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扣押了貨船,新成立的漕幫這麵沒有作出要搶奪的姿態,反而是試圖通過聯係鄉紳,去官府跟官家中人說和。


    但到了晚上,韓健跟馮舉商量帶了幾十個漕幫弟兄,都是最高入夥跟著他們一起搶貨船的那些。當晚他們要再來一次,不過這次他們將麵對的不是一群酒囊飯袋,而是帶著真刀真槍的官兵。


    馮舉將這些人召集到一起,做最後的動員。當這些人得知今晚要去跟官府搶船,跟官府起正麵衝突,他們臉上還是露出了膽怯之色。


    “李兄弟,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董升帶著幾分顧慮道。


    “火中取栗。董大哥無須擔心,這次我們主要是去嫁禍,並非要與官兵火拚,該收手就會收手。”韓健道。


    一旁的李敢當招呼眾人道:“怕他丫的,那些官老爺成天欺壓我們,這次連我們的船也來搶,分明是不給我們活路,不拚難道要當孬種?”


    在李敢當的招呼下,下麵的幫眾有了些信心。畢竟到手的貨船就這樣被官府扣押,他們心裏也多有不忿,男人再怎麽屈於形勢也有爆發的時候。


    韓健把計劃詳細說了,他和柯瞿兒會作為先鋒,再讓李敢當帶十幾個身手好的,作為第一批突進成員。而後續人員,則由馮舉帶領,看情況攻或者不攻,為了不暴露身份,出動的熱鬧越少越好,都要黑衣蒙麵。而且若有死傷必須要將傷員和死者抬走,免得暴露。


    “李兄弟,前麵的事,就交給你和……柯兄弟。”臨出發,馮舉上前跟韓健作別。語氣中多有囑托之意。


    韓健笑笑,沒說什麽,柯瞿兒此時臉色不太好。似乎覺得是韓健有人關心她沒人關心一樣。


    一行人趁著夜色出來,往秦淮河停泊被扣押貨船的方向走。


    此時秦淮河被扣押的貨船上。官兵們正在歡喜地飲宴,人都比較渙散,除了留下幾個人在岸上看防,其餘的人基本都在顧著喝酒吃肉,根本沒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一會柯小姐先殺過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可好?”韓健躲在牆後,笑著問柯瞿兒道。


    “就這麽殺上前?就算你我不會出事。後麵那些人,他們有幾個能活著?”柯瞿兒看了韓健一眼,沒好氣道。


    韓健道:“我們已經派了人去鑿船,那邊有消息的話,會馬上傳消息過來,到時我們動手,這些人處在混亂中,也不會有太大麻煩。”


    韓健之所以有如此自信,是因為這些官兵雖然是穿軍服的,但論作戰力。跟一般的散力也就搶出一些,他們最基本優勢的還是他們的兵刃,要不是主動出擊。被官兵先整頓好隊伍殺出來,他們取勝的可能性很低。


    “好了。”韓健看水上的動靜,便知道鑿船的已經有動作,若是他們不出手,用不了一會船上的人就會發覺水下有動靜。


    “柯小姐,你左我右,先把那幾個哨探做了!”


    韓健說完,已經提著砍刀殺了出去,本來他可以用劍。但因為他的劍會暴露身份一直被他所藏著,這次沒有趁手兵器。隻好找了把砍刀出來應付。


    柯瞿兒沒想到韓健會如此“衝動”,無奈隻好隨韓健一同殺出。後發先至,一舉將在岸上看守的兩名官兵給點倒。


    “柯小姐,你還真不給機會啊。”韓健說著,一腳一個把兩人踢下水,隨著“噗通!噗通!”兩聲,兩個岸上已經沒有官兵的哨探。


    “什麽事?”船上的官兵聽到動靜,有個從船艙裏探出頭問道。


    看到船上有人出來,柯瞿兒馬上很緊張,要提劍殺過去,卻被韓健按住。雖然他們看的很清楚,但韓健知道,船艙裏的人剛從明亮處出來,根本看不清岸上的情況。


    “踢了塊石頭。”韓健低喝一聲,盡量繞著舌頭說出江南的口音。


    “哦,沒事進來喝杯酒暖暖身子。”那官兵說完,直接轉身回了船艙,裏麵仍舊喧嘩聲一片。


    “現在可以出手了。”韓健笑道。


    “他眼睛是瞎的?”柯瞿兒心裏有些不滿,就好像自己不如韓健聰明一樣,這讓她很生氣,隨口抱怨道,“一會非將他眼睛打瞎了。”


    韓健一笑沒說話。他招呼了一下身後不遠處的李敢當等人,讓他們跟上。


    “上船!”


    韓健低聲說了一聲,與柯瞿兒飛身上船,本以為可以直接殺進船艙裏,卻從甲板上過來幾個官兵,看樣子是剛從岸上上來的。


    “什麽人?”那人喝了一聲。柯瞿兒一個回身,一劍刺過去,沒想到那人還有幾分身手,先是閃開,不過還沒等他繼續逃走,就已經被柯瞿兒第二招刺在左肩。


    “有人劫船!”


