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為何?穆蘭心倒是很想衝出來質問澹台明月。


    可是這個時候受了傷,卻又偏偏不能。


    在這片洞府中,雙方都在僵持著。可是澹台明月知道約莫這個時候掌門人也應該快要趕到了。然而這個時候她的眉眼中閃過了一絲猙獰的神色,唇角反而是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果不其然,沒多時第一個趕到的便是司馬恒軒。


    外圍的禁製對於他而言同樣有效,這是飛升者的洞府不是一般人的。


    “穆蘭心,可好?”這個淡淡的聲音響起,穆蘭心並不認識。而澹台明月卻是聽出來了,司馬恒軒對其他人從來都不假以顏色,可是今日他卻對穆蘭心表達了關係,盡管語氣還是淡漠的。但其中關心的成分確實居多的。澹台明月手中的天油燈握的更緊了,這個時候神念巨湧的越來越精細,油燈在她的手裏竟是越變越小了,最後隻在手心處化為了一掌小小的紅點。


    穆蘭心猶豫著要不要答話,她倒是想要直接打開洞府,可偏偏外邊的這個聲音並不是她熟悉的。經曆了剛才的這一件事兒,她對於自己不熟悉的人就愈發的警惕了起來。


    沒多時掌門人乾元子並眾首座也趕到了。


    “心兒!心兒!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這個是乾元子的聲音,乾元子此時也顧不上和司馬恒軒打招呼了。


    而此刻穆蘭心才由衷的露出了笑容,淡淡的傳音道:“師姐,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我同出一門,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同時操戈呢?”


    穆蘭心心道,這個時候門外的人基本上都是她的人,澹台明月若是強行闖了出去,怕也會被眾人圍攻住。孰輕孰重澹台明月應該能做得出選擇。


    可惜的是,這個時候竟是沒有人來回應她。


    穆蘭心歎息了一口氣,卻也不管澹台明月直接打開了禁製。


    在那禁製被打開那一刹那,眾人之聽得一聲嬌喝過後。穆蘭心,整個身子被撞飛了出去,噴出了大口的血霧,而丹田處硬生生被拽出了一個小嬰兒的模樣。


    “哈哈哈!先天魔胎,先天魔胎!”澹台明月,看著這個手足無措的小嬰兒,笑的無比的燦爛。


    更是直接以天油燈的法子將其製服。


    此刻,這一幕看的昆侖眾人都目瞪口呆,連澹台明月的師尊綠袍老祖,也不禁傻了眼。澹台明月如今的模樣哪兒有半點仙子,簡直比女魔頭還要魔頭,尤其是她握的先天魔胎,手中還是一片鮮血淋淋的模樣,連臉上。身上都沾滿了血跡偏偏。


    穆蘭心丹田被毀,幾近死亡的邊緣,縱使將道胎重新植入丹田之中,恐怕修為也會大跌!


    這一幕讓司馬恒軒怒不可遏,比起司馬恒軒的憤怒而言,乾元子的憤怒更是直接:“孽障啊孽障!”


    此刻澹台明月卻隻是傲然而立,唇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先天道胎我已拿到,修真界弱肉強食,穆蘭心不如我,便被取而代之,從今天起我才是先天道胎之體。昆侖若是希望一日之間損失兩個合體期的人士的,那麽你們就盡管將我手刃!”


    這一番話竟是說的眾人無力反駁。一個個看著澹台明月卻也把目光投向了乾元子。


    “此女當殺啊,掌門,我昆侖不能有這樣的性情如魔的女子,她的做法和妖魔有什麽區別。”說話的是戰峰長老。


    縹緲峰亦讚同道:“不錯,掌門人。昆侖缺乏不是天才,但卻不能擁有性情如魔一樣的人物出現,您想想四千年前的天道,不也是出自昆侖。可最後幾乎卻毀了昆侖嗎?”


    另一方麵人則是綠袍老祖為首的請求派:“掌門人,明月的性情如何你最是清楚不過了,這孩子並非魔道中人,隻是一時執念迷了心竅,況且若是殺了明月,我昆侖派就少了一名合體期的修士。以後又如何匹敵其他的兩大門派,我昆侖已經在走下坡路,傷不起了!”


    掌門人乾元子又何嚐不知道這些道理,所以該殺還是該放,心中猶豫不決。


    司馬恒軒倒也不著急,他仔細查看了一番穆蘭心,確信穆蘭心已經不能救活。隻是一步一步的逼近了澹台明月。


    澹台明月的心跳動的好快,她不知道是不是司馬恒軒在昆侖這十年進一步加重了她對他的執念,此刻他一步步的逼近,就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樣,她想要得到他的正眼相看,終於他這麽看她了。


    這一刻,澹台明月就不覺得自己是做錯了。


    可惜司馬恒軒一開口就十分無情地打破了澹台明月的念想:“你把先天道胎給我!”


