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岩正在為難的時候,黃夕快步地走過來,她拿著一台電話,神色有點焦急:“許處長,國內的急電——是顧問團的熊團長找你的!”


    許岩微微蹙眉,他拿過黃夕手上的電話,“喂”了一聲,立即,熊俠武焦急的聲音像是著了一般從話筒裏噴了出來:“喂喂,許副嗎?我們都在看電視直播呢,你到底在幹什麽?你帶人圍著那日本的幕僚次長幹什麽?軍委已經打電話過來責問了,外交部也給我們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問我們軍事顧問團到底在幹什麽、想幹什麽!


    許副團長,你到底怎麽回事?你家人是不是有長輩在當年抗日戰爭裏犧牲的?那個日本幕僚次長是不是參加過當年侵華日軍?啊,不對,他歲數對不上——再說了,這也不是報仇的好時候啊!


    許副,我命令你,立即解除對山本長明的包圍,如果你不服從。。。”


    沒等熊俠武說完,許岩已對著電話開吼了:“山本長明,他已經是個怪物了!他已經不是原來的山本幕僚次長了!”


    被許岩這樣吼了一通,電話裏的聲音愣住了,過了一陣,熊俠武像是才反應過來,他大聲喊道:“許副,你把話說清楚!什麽怪物?山本是妖怪變的。。。”


    但這時候,許岩已經沒心情跟熊俠武解釋了。在他注視下,那“山本長明”整個人都在冒著黑色的魔氣,簡直就是一個黑色的魔氣源頭!


    許岩很有把握,對方絕對是一頭偽裝成人類的魔物!


    許岩很清楚,自己的禍已經闖下了,自己當著全世界的麵做出了這麽驚世駭俗的事情,哪怕自己就是想讓步或者反悔都不行了。現在的自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就是破釜沉舟地揭破山本長明的真麵目,再沒別的出路了。


    如果自己就此退縮的話,必然身敗名裂,全世界都會把自己當成瘋子或者狂人。


    許岩重重地把手機一掛,塞回給黃夕,但很快,後者又臉色發白地告訴許岩:“許團長,又有電話來了——是文部長的!”


    許岩咬著牙說道:“不用接!誰的電話都不用接了!”


    他從腰間拔出了手槍,跨前一步,用手槍直直地指著山本長明的眉心,大聲喝道:“怪物,再不現真身,你就等著受死吧!”


    看著許岩突然拔槍指著山本長明的腦袋,在場眾人爆發出一陣驚呼聲。記者們激動得聲音都變調了,他們用尖利的聲音急促地叫道:“許一佐已經拔出了手槍,他走到了山本幕僚次長閣下麵前,用手槍指著山本閣下的臉上,還大聲叱罵著什麽——剛剛許岩一佐高聲喊了什麽?誰會中文的。。。。哦哦,現場有會中文的人,他們已翻譯了過來了,許一佐對著山本長明閣下大喊“怪物”!


    這真是讓人無法想象!難道,在許岩一佐眼裏,山本閣下是什麽怪物嗎?這太激動人心了!許岩一佐到底會不會開槍嗎?請繼續收看我們電視台的緊急新聞,我們將繼續追蹤此事。。。。。。哦,外麵響起了警笛聲,東京警視廳的救援部隊已經趕到了,趕來的是sat部隊!警視廳的機動部隊在自衛隊的增援之前來到了現場!他們是否會與中國軍交火呢?


    中日兩軍對峙,一觸即發,我們的記者正身處交戰的現場,南木教授,請您來分析,接下來的局勢會如何變幻和發展?”


    南木教授:“我認為,sat雖然趕到了現場,但麵前的中國軍也同樣是精銳的軍隊,警視廳的sat部隊未必能取得上風,所以,我建議,我們還是應該采取談判磋商的方式來解決這場衝突比較好。。。”


    南木教授話音未落,隻聽見“砰砰!”兩聲清脆的槍聲響起!


    記者頓時歇斯底裏地瘋狂尖叫,機動得眼睛都紅了:“啊!開槍了!開槍了!是誰開的槍了!啊,是中國軍的許一佐,他對著山本閣下開槍了!開了兩槍!兩槍都是正麵擊中了山本長明閣下的眉心了!山本長明閣下倒下了!太恐怖了太血腥了!”


    槍聲響過之後,現場一片大亂,驚呼聲四起。看到許岩終於開槍了,記者們終於意識到了危機,他們驚慌地四處尋找隱蔽的藏身地,同時,他們還不忘對著鏡頭喋喋不休地報道:“這是特大新聞,中國援日軍隊剛到日本,帶隊武官許岩一佐便開槍擊殺了自衛隊陸自幕僚次長山本長明閣下。。。山本閣下眉心和額頭中了兩彈,當場倒地!


    從中彈部位來判斷,山本閣下恐怕凶多吉少,生還的可能性極小。


    請導播室為我們轉發山本閣下的履曆。。。山本長明閣下,1952年7月出生,1976年畢業於防衛大學20期工程兵專業,曾擔任第10炮兵團團長、第1混成旅旅長、第8師師長等職務,2010年開始擔任陸上自衛隊參謀次長。他曾到美國進修高級炮兵教程,個人履曆相當全麵。在防衛廳內部,很多人都認為,山本閣下是本屆幕僚總長的有力接替人選,沒想到卻在今日慘遭中國軍人殺害,日本國失去了寶貴的人才——啊,插讀緊急情況:警視廳的sat部隊已經衝進來了,他們與中國軍的部隊開始了衝突。。。。。。雙方都是用槍指著對方,形勢十分危險,火拚一觸即發!幾百支自動步槍互相瞄準著,這種恐怖壓力,非經現場無法想象,太緊張太可怕了,我簡直要喘不過氣來了!”


