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網上語音流言的事兒，警方一句，事件持續探查中，但是為了不引起更大的騷動，也為了工作的平穩性，過程進行保密，結果也完全隱秘不予公布。以人性為出發點，秉持人人平等的原則，尊重個人隱私，就算是犯人也不能差別對待。
就此，警方的形象又高大了一分。同時也宣召了，語音事件已經告了一個段落，將無聲無息的劃入曆史的大河流中。對於這種走勢，凡是牽扯到這件事中的當事人都很滿意。
隻是卻讓一大部分局外人很是不能接受。開始的時候，聲勢浩大，等到結束時竟然來突然襲擊，完全來了給深埋。這讓一眾翹首以盼，激情澎湃的看客，深為不滿！就像是一個大製作的電影，高端的腕兒領銜主演，高潮的開頭，曲折，糾結的過程，然而心焦等待的結局，竟然是個坑貨，讓人情何以堪，滿腔熱情何處燃燒呀！多鬱悶呀。
可惜在，這事兒就是鬱悶死，也不能討伐，不能退票補錢，隻能自行補腦，憑著自己的想象力，給出各種或玄幻，或悲苦的大結局。反正不想給喜劇，原因麽，你坑我結局，我悲憤，扣你圓滿。
語音的事不管群眾意見如何，都宣告收官了。而溫素不管她願不願意，她卷款了，潛逃了，現在也落網了。坐在冰冷的鐵窗內，溫素臉上溢出苦澀，自嘲的模糊笑色。果然人生如戲，她猜到了事情的開頭，可惜，卻估錯了劇情，也猜錯了結局。
她錯估了溫雅在那個男人心裏的地位。不過，說到底還是她自己思想歪了，如果她不想著針對溫雅，也就沒有這一切的發生。在犯罪的邊緣走過，這就是賭運氣的結果，都是貪婪惹得禍。
事實總是殘忍的，教訓從來都是深刻的。她以為隻是小惡，她以為她沒犯罪，隻是試圖而已。可那個男人卻在這種試圖上給她加了砝碼，成了真實！所以，她現在成了罪犯。
對繼妹，蓄意傷害因為嫉恨。
對繼爸，卷款潛逃，洗劫一空，是心裏不平，給出的報複。
兩罪並罰，雖然還未定罪，但溫素心裏清楚，罪責肯定不輕。同時還要承受外界輿論給她定上的表情，沒人性，毒辣，無情！
嗬嗬…她的人生沒有和溫雅來個再次對換。而是來了絕對的大逆轉，向往天堂，墜入地獄。
“0047出來！有人來看你。”監守的女警，麵無表情看著溫素。
0047，這就是她現在的名字。也是她窮極一生都再無法抹去的印記，黑色的印記。足以影響一生，刻骨銘心。
溫素表情麻木的跟著女警走到會見室，看著玻璃外的溫剛，溫素神色微動，有些意外卻又不意外。意外他竟然是第一個來探望的，她本以為第一個來的會是她的媽媽顧容。但，溫剛回來她也不意外，說是來探望，其實應該是來詢問她那筆錢的下落吧！如果她說，她也是從警察的口中才知道她卷款潛逃的事兒，他會相信嗎？嗬嗬…大概會當成笑話吧！
溫剛看著溫素，神色複雜，有氣惱，也有心痛。
兩人相對坐下，對視，沉默。未見到人的時候，溫剛覺得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可現在真的見到了，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就是問清楚了，還能改變什麽嗎？
良久，溫剛開口，率先打破沉默，“怎麽樣？還好嗎？”
出乎意料的開場白，先問的竟然不是錢，而是她是否安好？溫素垂眸，遮住眼中情緒，淺淡回應，“還好！”
溫剛搖頭，歎息，在這裏怎麽會好，他是問了一句廢話，她也答了一句沒意義的話。
“來的時候本來想問你，為什麽要那麽對雅雅？可現在我忽然不想問了。或許，在你的感覺裏，我對你真的不夠好吧！隻是，你把我的過失，轉載在雅雅的身上，讓我很心痛，也無法接受。甚至不明，我到底對你做錯了什麽？讓你這麽報複我的女兒…”
