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成,西城門。


    城外十裏,一個山坡之下的平原,零零落落的一個個營帳搭起來,然後以周圍砍伐的木樁豎起的一個個簡易的籬笆,把營寨搭起來。


    算是形成一個防禦力微弱的幾乎沒有的營盤。


    黑山黃巾真的很窮,窮到沒米下鍋,窮到數萬黑山軍的長矛都湊不齊,有的還再用竹矛或者木槍,自然而然也沒有多少帳篷。


    普通的老百姓皆然盤坐在營盤之中,或者是依靠著山石,或者是依靠木樁,分成一撥一撥的,形成一個圈子。


    “我們能逃到浮陽嗎?”


    “早知道我們就不要出來了,躲在黑山多好啦!”


    “在過幾天,估計連稀飯野菜也吃不上了!”


    “看來是還是要死啊!”


    這些百姓普遍的已經被昨日的一場血腥戰鬥給嚇破的膽子的,有些埋怨,有人的悲觀,有人的自暴自棄。


    “鄉親們,我們一定到達浮陽的!”


    “昨日吳國的周泰將軍多勇猛,你們都看到的,我們要相信周泰將軍!”


    “隻要到了吳國,我們就能過上好日子,鄉親們,要堅持!”


    黑山軍的將士在不斷的鼓勵著百姓,收效倒是不錯,黑山黃巾對黑山軍還是信任無比的,雖然樂觀不起來,但是倒是能勉強安靜下來。


    中軍大營。


    張弘挨了韓猛一刀,給直接斬下馬下,又了挨了一個馬蹄,背脊之上的一個超過五厘米的傷口。胸前的肋骨斷的好幾根。


    雖然經過包紮,本身也是一個練氣境的強大武將,算是挺過來了,但是如今重傷未愈,麵色一點血色都沒有。很蒼白,渾身乏力,靜靜的躺在大營的一塊木板之上。


    數萬黑山軍的臨時主事的大將已經換成了周泰。


    周泰魁梧的身軀四平八穩的坐在首位之上,底下左右而站列的一個個黑山大將的目光皆然看著他的身影。


    這些黑山將領看著他的目光之中有一抹敬佩,而且敬佩之中也帶著一絲到驚懼。


    冷兵器時代的軍人,皆然以武為尊。強者總是能迅速的得到了將士的尊重和認同。


    昨日的一戰,張弘已經戰敗,自身難保,上萬黑山軍眼見就要全軍覆沒,十幾萬的百姓也遭殃。周泰這個時候如同救世主般的橫空殺出,拯救了他們所有人,而且周泰一柄長刀,橫行無阻,斬殺的超過五個晉軍大將,而且僅僅用了十個回合,就把晉軍騎兵的凶猛大將韓猛給擊敗。


    這華麗麗有有些凶狠的一幕,在這些黑山軍的將領的腦海之中。揮不去,抹不掉。


    周泰的強大,周泰的凶猛。都已經的超乎的他們的想象之外,在他們心中恐怕比他渠帥張燕還要恐怖的幾分,讓他們的不得不重視。


    對如今的他們來說,也幸好有周泰在,不然他們根本支撐不下去。


    “諸位!”


    周泰的麵容十分平靜,目光顯得有些銳利。看著眾將,一抹決絕的聲音的低沉的響起。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的衝破樂成的防線。”


    如今抵擋樂成的黑山黃巾隊伍已經越來越多。而且後麵源源不斷的隊伍,一個接著一個,不斷的進入樂成的範圍,然後全部被堵在了樂成。


    加上今日早上的那一批人,如今最少有將近三十萬的黑山黃巾百姓已經進入的樂成範圍,百姓之中,已經怨言四起。


    若是他們遲遲未能突破樂成,肯定生出變故。


    到時候就麻煩了,這麽多的人,如若形成嘩變,必然會隊伍崩潰,四分五裂,除了遠在巨鹿的黑山軍主帥張燕之外,恐怕就算是他和張弘兩人同時發力也無法鎮壓。


    一個不慎,就要前功盡棄。


    周泰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上百萬的黑山黃巾很艱難才走到這一步,為了這一趟,在途中陸陸續續死去的人數量已經不少。


    為吳國,為黑山,都必須要攻破樂成。


    “你們不為了的我們自己,就為了我們身後一個眼巴巴的看著的我們的鄉親,百姓,我們都必須要迅速的突破!”


