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聽到了那些話她就如此痛了,如果被他親手殺了……


    靈魂應該都是痛的吧!


    她的心開始不停的呐喊,不想要看到那樣的結局,不想承受那種肝腸寸斷般的痛。


    失魂落魄回到淩楓閣,擦幹了臉上的淚水,整理好情緒坐在院子裏將最近發生的事還有今天聽到的所有話整理了一遍。


    抱有最後一絲希望,走進放著嫁妝的廂房,從中拿出那兩套冰蠶絲的衣服還有兩顆夜明珠,又拿了一疊銀票。


    回到臥房找來紙筆,寫了一封休夫書放在香案上。


    小女子不才


    未得王爺青睞


    擾王爺良久


    王爺勿怪


    王爺向北走


    小女子向南瞧


    此生就此別過了


    難以忘懷


    願你三冬暖


    願你春不寒


    願你天黑有燈


    下雨有傘


    願你善其身


    願你遇良人


    暖色浮餘生


    有好人相伴


    娟秀又工整的筆跡,在宣紙上是那麽的好看。


    給譚宗晉寫退婚書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休書的格式了,她故意寫了這些話,期望這半個時辰裏他不要出現。


    單一諾看著布置的很精美的洞房,入目都是刺眼的紅,血一般的顏色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一滴清淚從臉頰滑落,滴在香案上。


    半個時辰的時間並不長,但對她來說卻仿若一個世紀一般漫長。


    祁玉他們到了門外並沒有進去,單一諾感覺到門外的動靜,拎起她簡單收拾的包袱走向房門。


    說是簡單的包裹是一點也不冤枉她,那包裹哪算得上是包裹啊!簡直就是隨意兜起來的一塊布而已嘛!


    “小一諾。”祁玉接過單一諾手中的打包的很混亂的包袱,越看越覺得別扭,俯下身將包袱重新打包了一遍。


    “玉哥哥,咱們走吧!一會怕就不好走了。”單一諾看向暗潮湧動的前方道。


    五人跟著單一諾從死角離開。


    此時正在換班值守的暗衛並沒有發現五人,他們很順利離開了淳王府。


    單一諾的這些本領都是上一世在國外的時候,為了躲避危險和監控學來的。


    離開淳王府以後,單一諾直接奔著單家大宅去了。


    她並不想驗證什麽,她是要找回那本女戒,她始終相信那本女戒中一定有單青山留下的東西。


    暗處的一雙眼睛看到單一諾去了單家大宅,高高揚起嘴角。


    單家大宅外,五人悄悄翻越圍牆進入大宅中。


    裏麵的地麵確實都被挖掘了,好幾棟房屋都被拆了,原本繁華的府邸如今已瘡痍滿目。


    即使沒有破壞又能怎樣,左右也是物是人非了。


    尋著記憶裏的路線,單一諾來到原主住的院子:聞菊院。


    院子是用原主的娘親喜歡的菊花命名的,這個院子當時是整個單家最好,最大的院子。


    往年的春季,單青山都會讓人在院子裏栽種上各種名貴的奇花異草來取悅原主,而今卻是雜草叢生。


    “玉哥哥,弄兩個火把或者蠟燭來,我要去找點東西。”單一諾拿出一個夜明珠照著亮說。


    夜明珠的光雖然也不弱,但是她不想這時候用上它們,所以還是選擇用火把。


    祁玉很快的弄了兩個火把,泠雨接過一個就近跟在單一諾身邊幫她照著腳下坑坑窪窪的路。另一個剛子拿了過去,他高大,舉起火把照的比較遠。


    他們跟著單一諾到了臥房,臥房裏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她仔細在記憶裏找了一遍,好像是把那本女戒隨手扔在軟榻邊的書架上。


    那本是放書的書架,卻被原主放了很多名貴的古董,因為郭氏和單子萱總說古董更有蘊含。


    書架如今隻剩一堆木屑,她隻能滿屋仔細的翻找。


    “誰?”祁玉突然看向院子的方向喊道。


    黑影像風一樣,從院子裏飛快到了單一諾的身邊,將單一諾攔到懷裏戲虐道:“呦!還真是個小美人呢!”


    ……


    雲木按照胥天翔的吩咐去給單一諾送晚膳,到了淩楓閣卻發現單一諾早就不見了,慌忙來通知了胥天翔。


    胥天翔一路快跑的往淩楓閣而去,他明明讓人守著淩楓閣了,隻許進不許出。


    她是怎麽逃走的呢!


    在回廊上看著她失落的離開,他就很怕她會做出逃跑的事,怕她真的會離開自己,結果她還是走了。


    故意在這一段時間不回去,就怕她會誤會,想著晚上再回去跟她解釋的,沒想到自己回去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了。


    雲木將所有的賓客送走,攙扶著太皇太後到了淩楓閣的臥房外。


    胥天翔拿著單一諾留下的休夫書,呆呆的站在臥房中,目光停留在香案上已經幹了的那滴淚痕。


    越看他的心越疼,甚至能感受到單一諾當時是多麽的傷心。


    “平兒,此事你如何打算。”太皇太後問。


    將那張宣紙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懷中,胥天翔喊來雲森,皓白,皓夜和泠傑。


    雲森進來,“撲通”一聲跪地道:“爺,泠雨姐走之前去找了屬下,說主子和月公主見麵了,而且月公主知道主子蝴蝶紋身的事。”


    “森,你為何不在主子走之前……”


    胥天翔製止了雲木的厲聲嗬斥,垂眸道,“他們早就已經是諾兒的人了,肯定不會背叛主子的意思。”


    “爺恕罪,屬下,屬下和泠雨姐都……”


    “森,你去趟國公府,告訴袁國公這裏發生的事,還有……”胥天翔打斷雲森自責的話,讓他上前吩咐他去國公府的事。


    雲森轉身要走的時候,胥天翔又叫住他說:“你和皓白,皓夜還有泠傑把黑虎帶上去找她,以後不必回來了。”


    “屬下遵命。”幾人跪地說完,瞬間消失在淩楓閣。


    胥天翔將太皇太後附近花廳說了幾句話後,讓雲木送太皇太後回宮了。


    做完這些他自己去了放嫁妝的廂房,在國公府的時候他問小女人怎麽不見她把玩他送去的那些黃金。


    小女人說:她喜歡黃金因為那是錢財,能讓她解決自身溫飽的東西,但是那些東西都是冰冷的,沒有溫度的。


    溫飽有時候可以用兩根麵條解決,也可以用山珍海味解決,對她來說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她更喜歡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更珍惜親人之間的那份溫暖。


    果然,嫁妝中查看了一番發現單一諾帶走的東西並不多,其中居然還有那兩套冰蠶絲的衣服。


    突然想到了什麽,胥天翔慌忙回到臥房中,查找了一番沒有找到那件東西。


    他拿出懷中的宣紙呢喃道:“安兒,別時容易見時難,你我可還有再重逢的那一天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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