溫剛說著，忽然頓住，擺手，苦笑，“算了！不說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再探究也沒有什麽意義，挽回不了什麽，也改變不了什麽。隻能說明我這個做爸爸的失敗而已。我對不起雅雅，也讓你不滿意，都是我沒做好，是我的錯！”
溫素聽著沒說話，她也確實沒什麽可說的。認錯也會被認為虛偽，辯解隻會令人厭惡。一個犯錯的人，說什麽都是錯的，不如沉默。
溫剛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放在她麵前，“在你失蹤後，你的所有賬號都被凍結了。你轉走的那些錢，已經找到了…”
溫剛話出，溫素臉色微變，“我轉走的那些錢，找到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溫素的緊張，讓溫剛錯以為她直到現在還在貪婪著那些錢。這讓溫剛滿是失望，算了，不說了。“這裏有張卡，我給你存了五十萬，密碼是你的生日。等到你以後出來了，留著慢慢用吧！”
溫素看著神色不定。
“溫素，不，以後也許叫你姬素素更合適！”
姬素素？溫素聽著，眉心一跳。心裏豁然明白了，溫剛今天的來意，原來是來跟她斷絕關係的麽！
嗬…說斷絕關係，好像也不太合適，其實輪血緣的話，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
在這一連串的事情後，再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或者保留那樣的姓氏確實也挺可笑的。現在溫剛能給她一筆錢，也算是一種極大的難得了。
“關於你挪走錢款的事情，我已經給警方說過不會追究你任何責任了。至於其他，我無能為力！你好自為之吧！”溫剛說完，看了溫素一眼，起身。
“爸…不，溫先生！”
溫剛頓住腳步，那句溫先生…這大概就是無血緣的好處，十多年的父女，隻要轉換一個稱呼，馬上就劃分為陌生人。
溫剛咽下喉頭上湧的酸澀，轉頭，看向溫素，“還有事兒嗎？”
“我想知道，挪走的那筆錢，是在哪裏找到的？”
溫剛聽了，眼中酸澀化為平淡，“在你親生爸爸的卡裏。”說完，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溫素怔住，靜默，隨後忍不住笑開，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那個男人真是夠狠的，竟然還給她排了一出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戲碼。這下好了，不但背叛了養父，還徹底的得罪了親爹。隻要給她親爹按一個同夥犯的罪名，就足夠讓他恨死這個根本就沒多少感情的女兒。
牢獄之災，輿論之災，還有眾叛親離，這就是她一時的鬼迷心竅，一個試圖算計，得到的教訓！
就她這點小算計，竟然還在關公麵前耍大刀。這下好了吧！被滅的渣都不剩了…。
人生如戲，她上演了一出，猴鬥魔！
*
溫姥姥出院了。而出院的第二天，家裏的兩個男人竟然抱團玩兒起失蹤。
溫雅喝著粥，給溫姥姥夾著菜，好奇問，“姥姥，你說淩煜和外公他們兩個人，這大清早的出去幹什麽了？”
“晨練去了吧！”
“咳咳…”溫雅忍不住被嗆了一下，為溫姥姥那高端的答案。
溫姥姥給溫雅拍著背，輕斥，“看看你這麽大了，吃飯還跟孩子似的。”
“我是被姥姥深思熟慮的回答給嗆著了。”
“怎麽？我說的不對。那你覺得那麽哪裏了？”
溫雅狀似沉思了一下，嚴肅回答，“晨練去了…”
溫姥姥聽了瞪眼。