    異變突生,那人身後跟著的官兵馬上高喊起來。韓健也不廢話,跟柯瞿兒兩人聯手,一個用刀一個用劍,兩人三下五除二幹掉幾個人,韓健的刀按在最先上船那人的脖頸上,那人驚呼道:“好漢饒命。”


    “你是何人?”韓健問道。


    “我……我是五城兵馬司李元,是個都頭。”


    韓健冷笑道:“那這些船是你派人扣押的?”


    “不……不是。”李元嚇的三魂不見七魄,“我是奉上麵的指令……敢問這位英雄是哪裏來的?”


    韓健瞅了眼有光亮的船艙那邊,裏麵正在吃喝的官兵仍舊沒出來,也就是說這些人正在喧嘩中大吃大喝,聽到外麵的動靜也不太當回事。


    “你不知道我們是哪裏來的?”韓健說話間,李敢當的人也都殺上船來,往船艙的方向靠近。這時候,剛才那個出來問話的,才提著個酒壺,一副懶散的模樣出來。


    “又怎麽了?”那人剛開口,就被躲在船艙門旁邊的李敢當給按倒。


    這時候柯瞿兒和漕幫的弟兄,直接殺進了船艙,裏麵喊殺聲一片,沒多久,柯瞿兒與李敢當等人押著幾個沒死的活口出來。


    李元見到這場景,魂都嚇沒了。


    “好漢就是殺了恒爺那兩位大俠?在下對大俠是十分佩服的!”李元語氣顫抖恭維道。


    “晚了!”韓健直接用布蒙上李元的雙眼,把這人押到跟那幾個活口麵前。


    “兄弟,咋辦?”李敢當按照之前跟韓健商量好的說法,問韓健道。


    “這些人敢得罪我們劉爺,趁著我們劉爺跟恒爺的餘黨纏鬥,竟敢過來扣押我們的船,簡直是找死。推下河喂魚。”韓健喝道。


    “好漢饒命。這兩位雌雄大……俠,請饒過小的,小的不過是奉命行事,上有高堂,下有妻兒……”


    “費什麽口舌?多行不義必自斃,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曆,就不會饒你們活口,連這點規矩都不懂?”韓健喝道,“把船都鑿沉了,不能便宜了那群赤腳的莽夫,回頭等收拾了姓胡的那幫人,再跟這些為官不仁的人算賬!”


    韓健說完,一聲聲“噗通!”聲響起,一個個人紛紛被推下水,有些嗚哩哇呀地喊叫,也無濟於事。


    韓健最後在李元耳邊道:“下輩子投胎當個好人!”


    說完,直接將他也踢下河,這李元跟那些人不同的是,反綁住手腳的繩子是活扣,隻要在河上掙紮兩下就會鬆開。這些五城兵馬司河防營的人,最起碼也都會遊泳,隻要手腳掙脫,還真不怕淹死。


    “船鑿沉了就走!”


    韓健一聲令下,河上的船也都在一點點下沉。


    韓健帶著眾人上了岸,緊忙逃走,要是被官兵問詢殺過來,他們想逃走很難,到時候他的陰謀也會敗露,官兵要報複起來,那必然是大開殺戒。


    回到岸邊,這時候馮舉帶的後續部隊才剛過來。馮舉也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如此順利,不但把那些看船的官兵一舉幹掉,下麵的兄弟隻有兩個受了點輕傷。


    “多虧有柯兄弟。”韓健笑著看了柯瞿兒一眼,算是把功勞記在柯瞿兒身上。


    “哼!”柯瞿兒冷聲一聲,蒙著麵也能看出她神色中的不屑。


    “快走了。”韓健看了河上一眼,這時候那李元已經掙脫開,在往河岸上爬,韓健知道他逃生之後必然回去跟上麵的人匯報,到時候老劉很難洗清自己的懷疑。


    一行人匆忙回到漕幫的總壇,此時總壇裏人仍舊不多,因為馮舉在行動之前,並未通知大多數的漕幫弟兄,免得太招搖引起官府的懷疑。不過董升等元老還在等候,見到韓健他們回來,這些人也放了心。


    “諸位平安歸來就好。”董升見到韓健等人,迎上前關切道。


    馮舉把臉上的麵罩拿下來,問道:“李兄弟,下一步我們當如何?”


    “做事就要做絕,要是今晚老劉和胡彪的人不展開一場火拚,那我們也沒法坐收漁翁之利。我和柯兄弟這就去把胡彪刺殺了,讓老劉和恒爺的殘部殺個你死我活!”


    韓健說完,連馮舉等人也有些震驚。他們想不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好說話,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殺完一個又一個,剛才殺那些官兵的時候相當果決,剛殺完官兵似乎覺得不過癮,又要去刺殺胡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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