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宛若掌中細沙,自指縫間紛紛揚揚而去,轉眼間,兩個月的時間便已經過去了。.tw%哈


    夏風灼熱,太陽毒辣辣地懸掛天際,熱浪滾滾,傾瀉八方,讓人心裏莫名的煩躁。


    而呂夏亦是九死一生般地度過了兩個月,每一天都是在鄧永輝的安排之下挑戰著自己身體的極限,然後到了夜間,他便繼續參悟《陣道三百卷》。


    在七天的期限到達之前,呂夏居然破天荒地將整個《陣道三百卷》背了下來,而且還是滾瓜爛熟一般。


    呂夏永遠忘不了當他在鄧永輝麵前一字不漏地流利朗誦出《陣道三百卷》之時鄧永輝那驚訝的表情與張大的嘴巴,那閃動溢彩的目光仿佛是在看著一個怪物一般。


    鄧永輝這個舉動招來了呂夏不少得意洋洋的大嘲諷,可是後果卻是更加恐怖而瘋狂的練習,仿佛是不把呂夏累趴下誓不罷休一般。


    用鄧永輝的話講,那就是居然還有力氣說話,那便練到隻能靠本能呼吸!


    這兩個月果然如同呂夏先前所預料的一般,是地獄一般的折磨,而且還無法反抗。


    雖然他身心疲憊,但是每一日都過著極其充實,仿佛又回到了曾經的那些日子,那種久違的熟悉感覺,不斷地給他提供堅持下去的動力。


    而他的修為也是突飛猛進,每一日都是筋疲力盡,幾乎可以說是油盡燈枯,正合乎破而後立的玄奧。


    而且,每一次練習之後他都堅持參悟《陣道三百卷》,那玄之又玄的奧義與萬道紋絡讓他感悟良多,尤其是在筋疲力盡之時,更是讓他如同幹涸地海綿一般,瘋狂地吸收著一切知識與力量。


    較之兩個月前,呂夏的肉身也有了質的飛越,不但穩定了《煉體道經》第一重淬道體,更是憑借著這兩個月的狠勁,生生踏進了淬道體中期。


    如今的他的肉身,就算是鄧永輝都為之驚歎。


    晨光絲絲縷縷縈繞,朝霞燦燦,天地間煙霧嫋嫋,雲海簇擁,美麗無比。


    “吱!”


    呂夏推門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搖椅之上悠哉悠哉地搖曳著的鄧永輝。


    “鄧叔,今天的任務是什麽?”呂夏經過兩個月的磨礪,已經有些習慣這樣的生活,第一時間入了正題。


    聞言,鄧永輝緩緩睜開了雙目,眸光閃動,深深地看了呂夏一眼,輕聲問道:“小狐狸,你到我這裏多久了?”


    “六十一年!”


    “吱――”


    搖椅猛然停住,磕出刺耳的聲響,鄧永輝惡狠狠地瞪了呂夏一眼,道:“說人話!”


    “我說的就是人話啊,鄧叔你難道不知道麽,度日如年啊!”呂夏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鄧永輝翻了翻白眼,道:“今天是你隨我學習煉器之道的兩個月零一天。”


    “煉器之道,我什麽時候學了……整天就打鐵打鐵,死命打鐵……”呂夏低聲嘀咕。


    可是以鄧永輝的修為,這樣的低聲細語無異於滾雷回蕩,隻見他橫了呂夏一眼,道:“你這是在懷疑我的授業能力麽?”


    “什麽授業,分明是公報私仇……”呂夏沒好氣地一翻眼,說道。


    本來以為會是一番狠批的,誰料這一次鄧永輝卻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自搖椅之上站了起來,朗聲道:“跟我走。”


    “去哪?”呂夏一臉疑惑,怔住了。


    鄧永輝頭也不回,答道:“帶你踢館去!”


    呂夏聞言臉色一僵,隨後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樣不好吧,大家都是同行,要和平相處,共同進步,不要打打殺殺的了吧……”


    鄧永輝隻是淡淡地說道:“這就是你今天的任務,你可以選擇不去,當然,那七品聖丹……”


    “我去!”


    ……


    赤羽城,人聲鼎沸,街道擁擠,兩旁建築交錯排列,鱗次櫛比,奢華而堂皇。


    這是一座充滿活力的城池,亦是一座富有的城池,無數的豪強在此地謀生,藏龍臥虎。


    此時朝霞燦燦,煙霧繚繞,金色的光線絲絲縷縷自雲層之中迸射而出,在雲海在折射出絢爛斑斕的色彩,讓人迷醉。


    而鄧永輝卻是帶著呂夏不急不緩地行走在人潮湧動的街道上,此時的兩人皆是黑色鬥篷遮掩身形,鬥笠下輕紗遮掩,讓人看不清麵容。


    “鄧叔,我們打扮成這樣,是去踢館還是打劫啊?”呂夏小心翼翼地問道。


    見鄧永輝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若是打劫,我們去劫了赤羽城主吧,他那裏肯定最多寶貝……”


    “你打得過他麽?”鄧永輝沒好氣地打斷了呂夏的意淫。


    呂夏搖了搖頭,隨後雙目一亮,道:“這不是還有鄧叔你在麽?隻要你牽製住他,我抓起寶貝就跑。”


    “你逃得掉城衛軍的追殺?”


    呂夏一怔,恰逢這時有一隊城衛軍戰甲凜凜,帶著肅殺之氣經過,那冰冷的目光似是若有若無地掃過他們兩人,一種驚人的冰寒與肅殺充斥空氣之中,徹底凍碎了呂夏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尷尬一笑,轉移話題道:“鄧叔,我們現在去哪?”


    “萬器軒!”


    ……


    萬器軒,位於赤羽城的中心那寸土寸金的位置,建築宏偉,氣勢雄渾,整座建築竟然就宛若一座器具一般,趴伏於地麵之上,散發著凶悍之意。


    這煉器之人是高手,這裏的惡人不好惹!


    這是呂夏第一眼看過去,得出的結論。


    於是他目綻異色,看著鄧永輝問道:“鄧叔,你說的踢館,是選這家?”


    鄧永輝點了點頭。


    呂夏咧嘴一笑,憨厚的笑容盡展在臉龐之上,道:“鄧叔,以你狂匠的實力,在西荒幾乎可以橫著走,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誰料鄧永輝卻是微微搖了搖頭,笑眯眯地看著呂夏,直看得他心底發毛,才說出了一句讓呂夏笑容盡數凝固,臉龐險些抽筋的話。


    “不是我去,是你去!”


    呂夏頓時哭喪起了臉,道:“鄧叔,你不是開玩笑吧?要不我們換一家吧,這裏似乎不好惹的樣子……”


    “就這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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