“嘻嘻…。”
“結婚了還這麽皮。”
“哪裏皮，淩煜還說我太溫順了呢？”
溫姥姥聽了驚訝，“真的？”
“當然是假的！”
“你…。你這孩子。”
“嘻嘻…”
“我看以後你和淩煜要是有了孩子，這性子千萬不能像你，太皮，難帶！”
“咳咳…”溫雅又嗆了一下。
“怎麽？我又說錯了！”
“姥姥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前衛了。你不覺得我跟淩煜這樣，還算得上是未婚先孕麽？不太好吧！”溫雅眨眼，回來還未告訴溫姥姥她和淩煜可能已經領證的事情。
還有孩子像淩煜…遙想一下。會是什麽樣的呢？大概，長相沒的說，至於性情麽，腹黑，龜毛，小氣，這樣合集起來…溫雅冒汗，要是有個這樣的孩子…一個大老爺，也小祖宗，溫雅覺得還是像她更好吧！
溫姥姥聽了，倒是驚了一下，不過卻是驚奇，“什麽未婚先孕？你和淩煜早就登記了，你還不知道？”
這下，輪到溫雅驚了，騰地放下手裏的筷子，驚疑不定，“姥姥，你怎麽知道我們登記了？還…還早就登記了？這什麽情況？”
溫姥姥白了溫雅一眼，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忍不住又強調了一遍，“這以後有孩子可真得像淩煜，要是像你這又皮又短路，糊塗的性子，這孩子可真的太令人擔心了。”
“姥姥，你這是重男輕女，是過河拆橋，有了孫女婿就忘了孫女，姥姥你這樣可是…哎呦…”
控訴未說完，就額頭上挨了一記爆栗子，“沒大沒小，我看都是淩煜把你慣壞了！”
溫雅抹汗，慣壞？姥姥這是從哪裏得出的結論呀！不過…這個時候溫雅還真不想否認。
點頭，嚴肅答，“不錯！都是你孫女婿的錯，是他把孫女帶壞了…”
同仇敵愾，挨一冷眼！
討好一笑，拉回正題，“姥姥，你怎麽知道我們登記了呀？還有，我們什麽時候登記的？”
“淩煜帶你回香港的時候，我和你外公跟他一起去給你們辦理的結婚證。你說我是怎麽知道的！”
溫雅聽了眼睛睜圓了，驚，竟然那麽早就登記了！這麽說來，淩煜他是完全跟著程序在走，完全沒有先上車後補票，都是按章辦事兒呀！倒是她，思想違規了！
“這麽說來，你們早就相親相愛一家人了。就我一個還在狀況外？”溫雅結論出，搖頭，唏噓，“可憐的我！這些天為了拉近淩煜和你們的關係，還煞費苦心，挖空心思的兩邊忙活，沒想到…唉！白做工呀，白做工…”
“那是你笨！把你賣了都還不知道，還幫著數錢。所以我才說孩子絕對不能像你這腦子…”
溫雅黑線！有了淩煜，她這是徹底被嫌棄的節奏麽？
說孩子，關注肚子，溫姥姥看著溫雅，正色說道，“有動靜了沒？”
“呃…什麽動靜？”溫雅又跑到了狀況外。誰讓溫姥姥說的太含蓄，溫雅這人妻剛入門，人母還完全沒摸著路。完全不懂這內涵乾坤的字眼。
看著溫雅的傻樣，溫姥姥忽然有種教育失敗的感覺，後悔沒把壓箱底的那些東西教給溫雅！
挫敗，糾結了一下，溫姥姥開始說白話，“我是問你肚子裏有寶寶了沒？”
溫雅怔愣，而後垂首一笑，開始數米粒，“那個，哪裏有那麽快呀？”那模樣，用犀利的肢體語言表達著，溫姥姥你太直接了撒。
見溫雅罕見的矜持，溫姥姥嘴角歪了一下，心裏不由感到好笑，這丫頭從來彪悍，怎麽結婚了反而含羞帶怯了？是變了？轉性了？不可能，那就是裝的。
“好好說話！”溫姥姥發威。溫雅馬上抬頭，正色說道，“肚子裏除了原有的，沒多任何東西。當然也沒少，嘻嘻…”
溫姥姥聽了不由有些失望。
溫雅看著，輕笑，“姥姥，我還年輕，不急！”
“你是年輕，可淩煜不年輕了呀！”
“你怎麽知道他不年輕…”溫雅說著幹笑，“你當然知道，嗬嗬…”結婚證跟著去辦的，怎麽會不知道淩煜的年齡。
“雅雅，你們不會是在避孕吧！”
