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啊啊~~~忘了取消鬧鈴了!”


    鬧鍾是聽不懂人話的,但是叮鈴鈴、叮鈴鈴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催魂魔音,將琥珀從床上拉起來。


    穿著黃色印有小貓圖案衣服的少女,睡意朦朧的踢踏著拖鞋走進了衛生間,片刻之後,發出了嘹亮的尖叫聲,或許她的同學永遠也見不到這樣的一麵吧。


    換上喜愛的緋色和服,琥珀剛出門,就聞到一股十分濃鬱的香味。


    “蜂蜜牛奶,烤麵包,甜甜圈,巧克力蛋糕,唔~~~這個香味是什麽?”琥珀閉著眼睛,就像一隻鼴鼠,鼻子一咻一咻吸著香氣來到餐廳,然後撞進一個洶湧的懷抱。


    “小心!”


    美杜莎穿著黑色的無袖高領緊身毛衣,下身是一條牛仔褲,一下子從神秘危險的蛇發女妖變成靚麗成熟的豐腴美人,眼罩‘自我封印·暗黑神殿’已經摘下,畢竟在楚辭的領域裏,所有非自然都被封印,‘魔眼·cybele’自然失去威力,所以她能用十分漂亮的淺紫色眼睛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切情景。


    此刻美杜莎滿臉笑容,雙手舉高高,捧著一個湯碗,無奈地看著緊貼著自己胸口的琥珀:“是芝士濃湯。”


    “姐姐,請不要擋住美杜莎小姐。”翡翠神出鬼沒,將美杜莎從琥珀的糾纏中打救出來。


    美杜莎鬆了一口氣,連忙把手上的濃湯端到桌子上,琥珀和翡翠跟著幫忙,從廚房中拿出其他做好的食物除了香噴噴的點心外,還有蔬菜沙拉和玉米脆餅,這樣一來就準備齊了。


    “主上,橙子,式,吉爾,早餐準備好了。”薇蘭最後拿著碗筷出來,同時高聲呼喚其他人來吃早餐。


    在這個家裏,除了楚辭、蒼崎橙子和兩儀式外,其他人意外的都是持家型女性,不說巫淨姐妹,薇蘭十年來成功轉型賢妻良母,學會不少得意菜色。


    源賴光和美杜莎召喚出來後,竟然也是難得的持家型,別看她們拿起武器凶狠暴戾,源賴光刀工了得,要不是早餐不能太重口,她都要表演切生魚片,美杜莎手裏的濃湯正是她的作品。


    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某個被楚辭叫娘閃閃,被其他人叫吉爾小姐的雜碎女王,說起來,楚辭回到別墅的時候,才想起娘閃閃和金閃閃稱謂上的微妙差異,金閃閃稱呼別人叫‘雜種’,娘閃閃則是‘雜碎’,這難道是平行世界帶來的差異性嗎?


    楚辭並未有破開位麵前往平行世界的想法,哪怕踏入聖者領域後他早已擁有這般神通。


    “來了。”楚辭應聲而至,頂著娘閃閃不滿的眼神坐在主座上。


    兩儀式第二個出現,穿著藍色和服和紅色皮夾外套,看起來就像一個青春活潑的女大學生,平靜地坐在楚辭右手邊,朝美杜莎點頭並接過她遞來的筷子:“多謝。”


    美杜莎今早第一次看到兩儀式的時候差點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如此清澈寧靜的眼睛,而且還是一雙如此高位的魔眼。


    魔眼,向來都會給人帶來不幸,因而美杜莎用自我封印將魔眼鎖住,可她眼前的女孩,似乎從未經曆過被人被人視為妖魔邪祟仇恨、妒忌、畏懼、排斥、冷漠的種種悲慘經曆,心裏想到這裏,美杜莎立刻控製不住問了出來。


    然而兩儀式十分平靜的回答:“我經曆過。”


    死裏逃生沉睡兩年後的蘇醒,陌生的城市,被家族賣掉的可悲命運,還有瞳孔倒映的支離破碎的世界,讓兩儀式難以接受,更加難以讓她接受的是她好奇的用手碰了碰一條紅線卻導致半幢醫院大樓崩塌。


    在她慌張、無措、需要有人來安慰的時候,楚辭出現了,可他並沒有給予兩儀式任何溫暖,隻是在兩儀式驚奇為什麽這個人身上沒有紅色線條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刀。”


    學校的好友、略帶好感的黑桐幹也、冰冷冷的曾經的家,全都不見了。


    兩儀式想過逃跑,想過挖掉這雙受到詛咒的眼睛,想過死,最後都被楚辭救了回來。


    既然死不了,那就活著吧。


    兩儀式心裏這麽想,然後釋然了,在她接受了成為一把刀的命運後,兩儀式反而發現了世界的美好。


    “事物保持不變,但我們變化的心卻讓眼睛看到了事物不同的風景。”


