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海嘯之音響徹,陰沉沉的天空中忽然有璀璨的光華閃動,一道巨大的光門化為漩渦出現在虛空之中。


    璀璨光華流轉,鋪天蓋地,轟隆之聲不絕,似汪洋狂濤怒卷,又如驚天雷霆驚顫九天十地,諸天萬道沉浮不定。


    在旋轉的漩渦之中,一道人影緩緩浮現,隨後人影如同鯤鵬展翅般忽然自漩渦之中一躍,似是一縷青煙般輕盈而快速地落到了地麵之上。


    璀璨光芒散去,隻見那道人影緩緩凝實,五道古樸的令牌圍於他的身周沿著莫名的軌跡飛舞,在他的右手中握著一把鏽跡斑斑柴刀,刀芒吞吐,莫名的氣機鎮壓四方。


    人影緩緩地露出英俊的臉龐,不是呂夏又是何人。


    忽然,陰森森的冷風不知自何處吹拂而來,竟帶著血淋淋的意境,呂夏如同一葉輕舟海中晃一般,四周是屍山血海,無盡骸骨浮沉,森然的殺機奪人心魄。


    “殺!”


    四周喊殺震天,似有千百萬的兵士在拚殺,無盡的凶煞之氣如同狂濤鋪天蓋地,滔天殺氣怒卷雲霄。


    一時之間,呂夏的立身之所居然猶如九幽修羅之地,燦燦血光衝天而起,猩紅刺鼻的血腥味讓人心地寒氣直冒。


    突然,那五枚古樸的令牌一顫,猛然衝出,旋即在呂夏的身前飛速轉動,“哢哢”之音響動,燦燦光芒衝天而起,隨後竟是相互融合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塊五寸大小的令箭飛回呂夏的手中。


    四周無盡的燦燦血光將呂夏的臉映照得猩紅無比,猶如九幽歸來的修羅一般,可是就在令箭飛入他手中的那一瞬間,整方天地都猛然一顫,滾滾血河直接在虛空之中湮滅。


    屍山血海,無盡的茫茫的骨隨著虛空坍塌了進去,不知蹤跡,一陣清風吹來,竟帶著泥土的芬芬,花香撲鼻,讓人心曠神怡。


    呂夏目綻精光,左手握著令箭,右手持刀向天,緩緩地環顧四周。


    隻見先前的所有異象都消散不見,猶如一場幻覺一般,此時的他竟是立身在一處莽莽林海之中,這裏古木遮天蔽日,奇石嶙峋,一股原始而荒涼的滄桑氣息彌漫天地之間。


    古木參天,偶有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投射到地麵上,斑駁點點,呂夏怔在了原地,一會才長出了一口氣,疑惑地喃喃:“這裏是遠古戰場?”


    當然無人回答他的問題,隻有四周的風聲呼呼,遠處隱隱約約有著嘶吼傳來,似是帶著濃烈的煞氣。


    沉默了一會,這才緩緩回過神來,他這才記起自己的手中似乎多了一枚令箭,令箭五寸寬,呈長方形,頂端成劍尖狀。


    在握柄處有著一個神秘的圖案,可是卻朦朦朧朧讓人看不真切,令牌上有著三個小字散發著燦燦血光,可是以呂夏對古文的博知,居然完全不知道這三個字是什麽年代的字,更別提知道這字代表著什麽。


    但是他卻感覺自己似乎與這枚令牌有了心神的牽連,那燦燦血光讓他親切無比,就如同是他的身體順延出去的一般。


    呂夏仔細打量了一會,見看不出什麽,便將令牌收回了儲物袋中,他的性格也一向簡單,不管這令牌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改變抑或是牽涉到了什麽,但是這令牌總算是救過他的性命,前路艱險,卻又神秘無盡,而且他身上神秘詭異的東西本就不少,早已經麻木了。


    就在呂夏打量著手裏令牌之際,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上有著一道藍芒閃動,隨後竟是劃破空間而去。


    於此同時,在遠古戰場的的另一邊,那裏竟然也是一片莽莽林海,參天的古木隨風搖曳,無盡的紅光在林間交錯縱橫。


    在無盡的紅光之中有著數道身軀龐大的蠻獸正在奔逐著,震天的獸吼在林間回響,蕩起了凶殘的煞氣,獸蹄奔跑間,踏踏的蹄聲如同驚雷怒吼。


    而在離這幾頭蠻獸千米開外的一棵參天大樹的樹幹之上,此時正坐著四名青年。


    樹幹蒼勁而巨大,四人閉目盤膝坐在樹幹之上緩緩地吐納中,在最左邊的一名青年身材壯碩,黑衣遮掩下的軀體充滿了狂霸的爆發力,在他的眉心中竟然有著一道暗紋若隱若現,如同古老的圖騰般,天地元氣不斷被他牽扯而來,瘋狂地湧進他的眉心之中。


    那道暗紋圖騰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光滿狂綻,隱隱約約有著一股遠古的荒蕪與霸絕之氣彌漫。


    青年年約二十三四,臉如刀削,薄薄的嘴唇就如同兩柄刀般湊在一起,一看便是薄情之輩,這樣的人心如鐵石,殺伐果斷,絕不是易與之輩!


