滿世界說自己是其他世界來的,那是找死。
迪妮莎也沒有再多問,道:“組織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就我所知,他們一直在製造新型的戰士。”
蘭斯點頭,坦然道:“不說組織的底牌,或者新戰士,就目前數量眾多的大劍,也是一個問題。先不提了,這些事,我並不急於一時,也許根本用不著。”
世界解析係統的進度一直在穩步前進,蘭斯短時間也不急於去尋找解析目標,大可等個幾年再說。
自己的問題問完,蘭斯想了想,問道:“你今後有什麽打算?”隻是找個話題,他並不是真關心。
“我?我還沒想好,不過……“迪妮莎說著,目光柔和的看向克蕾雅,道:“我希望克蕾雅過上正常人類的生活。”
正常人類,去給妖魔吃掉?蘭斯完全不理解迪妮莎的思維,她也不打算去跟她爭論什麽,讓她明白她想法的天真,自顧自地吃海鮮。
克蕾雅聽到迪妮莎這句話,頓時驚覺:“迪妮莎,你又要送我走?”
迪妮莎歎了一口氣,道:“你該回到正常人身邊。”
難道我不是正常人?!蘭斯一點異議,轉念一想,好像他還真不是正常人。
克蕾雅撲到迪妮莎懷中,哭喊道:“我什麽都不要,隻想待在你身邊,我想和迪妮莎一直在一起,其他我什麽都不要。”
蘭斯好像看到了一朵盛開的百合花!
迪妮莎一邊勸慰著克蕾雅一起上樓去了,留下一堆爛攤子,蘭斯有些小鬱結,得,又該我洗碗!
夜裏,蘭斯靜坐完畢,正要躺下休息,一道身影闖入。
刷——!
非常幹脆利落地破風聲,一道劍光掃過蘭斯胸際,定眼一看卻是迪妮莎,剛才一劍是要殺人啊,要不是躲得快,不死也是重傷,慍怒道:“瘋女人,你想幹什麽?”
“你-這-混-蛋!”迪妮莎一字一句地念道,黑暗中蘭斯也看不清她的具體神情,但也能想象得到,多半又是那雙鬼眼。
“……都教了克蕾雅一些什麽?!”迪妮莎話語中蘊含極大的怒氣。
蘭斯愕然,聽她這麽一說,先前的怒氣頓時少了一大半,教壞小孩子這種事可不好,不過,我有錯?蘭斯當然不會承認,當即正氣凜然地道:“世界的真實而已,有什麽不對?倒是你,都教他些什麽啊,別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人啊!”
迪妮莎動作一停,道:“我隻是希望克蕾雅能像正常人那樣幸福,我隻是不希望她和我一樣,我隻是……”
“正常人要麽老死,要麽病死,要麽給妖魔吃了,都是死,沒什麽不一樣。如果你覺得那樣幸福的話,那是你的想法,你認為的幸福不一定是被人的幸福,不要太自以為是啊!笨女人!”見迪妮莎動搖,蘭斯頓時氣勢高漲。
“我……”迪妮莎沒說什麽,提著劍,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蘭斯鬆了一口氣,我大嘴遁的威力果然不凡,精神上打敗對手,比正麵幹掉還爽,雖然蘭斯更喜歡正麵幹掉,剁碎了最好。
第二天,迪妮莎情緒有點不好,一直在海邊吹著風,望著大海,克蕾雅陪著她。第三天一樣,第四天……直到第五天夜裏,迪妮莎再次闖入蘭斯房間,同樣是一劍,不過,這一次沒有殺意,蘭斯都懶得翻身。
“你一個女人別老是大半夜突然闖進男人的房間,有點淑女的矜持好不好!”蘭斯迷迷糊糊地念道,他每天修煉很累,美美地睡一覺是必須地,整天被這個瘋婆娘這麽搞,以後還怎麽活?
迪妮莎一頓,別過臉掩飾了臉上的尷尬神情,隨即冷冷地道:“我聽克蕾雅說,你說組織的技術很爛,還說要是你做,肯定完美得多,也就是,你也會製造戰士?”
