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的章節出了點問題,從發了一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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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排,預備,放!”趙孟麾下兵丁心中皆是微微鬆了口氣,衝到眼前的敵兵屈指可數,如今看來,局麵已經逐漸明朗。


    趙孟這邊打的僅僅是一千多人的輔兵,李惟鸞起初隻是準備牽製一下登島的這近千人,在他看來,隻要殺了尚可喜、尚可義兄弟二人就皆大歡喜,可沒想到反倒一不注意被剛剛上岸的趙孟殺了三四百人,等到幾次三段擊放完,那一千多輔兵剩下的寥寥,至少死傷六七百人,剩下的掉頭就跑。


    說到底這些人都是些輔兵,雖然在銀錢的**下顯得悍不畏死,但也有個度,此時過了這個度,自然跑的比誰都快。


    也是趙孟運氣好,這若是把輔兵換成皮島正正經經的戰兵,衝到濟州島這幫子新兵裏麵大殺特殺,恐怕就真是個炸營的結局,別說打死打傷五六百人,趙孟的第一次都有可能陷在這。


    如果不是這樣,方生也不會想急衝衝就讓訓練有素的兵卒見血,這就好像寶刀要開刃,如果不開刃,就算用材再好,那也隻能砸人而不能砍人。


    隻是趙孟這番卻是動靜鬧大了,不但是見血了,而是領著手下所有的兵丁追著兩三千人後麵攆。


    對,趙孟現在確實在攆著一幫皮島兵丁後麵砍殺。


    至於皮島總兵、參將黃龍和李惟鸞一開始還企圖垂死掙紮,但在看到那些訓練有素的鳥銃手後理智的放棄了這個主意開溜了。


    皮島兵將雖然還占著人數上的優勢,三千輔兵雖然死傷慘了點,隻剩下過半,可那圍著尚可喜、尚可義的一千戰兵卻是實打實的精銳,李惟鸞雖然為人差了點,可練兵並不差,而且這些戰兵又都見過血,對陣女真人顯得不夠資格,可擋住區區三四百人還算綽綽有餘。


    尚可喜、尚可義留在外麵接應的人手死了近兩百人,而皮島這邊也死了將近四百,比例一比二。


    這也是因為黑燈瞎火的,尚可喜、尚可義留在外麵的人手也是趁夜偷襲了一把,如若不是李惟鸞反應及時,怕是真讓這些人把這兄弟倆給救回去了。


    所以說,如果沒有趙孟的橫插一扛子,指不定尚家兄弟倆還真得丟在皮島了,最多再過小半個時辰,在廣鹿島援軍未到達之前,尚家兄弟留在外麵接應的人手肯定要死個精光,那剩下的可就好解決了,至少黃龍和李惟鸞的目的是肯定能達到了。


    到時候廣鹿島群龍無首,就算是援軍開了過來那也無妨,隻要找個時日吞了既可,但如今看來,趙孟的插手讓一切都成了昨日黃花。


    在黃龍看來,就是這幫不知道從哪來的‘亂臣賊子’搗的鬼,可這幫人卻是二十多艘大船停在海外,雖然黃龍一開始也懷疑過是孔有德搞的鬼,可如今那是一點這心思都沒有。


    要是孔有德有這麽強的實力,他至於被圍在登州城裏半年之久麽?


    至於水師從哪來的,那就是鬼知道了,而且從船上下來的千餘人卻也是實打實的心狠手辣,這些許時候就送了五六百人的命上天。


    黃龍可不知道這一千人卻是實打實的軟柿子,所謂的心狠手辣那還不如說是經驗不足,一棒子沒見過血的新兵隻知道把身上所有的火藥全都打出去,這下一來雖然對方損失慘重,但也因為火藥用的太快。


    趙孟這邊隻打了小半個時辰,火藥就已經用的七七八八,雖然船上並不缺火藥,但此時局麵還未明朗,讓水師靠岸明顯不妥,趙孟隻得節製各隊節省火藥。


    要不然火藥用光了,這手上的鳥銃可就真的成了燒火棍子,至於打近戰,趙孟實在是心裏沒底。


    他也不敢冒險,這一仗若是打勝了,直接把皮島總兵黃龍給趕下了海這自然還好,可若是打輸了,恐怕方大哥即使再念舊情,趙孟也不會饒恕了自己去,還不死在這島上算了。


    要說趙孟本身也是年輕氣盛的脾氣,可如今卻也是一時間吃了教訓,哪敢再自以為方大哥最好,他第二了,慢吞吞的開始剿滅皮島的上的殘敵,前前後後又殺了百八十人,雖然遠比不上剛剛的戰果,可謹慎第一,趙孟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步履蹣跚。


