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之事,暫且不急。以後要是再有人問也是這般答案。兩位告辭。”


    韓健不想跟顧唯潘和林恪解釋太多,雖然他們大方向上與他無偏差,可在細節上,終究各為其主,就算顧唯潘是他的老丈人,他也要避諱之。


    隨之而來的果然如情報一樣,北王府和西王府在洛陽城相持了半個月之後,都沒有攻入洛陽的打算,繼而轉道南下,往豫州的方向挺近。


    一場大戰在即,南王府匆忙調兵應對,豫州同時麵臨幾個方向的進攻,在防線上顯得有些捉襟見肘。兵馬調度很成問題。


    南王府正在積極備戰,而江都則是一片風平浪靜。


    韓健也有意未將此事告知楊蓯兒,免得她為豫州擔心,韓健一切如常,早出晚歸,閑暇下來便留在東王府裏養魚弄花為樂,倒也逍遙自在。


    在法亦離開,女皇對他避而不見之後,韓健的心境也逐漸變得平淡。很多事他也看開了,不用太強求,一{{小}說 3w.切等合適的時候便會水到渠成。


    韓健想安靜過幾天鬆散的日子,不過隨著南王府戰事的緊張,戰報如雪片一般傳來,韓健想鬆散也是不得。


    很快,江都城裏也已經有了南王府要開戰的消息。繼而物價開始上漲,就算是普通百姓也知道,一旦戰事起,物資便會緊張,隨著難民的增加,物資上的緊缺會日益更甚,早些囤積物資才是正途。錢財在手中的意義便不大。


    對於這次江都的物價上漲。東王府也並未作出太多的安排。韓健也明白,想平抑物價,除非是南王府的戰事可以不戰自解,否則在合理範圍內的物價上漲,管了也是白管。


    本來江都城裏的一點流言,還影響不到韓健生活。但在楊蓯兒得知豫州告急之後,他的生活便有一點小小的轉變。


    楊蓯兒開始督促他,讓他早些履行當“南王府女婿”的責任,為老丈人分憂,派兵去援救豫州。


    “蓯兒啊。不是為夫不想出兵。實在是而今江都自顧不暇,兵馬又調度在外不得回,有心無力啊!”


    楊蓯兒的小院裏,韓健坐在床沿上。苦口婆心對楊蓯兒說著。


    這時候的楊蓯兒好似深閨怨婦一般。帶著怨惱的神色打量著韓健。好像隨時要活吞了韓健一般。


    “不想去,沒人逼著你去!”楊蓯兒用凶蠻的語氣道。


    “這樣就好。我還怕蓯兒你不理解呢。”韓健笑嗬嗬起身,要走上前。楊蓯兒已經開始扔杯子。


    “就在乎你的東王府,在乎你的欣兒,從來不顧我的感受,那你趁早把我送回豫州得了。留下來礙你的眼。”楊蓯兒把杯子扔完,把茶壺也給提了起來,隨時有要扔的意思。


    韓健心說,這可真是把火藥桶點燃了。終究楊蓯兒心裏還是對南王府帶著愧疚的,她當初自作主張,隨韓健連夜離開軍營,之後來到江都,便想安心做東王妃。而今,豫州有了為難,她便想能為南王府出一份力,奸情自己內心的愧疚之感。


    “且慢。”韓健上前,把茶壺輕輕拿住,放回桌子上,“蓯兒,要不我們……從長計議?”


    “還從長計議?西王和北王的兵馬,已經殺到豫州城下了,旦夕之間,豫州便不保,豫州百姓和我的父母親人,都要死無葬身之處,你還要從長計議?”楊蓯兒用委屈的神色看著韓健,臉上的眼淚突然便嘩嘩流了出來。


    韓健想抱著她幫她擦一下眼淚,楊蓯兒直接閃開,後腦勺對著韓健不理會他。


    “你聽誰說的?還殺到豫州城下,今天早晨的戰報,說是西王的先頭部隊剛到化州,距離你們豫州還遠著呢。”


    “真的?”楊蓯兒轉過頭,驚訝打量著韓健問道。


    “這還能騙你?走,跟我去軍所那邊,我把戰報拿給你看。”韓健這才知道原來楊蓯兒是聽到外麵的流言蜚語,緊張過頭了。


    “不去。”楊蓯兒像個小女兒家一樣對韓健撒氣,“出去了,你的那些姨娘,又要說我不守婦道,拋頭露麵不知分寸。”


    韓健苦笑道:“那怎著?我去拿了戰報來給你看?”


    “你肯定會偽造一份,來騙我。”楊蓯兒邊擦眼淚邊道。


    韓健真有一頭撞牆的感覺,麵對朝廷洛陽派係的官員,他有很多種應對的辦法,因為他是不用心慈手軟的。而麵對楊蓯兒,他卻感覺有手也使不上力氣,尤其是在麵對不講理的楊蓯兒的時候。


    “蓯兒,你信不信我?”韓健隻好拿出他自認為的殺手鐧。


    “信你?”楊蓯兒看著韓健,一臉委屈,突然搖搖頭,“不太信。”


    韓健上前摟住楊蓯兒,道:“這麽說吧。隻要你父親派人來向東王府求援,我肯定會派兵去援,這幾天,張行和林詹的兵馬,已經在往江都調。你說,我沒事把兵馬調回來做什麽?還不是水師準備往援豫州?”


