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蓮兒知道,那件事她隱瞞不了,當下的情勢來看,繼續隱瞞也沒有太大意義。


    此時她要做的就是讓單一諾徹底相信她,幫她找到嚴瀟。


    嚴瀟的性命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單一諾因為那件事遷怒與她,也不會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但是嚴瀟直接關於她和她整個家族的生死存亡。


    “自從汝城見到你以後,相公就一直偷偷的跟在你身邊,南燕城的劉海就是他打死的。他跟我說,做這些隻為向你證明他心裏的你是永遠不會變的你,自從六年前遇到你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變過。”


    知道為何嚴瀟會臨時變卦不娶她為妻的原由後,她一直都對單一諾懷恨在心。


    想到這裏,她自嘲的笑了一聲道:“就因為他在單府門前見了你一眼,要做少夫人之位的我就變成了妾室。”


    恨天恨地,恨這個讓她丟了正妻之位的女人都沒用,她最該恨的人是自己。


    當初若是她不委曲求全嫁於嚴瀟,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過於自信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容貌上佳,嫁入嚴府以後一定能憑自身的力量得到少夫人之位。


    見到單一諾以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天真。


    對手是個哪哪都能甩她幾條街的完美之人,而且她的相公眼裏也一直隻有這個人。


    她要拿什麽去爭,有什麽資格和人家爭,又能爭出什麽名堂。


    汝城那日,在回去的路上她就想好了,如果嚴瀟去見完單一諾還是癡心不改,她就離開他。


    等到他回來以後,當她知道他要去默默守護著他心中的人表明自己的真心,她也決定要守護在他身邊,表明自己的真心。


    他們三人之間你追我趕的遊戲就此拉開帷幕。


    直到他奄奄一息的來到她麵前,積壓在她心底的所有怨氣瞬間爆發。


    被衝昏頭腦的她認為,單一諾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當胥宛月說,藥丸可以讓嚴瀟起死回生,還能讓他忘記胥宛月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就給他服下。


    服下以後她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因為錯已經鑄成,所以她在無力回天的時候拉了個墊背的,以平複她不甘的心。


    單一諾再次麵無表情的起身道,“如果你接下來還要說這些的話,恕不奉陪。”


    床上的於蓮兒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幸好她沒有自作聰明的欺騙麵前的人,隻拿這些無關痛癢的事試探了一番。


    在這個女人麵前,無論她做什麽好像都是虛妄,絕對的實力才是硬道理。


    以前盡管此人行事低調,但也難以掩蓋骨子裏的高貴氣勢。


    何況現在這個女人已經徹底將自己的一切展露在人前,處處彰顯著她王者的霸氣。


    她在這樣的人麵前,連螻蟻都算不上。


    “相公知道一個叫向嶸的差點害死你,他就去融景城找向嶸,想要為你報仇。沒想到他遇到了強敵,被人血豢養的黑金龍咬傷,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


    於蓮兒說到這裏突然停下,複雜的眼神看了單一諾一眼垂眸玩起了手指。


    “嚴瀟是不是知道其中的秘密。”


    單一諾的話不是在詢問,而是肯定,直接打消了於蓮兒想要推脫的說辭。


    一句話就命中了重點,於蓮兒徹底泄了氣。在氣勢十足的單一諾麵前,她寧願認輸也不要再做跳梁小醜。


    深吸一口,她抬頭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眸道:“相公說那是他師傅的秘術,他讓我有機會見到你時告訴你,他和宗晉表弟的師傅是靈泉宮的尊主。他一直藏在丞相府的密室之中,修練秘術之人,血液中會有和他一種毒物身上的劇毒。”


    靈泉宮的尊主怎麽會藏身在丞相府?


    究竟丞相府中還有多少秘密,丞相要做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居然會牽扯出這麽多的人和事。


    單一諾對丞相的好奇心又加重了幾分。


    毒物身上的劇毒她猜想大概就是黑金龍的劇毒,向嶸有,嚴瀟和譚宗晉也有。


    那麽,以此推斷,向嶸應該也是尊主的徒弟。


    “嚴瀟中毒了是嗎?”她想到嚴瀟回告訴於蓮兒這些事,肯定是命不久矣。


    “相公和向嶸交戰的時候中了毒,是欽寶拚死助他打傷了向嶸又將他帶了回來,但是,欽寶卻……”


    於蓮兒想到欽寶毒發身亡的樣子久久不能平靜,畢竟當時那情景太恐怖,死相太慘了。


    正是被欽寶的慘況嚇到,她的驚呼聲才招來了住在一旁的胥宛月。


    全身發黑,七竅流血且每一寸皮膚都潰爛的欽寶就是被胥宛月的手下帶出去安葬的。


    嚴瀟也中了劇毒,雖沒有毒發身亡,但是卻一直昏迷不醒。


    各種原因下,昏了頭的她接受了胥宛月給她丹藥,親手把他變成了行屍走肉。


    服下丹藥以後,她就帶著他離開了融景城,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上養傷。


    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會在那裏遇到杜邵帆和杜邵瀅。


    “胥宛月給我丹藥的時候給了我一個信鴿,說讓我回京以後密切注意著嚴家和丞相府的動靜,隨時報告給她。因為我覺得相公因為你而傷,你過的太好就對不起他,所以我就把杜邵瀅和剛子的事告訴了月公主。”


    聽到這裏,單一諾終於找到了她苦思冥想很久也沒有找到的事件源頭。


    曾經她一度認為這一切都是胥天翔的主意,因為隻有他才能提前知道飛雲莊的事,所以透露杜邵瀅和剛子進京的人,除了他沒有別的人。


    她怎麽也不敢相信,一切就是因為這麽一個小女子的嫉妒心引起的。


    樹敵頗多的她也是一種罪過啊!


    現在相信,所有人的死說到底也都是因為她,胥宛月在設計這些的時候想必沒有將他們算計在內。


    袁鷥鷥的加入,她毫無保留的信任,才將袁國公夫婦拉入陷阱。


    那麽說袁鷥鷥去天牢看她應該是另有目的,她的目的是什麽?想要從她那裏得到什麽?


    危急關頭,能從她手裏得到的應該隻有一樣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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