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館之中,居然有如此修為的存在,若不是先前氣機感應,險些連他的都沒有發現。=哈


    呂夏臉上有著一抹慎重悄然攀爬而上,此人若不是修為強絕,便是身上攜帶極端恐怖的法器。


    而不管是那一種,都已經對他產生威脅,呂夏不得不謹慎對待。


    他的目光微微掃過,竟是一無所獲。


    那抹氣機居然消散地沒有絲毫痕跡,仿佛是一場幻覺一般。


    呂夏神色坦然,收斂了目光,可是心底卻暗暗提防了起來。


    “怎麽了?”古嵐欣沒有忽略呂夏,見到他臉上稍縱即逝的微表情,不由傳音問道。


    呂夏看了一眼古嵐欣,見她目光清澈,此事又不是什麽秘密,於是傳音道:“此地有能夠威脅到我的存在,在東南方。”


    聞言,古嵐欣美眸一縮,就欲神識朝著東南方席卷而去。


    可就在此時,呂夏的傳音再次蕩來:“不要望,以免打草驚蛇,那人隱蔽之術極其強大。”


    古嵐欣這才壓下了滂湃的神識力量,神色平靜,可是她的心裏卻是波瀾四起。


    這小胖子弟弟是誰?那可是能夠與張奔戰成平手的存在,而此地盡是年輕一輩,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那該是多強?!


    難道有隱世高手插手了?


    “蓬!”


    就在古嵐欣沉思之際,虛空忽然響起了一聲炸響,陣陣塵埃紛揚而起,被日光一穿而透,色彩斑斕。


    “兩位若是想切磋,不如改日如何?”


    張奔目光冷峻,鐵拳流光,雄渾的元氣波動在眾人震撼的目光之中緩緩消散而去。


    原來先前是張奔出手了,難怪此地的氣場居然被轟爆,連風武與雲文剛亦是一愣。


    “這小子這三個來月進步看來不小嘛……”呂夏目光閃動,低聲喃喃道。


    “原來是張兄,失禮失禮。”風武笑聲如雷,嗡嗡作響,話落竟是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一步便跨進了酒館中央,找了一桌坐了下去。


    “閣下就是我西荒天才榜第一的張奔吧,果然名不虛傳。”


    雲文剛亦是緩緩走了進來,話音平淡,卻洋溢著說不出來的自負與驕傲,雖然是客氣的話,可是話裏卻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


    突然,雲文剛的目光一頓,停留在了古嵐欣的身上,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貪婪,道:“這位想必就是古嵐欣小姐吧,果然是風華絕色,蓋壓群芳。”


    他話音方落,便走到了近前,而後皺眉看了一眼呂夏,冷聲道:“閣下是何人?不如讓個座可好?”


    此話一落,整個酒館都是在瞬間安靜了下去。


    也就在此時,呂夏微眯著眼睛,哈哈大笑了起來。


    果然,冤家路窄,雲家之人就這麽跟我過不去麽?!


    他微眯的目中閃動著冷峻的光芒,暗道,想不到是明珠就算是蒙塵,亦非要被迫發光,縱使是再低調。


    隨著呂夏的笑聲,整個酒館更是雅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雲文剛原本還保持在臉上的優雅笑容,緩緩凝固,旋即消散無蹤。


    他自小跟隨祖上修行,天資橫溢,一身修為奇高,故而自負無比,世間的天才在他的眼中都微不足道。


    此次他出世,便是要成就雲家的無上威名,讓這西荒滿天下的天才看一看這世間,誰才是真正的天才,誰才配是天才?!


    可是他的無敵之姿還未展現,便在此地,在這個該死的胖子的笑容中,變得如同一個小醜一般。


    以他的自負,如何能夠容忍?


    呂夏此舉,無異於是在踐踏著他的自尊!


    對於這樣的存在,在雲文剛的概念裏,便已經是死人了。


    雲文剛怒極反笑,揮手間波紋四起,竟是帶起淡淡的道韻,朝著呂夏的臉上重重抽去,怒喝道:“死胖子,你笑什麽?”


    掌風呼嘯,道韻彌漫,虛空都似是被拍得龜裂,圍觀眾人目光驚駭。.tw[]


    雲文剛臉上流露出了猙獰的笑意,似是有著大仇得報的快感。


    可是,想象中,這胖子被他直接拍中,化為肉泥,身死道消的場麵並沒有出現,對方的手宛若一道閃電一般,挾帶著可崩山嶽之偉力,後發先至,直接與他對了一掌。


    “蓬!”


    金鐵碰撞的鏗鏘之音陡然自兩掌交擊之處傳出,狂暴的元氣席卷,驚人的勁氣迸射,景象駭人。


    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竟是完成了一次恐怖的對招。


    呂夏隻是衣袂被勁風鼓動,發出獵獵之音,他微眯著眼睛,笑道:“我的座位,隻讓給老弱病殘,你,要麽?”