“沒有！”
“那怎麽還沒懷上呢？”溫姥姥失望過後，不由開始心急了，看著溫雅沉默了一下，壓低聲音問，“是不是淩煜身體不好？”
溫姥姥這話出，溫雅差點噴了，看著溫姥姥頭上冒出萬千黑線，她結婚後，姥姥跟她的談話標準真是不能同日而語呀！完全的大尺度，重口味起來！
溫雅沉默，溫姥姥神色不定，“難道真的不好？”可是看著不像呀！
“咳咳…。那個，姥姥，我們在這裏討論你孫女婿身體問題，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呀？”
“哪裏不好？”
“太限製級了吧！”
“臭丫頭！你把腦子給我放正了！”
“一直很正呀！”
溫姥姥橫了她一眼，“別給我耍寶。淩煜年齡不小了，還是早點要孩子好。如果他真的，那個…。我有認識的老中醫，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給淩煜抓點藥回來補補…。”
“別，別，您老可千萬別！”溫雅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淩煜還補？那她還有活路嗎？到時候孩子來了，她這個做媽媽的卻香消玉損了，光有種子沒有地，還生個屁的孩子呀！
“怎麽？是不是…。”
“沒什麽，沒什麽！您老還是省著你的錢，給你孫女我買糖吃吧！至於孩子的事兒，咱順其自然就好！”
溫姥姥聽了明顯不讚同，看著溫雅再次提議，“我看，要不給你抓點藥補補吧！”
“哎呀！吃飽了，吃飽了！姥姥您慢吃，我去打個電話，看家裏這兩個男人跑哪裏溜達去了。”說完，一溜煙跑到房間，去打所謂的電話去了。
溫姥姥看著明顯逃跑的溫雅，癟嘴，有種皇上不急，她這太監幹急的無奈感。
“早點生孩子多好呀！真是…”
“真是什麽呀！”夏雲天進門，聽到溫姥姥的話，順口接了一句。
“呃…沒什麽！你們回來了！這大早上的去哪裏了？吃飯了沒？”
“已經吃過了！”淩煜回答，眼睛掃了一圈，雖然沒問，可他在找誰，有頭的都知道。
溫姥姥輕笑，“雅雅在臥室，看你們還不回來，正要給你們打電話！”
淩煜聽了點頭，抬腳，進屋！
夏雲天輕笑，看著淩煜的背影，眉眼間那是處處透著滿意。
“老伴兒，你和孫女婿大早上的去哪裏了？”
“這個呀！你就不要問了，是秘密！”夏雲天笑的那是一臉的神秘，開心。
溫姥姥好笑，“還秘密？雅雅剛才還說你們這兩個男人抱團玩兒神秘麽了，看你這樣，難道還真讓她說對了。”
“嗬嗬…。你呀！也不用太好奇，因為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看你這高興的樣子，看起來是好事兒了。”
“是好事！”
“給我說說吧！”
“不說！”
溫姥姥瞪眼，“我說雅雅怎麽那麽皮，原來是隨了你了。”
“嗬嗬…”夏雲天隻笑不語，臉上卻滿是自得，透著得意！溫姥姥那句話對他來說，真是極好的誇獎。
臥室內，淩煜換過衣服，溫雅幫他打著領結，問著和溫姥姥相同的問題，“淩煜，真的不能告訴我麽？”
“不能！”回答的幹脆，拒絕的絕對。
溫雅聽了癟嘴，“昨天還教你學會坦誠，今天你就給我玩兒神秘！唉，教育失敗，教育失敗呀！”
“本少昨天隻聽到你說，從此對本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他的完全沒印象了！”
“嘖嘖…你還學會選擇性失憶了。”
“沒失憶，隻是當時被女色誘惑而已！後麵的話沒聽到。不過，你說教育！想教育本少什麽，現在可以再說一遍，我一定洗耳恭聽。”淩煜垂眸，淺笑，溫和，紳士，一派好好丈夫模樣。
溫雅嗬嗬一笑，教育？這詞，有罪呀！還說個屁呀！
