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長江水道之上,獵獵作響的‘黃’字大旗之下,有一支精銳的水軍緩緩的前進。


    這一支水軍規模龐大,以一艘樓船為核心,五十來艘鬥艦,數百艘艨艟,浩浩蕩蕩的,一路橫行無阻,直通西陵。


    “叔父!”一個獨臂青年昂然的站立這一支水軍隊列中間的那一艘樓船的甲板之上,這一艘樓船,名為江夏號。


    江夏號,乃是的江夏水軍僅有兩艘樓船之一,屬於三層規模的大樓船,最高的承載將士可達三千將士。


    這是黃祖砸鍋賣鐵造出來的水軍利器。


    獨臂青年的目光微微眯起,目光之中有一抹的憂色,死死的看著迷蒙蒙的遠方,低聲的道:“父親此次如此著急的召吾等返回,西陵是否有大變?”


    這一個獨臂青年就是黃祖獨子,黃射,黃射自從斷臂之後,有大半年的時間他很頹廢,自暴自棄,不過有些人窮極而通,而黃祖因為殘廢,從一介翩翩公子跌倒了穀底,被冷嘲熱諷之中,豎起的一顆雄心。


    雄心萬丈的他,開始的發憤圖強。


    至此,黃射開始了改前非,好讀書,雖然隻有獨臂,但是勤奮練武,不惜一小兵之身份而入伍,從剿滅水賊土匪開始,一路上屢立奇功,僅僅數年的時間,成為前方大將黃石的副將。


    這裏麵有一個很重要的身份,他黃祖的獨子,但是這也不能掩蓋他努力。


    這幾年黃射的表現讓的黃祖的心中甚至有一個錯覺,吳國對黃射的行刺。也許是幫了他,讓他得到的一個很好的接班人。


    黃射身邊站著了是一個魁梧大漢,這就是這一支水軍的主將,黃祖的族弟黃石,黃石四四方方的麵容顯得有些的剛硬。雙眸有一抹冷意,冷哼一聲:“哼,吾江夏黃氏世代為楚國鎮守邊疆,楚王卻包藏禍心,居然派其子劉琦進入江夏,明顯是想要窺視江夏。某家饒不得他!”


    昔日楚國和吳國簽訂了盟約,因為孫權的事情,劉表必須要給一個交代,便割據的蘄春和下雉兩座城池於吳國。


    可是這兩座城池一直都是江夏郡之地,屬於黃氏統轄的範圍。劉表這個行為就等於是在慷他日子慨,以穩定的楚國安危。


    這事情一直讓黃石的心中有些的耿耿於懷。


    要知道,因為蘄春和下雉兩座通往柴桑的橋頭堡城池被吳國拿下的,江夏水軍仿佛被捏住的喉嚨,這些年的長江水道交戰,江夏水軍麵對周泰的吳國海軍,節節敗退,數載以來。從未有勝仗。


    作為江夏軍的主將至於,黃石這些年是窩囊的,他把這一切窩囊都推著在了劉表的無能之上。


    要不是他丟棄的兩座城池。江夏軍也未必如此的束手束腳的。


    “叔父!”


    黃射麵容很平靜,眯起眼睛,目光迸射出一抹銳利的光芒:“父親麾下兵馬過萬,向來穩居的西陵,如今卻要被迫把吾等是兵馬全數召回,放開對柴桑的震懾。明顯西陵狀況不佳,不可輕敵啊!”


    他心中很清楚黃祖的這一個命令有多冒險。放開的扼守長江水道的防守,就等於把的吳國海軍請了進來。


    以吳國海軍的實力。一個不相信,整個江夏都有可能被他們的直接給占據了。


    “公子,侯爺所憂心的,莫過於西陵大營!”


    黃石聞言,想了想,才看著黃射,輕聲的道:“書信上明言,西陵大營不知道因何緣故,被劉琦所奪,上萬西陵精兵被他們收回懷中,侯爺如今僅存城內上萬兵力,無法應對,迫於無奈,便將吾等召回。”


    他也有些想不懂,為什麽西陵大營會突然的被劉琦奪取了,要知道,西陵大營可是捍衛西陵城的兵馬大營,對黃祖在忠心不過了。


    “劉琦此人,某熟悉了很,他並無此能!”


    黃射聞言,嘴角勾勒起一絲蔑視的笑容,搖搖頭。


    他和劉琦昔日都是荊州的紈絝子弟,互相之中有些來往,劉琦這個人的他熟悉了很,平庸而無能,文不成,武不就,卻一心比天高。


    劉琦一心要繼承劉表的楚王之位置,但是在襄陽卻被蔡氏死死的壓製著,就拚他的能力,並沒有能力和父親抗衡,更不要說拿下西陵大營。


    西陵大營裏麵可都是一等一的西陵精兵,從將到兵,皆然都是悍將強兵,一個個性情高傲,除了父親黃祖之外,不買任何人的帳。


    即使平時自己的想要進去看看都不行。


    所以當他聽到劉琦拿下了西陵大營,第一個反應是絕對不相信,第二個反應就是劉琦身邊恐怕有高人。


    “公子,侯爺來信,劉琦身邊有一將,有一謀士,方讓他成事,大將乃是天下無雙猛將關雲長,此人勇武非凡,所向披靡!”


