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分。


    當黎明的光芒穿透了黑夜的蒼穹,把天地映照的明亮起來,這一場山澗的伏擊戰鬥也相繼的落下了帷幕。


    龐德占據天時地利,大獲全勝。


    韓遂麾下雖然還有兩萬多兵馬主力,但是他被龐德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本來就落於下風,而且龐德的還是騎兵。


    麵對龐德如今大規模的騎兵的伏擊加上衝擊,金軍的陣型散亂,一戰而潰,無法形成隊列,最後隻能各自崩潰,逃的逃,死的死。。


    這一場戰役前後僅僅維持不到四個時辰的時間。


    野戰之中,對於騎兵來說,戰鬥力倍增,在加上伏擊帶來的效果,韓遂雖然極力抵抗,但是始終無濟於事。


    最後還是成公英大義凜然,親自的率領了上千親兵為他斷後,韓遂才算是幸得身勉,帶著僅存不到上百人的親兵,逃出來伏擊的地域,倉皇而逃。


    朝陽的光芒,猶如一層淡淡的黃金,映照在山穀之上。


    這一場伏擊戰的主謀者沮授,在上百鬼卒死士的擁簇中央,站在一塊巨石上,背手而立,雙眸凝視著的遠處慘烈的戰場,嘴角揚起一絲淡然的微笑。


    他的目的達到了。


    成公英死了!


    半響之後,龐德手提成公英的首級,策馬飛揚,走上山穀,然後跳下馬背,把血淋淋的人頭扔下地麵。拱手道:“此戰得勝,斬殺此獠,德多謝先生之相助!”


    數日之前。這個神秘的文士突然出現在安邑,孤身進入他軍營,僅憑口舌便說服他相信,助他安撫安邑的百姓,然後出謀劃策。


    閻行突圍河東,他本應該是想要率兵西去,強行的攔截閻行。然而,這個神秘的文士這時候卻獻計。讓他兵出東側,最後伏兵於這個殺虎口。


    果不其然,這一戰,不僅僅把韓遂的脊梁骨給打斷了。還斬殺了火燒安邑的元凶成公英。


    雖然讓韓遂跑了,但是把成公英幹掉了,龐德也算是暢快淋漓。


    韓遂和成公英,如果馬騰在場,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幹掉韓遂,然而龐德經曆了之前安邑的那一把火,已經把成公英恨到了骨子裏麵。


    所以,殺了成公英。才是第一位。


    他算是完成了目的。


    “將軍無須客氣!”


    沮授聞言,隻是淡淡的道:“某隻是看不慣他在安邑那一把火而已,將近十萬百姓葬身於他的一把火之下。此人喪心病狂,某也算是為了安邑慘死的百姓略盡綿力!”


    如今雖然是一個亂世,但是各諸侯之間行事都有一絲的底線。


    兩軍交鋒,各出奇謀,生死莫論,這是無可厚非。就算殺俘,也說的過去。畢竟上了戰場,生死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然而普通的百姓無辜,平時如果因為戰亂而牽涉,那無話可說,但是做到成公英這個地步,就是天怒人怨。


    “可惜,最後還是韓遂跑了!”龐德目光看著前方,有些的不甘心。


    數萬人的交戰,這一場戰役打到了後麵的時候,就連自己的騎兵陣型也有些亂了,被成公英這麽一攔,韓遂還是跑掉了。


    這一點比較可惜。


    “嗬嗬,僅此一敗,此人主力已經皆喪於河東之地,即使有命突圍而出,返回西涼,他也無力回天,將軍不用過於在意!”


    沮授淡淡的道。


    韓遂最後的主力都已經折在了這裏,成公英已經死,閻行生死未卜,他已經不足為慮了。


    “德還不曾請教先生大名!”龐德躬身,十分恭敬的道,沮授神神秘秘的,始終沒有報上名號,這一點讓龐德有些疑惑。


    “鄉野匹夫而已,賤名不足掛齒!”


    沮授平靜的道。


    晉國一敗,他便是馬放南山,沒有正式出山之前,他並不太想讓沮授這個名字重現天下。


    “先生乃是大才之人!”


    龐德目光看著沮授,神情十分真誠,畢恭畢敬的道:“吾王定當歡迎先生這等人才,汝何不投我涼國,一展所長!”


    相處不過數日,但是沮授的才能,他是親眼目睹的。


    安邑城一片狼藉,他焦頭爛額,然而沮授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民憤民情給平壓下來,讓他騰出這一部分的兵馬伏擊韓遂。


    料敵千裏,環環相扣的伏擊戰,他不得不佩服這個看起來有些儒雅的文士。


    “龐將軍!”沮授抬頭,目光微微一眯,看著龐德,突然道:“汝是不是認為,此戰應該結束了?”


    “沒錯,經此一役,關中之地,皆為涼國,韓遂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還有何兵馬和吾大涼作對!”


    龐德傲然的點頭。


    這一戰之後,涼國的北伐算是基本上到了結束的階段,滅了金國,一統關中涼州並州,霸業可成。


    “可是某家要告訴汝,其實這一戰,才剛剛的開始!”


    沮授淡然的道。


    涼國,真是一個天真的涼國!