蘭斯睡意上湧,腦子有些迷糊,打著哈欠,道:“那當然,想當初我也是學過生物工程啥的,比這高端不知多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外懂經貿、內詳生理,說了你也不懂,不過,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專業性和權威性。”
“那克蕾雅就拜托你了。”迪妮莎突然道。
“拜托?”蘭斯腦子一清,“拜托什麽?”
“我想來想去,要讓克蕾雅擁有力量,又能保持人類的自我,隻有你最適合!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不然……”迪妮莎慢悠悠地說著,大劍緩緩在蘭斯脖子上比劃,威脅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啊!!!
迪妮莎離去,蘭斯才回過神,他算是體會到了那些口稱包治百病的江湖郎中,搞出重達醫療事故後的心情,不是他想醫死人,而且已經吹牛把天都吹破了,自己給自己挖坑,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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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而言,蘭斯覺得自己實在是高端不知多少,盡管條件艱苦,設備簡陋,蘭斯醫生還是在**琪琪的協助下,克服重重困難,完成了碎屍複生的醫學奇跡。
“蘭斯,迪妮莎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這個問題,克蕾雅每天總要問上那麽一次,每次都眼巴巴地,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
迪妮莎算是救活,身體縫合完整,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蘭斯猜測,主要是被碎屍後,腦部缺血缺氧,對腦部組織、神經係統造成了一些損傷,腦部恢複一般比較緩慢。
此時,迪妮莎就在蘭斯背上的一個睡袋中,連同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雜物,堆了有兩人高。
“可能需要較長的一段時間,腦科不是我的專長。”
蘭斯什麽科的專長都沒有,隻有一點貧瘠的醫學常識,記得幾個民間療法,盡管如此,在克蕾雅希冀的目光下,還是相當不負責任地保證道:“反正問題不大,相信我,沒錯的。現在,需要的隻是時間和等待。”
其實,蘭斯比較在意的是,會不會出現後遺症,迪妮莎醒來不會變成一個二呆什麽的吧?二呆還算好,變成見人就砍的瘋子,或者幹脆覺醒,那才完蛋!不過,這些都不能跟克蕾雅說,說了隻是增加她的憂慮而已。
“嗯。”克蕾雅點頭,雖然相信蘭斯,但仍舊滿心的擔心。
“蘭斯,我們這是現在去哪裏?”琪琪問道,雖然能夠飛行,她還是喜歡坐到蘭斯肩上。
“一直走,走著走著就知道了。”蘭斯肯定地道,他心裏也沒底,不過,喜歡這樣輕鬆自在的遠足。
“可是,你已經偏離之前的方向很遠了。”琪琪提醒道。
“是嗎?”蘭斯一呆,隨即麵不改色地道:“這裏的地球磁場肯定有問題,影響我的方向感。”蘭斯確實已經搞不清楚方向,幾天不見人煙了,別說人,妖魔都沒一個,周圍都是原始密林,看不到日頭,也沒個參照。
為了救迪妮莎,蘭斯本綁架黑衣人的行動,功虧一簣,那個黑衣人不知怎麽給溜了。暫時,蘭斯也不想再去多惹麻煩,幹脆自己探索世界先。
根據蘭斯這段時間得到的情報,綜合各方麵信息,和他的一些地理知識,現在所處的,肯定不可能是那種極為廣闊的大陸。
這麽久看到的全是一些村莊、小鎮,地名也就那幾個,而且是南方、北方、西方之類的稱呼,世界怎麽可能這麽小?通過觀察對比大劍的裝備,冶金技術跟當地的鐵匠鋪出品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文明等級,那個組織如果是本地出身,再先進,也不可能超出當地這麽多,最大的可能是外來者。
妖魔會不會也不是本地產物?蘭斯胡亂猜測。
這一天,遠遠地,蘭斯聽到了潮水起落的聲音。
“我就知道!”