    周泰麵容堅定,斬釘截鐵的道:“我們必須要付出生命的一戰,不惜一切代價代價,按下的樂成!”


    如果這些吳國的兵馬,他不用說這麽多,直接下命令,但是對著依舊有些陌生的黑山軍,他還是要費點口舌,說服他們,強攻樂成。


    “周將軍,我們也知道的必須要突破。”


    一個黑山大將,身材有些消瘦,雙眸銳利,他站出來,目光看著的周泰,有些無奈的道:“但是如今樂成已經被堵的死死的,今日我們已經兩次攻城,皆然無法衝破,城中上萬騎兵,進可攻,退可守,我們就算是的繞路,也走不了!”


    樂成走不通,就要繞路,如果從樂成繞路,唯一的一條路,就是走渤海郡的東光城,然後通過郡城南皮,抵擋浮陽。


    這麽一走,路程最少加倍,很麻煩,而且如今樂成的城內,都是騎兵,騎兵速度快的很,隨時可以偷襲,防不勝防。


    “繞路是不可選!”


    周泰聞言,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道:“如今最大的麻煩不是樂成這一座城池,而是城中的上萬的晉國騎兵,如果不能解決這一股騎兵,我們的寸步難行。”


    騎兵虎視眈眈,他們隊伍拉的這麽長,一旦動起來,防線空虛,隨時崩潰。


    “周將軍,麵對著上萬騎兵,我們現在可謂是無法動彈了,某也沒轍了,我們黑山軍上下一致,原因聽從汝的命令!”


    張弘十分硬氣的從木板之上的做起來,麵色之中沒有一絲的血色,目光虛弱。看著周泰,低沉的聲音響起:“請求汝,務必要把我們帶出去!”


    周泰聞言,目光微微一動,帶著一絲的希冀。輕輕的掃過底下的黑山軍眾將。


    蛇無頭不行,軍無將不贏。


    他周泰不是不想要一錘定音的主將權力,但是這些都是黑山軍,張燕的部下,雖然算是已經加入了吳國,但是必須要一個過渡期。


    他代替的張弘成為主心骨。但是想要命令他們,還是有些火候。


    如果他強行去駕馭,最後有可能弄成黑山軍的嘩變,得不償失,不過要是主將張弘主動讓位。把主將的權利交出來的,這不同說法了。


    “周將軍,你不用看著我們,我們黑山軍都是大老粗,沒有這麽小心思,如今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張弘將軍願意把黑山交付於你。”


    一個黑山將領目光看著周泰,看出的他的疑慮。一股果決的光芒流淌眼珠子,立刻的低聲的道:“你就直接拿一個主意吧,我們相信張弘將軍。也相信你,我們都聽你了,你說什麽打,就怎麽打,隻要是能讓百姓和鄉親走出去,老子這條命賠上都行!”


    粗人粗說法。但是很直接。


    “對,周將軍。我們聽你的,你說如何打。就如何打!”


    一眾的黑山將領默默的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致的目光看著周泰,堅定的道。


    “好!”


    周泰平靜的麵容露出了一抹喜意,目光爆出一抹精芒,站起來,真誠的看著眾人,堅定的道:“周某不才,但是無論如何,一定會帶著爾等,殺出樂成,抵擋吳國。”


    “殺出樂成!”


    “殺出樂成!”


    眾將士聽到這聲音,神情微微一震,目光看著的麵容堅定的周泰,一片濃濃的戰意洋溢在營帳之中。


    “將軍!”


    這時候,周天身邊的一個親兵從外麵揭開了大帳,快速的走出來,在他耳邊低聲的說的一句話:“君侯有令,今日和明日皆然不得出擊,養精蓄銳,明夜子時,三更為號,東西夾攻,攻打樂成,一擊而破!”


    “什麽?君侯來了?”


    周泰聞言,雙眸一抹璀璨的光芒閃爍而過,死死的看著親兵。


    “對,君侯帶著五千精兵,已經在路上了,錦衣衛傳來的消息,他會率兵從成平而過,直接兵臨樂成東門。”


    親衛點點頭,低聲的道。


    “好!”


