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左穀上人出手將柯瞿兒給挾走,在韓健心中,這個女人已經跟破壞年輕人幸福的老巫婆相提並論了。


    韓健看著柯瞿兒被左穀上人挾持住,留下那傷心欲絕依依不舍的神情,很希望自己武功天下無敵,上去將柯瞿兒搶回來。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隻能望而興歎。


    因為韓健沒有下令追殺,左穀上人輕易帶著柯瞿兒遠遁。韓健立在遠處,感覺心中有些不好受,卻也知道,隻要柯瞿兒的心結解開,這個小妮子遲早還是會找機會回來與他相見,還是會投入他的懷抱。


    “少公子……”


    侍衛見刺客已經走遠,過來行禮,向韓健請示下一步的動作。


    韓健收回精神,跨步往南齊使節的營帳方向過去。


    到了南齊使節營帳,卻見朱同敬一臉灰頭土臉正在用毛巾擦拭臉上的灰塵,見到韓健,朱同敬定了定神色,過來行禮。


    “朱上師可有大礙?”韓健打量了一下朱同敬,冷聲問了一句。


    朱同敬笑道:“托東王您的鴻福,本使還保得一條性命。東王,敢問一句,今日前來刺殺在下的,可是亂黨?”


    “朱上師何必明知故問?”


    “在下隻是奇怪,這些草莽中人,本也是魏朝大敵,怎的……東王似乎與其很熟稔,聽聞,剛才東王還有意放她們離開?”朱同敬眯著眼,一臉古怪神情說道。


    韓健不想跟朱同敬解釋什麽。冷聲道:“朱上師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如今有亂黨想對朱上師你不利,這一路南歸,朱上師保重。”


    “東王也保重。”朱同敬想起剛才逃命的緊要關頭,要不是韓健“舍命相救”,他可能已經做了劍下亡魂,不由有些心悸。


    韓健轉身而去,到了營帳外麵,示意留下一些人手繼續護送朱同敬離開江都地界。同時也特別點明,隻要朱同敬離開了江都最後一座城鎮,他的死活已經跟江都無關。就算朱同敬死在邊荒地帶。那也是他自己倒黴。


    交待完事情,韓健匆忙回江都。等韓健回到東王府,已經是三更半夜。


    韓鬆氏卻仍舊在等韓健回來。


    “健兒,你如此匆忙出城。可是城外發生了什麽事?”韓鬆氏見到韓健。又見韓健身上髒兮兮的像是發生一場惡鬥。緊忙上前問道。


    韓健將柯瞿兒的事大致一說,韓鬆氏這才微微點頭道:“隻要健兒你別怪二娘便好。”


    韓健知道韓鬆氏做什麽事也都是為了東王府考慮,雖然韓鬆氏偶爾還是會有些迂腐。有等級觀念的成見,卻也是誠心實意幫他。他也沒什麽要見怪的地方。


    “二娘,沒什麽事,我先回房去了。”韓健想著房裏的嬌妻,便要早些回去。


    “健兒,眼看快要到十天的限期,你怎的不著急?還是說,你已經有了定策,即便陛下不回來,也知道如何處置?”韓鬆氏有些關切道。


    韓健微微一笑,搖搖頭道:“有些事強求不來,就算陛下不歸,江都始終還是江都。”


    韓鬆氏略微一怔,考慮了一下韓健的話,她聽出韓健的話中帶著幾分敷衍。不過當下的情況,她的確也沒更好的辦法。


    “健兒你先回去,別讓欣兒等急了。我給你三娘去信,讓她加緊人手再將周圍的道觀找一找,應該會有消息。”


    韓健微微點頭,直接回房而去。


    本來韓健以為自己很晚沒回來,顧欣兒和雯兒已經睡下,到了內院,見到值夜的丫鬟才知道二女仍舊沒睡在等他。


    韓健到了自己的睡房外,裏麵還點著燈,打開的窗戶旁,見雯兒在不斷打著哈欠,顯然已經很困頓。而顧欣兒則是在寫寫畫畫。


    韓健打開門,雯兒驚喜叫一聲:“少主終於回來啦!”


    說著,蹦蹦跳跳過來拉著韓健的胳膊,好似是活緩過來。顧欣兒也走過來,婷婷施禮,幫韓健解下外衣。


    “欣兒,怎的還不睡?這麽晚了,我畢竟有些公事會纏擾。”韓健心懷歉意道。


    顧欣兒一笑,旁邊的雯兒插話道:“欣兒姐姐說了,既然今日少主會回來,我們就不能提前睡,這是婦道……”


    韓健拉著顧欣兒的手,心中除了歉意,還有一股溫情在。


    得妻如此,韓健也知道本不該再有邪念,可終究他還是忍不住去想別的女人。這令他有種負罪感。


    韓健一把抱起顧欣兒,顧欣兒被如此偷襲,驚呼一聲,不過韓健已經不由分說將她抱上床榻。旁邊的雯兒興高采烈拍手,韓健卻指了指窗戶,雯兒吐吐舌頭,知道要做“大事”首先要避人耳目,便緊忙過去將窗戶關上,關窗時候還吩咐外麵值夜的丫鬟回去休息,不許她們靠的太近。