    至於圍著尚可喜、尚可義兄弟倆的皮島戰兵卻是在輔兵損傷過半後試圖加快速度把裏麵的尚可喜、尚可義給殺掉了事。


    但尚可喜、尚可義卻也咬牙撐得住,他倆都知道若是撐過了這一小會,那黃龍可就拿他倆沒什麽辦法,等到出了這皮島去,那還不是任期自由的份,到時候定然也要秋後算賬。


    不過這幫剛上了島的援軍也讓尚可喜、尚可義一頭霧水,孔有德如若真有這麽強的實力,那也不會在登州一觸即潰了,被關寧軍趕得滿山跑,這些到底從哪來尚可喜、尚可義雖然不清楚,但好歹如今也知道是援軍,雖然心下忐忑不安,但也忍不住狂喜,這至少讓他倆能不被黃龍等人暗算得手。


    皮島上亂成了一鍋粥,趙孟雖然行進的慢,但這次上島的主旨就是營救尚家兩兄弟,然後再由毛承祿出麵把此二人拖下水,畢竟廣鹿島可還有近萬青壯了,把這些人帶回去,就算是方大哥責怪那也能搪塞一番。


    等趙孟一路殺開了路,直到把那一千皮島戰兵也殺散,尚可喜、尚可義兄弟這才被救了出來,可定睛一看,視線裏全是清一色的鳥銃手,這些個鳥銃手看上去雖然都略顯稚嫩,可剛剛的戰鬥力尚家兄弟倆是分毫未陋了半分去。


    李惟鸞的一千戰兵可就僅僅撐了一炷香的時候就潰散而逃了,而自家埋伏在外接應的六百號弟兄現如今隻剩下幾十個手腳完備,剩下的都躺在地上哀號。


    也就是說,他尚可喜、尚可義如今就是砧板上待宰的魚,自己說的不算!


    至於鹿兒島的援軍,就算是來了又如何?尚家兄弟倆手上滿打滿算也就戰兵六七千人,如今又和皮島總兵黃龍翻了臉,雖然是那黃龍無恥在先,可他畢竟朝廷認可的皮島總兵,若不然以尚可喜、尚可義桀驁不馴的脾性,又怎能讓黃龍安安分分當這個皮島總兵?


    要說這三人確確實實有深仇大恨,毛文龍毛帥剛死那陣子皮島上可是鬧成了一團粥,東江舊將十有八九都和黃龍有些不大不小的仇,隻是這尚可喜、尚可義不但和黃龍有仇,還順帶是黃龍眼中釘,肉中刺而已,都是恨不得鏟除對方而後快。


    尚可喜、尚可義都不是笨人,此時自然讓人去問這隻人馬帶隊的主將,可探聽回來的消息更是讓尚可喜、尚可義一頭霧水,趙孟?沒聽說過,可這至少是個漢人,也總算讓尚可喜、尚可義鬆了口氣。


    要說他倆一開始都懷疑到女真人身上了,這若不是因為女真人壓根就沒水師,恐怕尚家兄弟倆第一件事不是鬆一口氣,還是聯係被打散的皮島潰兵。


    落在黃龍手上總比落在女真人手上好,這時候的尚家兄弟二人還是大明的忠臣勇將,相比較孔有德,對大明就要有心的多,對女真八旗那也是恨之入骨。


    尚可喜、尚可義可是靠著造女真人的反起的家,自然就不肯再回去當奴才了。


    尚可喜、尚可義雖然鬆了一口氣,卻也還是心裏忐忑不安,而且如今這戰局還未結束,就算此二人有心要走那也走不掉,他們拉不下臉啊。


    說到底這些人還救了自己兄弟倆不是?雖然如今看樣子也還是被不明不白的囚禁著,但至少看上去沒什麽歹心!