迎著略帶鹹腥的海風,麵對藍天碧海,陽光沙灘,蘭斯生不出一絲觀賞美景的興致,隻覺得有點無力,有點無可奈何。
據說北方極為寒冷,終年冰雪覆蓋,如果這個世界也是一顆星球的話,按照星球氣候帶的劃分,蘭斯大略可以描繪出現在所處地方,在星球上的大略位置。
地方太小,又牛鬼蛇神一大堆,出門一不小心就掛掉,蘭斯覺得還是去外邊看看的好,雖然可能更壞。
不過,沒有船、沒有海圖、沒有航海經驗,怎麽離開這個地方?
一切又回到原點,還是要在組織身上想辦法。不過,組織的主意是那麽好打的嗎?鬼曉得這幫**會不會有什麽底牌,秉持安全第一的理念,蘭斯不想貿然跟組織正麵衝突。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啊!蘭斯決定靜下來,安心修煉一段時間再說。
“好……大,好……漂亮!”克蕾雅第一次見到大海,完全被眼前從未見過的畫麵震撼,愣了許久,什麽都不顧,一直跑向沙灘,鞋子裏進了沙子,索性脫掉,雪白的嫩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發出一陣銀鈴一般的笑聲。
“哈哈……蘭斯,你快來看啊!這裏好多什麽,好漂亮……”沒見過世麵的克蕾雅,可憐的孩子,連貝殼都不認識。
決定安心修煉,蘭斯也不去想那些煩心事,放下背囊,取出一隻鐵鍋,一把菜刀,叫道:“今晚吃海鮮!”他的腹中已經饑餓難耐。
就這樣,蘭斯與克蕾雅,加上昏迷的迪妮莎開始了在海邊隱居的生活。
為了避過海風帶來的濕氣,蘭斯選擇在距離海岸數公裏外,一座山的背麵的森林中,就地取材,搭建了一座房子。
蘭斯的建築經驗不多,好在他有超人的力量和速度,以及妖氣。伐木、采石,搬運、切割都完全沒問題,其他一些細致的木匠活之類,完全可以用來練習妖氣的精細控製。
蘭斯有些小完美主義的毛病,既然做當然要做好,全身心投入,選址、設計、取材、挖地基、加工木材、切割石材,拚接、建造……按部就班,一步都不馬虎。
足足忙活三個多月,一座有著幾分魔幻風格的林間別墅新鮮出籠。
別墅依山而建,總體有兩層,尖尖的褐色屋頂,是這裏出產的一種樹木的樹皮拚接成,魚鱗似的,地基用海邊礁石砌成,第一層有一個漂亮的回廊,一塊塊自然花紋的地磚拚接。
二層基本上都是木質,左側走廊一側連接一條長十多米的吊橋,直通一旁的大樹上,再爬過一個繩梯,可以進入一個四五坪的圓形樹屋,從這裏可以瞭望大海。
工程完工,蘭斯也有些開心,妖氣運用進步不少,那些地磚、木地板,每一塊地磚都用妖氣拋光打磨。
克蕾雅每天除了照料迪妮莎,就是給蘭斯打下手,此時,新家完成,立刻歡歡喜喜地布置,找來一些花花草草的栽種。
又忙活了幾天,製作一些必要的家具,才算把家安下。基本上可以確定此處的安全,蘭斯獨自去采購了一些物資,至於錢,正好遇到一夥好心的奴隸商人,蘭斯親切地向他們借了一些。
之後,蘭斯開始修煉,克蕾雅則照料迪妮莎,
蘭斯每天按時給迪妮莎做治療,也就是灌注妖氣,維持肌體活性,按摩一下腦部什麽的。因為蘭斯的妖氣的特性,加上迪妮莎半妖之體,倒是不用再給迪妮莎喂食,隻需要清水,減少許多麻煩。
迪妮莎身體上的傷痕早就完全愈合,隻剩下那個剖痕,蘭斯嚐試了下,發現他的妖氣配合琪琪的鱗粉,能夠對其進行有效的愈合,索性也就幫她愈合。
時間一天天過去,蘭斯按照自己的設想,一步步修煉提升,沒有經驗,沒有人指導,一切都要靠自己。
每天研究妖氣的特性,找到最佳的方式,適合自己的運用方法,然後是枯燥乏味的練習,如果是常人,可能受不了這種苦戰。蘭斯最大特點就是耐得住寂寞,他心裏也清楚,去外麵跟人戰鬥,在戰鬥中體悟,或許提升更快、更有效,隻是這是現實,不是打怪升級的遊戲,沒人會複活你,對手也不會是從小怪到boss,一級一級的增強,一次、一瞬間的判斷失誤和遲疑,就是萬劫不複,強如迪妮莎,也因為一瞬間的遲疑,落得被分屍的下場。