“哪裏來的教育呀！咱當時就隻顧著看美男了，說的什麽也完全不記得了。嘻嘻…”
淩煜聽了揚眉，眼眸流轉，幽深，悱惻，“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真的完全不記得了。”
“那，今天晚上本少再給你重複一遍，恢複一下你的記憶力。順便再鍛煉一下你對本少美色的免疫力。”
溫雅聽了眨眼，記憶力？免疫力？他說的很有教訓性，可她聽著為毛聯想到有色行動。是她腐了？還是她真的已經腐了？抹汗…
看著溫雅變幻不定的小臉，淩煜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剛才在跟姥姥聊什麽？”
腦子在走神，淩煜問，溫雅不過大腦，反射性答，“聊孩子！”說完，溫雅回神，注意到淩煜神色有絲變化。說不高興吧，好像也不是，說高興吧，也完全沒有。到底是什麽，很複雜。
“那個，淩煜，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孩子？”溫雅覺得這個問題一定要嚴肅對待。
淩煜聽了垂眸，良久，開口，沒有回答溫雅的問題，轉而問道，“本少自認耕種勤奮，為什麽你這塊地還未發芽呢？難道，本少努力的還不夠？看來，以後回來加班的時間要延長了。你今天晚上早些準備，我會早點回來。”
淩煜說完，溫雅心情複雜了想笑，又想哭。表情也扭曲了，笑不出，哭不出！淩煜終於肯定的說出要孩子了，開心呀。可，他說延長加班，這意思，不會是跟姥姥說補藥是一個意思吧！淚奔…
“那個，親愛滴，這個咱不急，咱慢慢來，慢慢來…”
“我說要速戰速決了嗎？”淩煜說著揚眉，“保質保量保時，才是本少的風格，也是你喜歡的吧！”
囧囧那個有神！說黃開始走文藝風了，佩服，仰望，巨汗…
網上語音流言的事兒，警方一句，事件持續探查中，但是為了不引起更大的騷動，也為了工作的平穩性，過程進行保密，結果也完全隱秘不予公布。以人性為出發點，秉持人人平等的原則，尊重個人隱私，就算是犯人也不能差別對待。
就此，警方的形象又高大了一分。同時也宣召了，語音事件已經告了一個段落，將無聲無息的劃入曆史的大河流中。對於這種走勢，凡是牽扯到這件事中的當事人都很滿意。
隻是卻讓一大部分局外人很是不能接受。開始的時候，聲勢浩大，等到結束時竟然來突然襲擊，完全來了給深埋。這讓一眾翹首以盼，激情澎湃的看客，深為不滿！就像是一個大製作的電影，高端的腕兒領銜主演，高潮的開頭，曲折，糾結的過程，然而心焦等待的結局，竟然是個坑貨，讓人情何以堪，滿腔熱情何處燃燒呀！多鬱悶呀。
可惜在，這事兒就是鬱悶死，也不能討伐，不能退票補錢，隻能自行補腦，憑著自己的想象力，給出各種或玄幻，或悲苦的大結局。反正不想給喜劇，原因麽，你坑我結局，我悲憤，扣你圓滿。
語音的事不管群眾意見如何，都宣告收官了。而溫素不管她願不願意，她卷款了，潛逃了，現在也落網了。坐在冰冷的鐵窗內，溫素臉上溢出苦澀，自嘲的模糊笑色。果然人生如戲，她猜到了事情的開頭，可惜，卻估錯了劇情，也猜錯了結局。
她錯估了溫雅在那個男人心裏的地位。不過，說到底還是她自己思想歪了，如果她不想著針對溫雅，也就沒有這一切的發生。在犯罪的邊緣走過，這就是賭運氣的結果，都是貪婪惹得禍。
事實總是殘忍的，教訓從來都是深刻的。她以為隻是小惡，她以為她沒犯罪，隻是試圖而已。可那個男人卻在這種試圖上給她加了砝碼，成了真實！所以，她現在成了罪犯。
對繼妹，蓄意傷害因為嫉恨。
對繼爸，卷款潛逃，洗劫一空，是心裏不平，給出的報複。
兩罪並罰，雖然還未定罪，但溫素心裏清楚，罪責肯定不輕。同時還要承受外界輿論給她定上的表情，沒人性，毒辣，無情！