    黃石目光冷然,道:“謀士乃是的黃承彥之女婿,諸葛亮,此人在荊州有很大之名望,聰明絕對之輩,想必是此人助他,方能讓他成事!”


    “哼,關羽是的新野侯的義弟兼愛將!”


    黃射聞言,直接的冷哼了一聲,然後才冷笑的道:“諸葛亮也是劉備身邊的謀士,看來此次窺視江夏的並非劉琦,而是的新野侯劉備是也!”


    他不傻,自然不會認為劉備會莫名其妙的借兵於劉琦,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他想要借助劉琦的名聲,拿下江夏。


    然後他們在後麵控製劉琦,讓劉琦統治江夏,其實是劉備在統治江夏。


    “公子,請放心,莫論是誰!”


    黃石乃是一個對黃祖忠心耿耿的武將,個性單調,但是武藝強大而性格執著,他雙眸迸射出一抹煞氣。傲然的道:“某家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稟報將軍,今已經行至於邾縣!”這時候,斥候船的一個斥候水卒匆匆的走上了甲板,對著黃石的背影,恭敬的稟報道:“請問將軍。吾等可否進城休息一日,補充糧草,再度啟程!”


    急速行軍,已經讓他們有些疲敝了。


    而邾縣,位於西陵東南角落,靠著西陵最近的城池。隻要再過去,就是西陵城,從這裏去西陵,不過一天的路程。


    這裏也算是的西陵城的東南門戶,是防備吳國入侵西陵的重要屏障城池。城中貯備有不少的糧草。。


    “不用!”


    黃石聞言,直接搖搖頭,擺擺手,然後道:“如今時間緊迫,侯爺有言,讓吾等必須要速速返回西陵,無需逗留,隻有糧草。我們應該能能熬兩三天,等回來西陵再行補充!”


    “諾!”


    斥候聽到黃石這麽說,立刻點點頭。正想要走下去,準備按照黃石的軍令,繼續的前進,不過這時候又有一個斥候兵帶著驚慌失措的神情,匆匆來報。


    “將軍,江夏郡守府主簿蘇飛大人在邾縣。他讓將士來稟報,西陵有變。所以讓二位速速上岸,在邾縣共謀應變政策!”這一名斥候水兵站在兩人的身後。很恭敬的匯報道。


    “什麽?”


    兩人聞言,猛然回頭,目光死死的看著的斥候兵,黃射大聲的問道:“汝所言都是真的!”


    “屬下句句屬實!”


    斥候兵被黃射的目光掃過,渾身一愣,急忙匍匐地麵之上,大聲的道。


    黃石和的黃射的麵容都忍不住的微微一變,他們轉過頭來,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眼眸都能看見對方眼中的不安。


    蘇飛,這可是整個江夏都知道的人,劉表的心腹謀士,和劉表一直以來形影不離,如今卻不在西陵,而在邾縣,這讓他們的感覺有些奇怪。


    難道是西陵城發生了什麽變故?


    父親他?


    一想到這裏,黃射的心中一下子感覺的涼涼的,一雙黝黑的瞳孔有些的收縮起來的,目光散發著陰寒的光芒,有些陰鷙。


    “我們去邾縣!”


    此時此刻,黃石的麵色也不是很好看。


    水軍靠岸,走下樓船之後,其他將士就地紮營,數百親衛護著黃石和黃射兩人,走進了這一座不算大的邾縣。


    他們兩人來到了縣衙府邸,在的府邸大堂之中,蘇飛的身影盤坐其中。


    “黃將軍,射公子,你們來了!”


    蘇飛直接站了起來,目光看著兩人。


    “蘇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黃石雖然是主將,但是乃是一個是典型的衝鋒猛將,性格暴烈,很衝動。


    他一走進來的,就迫不及待的抓住的蘇飛的衣領,直接的問了出來:“汝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邾縣,若是不能給某一個說法,莫怪某要將爾拿下,前去侯爺麵前定罪!”


    “將軍莫急,某家隻會給汝等一個說法!”


    “說!”


    “你這樣抓住著某,某很難說的!”蘇飛文人出身,即使帶過兵,上過戰場,麵對黃石這個大漢,還是有些微弱,被直接提了起來。


    “叔父,蘇飛乃是父親心腹謀士,不可無禮,防守!”黃射沉澱數年,如今已經是一個的穩重如山的事情,這讓蘇飛有些驚詫。


    “快說!”黃石放開的手,看著他的目光依舊有些凶狠。


    蘇飛整理了一下衣袍,歎了一口氣,背負雙手,看著的窗外,目光有一絲的陰冷,道:“前天夜裏,西陵大變,劉琦設局於侯爺,一戰而勝,得勢西陵,西陵大亂,那一夜,火亂西陵,一片糟亂,某最後無奈之下不得不率領三千殘兵,退出西陵,躲避在邾縣。”


    “什麽?”


