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並不是傻子,運籌帷幄的她其實早就發現了胥天宇暗地裏的所有動作。


    丞相幾年前找到她說要將單家捧起來的時候,她便同意了丞相的計劃,也把丞相作為心腹留在了身邊。


    失策的是,單青山的不識抬舉。


    去年丞相說有辦法弄到單家的財產時,她立刻就同意了。


    正是因為她知道胥天宇的動作,知道他需要這筆財產來做他即將要做的事。


    宗親府的確不能知道這些,胥天翔還真是拿住了她的七寸。


    “小賤種,你的翅膀長硬了,手伸的也長了,哀家這幾年還真是小看你了。”


    太後望著胥天翔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


    突然想起十年前,一個小小的計謀就能在他十一歲生辰的當天引他去了勾欄。


    她精心挑選的女子差點就把他按在床上了,沒想到卻突然著了場大火,宗親們還沒到大火就毀掉了一切。


    所有她精心做出來的證據都大火燒的一幹二淨。


    本以為他會被大火燒死,沒想到他卻安然無恙的去了邊關,還在那年打了勝仗。


    巨大的勝利讓他名揚整個大陸,她也是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了對他下手的時機,隻能看著他一天天壯大。


    “來人。”太後衝外麵喊道,“去把皇帝給哀家喊來。”


    胥天翔去壽福宮見太皇太後的時候,胥天宇就去了冰玉宮。


    太皇太後並沒有多和胥天翔說話,隻說過兩日的中元節宮宴再說其他就讓他先回去了。


    並不是太皇太後不想和他說話,而是這天是太上皇的忌日。


    胥天翔早就知道太皇太後會在這天追思太上皇,並沒有多做停留很快便離開了。


    得知消息的胥宛月追來時,他都已經走到了宮門口,理也沒理喊他的胥宛月直接上了馬車快速的離開。


    眼睜睜看著胥天翔離開,胥宛月也沒了要回宮的意願,直接帶著小歡去了上京城最大的首飾鋪子。


    嚴家所開的翠珠閣。


    她本來想去堵暗衛說今日會去翠珠閣的嚴瀟,沒想到卻遇到了幾個意想不到的人。


    還得知一個令她很疑惑的消息。


    這幾個人就是在初一宮宴因為單一諾而被罰的甲、乙、丙三女子。


    甲是協辦大學士馮億勝的女兒馮詩喬,乙是鑾儀使許高馳的女兒許含梅,丙是督禦史李臻的女兒李菲夢。


    “含梅妹妹,你今年初一宮宴上帶的那隻金釵可比這個好看多了,卻因為一個飛上枝頭的野雞給毀了真是可惜。”馮詩喬手裏拿著一個金釵,惋惜的說道。


    許含梅本就一肚子怨氣,被馮詩喬這麽一提更加惱怒不已。


    “單一諾那個賤人真是晦氣,因為她爹爹都被罰了,雖然丞相幫著咱們的爹爹恢複了官職,可也惹得皇上一陣不悅。”


    馮億勝,許高馳和李臻都在被罰的次月在丞相的幫助下官複原職了。


    胥天宇隻是說教了幾句就將此事揭過了。


    “就是。”李菲夢一臉不屑道,“都是因為那個突然像變了一個人的低賤商賈女,下次再見到她,本小姐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她如今已經有了淳王妃的身份,你們的身份想要扒她的皮可沒那麽簡單。”


    胥宛月的聲音從她們身後響起,三人紛紛回頭看向她。


    “月,月公主,你,你怎麽在這?”李菲夢結結巴巴的問道。


    “三位小姐可是疲乏了?”胥宛月麵帶笑容問,“本公主想要去用些差點,你們可願作陪?”


    “臣女榮幸之至。”心機最為深沉的馮詩喬行禮道。


    在聽到李菲夢說單一諾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時候,胥宛月好像想到了什麽,但她需要有力證據。


    單一諾的轉變有目共睹,但隻有熟識的人才能真正的找出不同。


    她是平日裏久居深宮,對單一諾的了解不是很多,可她們三個就與她不同。


    胥宛月帶著她們去了三世茶樓。


    離開的時候她沒發現有一雙眼睛就在櫃台之後盯著她。


    茶點都上齊了她才開口問,“本公主也很替你們覺得不公,單一諾不過是低賤的商賈出身,突然就被封了郡主還整天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令人厭惡。”


    “誰說不是呢!”傻不拉幾的許含梅道,“她原來在上京城中可是臭名昭著,那麽一條臭鹹魚居然還能翻了身,見到她那小人得誌的模樣就好不討厭。”


    “臭名昭著?”胥宛月繼續問道,“她以前很差嗎?”


    許含梅一聽放下手中的茶杯便開始說落起單一諾的過往。


    “何止是差啊!簡直就是胸無點墨,飛揚跋扈的刁蠻大小姐。每天在街上橫行霸道,追著杜府的二少爺杜邵帆的屁股後麵轉悠,恬不知恥的模樣不堪入目。”


    單一諾以前仰慕杜邵帆的事胥宛月知道,她一直並沒有在意,看來現在可以用它做點文章了。


    畢竟,現在的杜邵帆就跟在單一諾的身邊。


    馮詩喬莞爾一笑道,“單家大小姐經過死後複生的事後,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臣女曾和她有過幾麵之緣,賞梅宴和初一宮宴上的她和以前的她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臣女也是這麽認為的。”李菲夢附和道,“她目不識丁,怎麽會作出那麽妙不可言的詩句呢!”


    “目不識丁?”胥宛月蹙眉問。


    “賢妃進宮那日,皇上在丞相府大擺宴席作為慶賀,臣女在後宅遇到單一諾,她居然把丞相掛於堂上寫有‘天道酬勤’四字的匾額讀成了‘天道州力’。身後的婢女提醒她,她卻說本小姐不識字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菲夢清晰的記得那天發生的事,因為此事她還嘲諷了單一諾好一番。


    最後是因為突然而至的宣王出言製止,她才住了嘴。


    胥天翔在金鑾殿上曾說是他要單一諾偽裝,以免有人惦記他中意的女子。


    就算她有這些證據也不能說明什麽,更動搖不了單一諾的地位。


    “月公主,臣女也有一個發現。”


    馮詩喬看出了胥宛月的用意,雖然她不知道胥宛月為何要找單一諾的不同之處,但她卻知道這件事對她沒有壞處。


    胥宛月對付單一諾,漁翁得利的人就算不是她,單一諾也能受挫。


    單一諾與她之間的仇恨,她是絕對不能忘的。


    搶走了淳王不說,害她受打挨罰一事,她也要討個公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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