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如彎刀一般的千丈牛角橫空劈落,似可斬碎山河,如能劈斷流水,絕世鋒銳,讓得這方虛空都湮滅了。(..tw)


    “哧哧哧――”


    狂暴的漣漪,瘋狂肆虐,低沉的爆炸,陡然傳來,然後眾人便隻見一襲黑衫獨立虛空,探掌而出,隻手擎天,竟是在破碎的虛空中握住了牛角之尖端。


    呂夏身綻金芒,肌體流光,晶瑩璀璨,氣血動天,天地靈氣宛若沸騰,如潮汐一般,洶湧而至,驚濤拍雲,駭浪裂空!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天地轟然,如要破滅,那如彎刀一般的牛角被死死擒住,無法落下,絕世的鋒銳與癲狂的氣血在虛空之中瘋狂地碰撞,如星辰崩碎,振聾發聵。


    “轟!”


    那千丈牛角終於被狂力撼動,最後在一聲震天暴喝中,被掀退,狂芒爆炸,天地轟鳴,空間坍塌,恐怖絕倫。


    這是一幅極其震撼與驚人的畫麵,一截千丈牛角被一隻蒼白的手掌握住,而後掀翻,氣勢貫長虹,偉力驚世間。


    呂夏目中盡是殺伐,猩紅之色彌漫,絲毫不懼大聖,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唯有東方星辰立在石碑之上,眉頭微皺,隻有他能夠感覺到呂夏右掌早已被撕裂,鮮血汨汨而流,被石碑吸收。


    而石碑隨著不斷地吸收著呂夏的鮮血,其碑上的圖刻亦開始浮現得越來越多,上古先民隻手憾荒古蠻獸、遠古神獸被遮天長矛擊殺、汪洋血海被一根鐵棍轟成駭浪,四分五裂等等,不一而足。


    荒古的氣息越發濃鬱,驚人的威壓越來越強,呂夏神色平淡,卻舉手投足間如同神王鬥法,愈戰愈勇,睥睨蒼生,所向披靡。


    立賢大聖臉上終於有了一抹凝重,此子越戰越強,古怪至極,連他的本命聖兵都能夠憑借肉身巨力掀翻,簡直是驚人。(..tw)


    旁人或許不知他手中的牛角為何物,又有如何一種驚世威能?!但是他作為其主人,又如何不知,此牛角是六千年前他入聖之時從頭上脫落,乃是不可多得的聖人之寶的一部分。


    牛角之堅硬與恐怖遠超尋常聖人兵器,當年他正是憑借此寶死拚妖神殿三大老牌大聖,殺得他們喋血虛空,神威無匹。


    可是如今,卻被人以肉身撼動,更是強勢掀翻,其中的落差,蘊藏的是令人背脊發寒的戰力。


    此子,絕不簡單!


    立賢大聖目中有著凶焰升騰,眸光碧綠,獸血沸騰,以他成名六千多年的身份,竟是與一後輩對戰反而久攻不下,這讓他心湖漣漪四起,怒火熊熊,似是能灼燒天地一般。


    可就在他欲再度強勢出手,誓要將呂夏鎮壓之際,一聲平淡卻冰冷的聲音陡然自天際的盡頭傳來,令他前行的身軀一頓,定在了原地。


    “回來吧,如此狀態下的他,你奈何不了。”


    眾人順著話音看去,發現出聲之人竟是立超大聖,盡皆神色駭然,心膽欲裂!


    奈何不得,這是多麽高的評價!


    一尊大聖都奈何不得的人物,而且評論之人還是曾經在六千年之前便曾經屠過一尊大聖的蓋世強者!


    如此評論,足以驚世!


    如此話語,呂夏卻是足以自豪,可是此時的他卻是神色如常,似是絲毫不為所動,又如同是在他的目中另有一番別人看不清的景象一般。


    舉世皆寂,舉世皆懼!


    連昊陽真人都一臉錯愕,而青陽宗的護道之人柳意守前輩卻眼中盡是灰敗,生命不斷地流逝,依然要走到盡頭,可是他的眸中卻盡是欣慰。(..tw)


    他是護道之人,守護青陽道統他已然盡力,如今見到宗內弟子逞威,他的嘴角亦蕩起一絲驕傲,恍若是看到了有可證道之人出世,若真是如此,那麽他便是隕落,亦是死得瞑目了。


    青陽宗內眾多弟子更是熱淚滾滾,望著虛空孤身獨抗諸敵的一襲黑衫,神色複雜而溫暖,而劉勁昌卻是一臉尷尬,望著空著那早已脫去青澀麵容的身影,一時間竟是有些感動,心底有著無盡的悔恨在翻騰。


    沉默之後,喧嘩之音突然宛若海嘯洶湧,席卷天地,撕裂雲層。


    “消息傳回去,東林呂夏,其擁有可抗大聖之戰力。”


    “此戰過後,此子定然名震東林,如此妖孽,將來的路,無可限量。”