    黃射兩人聞言,心中大為駭然,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的蘇飛,黃射整個人更是顯得有些激動,急促的問道:“那某之父親如今如何?”


    “侯爺上諸葛亮設下的圈套,赴宴於劉琦,卻被身邊親衛首領黃皓出賣,在前天夜裏,已經被關羽斬殺於西陵城的都尉府邸!”


    蘇飛低著頭。目光之中回過一抹的羞愧之意,沉聲的道:“那一夜,黃皓和陳就被侯爺委派於圍殺關羽諸葛亮他們,而某家最後被侯爺委派出城,盯著的西陵大營。侯爺說,隻要的殺了關羽,就拿下西陵大營,卻沒有想到的得來這一個結果,幸好反應迅速,方躲過一劫。最後被關羽率兵追擊,無奈之下,隻有率兵退至邾縣!”


    “不可能,這不可能!”


    黃射聽了他的話,整個人仿如雷擊。渾身一顫,雙眸瞪大,死死的抓住的蘇飛的肩膀,癲狂的道:“我父親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死的!”


    “射公子,是屬下無能,沒有保護的好的侯爺!”


    蘇飛麵無表情,目光有些黯然:“侯爺已經死了。某派斥候親自監視其中,得來之結果,侯爺會戰敗。其中的關鍵是因為親衛黃皓的出賣。”


    “黃皓!”


    黃石此時此刻,也有些的麵容死灰,但是一想到叛徒黃皓,便咬牙切齒,雙眸仿佛如同要噴出火焰來。


    “公子請節哀!”


    蘇飛單膝跪地,恭敬的道:“今西陵已經淪落於的敵手之中。江夏黃氏的百年基業岌岌可危,公子乃是侯爺唯一血脈。必須要振作起來的,重奪西陵。為侯爺報仇!”


    他退兵邾縣,等來等去,就是等黃射歸來,隻要黃射回來,西陵的這一場大戲就可以開場了。


    “沒錯!”


    黃射聞言,緩緩的抬起頭,垂敗的臉龐變的剛毅起來,目光之中充斥的怨恨和冷冽,道:“關羽,黃皓,劉琦……他們殺某的父親,所以某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某一定要奪回西陵,某不能讓父親一生的心血被人奪走!”


    蘇飛看著的黃射,他本來以為的還要多費口舌才能激發黃射的鬥誌,現在看來,黃射比他想象之後還要堅強。


    “公子,事不宜遲,某願意為先鋒,率兵一萬,立刻兵行西陵,不惜一切代價,奪回西陵!”黃石站出來,渾身氣息冷厲,拱手,冷然的道:“必殺劉琦!”


    黃祖不在,他很自然的奉的黃射為主。


    這些年黃射一直在他麾下任命,結下很深的交情,而且才能非凡,心性穩固,值得他的投效。


    “將軍,公子,此戰需謹慎!”


    蘇飛抬頭,目光看著兩人,道:“劉琦麾下如今已經坐擁將近兩萬兵力,而汝等兵馬加上我等之兵馬,也不過隻有兩萬五千左右的的兵力,不可輕舉妄動。”


    劉琦拿下的西陵之下,原來的三千精銳的兵馬,加上一萬西陵大營的兵馬,再加上的三千黃皓的兵馬,俘虜陳就的三千兵力,加起來也差不多將軍兩萬兵馬。


    雖然著兩萬兵馬是東湊西湊而成的,而且還是新投降但是主將是的關羽,就不得不慎重了。


    而他們如今也就兩萬多兵力,本來前線有兩萬五千水軍,但是的他們留下的五千精銳於水寨,繼續防備吳國柴桑,率領兩萬兵力返回。


    蘇飛麾下有三千兵馬,加上來到了邾縣之後招攬的青壯,也算是湊夠的五千兵馬。


    “蘇飛所言甚是!”


    黃射聞言,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些年他已經養成了一個冷靜的習慣,在憤怒的心情也比不過當年他斷臂的時候那個心情。


    “蘇飛,汝可有良策?”黃石看叔父,問道。


    “黃將軍,西陵局勢如此糜爛,其中必有楚王劉表參合其中,我等必須要拉攏一人,方可的名正言順奪回西陵!”


    “何人?”黃射迫不及待的問道。


    “蔡瑁!”


    蘇飛雙眸之中劃過一抹銳利的精芒,淡淡的道:“他似劉琦為眼中釘,肉中刺,定然不會希望看到劉琦在江夏有作為!”


    “可是他也未必會幫助江夏黃氏!”黃射想了想,道。


    蘇飛目光看著這一個昔日他從來沒有看得起過的紈絝子,目光之中微微有一絲意外的光芒,這青年褪去了那一層紈絝子弟的外衣之後,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人才。


    世家子就是世家子,從小的培養,讓他們的有很強大的底蘊,隻要爆發出來,比一般人的接受能力還要強大。


    “這就要看看,我們能付出生命代價?”蘇飛淡淡的道。


    “代價?”


    黃射聞言,眯著眼,目光之中一抹精芒劃過,道:“聯姻如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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