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蒼暮戳了戳單一諾的額頭道,“為師是能做這種事的人嗎?”


    蒼暮可謂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背地裏告發人的事,他可真幹不出來。


    不看別的,隻看他為了信守諾言,一直隱瞞著關於袖帶中書信所說的內容就可以知道他的為人。


    還有幾年前他為了做到自己應允了的事,胥天翔成親他都沒趕過去。


    單一諾對這些事都很了解,故意這麽說是為了讓他說出那封書信的內容和他的目的。


    “不管是不是,既然秦妍薇自己願意,那就讓軒哥哥直接帶她走,私奔又怎樣?他們在一起幸福最重要,何必在乎這些無關痛癢的流言。”她笑眯眯的看著他問,“師傅,你覺得呢?”


    “那也不能落個私奔的名聲。”蒼暮篤定道。


    “無妨。”沉默良久的杜邵軒一臉淡然的開口,“隻要她不在意,我也不會在意。”


    “軒哥哥不要過早下此定論。”她帶著玩味的笑意緩步走向蒼暮道,“師傅定是有了主意才會修書給秦燃的。”


    蒼暮嗔了她一眼道,“就知道你這個小機靈鬼打的是這個主意。”


    “師傅既然都知道了為何不直言相告,還要我繞這麽大個彎,差點都把我自己繞進去了。”


    “你這麽個鬼精鬼精的小丫頭還會被自己繞進去?”蒼暮一臉寵溺瞥了一眼胥天翔,嘴角上揚著說道:“你把別人帶進去繞幾圈還差不多。”


    聞言,包括杜邵軒在內的所有人都看著她可愛的小模樣掩嘴輕笑。


    其中忍不住上揚嘴角的人也包括正在自己生悶氣的胥天翔。


    而仰頭看著蒼暮的她,餘光一直停留在他斜後方的胥天翔身上,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某人嘴角的弧度。


    鬧歸鬧,正事還是不能忘,鬧完過後就要正八經的談該談的事了。


    “師傅現在能說究竟該怎麽幫軒哥哥抱得美人歸了吧!”


    “此事不急。”蒼暮看了一眼杜邵軒道,“原本為師前來找你就是要和你說另一件隻能你還有平兒知道的事,如今軒兒也要牽扯其中了,那咱們就進屋慢慢說吧!”


    她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從她一直悄悄在袖帶下搓手的動作他便知道她已經覺得冷了,隻是強忍著寒冷在堅持。


    剛剛急於書寫書信,忽略了她的這些表現,他再也不忍心看她在外麵挨凍。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接下來要說的事,不適宜太多人聽到。


    “好啊好啊!”她雙手捂著耳朵走向花廳道,“我的耳朵都快要凍掉了,你們怎麽好像一點都不冷呢!”


    “哈哈哈!”蒼暮看著她可愛的模樣一陣大笑。


    胥天翔剛要起步,看到了攔住他去路的杜邵軒。


    帝王家的孩子本就是孤獨的,加上薛雨歆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他更是養成了孤僻的性格。


    先帝過世以後,蒼暮以師傅的身份把他接出宮,那時候他寡言少語,不合心意的時候還會亂發脾氣,肯耐著性子陪在他左右的第一個人就是杜邵軒。


    後來雲木三兄弟在蒼暮的安排下成了他的護衛。


    和他本就是表親的杜邵軒在他的心裏一直都和親兄弟沒有區別。


    幾個月前,一直以來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被拒之門外的杜邵軒在他那裏吃了閉門羹。


    從那時候起,他們的心中便有了一道無法修飾的裂痕。


    聽說他失憶了以後,杜邵軒心裏其實是有些竊喜的,可這份小竊喜還沒被焐熱就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跑了。


    “翔,我……”


    “她是她,你是你,你們互不相幹。”胥天翔打斷他道,“既然已經確定了心意,就不要辜負了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幾個月前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


    “你沒有失憶?”杜邵軒壓低聲音蹙眉問。


    “失去的隻是有關她的記憶,之前不知道為何會那般對你,現在知道了也無妨。”


    “其實……”


    “沒發生過的事無需解釋。”他又一次打斷了他,“你雖然是我的兄長,但是你對我的謙讓我也要記在心中。”


    多少年了,杜邵軒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聽到他這樣說話了。


    大概是從他身體有了隱疾,將情緒宣泄在戰場上以後,無論和誰說話都是用本王自稱。


    他們私下裏不分你我的日子也是從那時候起,一去不複返。


    今日,能突然聽到這樣的稱謂,令他受寵若驚,愣了半天也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等他回過神,胥天翔也已經進了花廳。


    他走進花廳時在炭盆旁取暖的小丫頭正仰著小臉問胥天翔剛剛在和他嘀咕些什麽。


    胥天翔一臉傲嬌的坐在一旁,理也不理她,氣得她腮幫子鼓了老高。


    “軒哥哥進來了。”她見杜邵軒進來回頭看著蒼暮道,“師傅,人到齊了,這下你該說說你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了吧!”


    蒼暮抿了一口香茗,瞪了她一眼道:“為師不賣藥,隻是不想軒兒背負上不好的名聲。”


    “我很好奇,師傅究竟要怎麽扭轉乾坤。”


    “為師哪有扭轉乾坤的能力,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同時解決了兩個難題。”


    “兩個難題?”她突然起身看向蒼暮問,“難道還有另外一個?”


    “對。”蒼暮正襟危坐,看著她道:“田家。”


    “田家?哪個田家?”她腦海中好似閃過一個信息,在她即將抓住的時候突然消失不見。


    田姓首先讓她想起了田氏,可她記憶裏並沒有關於田氏母家的任何信息。


    她剛回國公府的時候曾問過向氏有關田氏家的事,向氏簡單幾句就打發了她,並沒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難道這個田家和田氏並沒有太大的關係,那它為何會引起蒼暮的重視。


    寧國朝中也沒有姓田的重要人物,除非這個田家並非寧國人士。


    “田家。”她突然眼前一亮,“難道師傅說的是良國的武學世家,田珊所在的田家。”


    “聰明的丫頭。”蒼暮含笑道,“此次,秦姑娘並非是和軒兒成親,而是去見她良國的義父,田舒成。在他的撮合下,和飛雲閣老閣主的外孫子成婚。”


    “這個辦法極好。”她雙手為蒼暮點讚,又眨了眨眼問:“不過我很想知道,田家究竟遇到了什麽難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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