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風而來的三姨娘聽到嚴浧豐的話竊喜不已。


    她讚賞的看了一眼顫顫巍巍站在一旁的於蓮兒,沒想到她這個表外甥女會有這麽大的魅力,魅惑嚴瀟至此。


    欽寶攔住正要教訓嚴瀟的嚴浧豐道:“老爺,不是少爺的錯,是妾室於氏害少爺至此的。”


    嚴浧豐蹙眉沉默了良久道:“你確信嗎?”


    “奴才不敢撒謊,少爺前日就說好要去看看北城那兩家首飾鋪子的情況,賬本都拿回來了。少爺就算再貪戀溫柔鄉,從來沒有因此而耽誤過正事。”欽寶道。


    嚴瀟平日裏做事謹慎,剛娶於氏進門時他也每天都早早的就起身去鋪子。何況前天他回來還說,第二天要去看看首飾有沒有新花樣要帶回來探討一下。


    當時他也看到了嚴瀟帶回來的賬本。


    怒氣衝天的嚴浧豐從東廂房出來,讓管家去詢問這幾日都有誰出府去了藥鋪。


    於蓮兒聽到嚴浧豐要查去藥鋪的人,嚇得癱坐在地上。


    嚴浧豐見於氏癱坐在地,怒道:“來人,將於氏押到柴房去。”


    兩個婆子上前押著兩腿發軟的於氏去了柴房。


    驟然突變的一幕,三姨娘臉上的臉也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她是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突然牽扯到於氏。


    感覺到一道怒火衝衝的目光,三姨娘抬頭對上嚴浧豐審視的目光。


    路氏心裏偷樂著,麵色焦急的問:“老爺,瀟兒怎麽樣了。”


    “大夫開了藥,明天應該就沒事了,你在這照顧著吧!我還有事晚上再來看他。”嚴浧豐說著,邁步走出了院子。


    他沒有理會身後喊他的路氏,更沒有理會臉色難看的三姨娘。


    成親二十多年,對於嚴浧豐的多疑路氏是很了解的,她悄悄讓身邊的人去看著嚴浧豐這一天都見了什麽人。


    晚上的時候,嚴浧豐沒有來看嚴瀟,路氏派去看著嚴浧豐的小廝回來稟報說:“夫人,老爺今日就見了管家一人,問了管家審問於氏的結果。”


    “於氏說了什麽?”路氏問。


    “少爺不允許於氏留下子嗣,於氏心裏著急,就想盡快誕下子嗣好能扶正,就動了歪腦筋。想讓少爺在房內多留幾日,她隻要能受孕就行。”小廝道。


    路氏擺手讓小廝下去,她手肘抵在桌子上,扶額沉思了片刻後叫來了貼身婢女準備文房四寶。


    火速了一封書信放在一隻信鴿腳上的竹筒裏,放飛了信鴿。


    嚴家附近的暗衛截獲信鴿後,立即去稟報了此刻正快速趕回京都的胥天翔。


    暗衛是胥天翔留在這裏的,讓他們遠遠地看著嚴府的動靜。


    胥天翔早就知道盤雲城囚禁單一諾的是嚴瀟,他不明白那個小女人為何要替嚴瀟隱瞞,所以他就讓人再次盯著嚴家的動靜。


    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嚴瀟武功高強,不能讓人靠他太近。


    此刻已經在盤雲城外正有兩幫勢力在纏鬥。


    胥天翔端坐在馬車中,眯眼從車窗看著前來行刺的人道,“氣勢如虹,看來他還是廢了一番功夫來訓練這幫人呢!”


    馬車外的雲木微微揚起唇角,“爺,要不要徹底鏟除。”


    “還不是時候,況且,他們真正的實力咱們還沒見識到,現在動手隻會打草驚蛇。”


    “屬下明白了。”雲木垂首道。


    身手最好的黑衣人突出重圍,長劍指著馬車裏的胥天翔道:“交出飛雲令,饒你不死。”


    胥天翔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不愧為皇家的死士,氣勢洶洶,可本王什麽時候貪生怕色過?”


    “敬酒不吃,吃罰酒。”


    黑衣人說完就衝著胥天翔進攻而來。


    雲木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靜靜的站在馬車外,隻感覺一陣風吹過,那黑衣人的脖頸上多了一個紅點軟軟的倒在地上。


    淺藍色衣袍的胥天翔回到馬車裏的時候,那人喉間噴出一道血柱。


    水藍色和淺藍色是她最喜歡的顏色,她當年告訴他,他們見麵的時候一定剛要穿這兩個顏色的衣衫。


    他確認了她的身份以後,就換上了這兩個顏色的衣袍,而她卻一直都無動於衷。


    每每想到這裏他都有幾分失落。


    偷襲的人被鏟除幹淨以後,他們還沒有出發就被前來稟報的暗衛攔住。


    “爺,有重大消息。”


    “木。”胥天翔喊了一聲,雲木將暗衛手中的書信交給馬車裏的胥天翔。


    快速看完書信,胥天翔呢喃道:“沒想到,她們居然藏在那裏。”


    雲木接過胥天翔遞來的書信蹙眉看著,上麵寫道:吾妹,將郭氏所說單青山在單一諾房中埋下東西一事傳信回來,急用。


    “信鴿是誰傳出來的。”雲木問道。


    “是嚴浧豐的夫人,路氏。”暗衛道。


    胥天翔沉思片刻,“將書信原封不動的放回信鴿,傳出去。”


    “屬下遵命。”暗衛接過書信飛身而去。


    “木,快速趕回京都。”胥天翔道,“去單家。”


    馬車飛速的往上京城中趕去,寅時三刻趕到了單家的門口。


    雲木拿著火把找到單一諾以前居住的院子,院子的牆上還有幾支拔不掉的箭矢,來到臥房時他們隻見到被拆掉的床榻,牆上和地上的兩個洞,其餘什麽也沒有。


    “主子幾次三番的想要回單家,應該就是要取這件東西吧!”雲木看著兩個洞道。


    盤雲城逃跑的她冒死也要來單家,成親那日逃出來後首先來的也是這裏。


    她是早就想到了這件東西嗎?


    為何她不告訴他,是真的一點都不相信他嗎?


    胥天翔想著這些,沉靜許久的心,再一次疼了起來。


    “爺,要不要把洞填上?”雲木問。


    “不用,土被動過容易惹人懷疑,她應該快要到南燕城了。進了飛雲閣,就算別人知道她身上有這些也不用擔心了。”胥天翔望著窗外的天空道。


    “那,郭氏母女的下落要告訴主子嗎?”雲木又問。


    胥天翔搖頭,“她穩定好以後一定會讓飛雲閣查此事的,到時候讓飛雲閣的人告訴她。還有,不要讓她知道本王一直在追查此事。”


    “是。”


    事實上,胥天翔猜的是沒錯,單一諾的確要找郭氏母女,可是他沒想到單一諾到了南燕城以後一忙就忙到了很久以後。


    忙完所有的事,她才想起了要找郭氏母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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