    “若此戰他不隕落,那麽縱使是日後四域巔峰會戰,亦將有他的一襲之地。”


    “如此年紀便如此恐怖,就算是各域花費重大財力物力培養出來的妖孽都要遜色一截,他的路,或許真的在中極。”


    “讓家族重點關注此人,這可是日後有可能進中極的證道之地的強者。”


    “……”


    四周議論紛紛,其他三域前來觀戰之弟子一臉駭然,一道有一道的消息被傳遞而出,一個平凡樸實的名字,以一種強絕的霸道之勢席卷各方豪強之心髒。


    或許,此戰他若不死,必將成就一番動地驚天的大作為。


    可是,現實是如此殘酷,就算是再驚世的天才,在他成為蓋世大能之前的首要前提便是活著。


    人死百事休!


    雖然有無數的目光已經投向了呂夏,但是眾人依然沒有忘記他所要麵對的是六千年前曾經屠過一尊大聖的蓋世強者。


    屠聖,那是無敵的代名詞!


    “你很有趣,亦很古怪。”立超大聖終於動了,步踏虛空,在粉碎的空間之中如同閑庭信步一般,緩緩自天際走來。


    “你肩上的石碑亦很是古怪,而你的戰力,應該是靠他吧。”立超大聖神色平靜,淡淡地說著,仿佛這片天地,少有能讓他動容之事。


    呂夏亦是一臉凝重,他能夠感受到這人舉手投足間所攜帶的天地之威,言出法隨被他演繹到了極致,宛若他的每一步落下,都是踩著法則而行。


    這讓他不由地想起了多年前在一本古籍上見到的一段關於境界的描述:你若抬頭,法則便高高在上;你若低頭,法則便在你的腳下。


    當時他還不明白,可是如今看到麵前的一幕,卻是如同撥雲見月一般的恍然,可是就是這一抹恍然,讓他平靜的心湖掀起了滔天波瀾。


    因為當時那一段描述,闡述的是修仙七重之後的境界,那已經模糊在天地之間,無人知曉的境界。


    修仙境界第七重便是大聖,大聖雖然罕見,卻亦數千年便有一尊出世,但是其後境界的修仙者,卻仿佛隻是一個傳說一般,隻存在於世人的幻想與前人的筆錄裏,似是永遠不會出世了一般。


    可是如今,呂夏卻是望著隱隱是踩著法則前進的大能,他如何不驚,一時間,他隻感覺後背脊發寒,整個人如墜冰窖。


    若來人真的強橫如斯,那還怎麽打?!


    呂夏臉上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泛起,低聲喃喃了一句什麽,卻沒人能聽清。


    “你害怕了?”立超大聖目光深邃如汪洋一般,突然凝聚在了呂夏的身上。


    呂夏壓下心頭紛雜的思緒,更是按捺下心中的震撼,輕吐了一口濁氣,微笑道:“怕?若是怕,我就不會來此了。”


    似是並不滿意自己這話似的,他的目中陡然有滔天的戾氣與瘋狂湧出來,冷聲道:“你們說我若是不來此地,日後在一一拜訪諸位,是不是更好玩?!”


    他的話音如滾雷一般回蕩,似是在講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可是卻無人敢笑,甚至不少人的目中有著驚懼之色蔓延,更有甚者,滿臉苦澀。


    開什麽世界玩笑?!


    此人數次出手都毫不留情,渾身更是繚繞著無盡的戾氣與殺氣,一看便知曉是經曆了無數的殺伐才會如此驚人。


    如今更是擁有著如此驚世的戰力,說是上門拜訪,潛台詞可不就是說要一一報複,如此人物的報複,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的起。


    如此逆天戰力,便是孤身屠盡一宗,亦沒有人懷疑。


    一念及此,有數個一流宗門的宗主悄然挪了幾步,與劍宗之人隱隱拉開了一些距離,像是在示好一般。


    而更有甚者,直接頭也不回地離去,如此層次的戰鬥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了,若是當真被尋仇,那真是滅宗之災難,還不如此時退卻。


    “但願此子戰死於此!”人群中有人詛咒著。


    可是他們卻是忘了,就算是呂夏戰死於此,以龍七的修為,亦能夠屠出萬裏染血河山,可惜此時的呂夏光芒太盛,蓋壓了所有人。


    “有趣的小子,老夫以為此行隻是走一個過場,不會有出手的機會。”立超大聖平靜地笑著,“卻未曾想,竟有此遭遇。六千年未動,這把老骨頭都要垮掉了。”


    “不如,你陪老夫玩玩吧!”


    話音才落,立超大聖臉上泛起冷漠的笑容,而後雙手猛然一絲,抓起兩片空間碎片,以法則之力演化出驚世攻伐,似是自遠古而現,劃破悠悠歲月殺出。


    天地轟然,虛空破碎,大地坍塌,蓋世殺伐舉手揮出,轟殺向呂夏,如此霸道與強橫,仿佛視大聖為螻蟻,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這就是曾屠過大聖的蓋世強者,戰力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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