嗬嗬…她的人生沒有和溫雅來個再次對換。而是來了絕對的大逆轉，向往天堂，墜入地獄。
“0047出來！有人來看你。”監守的女警，麵無表情看著溫素。
0047，這就是她現在的名字。也是她窮極一生都再無法抹去的印記，黑色的印記。足以影響一生，刻骨銘心。
溫素表情麻木的跟著女警走到會見室，看著玻璃外的溫剛，溫素神色微動，有些意外卻又不意外。意外他竟然是第一個來探望的，她本以為第一個來的會是她的媽媽顧容。但，溫剛回來她也不意外，說是來探望，其實應該是來詢問她那筆錢的下落吧！如果她說，她也是從警察的口中才知道她卷款潛逃的事兒，他會相信嗎？嗬嗬…大概會當成笑話吧！
溫剛看著溫素，神色複雜，有氣惱，也有心痛。
兩人相對坐下，對視，沉默。未見到人的時候，溫剛覺得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可現在真的見到了，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就是問清楚了，還能改變什麽嗎？
良久，溫剛開口，率先打破沉默，“怎麽樣？還好嗎？”
出乎意料的開場白，先問的竟然不是錢，而是她是否安好？溫素垂眸，遮住眼中情緒，淺淡回應，“還好！”
溫剛搖頭，歎息，在這裏怎麽會好，他是問了一句廢話，她也答了一句沒意義的話。
“來的時候本來想問你，為什麽要那麽對雅雅？可現在我忽然不想問了。或許，在你的感覺裏，我對你真的不夠好吧！隻是，你把我的過失，轉載在雅雅的身上，讓我很心痛，也無法接受。甚至不明，我到底對你做錯了什麽？讓你這麽報複我的女兒…”
溫剛說著，忽然頓住，擺手，苦笑，“算了！不說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再探究也沒有什麽意義，挽回不了什麽，也改變不了什麽。隻能說明我這個做爸爸的失敗而已。我對不起雅雅，也讓你不滿意，都是我沒做好，是我的錯！”
溫素聽著沒說話，她也確實沒什麽可說的。認錯也會被認為虛偽，辯解隻會令人厭惡。一個犯錯的人，說什麽都是錯的，不如沉默。
溫剛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放在她麵前，“在你失蹤後，你的所有賬號都被凍結了。你轉走的那些錢，已經找到了…”
溫剛話出，溫素臉色微變，“我轉走的那些錢，找到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溫素的緊張，讓溫剛錯以為她直到現在還在貪婪著那些錢。這讓溫剛滿是失望，算了，不說了。“這裏有張卡，我給你存了五十萬，密碼是你的生日。等到你以後出來了，留著慢慢用吧！”
溫素看著神色不定。
“溫素，不，以後也許叫你姬素素更合適！”
姬素素？溫素聽著，眉心一跳。心裏豁然明白了，溫剛今天的來意，原來是來跟她斷絕關係的麽！
嗬…說斷絕關係，好像也不太合適，其實輪血緣的話，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
在這一連串的事情後，再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或者保留那樣的姓氏確實也挺可笑的。現在溫剛能給她一筆錢，也算是一種極大的難得了。
“關於你挪走錢款的事情，我已經給警方說過不會追究你任何責任了。至於其他，我無能為力！你好自為之吧！”溫剛說完，看了溫素一眼，起身。
“爸…不，溫先生！”