所謂強者,隻有活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強者。
蘭斯也不想做什麽強者,他隻想好好活著,哪怕前途一片茫然,至少,他可以呼吸空氣、觀賞美景、享受美食……感受人生路途中的點點滴滴。
當初在劍風世界,為了掌握幽體灌注,蘭斯躲在深山苦修兩年多,這一次妖氣更加複雜,蘭斯已經有了花費更長時間的心理準備。
隻是有一點蘭斯不太滿意,因為妖氣的關係,他的體型變得有些消瘦,蘭斯一直比較神往的男人的肌肉,再次離他遠去。
這天夜裏,蘭斯正在靜坐,琪琪跟克蕾雅、迪妮莎住一個屋子。
忽然,感知到有人進入房間,剛一睜眼,一道嬌小溫軟的身軀趴到他懷裏,接著傳來克蕾雅略帶了些不安的聲音:“蘭斯,我好擔心迪妮莎,她還是沒有醒來,要是一直醒不來怎麽辦?”
“不是說了嗎,她康複需要不短的時間,需要等待,需要信心。”蘭斯安慰道,心說,女人就是多愁善感,哪怕是小姑娘,真有些麻煩。(活該你丫一直單身。)
克蕾雅的頭貼著蘭斯的胸口,感受其中的溫暖,平靜一些,問道:“蘭斯,我是不是很沒用?隻是一個累贅?要不是我,迪妮莎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這段時間,克蕾雅也把她和迪妮莎的事情說給他聽,迪妮莎救了一直被妖魔虐待挾持的克蕾雅,又為她殺死強盜,觸犯組織的紀律,遭到組織的追殺,直到最後幾乎身死。
在蘭斯看來,都是迪妮莎自己的選擇,而且根據目前的情況看,組織的戰士都是有保質期的的,最後要麽被處理掉,要麽成為覺醒者,反正都是死。
話說回來,組織為了對抗妖魔製造戰士,結果,又搞出了更厲害的怪物,而且還在一直搞,想破腦袋,蘭斯也看不出他們是一個保護人類的正義組織,反而覺得一切都是一個大陰謀一樣,不會,一切都是他們在搞鬼吧。
想著其他事情,蘭斯回答有些心不在焉地道:“一般人都是這樣吧,何況你一個小姑娘,不要想太多。”
“我也想變強。”克蕾雅突然道。
“變強?哦,相當不錯的想法。”蘭斯道,能認識到這一點,克蕾雅已經走在超越凡夫俗子的大道上。
“我不想一直被保護,我也想保護迪妮莎,告訴我,怎麽才能變強?”
蘭斯想了想,道:“怎麽變強,就這個世界來說,最好的途徑就是成為大劍或者覺醒者,你想成為那樣嗎?”
克蕾雅遲疑了,說道:“隻能這樣嗎?”
蘭斯正色道:“凡事都是有付出才有回報,力量不可能白白得來,沒有這種覺悟,還是做一個凡人比較好,因為,帶著這種想法,就算獲得力量也是害人害己。”
克蕾雅低下頭,道:“可是,我和迪妮莎約定過,一定要作為人類活下去,獲得人類的美滿幸福。”
“誰告訴你當人類就美滿幸福了?”蘭斯奇怪地道。
克蕾雅回道:“迪妮莎,她說,作為人類生活,作為人類生存,作為人類死去,而這正是作為人類最大的幸福。”
蘭斯愕然,隨即道:“你確定她說的是人間,不是天堂?人類生老病死很正常的吧,作為人類死去,既然是死,反正都要死,就算是被妖魔吃了,也算是正常死去啊,怨恨什麽?大劍也完全沒必要存在,也不會有覺醒者什麽的,大家都安心接受,反正妖魔也吃不完人類,吃完的話,它們也餓死了。”
蘭斯突然有些後悔救迪妮莎,聽克蕾雅的敘述,似乎迪妮莎是一個相當自以為是的女人呢,完全不顧實際,活在幻想中。早知道這樣,肯定不會救她,讓她在夢想中幸福地死去,免得以後遇到啥事受打擊,到時候報複社會,那就是大罪過嘍!
