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天翔也明白單一諾的目的,始終保持著垂眸看腳尖的姿勢。


    說實話,暴脾氣的她對他這一舉動很惱火,可是她又不能把他怎麽著。


    怒火都被她壓抑在心中,此刻誰要敢惹她那就是自尋死路。


    偏偏這時,師爺狗急跳牆的從地上起來指著她的鼻子指責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殘忍的對待自己的庶母和庶妹就是不想讓她們說出你的惡行,隻是你沒想到她們會在被砍手之前寫下了血書……”


    血書不僅僅寫了單一諾殺害路家人的事,還寫了一件重要的事。


    師爺並沒有事先將此事公之於眾,就是要把它作為壓死單一諾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是來之前,那人特別囑咐他要注意的事。


    他緩緩從胸口拿出另一個血書,高舉在手中大聲說道:“這就是你這個毒婦為了自己的私欲,陷害自己的父親,導致單家被滅門而後你又裝可憐博得淳王同情的證據。”


    還說郭氏母女是因為發現了她要殺害單家人才倉皇逃走,逃難時被趙氏所救,所以她們才留在路府,是避難也是報答趙氏的救命之恩。


    言詞懇切,句句煽動人心,令人莫名想要同情那對‘落難’母女。


    好嘛!單家的事也被他們拿出來誣陷得到她的頭上。


    她不知道該說這幫傻還是笨,還是他們有癡呆或者自大症,居然會用著劣質的手段在她麵前耍。


    無處**怒火的她瞬間找到了突破口,她頓時玩心大起。


    “原來我單一諾居然是個弑父殺母之人啊!”單一諾平靜又冷冽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說道,“不,好像之前還說我弑祖來著。”


    寧國人,不孝順長輩都能定下不孝之罪,更別說是殺害父母和祖父母這樣喪盡天良之事。


    淡淡的口氣,帶著淺笑的貌美小臉惹怒了圍觀的百姓。


    “真是蛇蠍心腸,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她還能笑的出來,簡直沒有人性。”


    “何止是沒有人性,她連豬狗都不如。”


    ……


    單一諾聽到人群中的議論聲臉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意,好似這些都和她無關。


    她能坐視不管不代表別人也能,最生氣的胥天翔肅然起身,臉色鐵青的走向門外圍觀的人群。


    曾經為了他們願意付出一切的小女人,如今被他們這般辱罵,他怎能容忍。


    “我來處理,你不要管。”


    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她帶著內力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她不要他管,對他來說就像是紮破氣球的針,刺入他的心髒令他疼的無法呼吸。


    盡管如此,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掃了眾人一眼,唯獨沒有正眼看她,邁步回了座椅,依舊是垂眸看著腳尖餘光卻都在一個人身上。


    並不知道他餘光在看著自己的單一諾見狀一陣心痛。


    氣不打一處來的她沒了在此逗留的**,不等師爺開口腳尖輕點奪過了師爺手中的血書。


    她拿著血書走到正在做記錄的京兆尹府衙的師爺麵前。


    “本郡主相信,你能看的出來這個字是不是女子的手筆。”單一諾牽起一邊的嘴角看著府衙的師爺指著他麵前的血書道。


    年過半百的老師爺當然能一眼認出寫字主人的身份。


    老師爺偷偷瞄了一眼府尹,確認了眼神以後肯定的回複道:“這張血書,還有呈交上來的血書和狀紙,應該都是出自有十幾年功底的男子之手。”


    單一諾在國外的時候為了生計找了個師***法和繁體字,師傅曾跟她說過男女書法的區別。


    南燕城的時候,胥天翔也曾拿他和她兩人分別寫的字分析了其中的不同給她聽。


    來到公堂後,她見到訴狀和血書時就知道了這兩份東西是出自男子之手。


    “雖然血書故意寫的難看了些,但是它和訴狀應該是出自於一人。”老師爺仔細看著血書和訴狀又補充道。


    衝老師爺微微頷首表達謝意後,單一諾轉頭看向大堂中有些局促的師爺。


    她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走到師爺身邊問道,“不知師爺書法如何,可否讓本郡主開開眼界?”


    說著她示意泠雨和雲林搬來書案,拿來文房四寶。


    此舉分明是不給師爺任何回絕的機會,而她咄咄逼人的架勢也是明白的告訴師爺:你寫也得寫,不寫也得寫。


    銳利的眼神和不怒自威的氣勢逼迫下,師爺的身子已經開始顫抖。


    他來之前就知道,此舉一旦失敗他就會失去所有,不會有任何的退路。


    與其連累他人,不如就讓他一人結束著一切。


    拿著筆準備寫字的右手顫抖了幾下,就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筆插進了自己的脖頸。


    一口鮮血吐在了書案上的宣紙上,人緩緩倒下沒了呼吸。


    雲木上前查看後,微微搖了搖頭吩咐衙役將人抬走,他又轉身走向一旁的郭氏母女。


    大夫已經進了全力依然沒有將她們救醒,緊張的一直擦額頭的冷汗。


    “你退下吧!”雲木看向大夫道,“這裏沒你的事了。”


    如獲大赦的大夫慌忙道謝,慌不擇路的離開了衙門,就怕會再被抓回來般。


    雲木又一次悄無聲息給她們撒了一種粉末狀東西,沒一會她們便出現了低聲的呻吟。


    府尹見她們蘇醒,而師爺此時又死無對證,便讓人把她們抬上前去問話。


    “郭氏,本官問你,你是被護國郡主單一諾挖眼割舌,砍去雙手的嗎?”府尹直接問完話看了看躺在木板上的郭氏又補充道,“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


    郭氏和單子萱都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路家人是被單一諾殺害的嗎?”府尹再次問道。


    她們二人又一次搖了搖頭,然後便沒了動靜。


    簡單的兩次問話,她們也隻是用搖頭回應,加上之前師爺被戳穿後的自縊行為,已經能確認單一諾沒有殺人。


    不過,現在還是不能完全讓她洗脫嫌疑。


    “大人。”雲木拱手行禮道,“卑職有證人能證明王妃並沒有殺人。”


    “證人?”


    喊出這兩個字的除了府尹外還有眾多圍觀的人和衙役等。


    所有人都驚訝的是,有證人為何不早早讓他出來作證,非要等到現在才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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