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綿綿,一些意外總在不經意之中爆發。


    就在馬超率兵出營襲夜襲街亭之時,在魏軍營寨北側五裏之外的平原上,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如今也盤旋這一頭即將要張開獠牙的‘獅子’。


    鮮卑部落五萬精銳大軍,在寂靜夜色之中,深夜潛行,胯下戰馬皆然上簍子封口,馬蹄上也裹上布條,從天黑開始行軍,如今已經悄無聲息的行軍到了魏軍背側。


    “子時已經到了,我們距離魏營不足五裏,隻要衝鋒之前,片刻便至,我們什麽時候對魏營突襲?”軻比能心中算了算兩軍之間的距離,目光看著龐統,壓低聲音問道。


    “再等等!”


    龐統一襲儒袍,策馬於軻比能身邊,抬頭目光看著幽幽夜色:“如今魏軍的兵力在我們之上,我們想要一戰而克,必須要打到他們七寸,在他們防守最空虛的時候出擊!”


    “報!”


    這時候去前方探路的一個斥候回來了。


    “說!”軻比能道。


    “大汗,魏軍大營有變,他們突然營門大開,大規模率兵出營!”


    鮮卑斥候俯首在地,對著軻比能稟報說道。


    “魏軍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兵?”


    “難道是向著我們而來的嗎?”


    “會不會是我們已經暴露了!”


    鮮卑的眾將聞言,麵麵相窺之下,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愕,麵容都顯得有些難看。


    準備了這麽久,在這個時候暴露。


    他們有些不甘心了。


    “魏軍向著什麽方向出兵?”


    龐統聞言,麵容不變,沉穩有度,目光看著斥候,輕聲的問道。


    “南麵!”斥候連忙回答。


    “南麵,不是向著我們方向而來,那就是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們?”


    眾將頓時鬆了一口氣。


    “南麵是街亭!”龐統微微眯眼,明白了魏軍的打算。


    “原來他們是要夜襲街亭!”


    軻比能雙眸爆出一抹灼熱的精芒:“好,太好了,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一旦他們分兵,就等於分散了他們的戰鬥力,有利於我們奇襲!”


    “嗯!”


    龐統也點頭,神色之中有一抹灼熱的光芒:“此乃天賜良機,大汗,我建議,立刻發兵,殺入魏營,殺一個片甲不留!”


    ……


    魏軍營寨,建立在一條河流旁邊,有東南西北四個營,縈繞中軍大營而建立,東南西北四座轅門高立,周圍樹立著這兩丈高的欄木樁,戒備森嚴。


    馬超如今親率四萬精銳出擊街亭,營中尚有五萬多將士。


    但是營中的大部分將士都是經曆了白天的血戰,疲憊不堪,早早就已經歇下,這時候的大營寂寥無聲,安靜一片。


    守衛北營轅門的是大將李堪,他是馬超麾下八健將最穩重有謀略的一個。


    “將軍,歇歇吧!”一個校尉走上來,低聲的道:“吳軍守街亭都守不住不可能來偷襲的,就算偷襲,也可能從北麵偷襲,南北隔著一座山坡,他們繞過不來!”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將軍夜襲吳軍,我們守衛大營,還是需要小心謹慎!”


    李堪身披戰甲,手持大刀,抬頭看著幽幽夜色,道:“讓巡邏的將士搽亮眼睛,一定要小心戒備,有任何異常,立刻擂鼓警示!”


    “是!”幾個校尉點頭。


    “什麽聲音?”


    警惕的李堪突然發現了營外出現索索而響起的聲音,他立馬抬頭,死死的等著遠處的黑暗。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來,自衝李堪麵門。


    “該死!”


    李堪反應迅速,大刀揚起,一刀破開這一支利箭,目光看著轅門之外出現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身影已經近在咫尺,心中寒意叢生,麵容森冷起來了:“有敵軍偷襲,快快去擂鼓警示!”


    “是!”


    北狼衛畢竟是精銳,值守將士很警惕,迅速的擂鼓警惕全軍營。


    “咚咚咚!!!”


    大營之中的一陣一陣的擂鼓聲音響起,驚醒了一個個夢中的士兵,很快整個大營就沸騰了起來了


    然而,這已經來不及了。


    “放箭!”


    “咻咻咻……”


    “再放箭!”


    “咻咻咻……”


    “第三輪箭矢強攻!”


    “咻咻咻……”


    鮮卑大軍在衝入營寨之前,上萬弓箭手列陣,連續三輪的箭矢對空而射,密密麻麻的箭雨在空中形成一個個弧度,從天而降,有點箭矢箭頭點火,落下大營,一下子燃燒起來,有的箭矢尖銳無比,從天而降穿透了營帳射殺魏軍將士。


    “敵襲?”


    “快醒過來!”


    “我們營帳著火了,救命啊!”


    “快起來啊,有敵人襲擊我軍營!”


    魏軍的一個個營帳之中,頓時亂成一團,一個個將士丟盔棄甲,隻能拿著武器,慌亂的從各自營帳之中走出來,開始集合起來了。


    “兒郎們,隨我殺進去,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軻比能勇猛三軍身先士卒,親自率領一萬精銳鮮卑騎兵,直麵而來,一下子踏破的北麵的轅門,長驅而入。


    “某家北狼衛偏將軍李堪,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李堪率領數千將士,死守轅門,拖延時間,大喝說道。


    “吾乃鮮卑大汗,軻比能!”


    軻比能一馬當先,躍馬飛身,第一個殺了進來,他手中長矛高高揚起,直接出手一矛破門而入。


    轟!


    轅門的大門被他強大無匹的力量直接轟破。


    “殺進去!”


