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天宇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年他計劃失敗的原因就是太皇太後讓清音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太皇太後在,宮中的事情就不需要袁國公和胥天翔操心。


    京都中的事袁國公處理,而去到西南邊境的人都歸屬於了胥天翔。


    等胥天發現不對,為時已晚,最終他也隻能選擇依靠丞相。


    單一諾當年隻覺得這是帝王的一些手段,世世代代都會存在,並沒有在意。


    現在她才知道胥天宇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的小人。


    初來乍到不懂其中含義的劉靜在宮中待久了,慢慢也就懂得了這些伎倆。


    劉靜在每個午後或者傍晚,都會從最不受人注意的小路去壽康宮給太皇太後請安。


    宮中其他嬪妃都以為太皇太後不問世事,每日都巴結冰玉宮的太後,而從不記得壽康宮手握大權的太皇太後。


    殊不知,教劉靜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太皇太後,對宮中發生的每一件小事都了如指掌。


    她去給太皇太後請安,並不是想從太皇太後這裏得到什麽。


    深知如果沒有太皇太後的照顧,她一個不受寵的妃子過不了安逸的生活,去請安隻為報恩。


    “一諾認為我很傻?”劉靜自嘲的笑了一聲道,“自從弟弟去了邊關,他留著我的妃位卻對我不聞不問我就知道了他的用意。宮中生活這麽多年,也了解了他是什麽樣的人。若不是太皇太後照顧,我怕早就不知身在何處了。”


    “那你還顧慮什麽?有個能愛惜你的男人來到你身邊時,需要滋潤的你有何理由去拒絕呢!”


    “一諾……”劉靜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她。


    萬念俱灰的她,苟且偷生這麽多年,隻因心中一直掛念著年邁的父母和胞弟。


    可是宮中的夜是那麽長,那麽冷,她真的想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當她看到站在燭光下的黑衣男子時,心都漏跳了一拍,有種讓她無法抗拒的魔力吸引著她。


    回過神來時才知道自己犯下了錯,還是彌天大錯。


    “我知道薛淼不是壞人,可是我卻不能說服自己就這麽接受另一個男人。當晚為何會犯錯,我是真是說不清楚,就是有一種特別吸引我的香氣彌漫在我的鼻翼間,讓我不受控製的想要靠近他。”


    香氣是什麽劉靜不知道但單一諾已經知道。


    薛淼知道有迷藥一事也不能讓劉靜知道,一會她還要為此事演出戲。


    “靜姐姐,你知道櫻蘭是誰的婢女嗎?”她問道。


    “櫻蘭?”劉靜疑惑的看著她道,“她是怡和宮的婢女,一諾怎麽知道她?”


    劉靜的話更加證實了她的想法,也為她接下來要演的戲打開了一個好的開端,她不必費心要怎麽開口了。


    叮囑劉靜先在房中別動她飛快的去找蒼暮要了些東西,進門前還囑咐了一番薛淼。


    十幾種藥粉在劉靜麵前打開,她上前一一聞了一遍。


    “就是這種香味。”她指著其中一個藥粉道。


    單一諾猜的沒錯,當時的劉靜剛沐浴完,身上帶著熱氣,身體處於放鬆狀態下。


    藥的香味撲鼻而來時,她更加容易迷亂。


    甚至她整個過程都處於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沒有認清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靜姐姐,這是一種迷香。”單一諾收起那些紙包讓泠雨帶走繼續說道,“應該是櫻蘭將這迷香塗在薛淼身上的,剛沐浴完的你因為中了毒才會……”


    聞言,劉靜嗤笑一聲說道:“沒想到我都已經這樣了,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單一諾總覺得櫻蘭這麽做肯定不是事先就預謀好的。賢妃也可能事先並不知道此事,是櫻蘭先斬後奏。


    櫻蘭這麽做就肯定有把握賢妃會同意她的計劃。


    至於她們的目的是什麽單一諾還沒有猜到,可以說她還沒有任何眉目。


    陷害劉靜能讓賢妃得到什麽呢?


    難道是要用劉靜要挾在西南邊境的劉誌軍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也太冒險了,畢竟現在的劉誌軍是手握重兵的將軍,他的背後是胥天翔。


    單一諾覺得她有必要去皇家寺院探查一番,賢妃的目的如果真的是要用劉靜要挾劉誌軍,她必須要提醒胥天翔提前防範。


    她拉著劉靜的手,篤定的看著她道:“靜姐姐放心在這裏修養,等著我去給你討回公道。”


    “一諾你要做什麽?你不要鋌而走險,其實發生這件事我也沒有什麽損失,反而讓我脫離了那個冰冷的皇宮,是好事。”劉靜說著不禁又情緒低落道,“隻是不知父母親和誌軍知道了會不會……”


    “靜姐姐放心,我已經讓飛雲閣的人去通知你的父母和劉將軍了。”


    話說到這裏,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拉著劉靜坐下,詳細的把劉誌軍和徐芯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在她眼裏,他們這段感情就像她小時候聽的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一般。


    那種美好是任何東西都沒有辦法打破的。


    劉靜激動的跪地行禮道,“閣主在上請受劉靜一拜,你和袁國公對我劉家有再生之恩。”


    “快起來,你若是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單一諾扶起劉靜。


    跪地行禮其實並不算什麽,劉靜心裏真正感激的是單一諾讓她和劉誌軍學會坦然麵對自己。


    已經二十有七的年紀,反抗命運的勇氣她沒有,小她兩歲的弟弟同樣也沒有。


    能給他們勇氣的人,受得起她的一拜。


    “太皇太後薨逝的前一日,我去給她請安時她跟我說,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讓我無論如何要想辦法出宮找你。”劉靜含淚道,“她說,這世上,除了她隻有你能讓我活下去。”


    單一諾掏出手帕,幫劉靜擦去眼角的勒痕暗道:奶奶,我定不負你所托。


    兩人又親昵的聊了一會,單一諾突然眼前一亮跑出了廂房。


    不明所以的劉靜跟在她身後來到廂房門口,剛出門目光就被門口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吸引。


    她大方的走到那人身邊,麵帶微笑道:“一諾說那晚咱們中了迷藥,既然是被人算計了,你也不用太在意,就讓它過去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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