溫剛頓住腳步，那句溫先生…這大概就是無血緣的好處，十多年的父女，隻要轉換一個稱呼，馬上就劃分為陌生人。
溫剛咽下喉頭上湧的酸澀，轉頭，看向溫素，“還有事兒嗎？”
“我想知道，挪走的那筆錢，是在哪裏找到的？”
溫剛聽了，眼中酸澀化為平淡，“在你親生爸爸的卡裏。”說完，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溫素怔住，靜默，隨後忍不住笑開，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那個男人真是夠狠的，竟然還給她排了一出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戲碼。這下好了，不但背叛了養父，還徹底的得罪了親爹。隻要給她親爹按一個同夥犯的罪名，就足夠讓他恨死這個根本就沒多少感情的女兒。
牢獄之災，輿論之災，還有眾叛親離，這就是她一時的鬼迷心竅，一個試圖算計，得到的教訓！
就她這點小算計，竟然還在關公麵前耍大刀。這下好了吧！被滅的渣都不剩了…。
人生如戲，她上演了一出，猴鬥魔！
*
溫姥姥出院了。而出院的第二天，家裏的兩個男人竟然抱團玩兒起失蹤。
溫雅喝著粥，給溫姥姥夾著菜，好奇問，“姥姥，你說淩煜和外公他們兩個人，這大清早的出去幹什麽了？”
“晨練去了吧！”
“咳咳…”溫雅忍不住被嗆了一下，為溫姥姥那高端的答案。
溫姥姥給溫雅拍著背，輕斥，“看看你這麽大了，吃飯還跟孩子似的。”
“我是被姥姥深思熟慮的回答給嗆著了。”
“怎麽？我說的不對。那你覺得那麽哪裏了？”
溫雅狀似沉思了一下，嚴肅回答，“晨練去了…”
溫姥姥聽了瞪眼。
“嘻嘻…。”
“結婚了還這麽皮。”
“哪裏皮，淩煜還說我太溫順了呢？”
溫姥姥聽了驚訝，“真的？”
“當然是假的！”
“你…。你這孩子。”
“嘻嘻…”
“我看以後你和淩煜要是有了孩子，這性子千萬不能像你，太皮，難帶！”
“咳咳…”溫雅又嗆了一下。
“怎麽？我又說錯了！”
“姥姥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前衛了。你不覺得我跟淩煜這樣，還算得上是未婚先孕麽？不太好吧！”溫雅眨眼，回來還未告訴溫姥姥她和淩煜可能已經領證的事情。
還有孩子像淩煜…遙想一下。會是什麽樣的呢？大概，長相沒的說，至於性情麽，腹黑，龜毛，小氣，這樣合集起來…溫雅冒汗，要是有個這樣的孩子…一個大老爺，也小祖宗，溫雅覺得還是像她更好吧！
溫姥姥聽了，倒是驚了一下，不過卻是驚奇，“什麽未婚先孕？你和淩煜早就登記了，你還不知道？”
這下，輪到溫雅驚了，騰地放下手裏的筷子，驚疑不定，“姥姥，你怎麽知道我們登記了？還…還早就登記了？這什麽情況？”
溫姥姥白了溫雅一眼，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忍不住又強調了一遍，“這以後有孩子可真得像淩煜，要是像你這又皮又短路，糊塗的性子，這孩子可真的太令人擔心了。”
“姥姥，你這是重男輕女，是過河拆橋，有了孫女婿就忘了孫女，姥姥你這樣可是…哎呦…”
控訴未說完，就額頭上挨了一記爆栗子，“沒大沒小，我看都是淩煜把你慣壞了！”
溫雅抹汗，慣壞？姥姥這是從哪裏得出的結論呀！不過…這個時候溫雅還真不想否認。
點頭，嚴肅答，“不錯！都是你孫女婿的錯，是他把孫女帶壞了…”
同仇敵愾，挨一冷眼！
討好一笑，拉回正題，“姥姥，你怎麽知道我們登記了呀？還有，我們什麽時候登記的？”
“淩煜帶你回香港的時候，我和你外公跟他一起去給你們辦理的結婚證。你說我是怎麽知道的！”
