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皇太極朝鮮


    “說吧。”皇太極笑著道,這個侄子他也是喜歡的緊,比自己的幾個兒子可都聰明多了,女真人的後起之秀寥寥無幾,嶽托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隻是佟養性的死依然讓皇太極小的不那麽順暢。


    今年年初山東的孔有德等人要投建州,皇太極自然欣然答應,如若不是派不出水師,就是學上一會古之明君也不算什麽,可這最後孔有德等人投的卻不是建州,臨走還發來書信說是先一步去投一個小島,日後若有機會再行投靠,使得皇太極鬱悶了一把,如今又是佟養性戰死,眼看著後金滿朝文武,竟然連個漢人武將都快找不到,實在讓皇太極抑鬱的很。


    “佟將軍部署的‘烏真哈超’戰鬥力與女真八旗相比並不差……”嶽托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後金一輩多鐸不屑的道:


    “我大金勇士怎能是那幫漢人可以比的。”


    此話卻說得場上的寧完我臉色一變,至於範文程則麵色不變,寧完我一點反應都看不出來,不由心裏暗罵一聲。


    ‘老奸巨猾!’


    寧完我與範文程同是後金漢人文臣中職位最高者,平日也甚得皇太極的信任,各支八旗旗主平日裏對他二人還算客氣,這次多鐸的所言平日裏可是都知道收斂的,哪知道這次竟然就這麽直接的說出口。


    “多鐸,閉上你的嘴。”皇太極皺起眉頭嗬斥道,這個蠢貨,怎麽和他哥哥多爾袞一樣,想把所有漢人都趕盡殺絕。


    “漢人乃是我大金基業之本,怎可如此辱罵。”多爾袞也皺眉哼了一聲,多鐸不滿的看了一眼多爾袞,卻也不敢反抗,乖乖的退了回去。


    多鐸與多爾袞本就是兄弟,感情也深,雖然不明大哥為什麽換了口風,可也明白是自己太過,要不然光是範文程和寧完我就足以讓他吃一壺的了。


    “我等自然是忠心耿耿。”寧完我、範文程望地上一跪,大表忠心道,他們不是多鐸這等腦袋簡單之人,皇太極的這番話自然不是拿來說說而已,而是要他二人做個表示,此二人自然也是心領神會,屈尊一下那又何妨。


    “汗王。”範文程站起神來,輕輕搖頭提議道:“不知嶽托所說來犯者何人?莫不是朝鮮。”


    “不會。”寧完我接上範文程的話,不屑道:“怎麽可能,那等微末小國,拿不出實力來。”


    “範先生,寧先生,聽聽嶽托的說話。”皇太極打斷了這二人的諫言,轉而對嶽托道:“嶽托,有什麽就說吧,到底是什麽人。”


    “是。”範文程、寧完我恭敬的退下,隻是範文程身體僵硬了下,顯然是看到多爾袞眼中一閃而逝的怒氣。


    範文程不動聲色,隻是心裏感歎一聲,不再言語。


    “汗王是否還記得年初的孔有德等人送來的書信。”嶽托岔開話題道,也讓皇太極等人一頭霧水,自然是聽不懂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


    “莫不是孔有德等人攻打的佟養性?”代善皺眉道:“我大金對他不薄,投了他處又來為難我等,女真人的勇士也不是紙糊的。”


    “怕是此人如今的主上所來。”嶽托斷言道,自是自信滿滿。


    “喔?怎麽說?”皇太極好奇的問道,嶽托的答案給了他意料之外,孔有德的主上?不是朝鮮那又是何人?


    “汗王是否還記得孔有德所言?”嶽托不卑不吭的道。


    “本王自然記得。”皇太極頷首。


    “投了他處小島,此處自然是有我大金所不具備的水師,這才逼得孔有德不得不投奔,隻是這海上能有如此實力的寥寥無幾,一個既是大明,另一個就是朝鮮,更遠些的倭國都有可能。”


    嶽托推斷道,眾人臉上卻多是不以為意,這些誰都知道,不需你嶽托特地說出來一趟,隻是若是孔有德投了朝鮮還有可能,去投大明?除非不想要那腦袋了,孔有德等人可是叛軍,大明王庭對內對外都未軟過,更何況區區一個反賊,早早的就挨砍了腦袋。


    “繼續。”皇太極輕聲道,顯得很是滿意,這個嶽托,條理清晰,這般雖然費事,可卻讓聽的人一目了然。


    “可小侄最近發現倭國與朝鮮之間有了另一股勢力。”嶽托斷言道,隻是他說出的話頓時引起眾貝勒的軒然大波。


    “胡說。”豪格站出列大聲嗬斥道。


    “怎麽可能。”相比之下多爾袞則是一臉震驚,怎麽可能有人能在大金的眼皮子地下拉攏起怎麽一股勢力,那豈不是另一個毛文龍?