    皮島的戰況維持到了淩晨,趙孟將船上剩下的鳥銃手都拉了下來,一行人前前後後殺了足有自己人數相等的皮島兵丁,至於剩下的一千多人全都被俘虜,這些可都是青壯勞力,雖然都是些俘虜,可拿來修建濟州島的基礎措施還是不錯的,方大哥不會不喜歡。


    尚可喜、尚可義兄弟倆指望的廣鹿島的援軍那也是一直連人影都沒看到,這兄弟二人雖然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但也不敢妄自動手。


    尚可喜雖然表麵上像個莽夫,卻也是個外粗內細的人,再加上尚可義在旁提點,那也隻能安分的等著,直到天明等到了個兩人都熟悉的人。


    毛承祿!


    “承祿,怎麽是你?”先是尚可義一怔,連帶著尚可喜也發愣,可隨機就恍然大悟。


    這是毛承祿就好,那說明這隻水師還真是孔有德的麾下,那就一切好說了,至於孔有德為什麽領著這麽一實力強大的水師和精兵悍將還棄登州而逃,那就不是尚可喜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孔有德昔日在東江島可一直和自己兄弟倆交好,如今這等人情,不可能不賣,但偏偏結局大出尚可義的所料。


    “你們出不去的。”毛承祿略微笑了笑,道:“別說你們,就算是我想走,那都是天羅地網,難得很。”


    “此話怎講?”尚可義皺著眉頭問道,看樣子情形並入他猜測的一般,他壓住想鬧點動靜的尚可喜。


    “總之你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毛承祿沒打算把事情隱瞞這兄弟倆,但一時間也說不明白,隻能挑些簡單拿出來一說。


    隻說這支水師隸屬於另一股勢力,至於孔有德,如今卻真正的是個喪家之犬,現如今更是被軟禁在船上,根本連兵權都沒有。


    尚可喜、尚可義對望了一眼,緊接著尚可義仿若不經意的問道:“那此間主人要拿我兄弟倆如何?若是逼得太急,我等兄弟倆豈能屈服。”


    “尚老兄可知如今廣鹿島援軍在何處?”毛承祿沒有回答尚可義的這個問題,反而轉而問道。


    “莫不是被殺光了不成?”尚可義嚇了一大跳,趕緊問出聲來。


    要說這種可能確實尚無不可,先不說這些人的戰力,光是那些鳥銃的三段擊可就不比大明神機營的那種鳥銃,打壞的鳥銃比打死的人還多。


    若說尚可喜、尚可義一開始不敢輕舉妄動那是迫於情麵,而現如今,那就純粹是因為實力所迫,他尚可義和尚可喜都還不想死。


    “那倒不至於。”毛承祿搖搖頭接著道:“如今正在不遠之處,但若讓他們前來皮島,那是打死他們都不敢的。”


    尚可義沉默了一番,自然明白毛承祿所說的意思,如今卻是形勢比人請,而且,就算是廣鹿島的兵丁到了又如何,依舊是個寡不敵眾的結局,可這不代表尚可喜心甘情願了。


    尚可喜跳出桌子,指著毛承祿的鼻子罵嚷道:“毛承祿,妄老子昔日把你當兄弟,老子真他媽瞎了自己的眼,竟然聯合別人坑我們兄弟倆。”


    “我毛承祿卻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又怎會做這種事。”毛承祿皺著眉頭不屑道,尚可喜眼瞧著毛承祿的表情不似作偽,這才怒氣衝衝的說道:“若不是坑了我們,為何要把我兄弟二人囚禁在這,好歹給個說法來,若不然休怪我等翻臉不認人。”


    “毛某隻是給你們指了條明路而已。”毛承祿麵色坦然,倒也一點都不像一開始就存了計算這尚家兄弟倆的心思。


    “如今那皮島總兵黃龍已經聚攏了皮島各島兵將,並且宣稱你等兄弟二人謀反,試圖和女真人裏通外敵,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殺了過來。”毛承祿接著道。


    “黃龍那個小人。”尚可喜恨得牙癢癢,毛承祿這番話也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並無什麽大不了的,隻要能解釋自然是解釋,若是解釋不了,他尚可喜也不會怕了那區區一個黃龍。


    “明明是他黃龍坑害我兄弟倆,怎的說成我等謀反。”尚可義一針見血,指出毛承祿話中的漏洞。


    “口說無憑,他黃龍卻是一任總兵,而且他又實實在在丟了皮島。”毛承祿解釋道,隻是這番話說的尚可義心思不禁沉了下去,如此看來,他這廣鹿島是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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