    周泰大喜,抬頭,目光看著黑山軍的眾將,朗聲的道:“汝等既然聽某的,某就不矯情了,全體聽令,全軍休整兩日,養精蓄銳,明夜子時,全軍出擊,一舉攻破樂成,不破樂成,勢不歸!”


    “不破樂成勢不歸!”


    眾人雖然沒有聽到親衛說的什麽,但是周泰麵容上的喜色瞞不過他們,周泰如此的自信,也帶動的他們的信心。


    ——————————————————


    翌日。


    太陽的光芒有些淡淡的,如同一片黃金,散在了樂成城。


    城中,高名和袁力在縣衙向韓猛匯報的河間的情況,但是被韓猛的暴脾氣直接批了一頓,雞蛋裏挑骨頭,把這件事硬是讓他說成了是河間郡兵無能。


    韓猛昨日敗在了的周泰的手上,無法一舉擊潰黑山黃巾,還被迫守在了城中,自然一肚子的怒火,如今他也隻能灑在了他們兩個身上。


    當然,高名和袁力說到底也是一郡文武大員,韓猛也不敢太過分,隻是把兩人訓斥了一頓之後,發泄發泄,然後鳩占鵲巢,占據了郡守府,把他們兩個趕了出來。


    “這個韓將軍真不好伺候啊!”


    郡守府大門口,兩人辛辛的走出來,都尉的袁力抬頭看著一個個凶神惡煞的騎兵已經替換的河間郡兵,守護郡守府,不由得撇了撇嘴,冷冷的道。


    “嗬嗬!”


    高名淡淡一笑,倒是沒有太過在意,道:“我們如今還要靠著他才能支持著樂成不丟,不要太計較了,先去的縣衙府邸應付一段時間吧。”


    “哼,他韓猛不是就是依仗著大將鞠義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袁力雙眸之中有一抹憤憤不平,冷冷的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鞠義大將軍比的大王還要有權勢呢?”


    “袁都尉,慎言!”


    高名聞言,瞳孔之中有一抹詭異的光芒劃過,連忙低聲的喝了一聲。


    在晉國的,鞠義是大將軍,從界橋一役奠定了晉軍之中無雙的威名,甚至在軍中的名聲超過了大王袁紹。


    而且鞠義的脾氣耿直,數次在的朝堂之上不管不顧的頂撞袁紹,所以在如今的晉國之中的已經漸漸的形成了一個流言。


    君臣不和。


    這個流言原先隻是在一些高層大員之中有些苗頭,但是在錦衣衛和鬼卒的插手之下,已經覆蓋的整個晉國。


    “某就要說!”


    袁力作為袁氏族人,即使和袁紹隔了n輩,但是依舊以自己的王族子弟為榮,自然也看不慣屢次頂撞的袁紹的鞠義:“晉國的天就是大王的天,是我們袁家的天,他一個鞠義而已還能翻天嗎?”


    高名一聽,目光看了看周圍,趕緊把他拉到一個角落之處,低聲嗬斥,道:“袁都尉,大王和大將軍的事情,大將軍囂張那是大將軍的事情,他可是大將軍,軍中之首,不是我們能議論的,此話不可多言,要是流傳出去,有心人聽了,在朝堂之上參你一本,你如何是好?”


    袁力一聽,先是有些憤憤不平,但是猛然一想,倒是有些回過神了,看了看周圍,冷汗直流。


    大王和大將軍的事情,始終不是他一個小小都尉能去議論的。


    這如果要是有心人聽到了,辯解成了刻意離間,袁紹聽了,一準砍了他的頭。


    “多謝郡守大人的提醒!”


    袁力急忙的對高名拱手。


    “不用客氣。”


    靠,他的反應真快,想要添油加醋的刺激一下都不行。


    高名麵色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淡淡的道:“以後小心謹慎點,汝去看看城門吧,韓將軍把我們兩千的郡兵皆然放在了的東城門,必須要守好!”


    “郡守大人放心,如今黑山軍都在西城門,斥候盯著,東城門空無敵人,怎麽會有失呢!”袁力點頭,朗聲的道。


    “還是小心點好!”


    高名的目光閃閃,有一抹袁力看不懂的光芒在流淌。


    沒有敵人嗎?


    嗬嗬,隻是現在沒有而已,很快就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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