克蕾雅思索著,腦中一片迷茫,抬頭迷瞪瞪地盯著蘭斯。
麵對這種迷途小羔羊一般的眼神,蘭斯突然有一種神聖的責任感附身的感覺,教師之魂燃燒起來。
蘭斯問道:“你是人類,你美滿幸福嗎?”
“以前,爸爸、媽媽、姐姐他們在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很幸福的!”克蕾雅滿是追憶地道。
“那你覺得可能永遠這樣嗎?”
克蕾雅搖頭。
“你也知道不可能永遠都維持那樣吧,至於原因,可能很多。其中一個就是妖魔的存在,正因為作為人類,比妖魔弱小,遇到餓肚子的妖魔,自然會被妖魔殺死、吃掉。如果作為人類死去,即使是被吃掉,是幸福美滿的話,那你的怨恨什麽的,根本沒有道理。這樣想來,那群大劍還真夠蛋痛的……忘了,她們都是女的,沒蛋。”
“如果你夠強,妖魔想吃你的爸爸媽媽,你幾刀將它砍死,那你們一家的幸福快樂不就保住了?多簡單的問題,偏偏要扯到全人類的高度,至於麽?!”
”這個世界,沒有對錯,隻有強弱。強者可以**弱者,我與我求,高興了還能表現點同情心啥的,讓弱者感激涕零。妖魔吃人類,人類也吃其他動物,一樣的道理。不要說,這個世界隻準人類吃其他生物,其他生物就不可以吃人類,別那麽任性啊!”
“可是,迪妮莎說……”
克蕾雅還要念迪妮莎語錄,蘭斯連忙製止了她,道:“你覺得自己或者迪妮莎能代表所有人?你隻是你自己好不好,不要被一些表麵上看來像那麽回事的話騙了,世界遠不是那麽簡單的。算了,不想太打擊你個小姑娘,像我小時候,整天告訴我世界多麽美好,世界的另外一麵完全不提,結果捏,這種片麵教育,不知道真是在教育人,還是在害人?”蘭斯嗤之以鼻。
蘭斯最後總結,道:“每一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道路,記住,是自己的道路。就算是為守護親人也好,也或者保護全人類也罷,不要把自己或者人類,想得有多麽的高尚,我們隻是一種生命而已。”
克蕾雅陷入沉默,蘭斯搜腸刮肚地說了半天,隨口把一些隱秘的想法都說出來,回想了下,覺得人生的道路清晰不少,也沒算浪費口水。
房間中安靜下來,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蘭斯感覺到胸前一小片溫熱,那是克蕾雅的呼吸,一陣一陣的,帶著少女特有的香甜。
說真的,抱著這麽個溫暖柔軟的軀體,相當舒服,讓人不忍放手,不過,隻是稍微享受了一下,蘭斯收起了那絲邪念,道:“克蕾雅,你該去睡了。”
“蘭斯,我想和你一起睡。”克蕾雅道。
蘭斯自然知道克蕾雅所說的一起睡,隻是單純的睡在一起而已,盡管如此,還是心頭一跳,克蕾雅這是在考驗他的意誌力啊!
蘭斯想了想,接受了挑戰,純潔了思想,平靜地道:“一起睡就一起睡吧。”
蘭斯不可能對一個啥都不知道的姑娘,做出出格的事情來,摟著克蕾雅躺了一晚上。相較而言,蘭斯還是喜歡一個人睡,克蕾雅的腦袋壓得他手臂發酸。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又過了數月。
這一天,和往常一樣,克蕾雅給迪妮莎擦拭身體。忽然間,克蕾雅聽到一聲細微的**,克蕾雅一驚,捂住嘴,死死盯著迪妮莎,隻見迪妮莎的睫毛顫動幾下,隨後,緩緩張開雙眼。
“迪妮莎!”克蕾雅一下撲到迪妮莎懷裏,歡喜落淚。
剛剛醒來,迪妮莎有些茫然,左右看了看,看到克蕾雅,有些不確定地道:“克蕾雅……我……還沒死?”
