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看過信函,臉色更差了一些。信函之中,是曹百川請援的書函。


    曹百川麵對東王府的攻勢,表示“力不從心”,想與北王府一同將追兵擊退或者是全殲。


    周元將曹百川的信函與眾人傳閱,在場的將官紛紛喝罵。對於曹百川的“老奸巨猾”,雖然之前他們有所耳聞,都表示沒見過如此奸邪的“小人”。


    “諸位,如何看?”周元環視在場眾人。


    一名將領道:“將軍,不妨我們去信東王府,表示此事與我們無幹?西王軍我們自不必理會……”


    周元冷笑道:“而今我們正與東王府開戰,爭奪洛陽,你讓本將軍去信江都軍營?”


    那將領一想,才發覺自己有些“想當然”,緊忙告罪。


    周元再看其他人道:“你們還有何好的見解?”


    在場的人剛才還義憤填膺罵曹百川,而今卻一個吭聲的都沒有。


    曹百川雖然奸詐,把仇恨轉嫁到北王府身上,卻也是當下西王軍抽身的好機會。隻要東王軍和南王軍的追兵到了洛陽周圍,就不會坐視洛陽城被圍困而不理。如此一來,西王軍便可以成為坐山觀虎鬥之人,而讓南王府東王府的聯軍,與北王軍殺個不可開交。


    周元見剛才說胡話的時候一個個都好像胸有丘壑一般,而今卻是裝聾作啞,不免有些惱火。周元看了剛才說話的吳輝一眼,道:“吳參將。你有何見地?”


    吳輝搖了搖頭,一臉哀歎。


    周元瞪了吳輝一眼,再去問其他人,其他人還是沒一個說的上所以然。而今是曹百川將追兵引到了洛陽城,要解決,要麽真與西王府合作,先將追兵打退,再圖謀洛陽。可如此一來西王軍便可坐收漁利,洛陽誰屬還說不定。可要是不答應曹百川的條件,一下子洛陽周邊軍事格局便混亂起來。到時候東王府和南王府聯軍到底是先打西王軍。還是先保護洛陽,不好揣測。


    周元當即下令道:“明日派出三鎮兵馬,攻取洛陽。趁這群賊人到來之前,將一切塵埃落定!”


    “得令!”


    周元下令。在場的人重新恢複精神抖擻行禮道。


    在場之人。隻有吳輝一人心事重重。在離開中軍大帳之後。他沒有馬上回營帳,而是向周元請命,帶兵向南去查看軍情。


    周元之前便對吳輝有些惱火。而今吳輝主動請命帶兵,他還是頗為謹慎。


    “吳參將,你是說,你想帶兵去調查一下東王軍?”周元收拾著桌案上的文書,一邊問道。


    “是,將軍。”吳輝道,“末將想為北王府一馬當先,若是察覺東王軍有何異動,也好回稟,讓將軍有所防備。”


    周元微微點頭,再問道:“你需要多少人馬?”


    吳輝道:“一百哨騎足矣。”


    “好。”周元一想,一百個騎兵就能打發這個小北王的眼線,值得,當即下令道,“那本將軍便給你一百哨騎,你務必查探好敵方軍情。吳參將,本將軍一向認為你大有前途,以後,好好為本將軍做事。”


    周元拍了拍吳輝肩膀,表示了親昵。這是一種示好。


    周元想的是,這個吳輝雖然話多了一些,但終究是小北王的人,這次還算“識相”,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幹脆帶一百人出去當斥候。免得被他看了眼煩。這麽一個識相之人,將來說不定還能好好用用。


    “謝將軍抬愛。”吳輝行禮之後,直接領了令旗,帶人馬退下。


    ……


    ……


    十一月十三夜,江都兵馬大營之內。


    經過十天行軍,此時東王軍兵馬中軍大營已經距離洛陽不到一百五十裏。韓健感覺到肩膀上的壓力。


    之前是在豫州,韓健想的是得過且過,隻要能打退西王軍,收攏了豫州,便算大功告成。因為正當要到隆冬,戰事也可以先緩一緩,洛陽也先不取了。對女皇有個交待就成。


    但戰場上的事,不是他所能主導。西王軍一撤再撤,已經將戰火牽引到了洛陽之外。如此一來,不想打的仗,便在眼前,要退了,不但對女皇無法交待,可能還會葬送這大好的機會。


    江都畢竟在四方勢力中最弱,要想保住洛陽,而且平定北方,必須要有盟友,而且必須要有合適的時機。這“時機”,便是要趁亂。現在洛陽周邊的形勢已經非常混亂,北王府正在圍攻洛陽,西王軍則是糧草不濟不得不退兵過來,相較而言,東王府和南王府兵馬相對強勢一些。