    “先生何意思?”龐德聞言,心中微微一動,麵容有些顫動,連忙對著沮授,拱手問道。


    “嗬嗬!”沮授隻是淡淡一笑,然後道:“這數日光景,你我相處融洽,也算是有緣分,某在臨行前,給汝一個忠告,馬騰和韓遂是一樣的人,少了一份破釜沉舟的膽魄,到了絕境,他第一個想的,指揮是逃命,而閻行的今日,也許就是你龐德的明日!”


    “閻行的今日就是某家的明日?”


    龐德聞言,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臉龐之上有著濃濃的不解的疑惑。


    這是什麽意思?


    閻行的今日?現在的閻行。為了充當金軍突圍的主力,大張旗鼓的北上,早已經被馬騰率兵圍困。基本上是逃不了了。


    “某話已至此,汝好好想想,先走一步!”


    沮授淡淡的道。


    “先生要走了?”龐德心中一動,拳頭微微攥緊,神情一絲掙紮。


    “龐將軍難道還想要留下某家不成!”沮授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絲毫沒有一絲的身至萬軍包圍之中的恐懼。


    他並沒有害怕龐德會強行留下自己。因為,龐德的性情。他也莫得有七七八八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德不敢!”龐德沉吟片刻,搖搖頭,道:“德隻想知道。先生到底是何人?”


    沮授幫助他,可是他卻一直都不知道沮授的到底是什麽立場,什麽身份,心中有些的不安而已。


    “有機會,再見麵的時候,汝便明白了!”沮授青衣長袍,坦然的走出山穀,上百死士緊跟在後。


    “將軍!”


    一個副將走上來,在龐德耳邊。低聲的詢問道:“此人有鬼神之謀,就這樣讓他走了?”


    “算了!”


    龐德搖搖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死不瞑目的人頭。淡淡的道:“就算我們強行留下了他,他的心也不在我們這裏,而且他畢竟才剛剛幫來我們,恩將仇報,非男兒所為,讓他走。對了,派些斥候。吊著他,某都想要知道,他到底何方神聖!”


    “是!”副將點點頭。


    “傳令下去,所有將士,打掃戰場之後,迅速列隊,返回安邑!”


    龐德麵容凝重,低聲的道。


    他的心中有些不安!


    沮授的話,在他心中留下的意思烙印,涼國擊敗的金國,基本上已經拿下的河東,連同並州關中,本應該是一件大喜事。


    霸業將成,所向披靡,應該興奮才對,然而剛才沮授的一句話,他有些不明白。


    剛剛開始?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


    他有點不敢想下去了,若是這樣,恐怕還真的如同他沮授所言,這一戰,其實剛剛開始。


    “諾!”


    眾將士迅速的指揮兵丁打掃戰場,然後率兵壓著俘虜,返回安邑城。


    ——————————————————————————————————


    雁門郡。


    五原郡的大戰起,雁門的反應也很快,然而比他們反應更快是代郡的吳軍,吳軍在主將黃忠的親自率領之下,兩個師的兵力,長驅直入,以一種摧枯拉巧之態勢,強勢的殺入雁門。


    僅僅隻用了三天的時間,平城,鹵城,汪陶,繁畤,劇陽,崞縣,六個城池,全數被吳軍給拿下,大軍已經直接逼近治城陰館城。


    馬超麾下的八健將之一的程銀率領上萬兵馬鎮守陰館城,和城外黃忠大軍對持。


    一觸即發的攻防戰即將打響。


    城外大營。


    主帳。


    黃忠雙眸凝視著陰館的防守兵力圖,這是錦衣探子千辛萬苦從城裏麵弄出來的一份詳細兵力分布圖,沒有九成,也有七八成的真實。


    “陳司長,你看我們應該怎麽打?才能把傷亡降到最低?”半響後,黃忠目光看著旁邊剛剛進入大營不到一天時間的參謀司副司長陳宮。


    “黃將軍是主將,你說了算!”


    陳宮搖搖頭,淡淡的道:“某隻是來看熱鬧的!”


    “參謀司可不悠閑,不會讓陳司長到處晃悠吧!”黃忠微笑的道,參謀司突然派出了一個副司長加入這一戰,有些讓他意外。


    不過有陳宮相助,這一戰,自然也會變得的輕鬆不少。


    陳宮在吳國名聲不算響亮,不過他畢竟是曾經輔助呂布成就徐州霸業的謀士,在軍事謀略方麵,自然有過人之處。


    “某此次北上,倒不是軍機處相信不過黃忠大將軍的能力,而是錦衣衛傳來的消息,田豐來了!”


    陳宮沉吟半響,才道:“田豐此人非泛泛之輩,曹洪為將,田豐為謀,魏軍北上的速度很快,所以軍機處不放心這一戰,最後選來選出,就讓我這個比較悠閑的參謀司參謀北上協助黃將軍而已!”


    “田豐?”


    黃忠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就是前晉國太尉,田豐?”


    “舍他之外,天下還有第二個田豐嗎?”


    陳宮雙眸之中閃爍著一絲絲的戰意,田豐絕對是天下最巔峰的軍略大家,和他交手,即使陳宮,心中也沒有多少把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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