    淡淡的話音響徹八方,話雖平淡,卻帶著一股驚人的氣勢,宛若山嶽橫天,蓋壓諸天,沉甸甸地壓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上。


    滿場靜寂,沒有出聲。


    雲文剛的臉已經凝結成冰,死死地盯著呂夏,眼中殺機沸騰,宛若湖水之中得了漣漪一般,蕩來蕩去。


    以他的修為,先前出手雖然隻是五成功力,但是亦是極端恐怖的了,而這該死的小胖子居然輕而易舉地與他對轟,半步不退。


    他可是涅槃中期的強者,能夠一招轟平的人,能簡單麽?


    雲文剛不是笨人,自然知道此人絕對不是常人,他的目光冰冷,寒聲道:“閣下到底是誰?”


    此話一出,古嵐欣等女第一個笑出聲,而後張奔夢影等人亦是忍禁不住,大笑連連,這笑聲如同會傳染一般,頓時整個酒館中的人都笑了起來。


    雲文剛的臉色紅白交加,目中殺機如潮,一股恐怖的冰冷如秋風掃落葉,酒館內的氣溫陡然直降。


    眾人如墜冰窖,笑聲戛然而止,但是亦有不少人強忍著,憋得很辛苦。


    不負眾望。


    呂夏微微一笑,斜了雲文剛一眼,淡淡地答道:“我叫錢貝。”


    “前輩……”雲文剛低喃了一聲,隨即像是吃了一個死孩子一般,臉色變得猙獰至極。


    “該死的胖子,你占我便宜,今日我們不死不休!”雲文剛臉色冰寒,怒喝道。


    可是呂夏卻依然風輕雲淡,掃了一眼酒館內憋得辛苦的眾人,緩緩解釋道:“錢是金錢的錢,貝是貝殼的貝。”


    “當然,你若是要叫我前輩,我也不介意的。”呂夏微笑補充道。


    “噗!”


    人群中有人終於忍禁不住,再次笑出聲來。


    雲文剛目光冰冷,目光如刀,陡然掃了過去,見到大笑之人竟是風武時,隻得作罷。


    風武亦是一臉的尷尬,幹笑道:“對不起,沒忍住。”


    這時,有一人走進,附耳跟雲文剛說了些什麽,他的目中雖然依然冰冷,但是再看向呂夏之時,目中亦是多了一絲異色。


    可是呂夏卻沒有時間去搭理他,就在他與雲文剛交手之際,酒館東南角落裏居然探過來了一道霸道的神識,似是欲窺探他的修為。


    但是在瞞天符加上易容符的幫助下,那道神識一無所獲。


    可,這抹神識卻被呂夏捕捉到了,順著神識查探而去,他隻看到了一襲黑袍,在最角落裏有一平凡的黑袍男子,此時,那男子似是有所察覺,居然在對著他笑。


    呂夏神色平靜,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並沒有停留,可是他的心湖卻是波浪起伏。


    他的動作如此隱秘,那人居然似是還能發現他一般,簡直是可怕。


    或許此行,這人才是最大的威脅。


    呂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了紛雜的思緒。


    “原來你就是與張奔打成平手之人。”雲文剛恢複了先前的平靜,淡淡說道。


    呂夏慵懶地抬了抬眼皮,算是應答。


    對於雲家之人,他如何會有好臉色,沒有出手鎮殺,他已經是克製了。


    而且此人隱隱讓他有些不安,必然擁有著拚命的攻伐,此時並不是與雲家徹底攤牌之時。


    雲文剛見自討無趣,亦沒多加理會,隻是深深地看了呂夏一眼,便轉身走到了風武身邊坐下了。


    沒有人看到,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眸中閃動著恐怖至極的殺機,宛若血染一般,他從未如此深刻地恨過一個人。


    而這個該死的胖子,他雲文剛定然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呂夏又恢複了笑眯眯,一臉的人畜無害,仿佛是鄰家男孩一般,絲毫看不出先前爭鋒相對的霸道。


    “小弟弟,你招惹了雲家,日後可沒有什麽好日子過。”古嵐欣美眸閃動,貝齒閃光,笑著傳音道。


    呂夏聞言看向了古嵐欣,咧嘴一笑,傳音道:“要不我入贅你們古家,有著古家作靠山,諒雲家也不敢找我麻煩,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麽樣?”


    說完,他還對著古嵐欣眨了眨眼睛。


    古嵐欣白了他一眼,繼續傳音道:“我說正經的!”


    頓時,呂夏收起了笑意,一本正經地傳音道:“既然你見死不救那就算了,唉,可惜了我這麽一個風華絕代的人物,這麽好的姑爺,居然也有人嫌棄。”


    “你……你……”古嵐欣黛眉一掀,就欲發怒。


    可是呂夏的聲音突然再次傳來,帶著森冷之意回響,讓古嵐欣都是一怔。


    “又不是第一次招惹雲家,誰沒有好日子過,不到最後,都未有定論。”


    呂夏微眯著眼,一臉的笑意,可是目中卻泛動著冷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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