    在一片雜亂的驚呼聲中,穿著黑色防彈衣帶著頭盔的sat特警衝進了機,但他們剛衝進機場大廳裏,立即便發現,他們被超過兩百支自動步槍瞄準著——援日軍事顧問團特種兵大隊已經展開了隊列,占據了大廳內的有利位置,他們用槍指著衝進來的日本警視廳sat警察,中國士兵們大吼道:“不要動!不許動!”


    “放下槍來!”


    日本警察則是吼道:“銃を舍てろう~、銃を差し出したら命は助けてやるよ!”(放下槍!繳槍不殺!)


    幾百支步槍互相瞄準著,中國特種兵和日本特警相隔十幾步對峙著,雙方都在歇斯底裏地大吼大叫著,想用氣勢來壓倒對方。氣氛緊張得像是一塊快被點燃的炸藥包,簡直立即就要爆炸了!


    麵對著對麵黑洞洞的槍口,雙方軍警都是汗流如雨,握槍的手都在劇烈地顫抖著——誰都知道,這種情況下,兩邊無論哪邊抵受不住壓力或者槍走火了開了第一槍,接下來必然馬上就是亂槍齊射,流彈橫飛!


    槍戰一起,這麽密集的人群,到時候軍警和平民的傷亡隻怕要過千了,那真的是要血流成河了!


    徐強緊緊地握著槍,心髒砰砰砰地跳,汗水像雨一般不斷地從他額頭流下來,把他的眼睛都淹模糊了,但他的槍卻端得很穩,一直瞄準著對麵的一個戴著防彈盔的日本警察——對方黑洞洞的槍口同樣在瞄著自己!


    被對方的槍口瞄準著,明知這是最要命的時候,絕對不能分神的,但徐強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許岩一眼,他的心裏在呐喊:“許團長,你到底在幹什麽?快下命令吧!”


    台風來臨的時候,台風眼的中心卻往往是最平靜的。那邊中國特種兵與日本的sat警察正在緊張地對峙著,槍戰隨時可能一觸即發,但處於暴風眼的許岩卻是意外地很平靜,沒人過來打擾他。


    許岩手上拿著手槍,他茫然地看著眼前躺在地上山本長明的“屍體”,眉頭緊蹙,顯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當日本sat趕到的時候,許岩就知道,自己就沒別的辦法了——如果讓日本人將山本長明給保護起來了,那自己就沒辦法揭破他的真麵目了。


    就算以後,日本人可能會發現山本長明的表現異常,會察覺它的吸血魔真麵目,但那時候,事情就已經晚了——它要不是逃跑了,要不是已經強大得不必畏懼自己了。


    在這緊急時候,許岩唯一能想到的揭破山本長明麵目的辦法,就是隻有開槍了!


    連續兩槍擊中山本長明的頭部要害,對人類來說,這是必死無疑的致命傷。但對吸血魔來說,這並不構成致命的傷亡。兩槍之後,看到山本長明沒有死,眾人自然會發現,這是個怪物,它的真麵目自然也就暴露了。


    但許岩沒想到,眼前扮成山本長明的怪物,它居然如此聰明,自己兩槍打過去,對方立即就應聲躺倒裝死了!


    這下,許岩真的是徹底傻眼了,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接下來,自己是不是該擎出春蟬劍來,將山本長明的“屍首”砍成幾截,以此逼它顯形?


    可是,日本人的警察已經趕到了,他們不可能坐視自己這麽囂張地進行“碎屍”活動的。如果自己非要破壞山本長明“屍體”的話,日本警方必然會全力阻止,接下來必然是一場幾百支自動步槍的大血戰,那個死傷就沒法估計了。


    “許一佐!”安晴織子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她尖聲叫道:“許一佐,你殺了山本幕僚次長閣下了!”


    許岩瞪了她一眼:“這不是山本幕僚次長,山本長明閣下已經遇害了。。。”


    “那是當然的,大家都看到了,山本閣下被你兩槍擊中頭部要害,他當然是遇害了!”安晴織子幾乎要哭了:“許桑,你到底要幹什麽?請你告訴我原因,好不好!?”


    “許團長,我覺得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跟在安晴織子的身邊,中國駐日大使張翰也一路小跑著過來了,他急促地道:“許團長,不管你有什麽原因,你這樣當眾擊殺日本自衛隊的高級官員,這都是嚴重的犯罪行為!


    現在,我們的戰士正在與日本警視廳的特警在對峙著,這是極其危險的狀況,稍有不慎就會引起激烈交火,導致重大傷亡——這個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許團長,請你先下命令,讓戰士們先把槍放下,剩下的事,大使館會跟日方協商,我們通過外交手段來解決。”


    張翰說著,他壓低了聲音:“許副團長,我也接到了中央的秘密通知,我知道,你是國家的重要人才,大使館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安全,讓你安全回國,請你相信我們!


    但現在,不能再讓事態激化下去了!


    現場有這麽多民眾和記者,全世界都在看著直播,一旦交火起來,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許團長,你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要為你部下戰士的生命考慮一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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