    飯桌上,禦主和自己的從者坐在一起,呃,阿塔蘭忒除外,楚辭左手邊是薇蘭,右手邊是兩儀式。


    阿塔蘭忒凶著眼睛目光炯炯地盯著楚辭直叫:“惡...master,為什麽我要坐在你的對麵。”


    楚辭吹了個口哨:“你可以叫我主人,別連著叫,聽起來很不順耳。”


    阿塔蘭忒臉一紅,更加大聲的嗬斥:“笨蛋才會叫你主人呢,你這個惡徒!登徒子,好色之徒,卑鄙無恥的大變態...”


    楚辭還沒來得及反駁,薇蘭已經出手了,玉掌五指一分,直接按住阿塔蘭忒的小腦袋,把她按到椅子上:“不要鬧,待會把主上讓給你一個上午,先安靜聽話。”


    阿塔蘭忒原本還要鬧騰,可聽到薇蘭給的條件,頓時坐在椅子上標準地像是一個仕女,還不忘狡辯一下:“誰要那個惡徒陪,最好離我遠遠的,我可是月光女神的信徒。”


    薇蘭風輕雲淡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死傲嬌!蒼崎橙子、巫淨姐妹和間桐櫻則擔憂地看了楚辭一眼,競爭對手又多了啊。


    “等等,娘閃閃呢?”楚辭隨手拿起一塊薄餅,眼睛一掃,頓時發現少了人。


    “吉爾桑?”間桐櫻連忙起身,不一會兒,連拉帶哄把娘閃閃帶了回來。


    “小櫻,本王要說多少遍你才明白,本王絕對不會跟那個男人同處在一個房間裏。”娘閃閃想過離開,可身為rider的她,真心逃不了,最古之王的驕傲也不允許她跟楚辭妥協。


    但這都沒用,小櫻溫柔而又執著地將吉爾按到自己身邊的椅子上,然後坐在她旁邊,給她拿了一塊糕點。


    “很好,人齊了。”楚辭正式介紹聖杯戰爭作戰計劃。


    第一步,等待所有英靈召喚完畢,然後一一把他們挖出來。


    第二步,篩選足夠強大的英靈,不合格的全都踢出局外。


    第三步,營造大環境,促使所有英靈圍攻自己...


    “老爺,不可以。”


    “太危險了,老師!”


    楚辭話還沒說完,巫淨姐妹和間桐櫻頓時驚呼出來,蒼崎橙子稍微成熟,沒有貿然開口,但捏著匙羹的手指隱隱泛白。


    楚辭扭過頭,怪異看著間桐櫻:“雁夜沒有跟你說過嗎?”


    “什麽?”


    “十年前,五位英靈加四位英靈級戰力的存在圍攻我,但除了少數幸運兒外,盡數成為我的養分。”


    楚辭說起來輕描淡寫,豎著耳朵聆聽的四個英靈一下子凝重起來。


    英靈為何?曾經傳說的英雄與王,能夠被選中召喚出來的每一個英靈,不說水平相當那也相差無幾,四戰的assassin純屬意外,不斷送死的分身降低了assassin的屬性,不然也不會變得那麽弱雞。


    每一個英靈都有其長處和短處,archer可以風箏saber,saber能懟ncer,ncer反而是archer最大的克星,職介之間相克製,楚辭一個打九個的壯舉,哪怕最驕傲的娘閃閃,也自認無法辦到。


    “這次聖杯戰爭也是一樣,我要在戰鬥中領悟英靈獨有的聖域規則,積累底蘊,沉澱自我,厚積薄發。”


    源賴光正襟危坐,一臉認真地詢問:“也就是說...原本英靈相互爭鬥的規矩取消,改成了聯手討伐閣下,吾的意思沒有錯吧?”


    “是的。”


    源賴光不解:“既然如此,那吾等便是敵人了,可閣下為何又要召喚出archer?”


    英靈沒有不準殺害禦主的規矩,所以阿塔蘭忒自然能攻擊楚辭,可看他們相處的關係,源賴光可不認為阿塔蘭忒會對他下死手。


    話題一說到自己身上,阿塔蘭忒耳朵立刻豎起來,明亮的眼睛撲閃撲閃。


    “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來的是阿塔蘭忒啊!”楚辭也是苦笑,本以為憑著聖者的強運,應該能召喚出足夠給力的英靈當清道夫,可沒想到召喚出熟人。


    意外嗎?


    美杜莎和源賴光不約而同的點頭,唯有阿塔蘭忒不滿:“喂喂,你什麽意思?不想要我嗎?”


