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一諾好久沒有聽到胥天翔帶有霸氣的聲音了,情緒有些洶湧,愣愣的看著攔在她身前的人。


    祁玉見單一諾不語,以為她很想和他談談,輕輕放開她的手推著石頭出了花廳。


    最後離開的雲木和泠雨兩人貼心的為他們關上了門。


    “安兒。”胥天翔目光柔和的看著單一諾道,“不管你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本王隻願你能相信本王一次。”


    胥天翔喊住她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決定,無論無核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留住他的小女人。


    她為了他可以那麽勇敢的飛身而來,他為何就不能勇敢一次。


    “若是你想問本王什麽,盡管問,本王絕不欺瞞於你。”


    不管你記不記得以前的事,不管你記不記得以前的事……


    努力控製情緒的單一諾隻聽進去了這一句,以前的事?原主和胥天翔真的有以前?


    記憶果然是有缺失,鳩占鵲巢的她還自以為是的認為他愛上的人是她。


    即使長相一樣,名字一樣。


    靈魂換了,人當然也就完全不一樣了。


    原主雖然跋扈,但是心並不壞,是個愛憎分明之人。可是原主極端的性格和她的性格完全不同,時間長了一定能發現。


    他忽冷忽熱因為吃醋,是因為他發現他愛的人並不是他之前熟稔的那個人了,所以才會那樣對她?


    單一諾摸了摸自己瘦的脫相的臉,這個小臉和她二十一世紀她這個年紀時發育不良的樣子很相像,堪稱一模一樣。


    之前還很期待再長兩年的自己會是什麽樣子,此時此刻她卻恨極了這張臉。


    時至今日她卻因為這張臉成為了替代品。


    “為什麽?”她喃喃道,“為什麽會這樣。”


    他念念不忘的人是原主,她算什麽,還因為他的欺騙在他麵前耍脾氣她有什麽資本。


    她心中的勃然大怒瞬間化為了綿綿細雨。


    沒有感情的話,他利用她實屬正常,怪不得他,也不能怪他。


    也許他也是發現人有了轉變才會選擇利用的,感情變了,所有的一切也都變了。


    胥天翔見她淡定自若的眼神仿若一汪死水,心疼握住她正摸著消瘦臉頰的小手道:“安兒,是本王……”


    委屈你了四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單一諾淡若清風的聲音打斷。


    “王爺不必多言,一諾也沒有什麽要問的了。”


    你心裏的人不是我,那麽剩下的事也就不必再問了。


    疼,她好疼,不能再留在這裏了,貪戀的那個懷抱此刻對她來說就像是致命的毒藥一般。


    邁著沉重的腳步準備離開,卻被一個大山一般的身體攔住。


    “為什麽?你為何不聽本王解釋,為何不能信本王一次,難道,難道你真的要……”要離開嗎?不要本王了嗎?


    你不是答應不會不要本王嗎?


    什麽樣的懲罰他都能接受,他跑到這裏就是為了不惜一切代價把她留在身邊,怕她再逃走就找不回來了。


    胥天翔閉上眼,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不想將他最後的一點自尊心掏出來。


    知道她是想報複,但他始終開不了口。


    那些話,他真的說不出口,以為聰明的小女人能明白,為什麽這一年來任何時候都很睿智的她這個時候卻這麽糊塗。


    故意裝糊塗嗎?故意要踐踏他的尊嚴嗎?


    “王爺要是想解釋的話,還用等到現在嗎?”單一諾抬起頭對上那雙瀲灩的桃花眼。


    她故意在單府停留了一天,不就是等著他去找她嘛,國公府中她去袁國公書房的時候,故意走偏僻的路,不就是想要他出現跟她解釋的嘛。


    結果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誤會了,本就不屬於她,已經用不著解釋了。


    趁著胥天翔愣神,她繞過他和花廳外等著她的祁玉快步離開。


    祁玉的注意力都放在失魂落魄的單一諾身上,沒有人注意有一個人偷偷的留下。


    他和胥天翔四目相對,當一旁的地上出現了一道劍痕時兩人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也都知道了之前是什麽把兩人牽扯到一起。


    兩個時辰後,他從書房離開時駐足道:“淳王,我送了你一個人情,還請你不要再糾纏小諾兒。她,將會是我的妻子。”


    “你以為本王會允你嗎?”胥天翔怒道。


    石頭不怒反笑,“淳王允不允與我無關,就算你們已經成親,隻要她願意,我依然會待她如初。絕不會讓她傷心,食不下咽。”


    胥天翔強悍的氣勢突然弱了下來,因為他很自責,單一諾如今的幹瘦如柴都是他的責任,所以他無言以對。


    石頭又回頭道,“淳王可曾想過,她的性格應該更合適沒有拘束的生活。”


    她是很適合沒有拘束的生活,這點胥天翔很明白。


    即使明白,也不能放她離開,她就像他的心髒。她在身邊又蹦又跳的,他的心就跳很活躍,如果她走了,他的心就停止跳動了。


    雲木見胥天翔情緒低落,做出請的姿勢,“張公子,屬下送你出去。”


    石頭擺手,“我自己認路。”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目送石頭離開,雲木回頭蹙眉道,“爺,主子今天奮不顧身的來到您身邊,就說明主子心裏是有你的。爺還是不要多想了,別人的說法,不能代表主子。”


    雲木會勸慰是因為他不忍心看到胥天翔這個樣子,這個樣子讓他想到了十年前。


    胥天翔怎會不知單一諾的心意,可他很怕,剛剛她眼裏那如死水一般的眼神讓他很怕。


    吩咐雲木讓人不間斷在怒河邊看著水位變化情況,他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一直想著單一諾慌不擇路離開這裏的樣子。


    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小女人那樣逃離他的場景,但是真實出現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淒涼之感還是難以掩蓋。


    他希望小女人能歇斯底裏的質問他,怒罵他,甚至打他都可以。


    唯獨受不了她就那樣失落的離開。


    十年了,等了十年才等到她來到了他的身邊,但她卻這麽輕易就選擇離開……


    “爺,出事了。”雲木敲著書房門聲音很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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