    等她回來,韓健已經跟顧欣兒纏綿一處。雯兒不甘示弱,解了衣衫便鑽上床。


    ……


    ……


    三天時間,轉瞬即過。


    很快便到了當初訂立的十日期限。這一日早晨,韓健剛起來,便有侍衛來報,說是朝廷的官員從天亮前已經在往城東的公館聚集,意思是要見女皇出來會見朝臣。


    “健兒,你三娘昨日才來信,說是尚無陛下消息,看來……你隻能自己應付。”韓鬆氏親自到內院來見韓健,憂心忡忡對韓健說道。


    韓健拍拍韓鬆氏的肩膀,示意讓她放心,這時候顧欣兒走出來,雖然她感覺出韓健這些日子心裏有心事,韓健不說她也猜不出。這時候聽韓鬆氏說,她才知道原來這半年以來,女皇並不在江都。


    韓健沒有吃早飯,便與韓鬆氏一起到了城東公館。


    東王府一行到的時候,整個城東公館之外已經熙熙攘攘全是人,不但有朝廷官員,也有不少東王府的官員。因為女皇一直稱病不見人,她的安危成為當下江都上下最關心的事。尤其還是在洛陽一直陷入動亂的情況下。


    “東王,您可算來了。”韓健剛站定,林恪便擦著冷汗過來見韓健。


    本來他自以為可以控製大局,但現下局勢已經超出了控製範圍,若是一會這些官員見不到女皇,鼓噪一起,再一鬧事,指不定會產生怎樣的後果。林恪大致也能猜想,一旦這些官員鬧事,東王府一邊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也很難和平收場。一旦鬧出事,死幾個人都是小事,很可能是東王府跟魏朝朝廷徹底決裂。而魏朝朝廷暫時隻是掛名在東王府之下,名存實亡,再出這種事,魏朝朝廷也將不存了。


    “林尚書,都是你幹的好事。”韓健冷聲道。


    “東王……還是看看如何收場。”林恪有些緊張道。


    這時候顧唯潘和其他朝廷的幾名重要大臣才過來,問詢關於女皇病情的問題。


    “陛下的病,是否還未痊愈?”顧唯潘上來便問了一句。


    韓健知道顧唯潘是在明知故問,這時候女皇根本就不在江都,顧唯潘是很清楚的。他這麽問,隻是想給韓健找個台階下,到時候說女皇的病情未愈,可以繼續拖延。


    但韓健清楚,眼下這情勢,要再拖延已經很難。若是再以女皇病情來拖著不見人,這些大臣肯定會群情激奮硬闖。


    韓健側目看了林恪一眼,道:“林尚書,令侄女如今在何處?”


    林恪稍微一愣,心說人不是前些日子就被你遣返回去了,現在還問?


    “啊?這個……人,正在府上……”


    “那陛下的病情,她可有言明?”韓健繼續問道。


    “這個……”林恪頭上冷汗涔涔,韓健這明顯是把責任推到他身上。他當下根本不知如何應答。


    說女皇病情轉好,那這些人都會要進去見女皇,說病還沒好,這些人還是會進去見。左右不討好的事。


    “下官……實在不太清楚。小侄女或許醫術不精,未能令陛下病情痊愈,還請東王殿下贖罪。”


    林恪這一說,旁邊的大臣一片嘩然。


    林恪說的好像女皇的病情仍舊沒有好轉一般,這些人豈能輕易罷休?


    一名老臣喝道:“林尚書,你這是何等意思?你找來的大夫,說是十天之內能將陛下的病治好,現在治不好,可是要治罪?”


    “對,治罪!”旁邊的人跟著附和。


    林恪心中叫苦,這時候也能用求助的目光看著韓健。


    韓健突然抬手示意,讓眾人冷靜下來。


    “諸位,陛下現在,的確不在寢宮之內。”韓健朗聲道。


    這一下,不但是周圍的人嘩然,連一些知道內情的人也意料不到,韓健居然會如此“實話實說”。


    “東王,您這是何等意思?陛下不在寢宮內,難道如外界所傳的一般,被你們東王府給軟禁?”有的大臣直麵相問道。


    “東王府可不敢做如此僭越之事。”韓健冷聲道,“陛下近日病情大有好轉,便時常出來走走,為了避人耳目,從來都是低調獨行。如今,陛下正在參禪禮佛,不太方便見人。”


    “啊?”在場之人再次嘩然。


    “健兒,你在說什麽?”韓鬆氏上來拉拉韓健的衣袖,低聲提醒。


    在韓鬆氏看來,就算是找借口,也不能找不靠譜的理由。魏朝曆來禁佛,這是人所共知的事,韓健居然說女皇在參禪禮佛,那不就跟明擺著告訴這些人,他是在信口開河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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