“你終於醒了,你沒死,是蘭斯救了你。”克蕾雅歡喜地望著迪妮莎。
“感覺好像做了好長的一個夢……”迪妮莎回憶道。
“你已經昏迷了一年多的時間。”
“是嗎?看來,我真的沒死。”
“迪妮莎,你覺得怎麽樣?能動嗎?”
“感覺身體一些不同……有點使不上力……”迪妮莎感覺了一下,道:“先扶我起來。”
迪妮莎坐直身子,毯子滑下,露出迪妮莎一身雪白的肌膚。迪妮莎隻覺有些涼,低頭發現自己什麽都沒穿,更重要的是,那條身體正中,從鎖骨直接到雙腿間的恐怖剖痕,竟然消失了。指頭微顫,細細撫摸那原本應該是可怖疤痕的光潔肌膚,迪妮莎有些癡了,直以為是在做夢。
“迪妮莎,我給你拿衣服。”克蕾雅注意到迪妮莎的狀況,離開忙活著找衣服。
“以前的吧,比較習慣。”迪妮莎道。
克蕾雅一邊在衣櫃中找,還一邊道:“蘭斯說給你穿著衣服不方便,所以一直沒給你穿,我全部洗了收起來,應該放在這個櫃子裏……找到了!”
迪妮莎神情微變,問道:“怎麽不方便?”
“他每天都要給你做按摩,說是保持活力。”
迪妮莎沒再說什麽,不多時,穿上一身大劍製式的緊身**,站起來,再仔細觀察自己,沒什麽大的變化,比起以前,皮膚還多了一分光澤和彈性。
“那個家夥人呢?”迪妮莎問道。
“蘭斯……他應該在海邊練劍。”
“海邊?”
克蕾雅似乎突然發現什麽有趣的事情,道:“迪妮莎,你跟我來!不行,我要先蒙上你的眼睛!”找了一條毛巾。
“究竟搞什麽?”
“到時候你就明白啦!”克蕾雅吐了下小舌頭,不由分說給迪妮莎把眼睛蒙上,牽著迪妮莎緩緩走出屋子,上下樓梯,走過下山的石階,穿過樹林,克蕾雅的牽引,加上迪妮莎的感知力,很快便到了海邊。
聽到那巨大的海潮起落聲,迪妮莎不禁問道:“這是什麽聲音?”
“等下你就知道了……”克蕾雅不說,隻是拉著迪妮莎向前,迪妮莎可以自己解開,但也沒那樣做。
“好啦,你看!”
到了地方,克蕾雅猛地解開毛巾。
“這是……”
迪妮莎第一次看到了大海,,蔚藍的大海,潔白的沙灘……迪妮莎也如克蕾雅一樣,沉浸其中,不能言語。
“海,大海!”克蕾雅解釋道。
“真美!”迪妮莎找不到其他詞語來讚美。
“我第一次看到,也被嚇了一跳,從沒想過有這樣美的地方,迪妮莎,你喜歡嗎?”克蕾雅問道。
“喜歡!”迪妮莎目光柔和,微笑著,摸了摸克蕾雅的腦袋,發現克蕾雅似乎長高了不少。
“蘭斯人捏?”克蕾雅四下尋找,這時她看到一個閃光的小東西飛來,立即拉了迪妮莎跑過去。
“迪妮莎,這是琪琪,我的好朋友!她是妖精哦!”克蕾雅將那團微光捧在手中,獻寶一樣介紹。
“你好,迪妮莎!我是琪琪。”琪琪站在克蕾雅的手心,很有禮貌地道。
麵對突然出現的生物,迪妮莎一愣,遲疑一下,今天醒來給她的驚訝太多,也就很快接受,微笑道:“……你好!琪琪。”
“迪妮莎,為了救你,琪琪可是幫了很大的忙哦!”克蕾雅繼續說。
“是嗎,那真要感謝你了。”迪妮莎由衷地感謝道。
“迪妮莎,琪琪聽說你的事情,琪琪聽了好感動,好熱熱!你也做我好朋友好不好?”琪琪雙目閃閃發亮地道。
“好啊。”迪妮莎當然不會拒絕。
“又有新朋友了,琪琪好高興!”琪琪一高興,在空中飛快繞著圈子。
“琪琪,蘭斯人呢?”克蕾雅問道。
“蘭斯,他在那……”琪琪一指,指向一處海灘。
開始還沒什麽,下一刻,海中卷起一道浪花,一道身影破開水麵,衝到海灘,隻見蘭斯穿了一條短褲,手持他那把大劍,倒提一條差不多有兩米長的銀色大魚。
