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暮聽到了單一諾笑聲嘀咕的話,但他選擇裝作沒聽到用沒有被她摟著的另一隻手臂圈緊了她。


    他知道,堅強的她不需要安慰,隻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前世今生,受盡各種苦難的她都沒有找到像大樹般隨時可以給她依偎的港灣。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很想做她背後的那顆大樹。


    溫暖的懷抱,結實的臂膀,還有像父親般的氣息,無一不讓被摧殘的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的她沉淪。


    靠在他的寬闊的胸膛前,這一次,她沒有流淚反而露出了自然的笑容。


    可以說她是釋然了,也可以說她是找到了久違的父愛。


    “她隻是疲勞過度又長時間沒有進食所致,為師開兩副湯藥給她等她醒來吃些流食慢慢很快就會恢複。”


    蒼暮給於蓮兒搭完脈,邊寫藥方邊和單一諾說著。


    單一諾眯眼看著床榻上的於蓮兒,目光在她幹裂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又轉頭看向蒼暮。


    深知她心思的他當然明白她的這個眼神什麽意思,示意她出去再說。


    “師傅的意思是她並沒有完全昏迷?”單一諾並沒有顯現出驚訝的模樣看著蒼暮問。


    “你個臭丫頭,早就猜到了,還問為師做什麽?”蒼暮嗔道。


    “有勞師傅了。”她摟著他的胳膊嬌嗔的說道,“我當然是要好好犒勞犒勞師傅啊!”


    蒼暮不置可否的戳了她腦門一下,和她有說有笑的去了前院。


    當晚,飛雲莊中熱鬧了一番,眾人皆是沾染了三份醉意才離開了飯廳。


    ……


    “每逢夜幕低垂,本宮就會覺得很不安心。”賢妃站在窗前看著明月高懸的夜空道,“你知道為什麽嗎?”


    “娘娘是因為思念皇上,所以才……”


    賢妃低笑一聲打斷了櫻蘭要說出的話,轉身走向軟塌道:“你當真以為本宮希望他來嗎?”


    櫻蘭垂首不語,這樣的問題她不敢回答,也不能回答。


    入宮也有幾年的時光了,對於宮中的爾虞我詐她也有所了解,更加知道在賢妃這樣的人麵前不能多言。


    言多必有失,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一直是她的座右銘。


    不然她也不能抓住機會在賢妃麵前露臉,一躍而起從最低賤的宮女做了一宮的掌事宮女。


    “本宮心有不安,並非因為恩寵,也不是因為做了什麽虧心事,而是人心難測。”賢妃拿起矮幾上的書信道,“宮裏那些對本宮不利的人,越在這種見不得光的緊要關頭就越見囂張。”


    “娘娘的意思是……”


    賢妃微微一笑,擺手讓櫻蘭湊近,伏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聰明的櫻蘭頷首行禮退下,剛出正殿恰巧與來服侍賢妃就寢的宮女打了個照麵。


    封妃入宮以後,賢妃身邊伺候的人換了很多,唯獨沒換的人就是一直伺候她就寢的香浮。


    香浮看著就是個老實本分的人,話少又很勤快。


    留在身邊,賢妃一直覺得她不會有異心,發生任何事都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她。


    鬥篷丟失以後,丞相一直苦尋無果,不得已才將此事告知尊主。


    丞相怎麽也沒想到,尊主早就知道世間有此寶物,令人尋了很久都沒有下落,卻不想此物就在身邊。


    得到這個消息以後,尊主立刻開始調查此事,結果卻令他們大吃一驚。


    老實本分的香浮居然是胥宛月的人,一直都是她把賢妃和丞相的各種密謀透露給了胥宛月。


    裏應外合幫胥宛月偷鬥篷的人也是她。


    “香浮。”賢妃在香浮要給她脫下發簪的時候突然開口道,“你跟在本宮身邊多久了?”


    “回稟娘娘,五年有餘。”香浮行禮道。


    賢妃看著銅鏡中的香浮問,“這些年,本宮待你如何?”


    “娘娘待奴婢極好。”


    “極好?哈哈!”賢妃轉過身盯著香浮冷笑了兩聲厲聲道,“若是本宮待你不薄,那你為何要背叛本宮。”


    聞言,香浮嚇得立刻跪到在地求饒道,“娘娘明鑒,奴婢不敢。”


    “不敢?”賢妃起身圍著跪到在地的香浮道,“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本宮,本宮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麽?你的主子?尋常嬪妃?一介婦人還是一個愚蠢至極的笨女人?讓你如此愚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對娘娘並無二心。”香浮顫抖著身子求饒道,“奴婢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加害於娘娘,娘娘饒命。”


    “饒命?”賢妃居高臨下的看著香浮冷聲道,“你言重了,香浮你可是有月公主這麽一個有力的靠山,本宮怎麽敢動你呢?”


    香浮聽到胥宛月的名字徹底癱在了地上,身體的顫抖又加重了幾分。


    她是胥宛月的人,留在怡和宮就是為了監視賢妃,將丞相和賢妃的各種密謀偷偷稟報給胥宛月。


    袁國公夫婦死在金鑾殿上以後,她多次聯係胥宛月都沒得到任何回應,一直擔心鬥篷一事被賢妃發現了,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越是擔心,事情就來的越快,原本想要偷偷逃走的她剛開始計劃就落到了此番境地。


    “本宮是真沒想到,看似心思單純的你居然是幫她籌謀之人,相信你為她花了很多心血和功夫吧!”賢妃坐在香浮對麵坐下道,“本宮未能得你的相助,隻能怪本宮昔日不識相,虧待了你。如今既然你有了好的主子,本宮亦隻能哀歎一聲無奈。”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香浮不停的磕頭哽咽道,“奴婢著實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也好,見風轉舵也罷,本宮隻要你明白一個事實。隻要對本宮不忠,本宮就絕不會留其在身邊。”賢妃怒道。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放心,本宮絕不會取你性命。”賢妃俯身捏著她的下巴盯著她說道,“回去跟你的主子說,後宮閑來無事,鬥就是本宮打發時間的一種消遣,本宮無時無刻都樂於奉陪。如果你識趣,就盡快在本宮麵前消失,不然,休怪本宮不計往日的主仆情分。”


    賢妃和香浮說話的時候,櫻蘭已經把怡和宮所有的宮女和內官喊道了正殿之外。


    最後這段警告的話也讓每個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耳中。


    櫻蘭的目光在一個內官和一個宮女的身上來回流連,嘴角多出了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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