    楚辭揉著額頭隨口道:“這倒不是,隻是一想到要把你當成敵人,有點下不去手。”


    他的想法是‘太熟了不好下手’,阿塔蘭忒理解成‘不忍傷害自己’,頓時笑得就跟一隻貓一樣。


    “哼,你是不是忘了本王的存在。”娘閃閃從鼻孔裏擠出一聲不屑,猩紅眼眸直視楚辭:“你以為本王會乖乖按你說的來辦?”


    “嗬,我沒這麽自大,畢竟你也有自己的獨立思想,我不會過多強求要你怎樣怎樣。”楚辭溫和一笑,就在娘閃閃以為他要服軟的時候,一股驀然強大的氣息鎖定住娘閃閃。


    娘閃閃頓時被他的氣勢激起反應,下意識想要魔力外放,卻發現自己竟然控製不住體內的魔力,手足無力。


    這個男人,竟擁有如此可怕的威壓與氣勢,當真與天神一般強大了!


    “但是...不要在我麵前玩任何花樣。”


    其他人都被楚辭突如其來的冰冷殺意震懾住,唯有薇蘭和兩儀式沒有半點意外,兩儀式低眉順眼,細細咀嚼著每一口食物。


    薇蘭則捂住楚辭的手,溫聲道:“別為難吉爾了,她的性子你也清楚,畢竟是最古的王者,怎麽可能低頭服軟。”


    然後頓了頓,娘閃閃正以為她在思索著怎麽給自己說好話,結果薇蘭更加不客氣的說道。


    “反正按你的計劃,最後ruler必然降臨,攜帶抑製力意誌的ruler絕對會用令咒命令所有servant聯合殺你,就算吉爾再不願意,也無法反抗令咒的力量。”


    娘閃閃頓時說不出話來,這對狗男女簡直太氣人了,性子一模一樣的討厭。


    早餐結束後,娘閃閃拉著小櫻,氣衝衝地出門,差點沒把上門做客的間桐雁夜撞飛。


    間桐雁夜揉著肩膀,滿心詫異:“發生何事?”


    楚辭喝著飯後茶,一臉無所謂:“大概是相性不合吧,小毛病,不值一提。不過你也看到小櫻被吉爾拖出門逛街去了,看來是沒時間招待你了。”


    間桐雁夜嚴肅說:“不,我這次來不是見小櫻。”


    楚辭仰頭。


    “我來問你想怎麽處置小凜。”


    ……


    十年前。


    翻天覆地的大戰結束,活下來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十幾萬的受難人數讓整個日本都陷入了悲傷的氛圍,舉國皆慟。


    唯一讓遠阪凜無法接受的,便是遠阪時臣的死亡。


    遠阪時臣的死,說得好聽點,怪運氣,說的不好聽,那就是時臣的錯。


    如果他稍微晉升那麽一點點,不親身踏入死地,絕不會被變相怪傑抓到,更加不會在變相怪傑的聖域中以賭博失敗的可笑方式死亡。


    連雁夜叔叔這樣的普通人都能活下來,為什麽爸爸會死?


    年紀小小的遠阪凜很聰明,聰明到每次年紀考都第一名,甚至在七歲的時候就能在遠阪時臣的保護下施放最簡單的塑化魔術,但有的時候太過聰明,卻顯得很容易死鑽牛角尖。


    當遠阪凜無意中從間桐雁夜口中得知聖杯戰爭最大贏家的名字後,就把仇恨放到了那個男人身上。


    是的,這很荒謬。


    如果大家想起小時候天真懵懂把自己父親當成世界上最厲害的男人之類的回憶,就能明白遠阪凜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能殺掉那麽厲害的爸爸的凶手,一定是更加厲害的凶徒,楚辭,我要殺了你。”


    一個仇恨的種子錯誤紮下,等間桐雁夜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個時候遠阪凜早已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當間桐雁夜說出遠阪時臣滑稽的死亡方式,遠阪凜隻會將間桐雁夜當成敵人。


    哪怕遠阪凜心中知道雁夜叔叔永遠不會傷害自己一樣,因為遠阪凜唯有把楚辭當成仇人來憎恨,才能讓自己一直堅持到現在。


    難得請假偷懶的晴天,心裏懷著錯誤觀念的少女趴在床上,淚濕枕巾。


    禦主和英靈,締結了契約,成為相互守候的同伴,偶然間精神產生共鳴,便可以窺探到對方零碎的記憶,一般都是內心中最在意、情緒最激烈的事情。


    “真是個別扭的孩子啊,餘有些頭疼。”


    尼祿精致完美的臉頰看起來華美無雙,猶如一朵盛放的紅玫瑰。


    “罷了,不管是正確還是錯誤,讓吾等一起獲得勝利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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