    黑衣青年就如同這裏的王者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強勢的波動,強行將這四周的天地元氣都掠奪一空。


    其餘三位青年眉頭微皺,自吐納中醒了過來,皆有些怨恨卻也有些羨慕地看著黑衣青年,隱隱間,他們的眼底還有著一抹淡淡的驚懼。


    突然,虛空一顫,一抹藍光猛然自虛空之中射出,瞬間便飛進了黑衣青年身體之內。


    黑衣青年的雙眸乍然睜開,如刀的目光似是欲斬破天地。


    “轟隆!”


    虛空猛然一顫,黑衣青年身上氣血狂鳴,衝霄而上,一股冰冷如刀的殺氣自他的身上浩蕩而出,天地肅殺,如同變幻了一個季節一般。


    冷厲的殺氣彌漫林間,千米外正奔跑著的其中一頭蠻獸忽然一頓,抬頭望了,嘶吼震天。


    “嘭!”、“嘭!”、“嘭!”……


    蠻獸龐大的身軀突然倒轉,朝著黑衣青年所在的方向飛奔而來,蹄聲傳出去甚遠,仿佛整片森林都在顫抖,凶煞之氣怒卷雲霄。


    不過是數息的時間,蠻獸竟是飛奔到了黑衣青年四人所在之地。


    “脫胎境界的蠻獸?!”樹幹之上有人驚呼道。


    蠻獸碧綠的獸眼殺氣湧動,站在地上居然能夠與樹幹上的四人齊高,可見其身軀之巨大。


    黑衣青年身上元氣奔湧,身上氣血衝霄,冷笑了一聲便帶著騰騰殺氣撲擊而下,雙手握拳如同掄錘般朝著蠻獸砸去。


    青筋根根凸起,肌肉鼓起帶著強橫至極的波動,拳出驚雷,氣爆相隨,勇猛無匹。


    “吼――”


    蠻獸怒吼震天,龐大的身軀光芒流動,如同箭矢一般朝著衝擊而來的黑衣青年撲去,張開的大嘴之中牙尖如刀,,縱橫交錯,瑩白的牙齒閃動寒光,令人肌膚生疼。


    “死!”


    黑衣青年怒目圓睜,似乎心中有著鬱鬱不平的狂怒,這些都化為了無盡的力量帶動著無盡的天地靈氣凝聚成巨大的拳芒。


    “砰!”


    蠻獸被凶狂到極致的一拳擊退,隨後黑衣青年的另一隻拳頭沒有絲毫的停留,帶著無比恐怖的肉身巨力狠狠地砸在了蠻獸的頭頂。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徹,那蠻獸哀嚎震天動地,蠻獸的頭部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拳印,猩紅而黏稠的獸血噴湧而出,噴淋在了黑衣青年的身上。


    他渾身浴血,浴血而狂,怒喝出聲,竟再度出拳直接將蠻獸砸死在了當場,黑衣青年那凶悍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隻見他抬頭看向了遠處,帶著無邊殺氣的冰冷聲音似從九幽之地傳來一般:“終於來了,哼,竟然敢殺我陸長豐的人,還奪走令牌破壞我的計劃,相遇之日,定當將你斬殺,以祭我無敵之心!”


    冷冷話音響徹天地之間,凶煞之威震得參天古木落葉紛紛。


    陸長豐,黑衣青年竟然是陸長豐,當日呂夏持刀而戰,血染衣裳,斬殺的五名平沙門的弟子於青陽宗的山腳之下,而據後來流雲光的說法,他們那一脈的師兄正是陸長豐,強橫而恐怖的天蠻體,陸長豐!


    “若不是令牌事關重大讓我布下這一後手,想必如今那五位師弟被誰斬殺都不知道。”陸長豐冷厲的眸子閃動著騰騰殺機,自體內喚出那一道藍芒,藍芒璀璨,映照出了一道持刀而立的絕世身影。


    那道身影如同謫仙臨世,身上氣息凶狂而霸道,甚至有濃烈的血腥味散發而出,讓人心底顫栗。


    霸道而凶狂的氣勢透過眼前的影像直逼陸長豐的心,如此強橫霸絕之人似乎遠超他的想象,而且那把刀更是散發著讓他驚懼的力量。


    他仔細地看去,隻見那道身影雖氣勢霸絕天地,但卻模糊不清,唯一能夠讓陸長豐清楚看到的隻有他手上的那把刀。


    刀身黝黑,神秘無比,可是卻又鏽跡斑斑,散發著無匹的鋒銳,似是要斬破天地一般。


    諸天萬道,天地規則都無法阻擋分毫,那份雖鏽跡卻鋒銳的氣息,讓陸長豐皮膚隱隱作痛。


    那刀居然是誅天刀,而那道身影自然也呼之欲出,除了呂夏還能有誰,而且藍芒之中映照而出的竟然就是當日呂夏使出誅天九刀時那強橫到天地都顫抖的無匹英姿。


    平沙門的那五人已經被斬殺得形神俱滅了,呂夏萬萬沒想到陸長豐竟然還布下了如此逆天的後手。


    一切都未可知,沒有人會知道他們在這茫茫的遠古戰場之中什麽時候會相遇,更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相遇之後會如何,但毫無疑問的一點是,這一相逢,必將是亂天動地的絕世大戰!


    “我期待我們相遇那天!”陸長豐冷語錚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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