    “殺進去!”


    鮮卑騎兵一看,頓時士氣大漲,洶湧悍然,形成幾個縱隊,猶如箭頭,開路破山,所向披靡,整個北營很快就變成了一片屠宰場,一個個魏軍將士變成鮮卑馬刀之下的亡魂。


    “兒郎們,擋住他們,援軍馬上就到!”


    李堪勉強的聚集身邊慌亂的數千將士,猶如螳臂當車,死死的擋在軻比能的鮮卑大軍之前。


    “不自量力!”


    軻比能一看,目光微微一冷,縱馬而上,長矛脫手而出,如同流光而來。


    “我擋!”李堪瞳孔變色,麵容駭然,連忙想要揮刀格擋。


    轟!


    然而軻比能乃是練氣成罡的超級猛將,他打出了這一矛快如閃電,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他直勾勾的倒下在了戰場之上,一雙眼眸瞪大,死不瞑目。


    “將軍死了?”


    “他一招就殺了將軍,太可怕了!”


    魏軍將士的目光看到這一幕,一個個膽寒不宜,士氣潰敗。


    鮮卑大軍趁機殺入,整個北營被火光籠罩,一個個將士被屠殺,成為了一片慘不忍睹的屠宰場。


    “北麵?”


    中軍大營之中的沮授聽到動靜之後,倉皇之間走出營帳,目光看著北營已經火光衝天,麵容有一抹驚駭:“他們怎麽會是從北麵而來?”


    他已經準備好了吳軍反偷襲的準備,在東南方向都布置了陷阱和重兵,可是萬萬想不到,居然有吳軍從北麵殺進來。


    這大出他意料之外。


    “來人!”


    不過沮授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他大喝:“持我令牌,傳我軍令,讓南營的侯選和東營程銀立刻率兵增援北營!”


    “是!”


    親衛趕緊拿著令牌去傳令。


    他雖反應迅速,但是比不上鮮卑大軍的闖入速度,北營的潰敗,上萬將士被殺城一盤散沙,整個戰場很快就已經延伸到了中營。


    “軍師,北營已經失守了!”


    中營大將馬玩已經集合中營兵馬,鎮守最前線,沉聲說道:“如今敵軍兵力不明,情況不明,還請軍師先退守南營,大將軍很快就率兵回來了,隻要我們撐住半個時辰,就能滅殺他們!”


    “你自己小心!”沮授點點頭,退出的中營。


    鮮卑大軍殺入中營,長驅直入,不過很快就遭遇魏軍的反擊,馬玩,程銀,候選,三大西涼悍將率兵抵擋,雖然倉皇之中,但是還是組織起了一定的兵力。


    “來將何人?”馬玩策馬飛揚,手握大槍,怒目圓瞪而大喝:“敢闖我北狼衛大營,不知死活!”


    “殺你的人!”


    幾個鮮卑大將迎麵上去,各自率領一路兵馬,圍殺幾個西涼悍將。


    “殺!”軻比能還是勇不可擋,氣勢無雙,一人一馬,橫衝直撞,一矛殺出,斬落了第二個西涼悍將程銀。


    “該死!”


    馬玩和候選駭然失色。


    “我知道了,他是軻比能!”馬玩從火光之中認出了軻比能,瞳孔微微收縮:“鮮卑大汗軻比能!”


    “哈哈哈!”


    軻比能仰天長嘯,氣勢張狂:“沒錯,某家就是鮮卑大可汗,軻比能是也,鮮卑的兒郎們,讓給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殺!”


    “殺!”


    鮮卑大軍一路勢如破竹,氣勢自然凶猛無比,打的魏軍節節後退,短短的時間之中,已經退到了南營的邊緣。


    “誰敢傷我愛將,納命來!”


    馬超回來了,一馬如虹,人未到,槍先到,虎頭湛金槍猶如一道流光般劃過夜空,直噗軻比能的麵門。


    擋!


    軻比能舉長矛而橫擋,一擊之下,不由得連連後退,虎口撕裂,鮮血染紅了矛柄。


    “馬超?”


    軻比能的瞳孔微微收縮起來,麵容凝重。


    “大汗,不宜再戰,立刻撤!”居中掌控整個戰局局勢的龐統突然大喝一聲。


    奇襲要的就是打完就走。


    馬超的數萬主力要是撲上來,鮮卑大軍也要傷亡不少,僅憑他們的兵力本來就無法吃下北狼衛了。


    “兒郎們,撤!”


    軻比能也不傻,馬超一招就傷了他,這說明馬超並不是和他伯仲之間,而是有能力斬殺他,他不得不小心。


    “撤!”


    “撤!”


    聽到大汗的命令,一個個鮮卑大將立刻調轉兵鋒,他們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猶如潮水般的退出了魏軍軍營。


    “想跑?兒郎們,隨我追上去。”


    馬超率領主力返回大營,目光看著一片狼藉的營寨,地麵上大部分都是魏軍將士的屍體,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他的瞳孔一下子血紅起來了,抄起大槍就追上去。


    “將軍!”


    沮授突然策馬上來,壓住了馬超:“不宜追擊,如今情況不明,窮寇莫追,小心有詐!”


    “有詐又如何?”


    “若是吳軍有埋伏之陣,我等豈不是還要損兵折將!”


    “難道就讓他們大搖大擺的離去嗎?”


    “我們先忍一口氣!”沮授這時候也感覺到的很大的不對勁,他沉穩的勸道:“北麵突然出現一股我們不知道的兵馬,我們必須謹慎,不然北狼衛有可能全軍覆沒!”


    馬超咬咬牙,強迫自己的冷靜了下來,沒有繼續追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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