    韓健幾日以來,也在為糧草的事發愁。因為東王軍出征較遠,拉開了長長的補給線。糧草的供應非常困難,這麽下去,可能也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是這麽就撤兵,連韓健自己也會覺得不甘心。


    便在十一月十三日晚,還在韓健正在開例行會議時,有密探前來通報消息。等密探將消息呈遞到韓健手中,韓健看了看,不禁皺眉頭。


    在場的將官和謀士都有些驚訝,難道是前線出了事?還是洛陽已經被攻克?能讓東王有如此反應的,很可能是很糟糕之事。


    “諸位,今日便先如此。先回去休息,明日繼續行軍。”韓健下令道。


    將官和謀士心中帶著幾分不解,卻也如釋重負。連日的行軍,令很多人都是身心俱疲,恨不能在駐紮之後馬上休息。


    但還是有人注意到了韓健對情報後的反應,還在猜測發生了何事。


    等人都走了,韓健並未留下,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平時辦公的營帳。不多時,一人在士兵的引領之下,到了韓健麵前。


    “給東王殿下行禮。”來人見到韓健,迎頭跪拜,甚是恭敬。


    “你就是吳輝?”韓健打量了眼前的人,這吳輝在北王府軍中可說是名不見經傳。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麽作為,韓健也是翻查北王府情報的時候,才知道有這麽個人,隻是知道他似乎是通過與小北王的關係才入的軍職,但在北王府那麽多將領之中,並不受待見。


    “正是末將。”吳輝行禮道,“末將誠意來降。”


    韓健一笑,之前接納降軍將領的事不少,可北王府有人來降,還是第一次。曆來北王府的人都看不起坐居江南的東王府,這次這吳輝一看便是年輕人,這樣的年輕人,難道會覺得投奔東王府會比留在北王府更好?


    “吳……參將,這是你的軍職吧?”韓健問道。


    “正是。”


    “你憑何以為,本將軍會接納於你?”韓健問道,“據本王所知,你這次不過隻是帶了一百兵馬前來,而這一百兵馬,似乎……也並非是你的嫡係,有些還是北王府派來監視你的。你就這麽投奔,不怕北王府秋後算賬?”


    吳輝從地上起身,一臉無奈,歎口氣道:“若然北王府誠心接納,末將怎會輕易被誅?隻是……不論是北王,還是領兵的周元,都看不得末將,對末將的見解無法領受。因而……末將隻能來投。”


    “哦。”韓健點點頭,“那你可要說說,你能為我東王府帶來何情報?若然不能說動本王,那今日之事,本王仍舊不會接納。吳參將便另尋它處。”


    吳輝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韓健正在不明白他作何的時候,他突然將石頭重新扔在地上。


    韓健琢磨了一下,這是在打啞謎?


    “東王殿下,敢問您是否與西王有所密謀?”吳輝上來便直接問道。


    韓健眯起眼,這麽機密的事,全軍上下,隻有很少的幾個人知道,竟然這吳輝能一語點破?


    “本王與西王密謀?哈哈,吳參將這是在揣測,還是試探哪?”


    吳輝一笑道:“東王殿下若然不直說,那也誠然。末將剛來投,並非東王殿下的心腹,東王殿下怎肯實情相告?東王殿下,末將隻是憑空揣測而已。末將猜想,東王與西王若然有密謀,自然是早就劃分了洛陽歸屬。而陛下在東王府軍中,洛陽必然為東王府所得。那思來想去,西王若然答應條件,必然是會取河北之地,從黃河,一直到長城塞外,皆為西王府所得。”


    韓健心中謹慎了一些。


    若是吳輝僅僅是猜測,就能把事情猜的這麽準,這個人心中到底有怎樣的見識,那就遠超出他的想象。


    他實在想不出,要是這樣的人才,北王府怎會輕易令他心生備注之心?


    “這些話,你也對周元說了?”韓健沒回答是與不是,而是反問道。


    吳輝點點頭,道:“可惜並不得采納。末將認為,若然東王府與西王府連成一線,洛陽自不在話下。而北王府將來存或不存,也是未知之數。如此還讓末將效忠日落黃昏的北王府,甚為不智。末將本也想投奔西王府,才聽聞,西王之人陰險,隻會信賴親信。因而……”


    吳輝沒說下去,韓健也明白了,這吳輝是來“投奔明主”,把他當成是可以投奔之人。


    韓健還從沒想過接納一個降將的問題,可這麽一個有才是之人,韓健還真不想放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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