“蘭斯!”克蕾雅揮手,高聲呼喊。
循著克蕾雅的呼喊,蘭斯自然看到了她以及蘇醒的迪妮莎,也不怎麽吃驚,他知道迪妮莎早晚要醒。
走到三人跟前,看了眼迪妮莎,看樣子迪妮莎恢複得很好,點了點頭,道:“醒了就好,這下克蕾雅不用整天擔心了,我們慶祝一下,這就是今晚的主菜。”說著,一提那條大魚,為了抓它可是花了一些功夫。
“好耶!”克蕾雅和琪琪歡呼雀躍,迪妮莎隻是淡淡點頭。
迪妮莎蘇醒,對於蘭斯是好事,可以從她嘴裏多獲知一些信息,當晚。做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席間將一些問題,一股腦兒問了出來。
迪妮莎都一一作答,隻是,她時不時瞥蘭斯一眼,讓蘭斯有點不舒服。
蘭斯稍微有些失望,迪妮莎說到底還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眼界依舊比較小,對於組織情報所知也是有限。
不過,至少一些常識完全沒問題,當然,這些常識,比如戰士的排名、黑函之類的,對他也沒啥作用,他比較關心的還是戰力問題。
大劍覺醒成為覺醒者,覺醒者中最強大的存在稱為深淵,而不是深坑,之前有三大深淵,分別是北方歐霍斯的的白銀之王伊斯力,西方之深淵露莉芙露,南之深淵露西艾拉。
菲斯娜覺醒的時候,蘭斯就在附近,他覺得那應該也是深淵等級的存在,但感知妖氣,深淵比一般覺醒者有明顯的不同,具體戰力多強,都是未知。
蘭斯並不是很在意這幾人,他的目標始終是組織,無奈迪妮莎所知有限,蘭斯隻能通過她提供的信息自行推斷。
“這麽看來,我們應該是位於一個小島一樣的地方,一切的謎團掌握在組織手中。”蘭斯思索,對於迪妮莎時不時投來的一瞥,他已經不在乎,隻能猜測,可能是好奇。
“你要對付組織?”
“也不算吧,想要知道一些事情而已,你也看到了,這似乎是一個島,我想去外麵的世界,其中關鍵應該就掌握在組織手中。”蘭斯老實道。
“外麵的世界……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的?”迪妮莎自言自語。
“誰知道呢?也許好得多,也許更糟也不一定,說不清楚。”蘭斯猜測。
“你不是從外麵來的?你看著不像本地的。”迪妮莎問道,懷疑地盯著蘭斯。
蘭斯沒有回答,他可不會滿世界說自己是其他世界來的,那是找死。
迪妮莎也沒有再多問,道:“組織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就我所知,他們一直在製造新型的戰士。”
蘭斯點頭,坦然道:“不說組織的底牌,或者新戰士,就目前數量眾多的大劍,也是一個問題。先不提了,這些事,我並不急於一時,也許根本用不著。”
世界解析係統的進度一直在穩步前進,蘭斯短時間也不急於去尋找解析目標,大可等個幾年再說。
自己的問題問完,蘭斯想了想,問道:“你今後有什麽打算?”隻是找個話題,他並不是真關心。
“我?我還沒想好,不過……“迪妮莎說著,目光柔和的看向克蕾雅,道:“我希望克蕾雅過上正常人類的生活。”
正常人類,去給妖魔吃掉?蘭斯完全不理解迪妮莎的思維,她也不打算去跟她爭論什麽,讓她明白她想法的天真,自顧自地吃海鮮。
克蕾雅聽到迪妮莎這句話,頓時驚覺:“迪妮莎,你又要送我走?”
