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北燕王府車水馬龍,戒備森嚴。


    無數早已卸甲歸田的老將軍,互相寒暄著,陸陸續續走進王府。


    他們大多數都是相熟,都曾直接或者間接的一起聯手摧毀過燕雲的敵人,今兒個好不容易再次聚首,然而卻沒有興致把酒言歡,而是滿臉凝重的端坐在王府議事廳,斂氣收聲。


    究其原因,很簡單,北燕王武植早已隱藏在幕後,不理政事多年,此時突然緊急召喚,而且是一次性召集這麽多老將齊聚首,必然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鎮東大都督晁蓋來了,鎮西大都督方臘來了,鎮南大都督童英來了,鎮北大都督盧俊義來了,甚至連一直甚少出現的鎮中大都督,北燕王武植的親弟弟武鬆也來了!


    六大都督,除了燕雲水師大都督李俊之外,齊聚首!


    毫無疑問,六大都督是燕雲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久經沙場,曾經為燕雲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而此時,他們不遠千裏,全都趕來了北燕王府。


    除此之外,燕雲赫赫有名的各大精銳大營主將,比如大刀關勝等人,也全都出現在了這裏。


    甚至,就包括正值壯年,如今年輕一輩的燕雲軍方第一人,北燕王武植的小師弟,嶽飛嶽鵬舉,也趕來了這裏!


    沒多久,本就已經幾乎人滿為患的議事廳,軍方缺席的最後一方大佬,及時雨宋江,也帶著其麾下的幾員大將,走了進來。


    晁蓋晁天王冷哼一聲,淡淡說道:


    “本事沒有,架子不小,每次都遲到,要不下次就別來了!”


    宋江捋著嚐嚐的胡須,笑吟吟道:


    “天王,既然王爺還沒到,自然就不算遲到,老夫看你最近心火旺盛,莫不是新納的那房嬌~妻,夜間不讓你入洞房不成?”


    晁天王頭仰天,傲氣道:


    “老夫有武功在身,身子骨健碩的很,夜~禦~七女不成問題,不像某些人,現在晚上起夜(撒尿的意思),都要打濕鞋子了吧?”


    宋江與晁蓋這對冤家,早已相識多年,雖然中間出現過一些差池,導致梁山分~裂,但兄弟們的感情還在,何況最後宋江終究還是帶領兄弟們,而且還帶走了大宋幾十萬雄師投奔了燕雲,所以近年來原梁山所屬的老一批大將,經常在一起把酒言歡。


    隻是不知從何時起,晁蓋與宋江卯上了,聽說是為了爭奪一個青樓花旦,也不知是真是假。


    如若擱在平日裏,倆人如此互相打趣,議事廳內必然哄然大笑,然而今日,無人發笑,寧肯強忍著,也不敢出聲。


    今兒個這陣仗,大概除了晁蓋、宋江之流的老將還敢出言調侃之外,根本就沒人敢妄言。


    老將背後,站著一排最新上任的年輕將領,今兒沒有他們的位子,因為他們原本就是這些老將們的麾下心腹,是這些老將一手將他們提拔起來的。


    對麵,坐著一排文官,正滿臉好奇的,偷偷打量著這群聞名已久的老將。


    他們當中大多數人都還很年輕,都是近年來最新提拔上來的,沒有跟老將們共事過,所以比較好奇。


    以前就聽說老將們非常豪放,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在議事廳打架分屬常事,但今日一見,方知傳言果然不可信,這些老將這不是非常懂分寸,很安穩嗎?


    然而,很快,這些文官的腸子都悔青了。


    山字營主將,花和尚魯智深,似乎是嫌棄地方太窄,沒地方擱腳丫子,瞅了對麵的文官們一眼,直接起身,走了過去,一巴掌拍在一名文官的桌案前,大嘴一張,罵罵咧咧道:


    “小雞崽子,看你瘦了吧唧這幅樣子,我們燕雲又不缺衣少食,你娘咋把你養成這幅模樣了?來來來,跟灑家換個座!你這邊寬敞,灑家看中了,你去我那邊坐著去!”


    那名文官直接懵了,渾然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居然招來如此無妄之災?


    魯智深見他不說話,大手一伸,直接把他給提了起來,扔在了地上,縱身一躍,跳進去,坐在那文官的椅子是,把雙腿抬起,擱在桌案上,翹著二郎腿,自言自語道:


    “哎喲喲,還是這邊舒服!莫不是因為這邊有書生意氣?好聞,好聞啊!”


    “哈哈哈哈……”


    武將們再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


    自古文武對立,互看不順眼,魯智深此舉,深得武將之心。


    那位文官氣得鼻子都歪了,渾身都哆嗦了,欲言又止,以他的資曆以及官職,根本就不敢對魯智深指手畫腳。


    他不敢,因為魯智深說不定真的敢一記大腳丫子給踹出去!


    魯智深咋吧咋吧嘴,滿臉玩味的望著那名文官,笑道:


    “用王爺的話,嘖嘖嘖,你這小嘴抖得,都快趕上唱大戲的嘍!”


    那名文官氣極,怒目相視。


    眾多文官全都氣壞了,但偏生拿魯智深沒辦法。


    對麵的武將們,拍手稱讚,給魯智深加油助威。


    好好的一個議事廳,瞬間就有變成菜市場的節奏。


    文官們麵沉如水,氣不打一處來,但委實不敢多言。


    事實上,整個燕雲,唯一能讓這群老將們忌憚的,或許就隻有原燕雲經略使兼節度使西門慶,可惜,西門慶早已陪著北燕王武植隱退多年,不理政務了。


    便在此時,一個無比無奈的聲音自後堂響起,


    “魯伯伯,能不能給小侄一些顏麵,回到您的座位上去?”


    現任燕雲經略使,西門慶的兒子西門弘毅緩緩走了出來。


    然而,魯智深隻是撇了撇嘴,一點兒麵子都不給,說:


    “小弘毅,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這話你爹來說還差不多!你小子翅膀還不夠硬!莫要忘了,你小時候穿著開襠褲,我還彈過你的小~雞~雞哩!”


    “哈哈哈哈……”老將們笑的前仰合後,好生開心。


    西門弘毅嘴角一抽,緩緩側身。


    西門慶大搖大擺的腆著肚背著手走了出來,冷冷的看了魯智深一眼。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魯智深很自覺,“嗖”的一聲就躥回座位上去了。


    他不隻是忌憚西門慶,最為重要的是,既然西門慶到了,那麽,北燕王武植必然也要到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聲吟唱響徹整個議事廳,


    “王爺到!!!”


    “唰!”


    所有人都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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