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這一路走的是條沒有阻礙的路,那麽我這隻小貓又怎麽能成長呢!”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似十分柔弱卻十分的堅韌,就如她所說,她看著就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實則她是一隻正在成長的猛虎。


    在大長老這種氣勢之下,依然能神色自若還不驕不躁的,十二位長老都是第二次見到。


    第一次見到的人表現的並沒有麵前這個小丫頭這麽好。


    “雲林。”大長老盯著單一諾那雙眼睛喊道,“開始吧!”


    “是。”雲林應道。


    “慢。”單一諾抬手製止上前的雲林,“我有些話要在儀式舉行之前說清楚。”


    來之前,雲林告訴單一諾,隻要大長老說開始,那就是要舉行接任閣主的儀式了。


    儀式一過,她就是正式的閣主了。


    所以,她要把這些話說到前麵,以免成了閣主之後再破壞這個幾十年從沒有出現過分歧的組織。


    當泠雨給她介紹飛雲閣曆史時,單一諾驚訝了好幾天。


    龐大的一個組織遍布整個大陸,卻從來沒有出現過叛徒,閣主隻需要一封特殊的書信就能讓接到閣主命令的人按吩咐做事。


    雲林說,飛雲令是她懷裏的短簫,但真正使用的飛雲令其實就是一個字。短簫上特殊的瓔珞,就是一個字,這是給飛雲閣閣主下達重要命令時用的。


    平時使用飛雲令,隻需要在青鳥上綁上特殊的絲帶,寫上那個特殊寫法的字即可。


    接任閣主需要它們,因為它們在儀式上的重要環節有用,所以飛雲令並不是號令飛雲閣的東西。


    能夠做到這麽信任彼此的一個組織,單一諾是真心的佩服。


    她不想因為她一個人的思想,讓這麽好的一個組織變成潰不成軍的樣子。


    “但說無妨。”大長老沉聲道。


    單一諾略施一禮緩緩道,“若你們覺得我有能力,可以做飛雲閣的閣主。那麽,以後我可能會做出改變飛雲閣之前幾十年規矩的事,你們可能接受?如若,你們接受不了,我可以立刻離開。”


    “你接任了閣主之位,你便是飛雲閣命運的主宰者。”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如細雨般清潤的聲音。


    院子中一個看著有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氣宇軒昂的向她走來,一身麻灰色的長袍顯得此人形如謫仙。


    深邃的眼眸盯著單一諾,好像要看穿她身體裏的靈魂一般。


    “徒兒見過師傅。”雲林和雲森拱手行禮道。


    “泠雨見過師傅。”泠雨福身行禮道。


    男子擺手讓三人起來,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單一諾的身上,絲毫沒有移開。


    “你來的恰是時候,進來說話吧!”大長老道。


    “蒼暮見過大叔父,二叔父,三叔父……七叔父。”蒼暮走進花廳對花廳裏坐著的七人行禮道。


    剩下五人和他是同輩,他們互相拱了拱手。


    蒼暮走進來的時候,有個人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從花廳中溜走了。


    他不怕自己身為大長老的父親,不怕能力比他強的兩個哥哥,就怕曾經教授過他毒術的蒼暮。


    單一諾盯著蒼暮的一舉一動,從見到他那一刻,她就覺得這個人和其他人不同。


    蒼暮?他就是神醫蒼暮?


    胥天翔的二姨丈,上一任飛雲閣閣主薛雨霜就是他的妻子。


    薛雨霜要胥天翔的妻子做接任飛雲閣閣主之位,他便是薛雨霜留下來監督這件事實施的人。


    “一諾見過蒼神醫。”單一諾福身行禮道。


    蒼暮回頭深邃的眼眸注視著麵前的女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傷感之色。


    “諾兒,你應該叫二姨丈才對。”蒼暮玩味的笑著。


    單一諾垂眸不語。


    對這一年來發生的事都了如指掌的蒼暮眼含笑意道:“諾兒,十二位長老都已經接受了你為閣主,那麽,以後你就是我們飛雲閣的主宰者。來,時辰已經不早了,儀式開始吧!”


    帶著薄繭的大手伸到自己的麵前,看著那隻手單一諾心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終於確定了她剛剛為何覺得他與眾不同了。


    她猛地抬頭,那雙深邃的眼睛在告訴她,她的猜測是對的。


    “儀式結束以後,再與你細說。”蒼暮輕聲道。


    單一諾點頭將手放在那隻大手裏,跟著蒼暮到了主位上坐下。


    “雲林。”大長老喊道。


    “在。”


    “開始。”


    “是。”


    雲林上前,接過單一諾從袖袋中掏出的短簫交給大長老,接任儀式正式開始。


    二長老和三長老從後庭拿來一個箱子。


    大長老看完短簫以後把它交給蒼暮,從箱子中拿出一個寬約二尺的卷軸,讓二長老和三長老拉開。


    蒼暮從泠雨手中拿過印泥,將短簫上的瓔珞沾上印泥印在二長老和三長老拉開的一條五尺多長二尺寬的帛書上。


    帛書上寫滿了字,後麵已經有了三個印記,算上這一次的,一共四個。


    上麵的簽名分別是:薛廣國,薛雨霜,胥天翔。


    單一諾的名字簽在胥天翔的後麵。


    蒼暮帶著幾分內力將短簫的尾端向外拉,尾端二指長的一小截被拉掉,露出來的一圈玉上刻滿了小字。


    粘上印泥,將它印在名字的上方,單一諾這才看到,那一圈小字寫的是: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


    “知雄守雌?”單一諾脫口而出。


    “你知道,你知道這個?”蒼暮激動的問。


    單一諾點頭,“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為天下溪,常德不離,複歸於嬰兒。知其白,守其黒,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忒,複歸於無極。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穀。為天下穀,常德乃足,複歸於樸。樸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故大智不割。”


    毫不猶豫背出這段,在國外時她後來就是仰仗這些古詩文才能衣食無憂的。


    在單一諾背出這些的時候,大長老去後堂取出一個特別精致的錦盒,從錦盒中拿出一張宣紙。


    他看著宣紙激動的手都抖了起來,其他幾位長老也都上前圍在一起看。


    “一字不差,一字不差啊!一字不差啊……”十二個長老都不由的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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