    “真的?”楊蓯兒將信將疑,不過不再像之前那般掙脫開韓健的手。


    “我們是夫妻嘛。”韓健開始溫言相哄。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是吧?”楊蓯兒又一臉委屈道。


    “誰說的這話,應該砍死!這不是沒事挑事?”


    楊蓯兒怒道:“這是我娘說的!”


    韓健訕訕一笑,總感覺他今天在楊蓯兒麵前有理說不清了。不過他沒出兵在先,隱瞞楊蓯兒在後,當楊蓯兒從外麵得到豫州告急的消息,自然認為他是無意幫豫州解困,才會覺得委屈至極。


    “蓯兒,這樣,我去跟二娘和三娘說,便說現在豫州戰事緊迫,我身邊又缺少像蓯兒你這樣有才有能的軍師,讓你在身邊幫忙,這樣你看可好?”


    “真的?”楊蓯兒又將信將疑。


    韓健一聽到韓健問這話,便有不詳感覺,因為楊蓯兒後麵一定是有後手的。


    “當然是真的,到時候豫州戰事有什麽變化,你也能第一時間獲悉,若是你父親派人來求援,你不是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楊蓯兒聽到韓健如此的承諾,才擦擦眼淚道:“這還差不多。好了,吃飯了。”


    說完,楊蓯兒好似個沒事人一樣,把她親自燒製的飯菜從食盒裏拿出來。韓健這才知道原來楊蓯兒已經做好了飯,專門等他來“演”這一出。


    韓健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蓯兒。”韓健輕喚了一聲。


    “嗯?”楊蓯兒一邊擺放著飯菜,側目看著韓健,“不喜歡吃?”


    “你……這就好了?”


    “哼,我隻是氣你,有什麽事都不對我說。我也知道,前些日子江都有危難的時候,南王府也沒旅行盟約派兵來,你不急著出兵有你的道理,可……你總要跟我說的嘛。”楊蓯兒貝齒咬著下唇說道。


    韓健這才知道眼前的嬌妻是多麽“體貼”,到頭來,他還是落進楊蓯兒的陷阱裏。


    楊蓯兒總說有些沉悶,不習慣總是在小院裏無所事事。以前韓健的辦法是給她找些兵書看,可楊蓯兒看了兵書之後,學習了新的戰略戰法,更想實踐一番,於是就不安分做一隻籠中鳥。


    於是,楊蓯兒才利用這次的機會,逼他答應一起參謀軍事。這樣楊蓯兒可以不用天天在小院裏當個望夫石,他身邊也能多個幫手。


    “蓯兒,現在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把自己的計劃說給你聽。”韓健拉楊蓯兒坐下來,坦誠道,“你父親派兵來求援,東王府出兵可以。但若是你父親不親自出城向陛下效忠,即便東王府的兵馬到了豫州城下,也不會無端幫豫州流血。”


    “你……”楊蓯兒又一臉委屈起來。


    “這是原則。”韓健道,“你知道你父親的脾氣。上次東王府出兵,最後也解了豫州之困,到頭來你父親說是答應來江都向陛下效忠,可到頭來呢?”


    楊蓯兒想了想,突然覺得有些韓健。


    說到底,東王府有了被她父親利用的過往,現在想讓韓健不計任何代價帶兵去援救豫州,那也是不要太現實的事。


    “豫州作為魏朝之疆土,你父親向陛下效忠,本就沒不對的地方。蓯兒,你覺得呢?”韓健適時利用楊蓯兒心向著自己的情,說道。


    “嗯。”楊蓯兒低下頭,又點了點頭。


    “蓯兒你能理解我便好。”韓健笑道,“我們吃飯。吃過飯,帶你去見二娘,跟二娘說這件事。”


    一頓飯時間,楊蓯兒一直沉默不作聲,韓健瞧得出自己的小嬌妻也在做著內心的掙紮。


    一邊是夫家,一邊是娘家,讓她從中選擇也是令她為難。以前她可以說先忘記娘家那邊,一心跟著韓健過平淡日子。可現在涉及到豫州的生死存亡,她再想逃避也知道逃避不開。


    等吃過晚飯,韓健帶楊蓯兒見了韓鬆氏。


    當韓鬆氏聽韓健說要讓楊蓯兒出來幫他參謀軍政,還是有些不太能接受。


    “健兒,你考慮好了?”韓鬆氏看了在韓健身邊恭敬侍立好似個婢女一般的楊蓯兒,再看著韓健道,“蓯兒畢竟已是你的妻子,你舍得讓她為瑣事勞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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