    澹台明月不解:“恒軒,這個是我自己要用的,你不是說過嗎?要找一個雙休的道侶,如今我拿了先天道胎之體,就能夠和你一起雙修了。我們永生永世在一起好嗎?”


    在這一刻,澹台明月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芥蒂,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司馬恒軒的說法。


    可惜的是,司馬恒軒就在這個時候出手了,直接搶過了澹台明月手中的先天魔胎,她甚至還看不出他是如何出手,她的天油燈也沒辦法發出震動,隻有眼睜睜地看著他把先天道胎拿走了。澹台明月整個人如同被一個天神給定住了一番,動也動彈不得。


    如果沒有真正見識過,就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司馬恒軒的聲音繼而淡淡的響起道:“我以前就說過你不配,一開始就不是在同一水平線上的人,過去不配,現在也不會配!我不殺你,隻是因為你不值得我動手!”


    說罷,他腳尖輕點,竟是直接踏空而去,昆侖一眾人馬竟是攔他不得。


    而澹台明月目光緊緊地追隨著司馬恒軒而去,瞬間眼眸中滴出了紅色的血液,整個人在那一刹那間直接秀發全白。


    愛的有多執著,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恨得就有多真切。這愛成了魔,便再也回不了頭了!


    此後,三百年內。司馬恒軒並未回到神光大陸,而是開始了四處遊曆。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已經不再是執著的追尋刻意閉關了。有的時候一草一木,或人或事兒帶給了他靈感,頓悟了領域就有了新的突破。


    司馬恒軒在第三個年頭就已經找到了先天道胎之體的主人,那是一個十分樂觀堅強的小女娃,資質雖然平平,但卻從未放棄過自己追尋仙道的夢。司馬恒軒用了一個法子,將她弄暈過後,花了七七四十九天將先天道胎之體直接植入了其中。之後便抹去了她的部分記憶,直接離開了那個地方。


    一切隨緣,他沒有耐心像公孫謙照顧冷月痕一樣,花上千年的時間看著這個小女孩一步一步的走到和他並肩的地步。


    而且修真的路途總是難免凶險萬分,縱使是他這一路走來也是憑借著自己一路披荊斬棘而來。沒有人可以靠著別人的扶持一帆風順就能一步登仙。


    登仙路,本就是逆天而行。


    ……………


    一天暗黑之淵處的噬魔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嚎叫過後。


    月痕這邊的神經感覺到了極為的敏銳,竟也跟著慘嚎了一聲,靈魂不由自主歸入到了體內。一下子竟是直接坐了起來。


    恰好此時,三人都不再,隻是神念都有加入了這個屋子。感應到了月痕醒來的一瞬間,眾人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全都直接飛奔過來了。


    “阿痕,如何了?”第一個趕到的忘塵,三百年的時間,這家夥的劍已經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地步,她有些看不透他此刻的境界是什麽樣的了。第二個便是公孫謙,原本是接受著一場聲勢浩大的旗魚,信仰之力的加持,此刻讓他整個人越來越發的麵上。那俊逸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不苟的笑意,沒有人會懷疑他是一個風度翩翩佳公子。


    最遲的要數展嘯,公孫謙給的人造輪回計劃中的造子的計劃,他花了整整三百年的時間也就摸了個門道,可偏偏公孫謙每一次都能拿一些亂七八糟的求子任務扔給了他。展嘯雖然一臉嫌棄,也不是很樂意幫公孫謙,可架不住這個任務有挑戰性,尤其是對他掌控輪回之道有著極強的意義。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人生或者死,那死的一部分靈魂飄散於天地之間,最後加持都進入他的輪回之道中。


    展嘯的忙碌比起其他二人更甚,最後一個趕來,竟是直接抱住了月痕。


    “阿痕,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過了多少年的時間嗎?”展嘯欲要訴說一下自己的艱辛曆程,直接讓公孫謙拉了起來,扔到一旁。


    公孫謙極為嫌棄的看著他道:“阿痕剛剛才醒,你這麽一鬧,她的腦子還迷糊著呢?”


    其實言外之意是說,你小子不能背著我們跟月痕好。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你們三個來的正好。你們當場要的答案,我現在有了。”三百年的時間這靈魂天天在外遊蕩,與他們相處的時間愈發多了起來,心中愈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目光淡淡的掃過眾人。竟發現一個個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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