迪妮莎歎了一口氣,道:“你該回到正常人身邊。”
難道我不是正常人?!蘭斯一點異議,轉念一想,好像他還真不是正常人。
克蕾雅撲到迪妮莎懷中,哭喊道:“我什麽都不要,隻想待在你身邊,我想和迪妮莎一直在一起,其他我什麽都不要。”
蘭斯好像看到了一朵盛開的百合花!
迪妮莎一邊勸慰著克蕾雅一起上樓去了,留下一堆爛攤子,蘭斯有些小鬱結,得,又該我洗碗!
夜裏,蘭斯靜坐完畢,正要躺下休息,一道身影闖入。
刷——!
非常幹脆利落地破風聲,一道劍光掃過蘭斯胸際,定眼一看卻是迪妮莎,剛才一劍是要殺人啊,要不是躲得快,不死也是重傷,慍怒道:“瘋女人,你想幹什麽?”
“你-這-混-蛋!”迪妮莎一字一句地念道,黑暗中蘭斯也看不清她的具體神情,但也能想象得到,多半又是那雙鬼眼。
“……都教了克蕾雅一些什麽?!”迪妮莎話語中蘊含極大的怒氣。
蘭斯愕然,聽她這麽一說,先前的怒氣頓時少了一大半,教壞小孩子這種事可不好,不過,我有錯?蘭斯當然不會承認,當即正氣凜然地道:“世界的真實而已,有什麽不對?倒是你,都教他些什麽啊,別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人啊!”
迪妮莎動作一停,道:“我隻是希望克蕾雅能像正常人那樣幸福,我隻是不希望她和我一樣,我隻是……”
“正常人要麽老死,要麽病死,要麽給妖魔吃了,都是死,沒什麽不一樣。如果你覺得那樣幸福的話,那是你的想法,你認為的幸福不一定是被人的幸福,不要太自以為是啊!笨女人!”見迪妮莎動搖,蘭斯頓時氣勢高漲。
“我……”迪妮莎沒說什麽,提著劍,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蘭斯鬆了一口氣,我大嘴遁的威力果然不凡,精神上打敗對手,比正麵幹掉還爽,雖然蘭斯更喜歡正麵幹掉,剁碎了最好。
第二天,迪妮莎情緒有點不好,一直在海邊吹著風,望著大海,克蕾雅陪著她。第三天一樣,第四天……直到第五天夜裏,迪妮莎再次闖入蘭斯房間,同樣是一劍,不過,這一次沒有殺意,蘭斯都懶得翻身。
“你一個女人別老是大半夜突然闖進男人的房間,有點淑女的矜持好不好!”蘭斯迷迷糊糊地念道,他每天修煉很累,美美地睡一覺是必須地,整天被這個瘋婆娘這麽搞,以後還怎麽活?
迪妮莎一頓,別過臉掩飾了臉上的尷尬神情,隨即冷冷地道:“我聽克蕾雅說,你說組織的技術很爛,還說要是你做,肯定完美得多,也就是,你也會製造戰士?”
蘭斯睡意上湧,腦子有些迷糊,打著哈欠,道:“那當然,想當初我也是學過生物工程啥的,比這高端不知多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外懂經貿、內詳生理,說了你也不懂,不過,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專業性和權威性。”
“那克蕾雅就拜托你了。”迪妮莎突然道。
“拜托?”蘭斯腦子一清,“拜托什麽?”
“我想來想去,要讓克蕾雅擁有力量,又能保持人類的自我,隻有你最適合!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不然……”迪妮莎慢悠悠地說著,大劍緩緩在蘭斯脖子上比劃,威脅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啊!!!
迪妮莎離去,蘭斯才回過神,他算是體會到了那些口稱包治百病的江湖郎中,搞出重達醫療事故後的心情,不是他想醫死人,而且已經吹牛把天都吹破了,自己給自己挖坑,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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