    至於豪格,則是皇太極的第一子,天命六年六月晉封為和碩貝勒,地位尊崇,隻是和嶽托平日裏素有罅隙,又因為皇太極的緣由對多爾袞兄弟三人多有不滿,這才很少在貝勒聚會中發言,隻是畢竟是皇太極長子,此話一說,就是多爾袞也不得多講,而是讓給了豪格。


    “三四萬兵卒,至少要大船三四十艘,何人有如此實力?即使當初的毛文龍也沒有,哼,嶽托你要小心點說話。”豪格叫囂道,顯然是認為嶽托在信口雌黃。


    場中的聰明人卻大多看出了情形不對,豪格此言簡直就是直接駁斥了嶽托所言,根本就是借題發揮,而且,豪格竟然還提了毛文龍,這可一直是汗王心裏的一梗刺,如今雖說是拔了,眼看眼下還可能又長出來,皇太極豈能繼續麵色無常。


    但豪格畢竟是皇太極的長子,皇太極麵色不愉,卻也未曾當麵嗬斥,隻能低聲催促:“嶽托,有何話,快些講出來。”


    “都是些漢人習性,莫不是嶽托你跟些個漢人太親近了些?”豪格不滿的大放厥詞,大家卻都是見怪不怪。


    豪格不比多爾袞,多爾袞平日裏還算恭謹,對漢人官吏至少表麵上還有幾分親近,多鐸是他弟弟,今日這般也算例外。


    豪格卻是皇太極長子,這要擺在大明可就是皇太子,日後榮登大典的人物!在大金雖說是諸子爭位,依舊身份尊崇,隻是這對漢人官吏一直看不上,對於嶽托討皇太極的喜歡自然也是心中早生不滿,如今想來是借此發作一番。


    “嶽托不敢。”嶽托不卑不吭的道,回複了豪格所言,隻是心中尚有幾分窩火,豪格此言雖是嘲諷漢人,實實在在是在打他的臉。


    “臣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嶽托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隻是這話卻是對皇太極說的,不再自稱小侄,而是明麵上的臣子。


    “哼。”豪格冷哼一聲,此時也不敢再多言,他就是再笨,也心知再是多嘴就是自找苦吃。


    毛文龍此人可不僅僅是皇太極心裏頭的別扭,即使如豪格這等狂妄之人也生怕哪天毛文龍的流民大軍稀裏糊塗的打到沈陽來,到時候若是一時湊不齊八旗兵馬,那隻剩狼狽而逃的份。


    “前些日子臣發現了一件事。”嶽托微微一頓,緊接著道:“關內與我大金關係緊密的晉商此番查到了一個消息,山東有股勢力把手伸到了關外,而且還坑了這些晉商一把,使得我大金損失了五六萬兩銀子。”


    眾貝勒一臉詫異,五六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使如此時的大金,拿出來賞賜下屬的大多是一二百兩,相比之下五六萬兩那就是天壤之別。


    “損失的都是些大明的奇珍異寶,算不上什麽真金白銀。”嶽托解釋道,隨即略微沉吟:“可臣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些白銀的流向竟然是山東的登州,並且派去打探消息的晉商還發現,這夥人每月都要從萊蕪礦監丁旭那裏購買鐵礦石,也同樣是運到登州後一無所蹤。”


    “會不會是登州總兵劉澤清?又或者是山東總兵邱磊?”皇太極沉吟片刻,問道。


    “有可能是。”嶽托微微一躬身,有幾分不屑道:“邱磊此人尚不可知,隻是劉澤清此人我等卻是打過招呼,若說私吞兵餉尚有可能,若是私自拿錢購買鐵礦,定然毫無可能。”


    皇太極略微點頭,劉澤清此人曾是遼東守備,後加為參將,卻是個貪生怕死之徒,當日領著眾多明軍屯兵關外互相支援,唯有劉澤清懼怕死守待援,最後卻被明庭論了個禦敵有功,至於那些死在關外卻大多成了罪臣,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汗王。”範文程站出列來行禮,得到皇太極的首肯後道。


    “邱磊此人素未聽聞,隻是大明兵將大多蛇鼠一窩,有些才能者多被調到各處,此人待在山東,想來不是什麽大才。”範文程的話有幾分道理,眾貝勒大多點頭,大明也卻是如此,那個崇禎小兒雖說用人差了點,卻也都用到該用的地方,能當上一任總兵卻還未曾調到過遼東,想來是連崇禎都看不起,他們這些善戰的貝勒自然更不會當回事。


    “範先生所言極是。”皇太極微微頷首,極為認同範文程之言,隨即道:“那範先生可有什麽說法?既不是山東總兵邱磊,又不是登州總兵劉澤清,不知是為何人?”


    “這就需要問嶽貝勒了。”範文程笑眯眯的道。


    皇太極這才將視線望向嶽托,平日裏向這些漢人官吏問計問的習慣了,一時間有些分不清主次。


    “範先生有理。”嶽托自然要感謝範文程幫他說話,送過去一個善意,接著道:“臣如此多言,就在於此事實在有些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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