溫雅聽了眼睛睜圓了，驚，竟然那麽早就登記了！這麽說來，淩煜他是完全跟著程序在走，完全沒有先上車後補票，都是按章辦事兒呀！倒是她，思想違規了！
“這麽說來，你們早就相親相愛一家人了。就我一個還在狀況外？”溫雅結論出，搖頭，唏噓，“可憐的我！這些天為了拉近淩煜和你們的關係，還煞費苦心，挖空心思的兩邊忙活，沒想到…唉！白做工呀，白做工…”
“那是你笨！把你賣了都還不知道，還幫著數錢。所以我才說孩子絕對不能像你這腦子…”
溫雅黑線！有了淩煜，她這是徹底被嫌棄的節奏麽？
說孩子，關注肚子，溫姥姥看著溫雅，正色說道，“有動靜了沒？”
“呃…什麽動靜？”溫雅又跑到了狀況外。誰讓溫姥姥說的太含蓄，溫雅這人妻剛入門，人母還完全沒摸著路。完全不懂這內涵乾坤的字眼。
看著溫雅的傻樣，溫姥姥忽然有種教育失敗的感覺，後悔沒把壓箱底的那些東西教給溫雅！
挫敗，糾結了一下，溫姥姥開始說白話，“我是問你肚子裏有寶寶了沒？”
溫雅怔愣，而後垂首一笑，開始數米粒，“那個，哪裏有那麽快呀？”那模樣，用犀利的肢體語言表達著，溫姥姥你太直接了撒。
見溫雅罕見的矜持，溫姥姥嘴角歪了一下，心裏不由感到好笑，這丫頭從來彪悍，怎麽結婚了反而含羞帶怯了？是變了？轉性了？不可能，那就是裝的。
“好好說話！”溫姥姥發威。溫雅馬上抬頭，正色說道，“肚子裏除了原有的，沒多任何東西。當然也沒少，嘻嘻…”
溫姥姥聽了不由有些失望。
溫雅看著，輕笑，“姥姥，我還年輕，不急！”
“你是年輕，可淩煜不年輕了呀！”
“你怎麽知道他不年輕…”溫雅說著幹笑，“你當然知道，嗬嗬…”結婚證跟著去辦的，怎麽會不知道淩煜的年齡。
“雅雅，你們不會是在避孕吧！”
“沒有！”
“那怎麽還沒懷上呢？”溫姥姥失望過後，不由開始心急了，看著溫雅沉默了一下，壓低聲音問，“是不是淩煜身體不好？”
溫姥姥這話出，溫雅差點噴了，看著溫姥姥頭上冒出萬千黑線，她結婚後，姥姥跟她的談話標準真是不能同日而語呀！完全的大尺度，重口味起來！
溫雅沉默，溫姥姥神色不定，“難道真的不好？”可是看著不像呀！
“咳咳…。那個，姥姥，我們在這裏討論你孫女婿身體問題，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呀？”
“哪裏不好？”
“太限製級了吧！”
“臭丫頭！你把腦子給我放正了！”
“一直很正呀！”
溫姥姥橫了她一眼，“別給我耍寶。淩煜年齡不小了，還是早點要孩子好。如果他真的，那個…。我有認識的老中醫，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給淩煜抓點藥回來補補…。”
“別，別，您老可千萬別！”溫雅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淩煜還補？那她還有活路嗎？到時候孩子來了，她這個做媽媽的卻香消玉損了，光有種子沒有地，還生個屁的孩子呀！
“怎麽？是不是…。”
“沒什麽，沒什麽！您老還是省著你的錢，給你孫女我買糖吃吧！至於孩子的事兒，咱順其自然就好！”
溫姥姥聽了明顯不讚同，看著溫雅再次提議，“我看，要不給你抓點藥補補吧！”
“哎呀！吃飽了，吃飽了！姥姥您慢吃，我去打個電話，看家裏這兩個男人跑哪裏溜達去了。”說完，一溜煙跑到房間，去打所謂的電話去了。
溫姥姥看著明顯逃跑的溫雅，癟嘴，有種皇上不急，她這太監幹急的無奈感。
“早點生孩子多好呀！真是…”
“真是什麽呀！”夏雲天進門，聽到溫姥姥的話，順口接了一句。
“呃…沒什麽！你們回來了！這大早上的去哪裏了？吃飯了沒？”
“已經吃過了！”淩煜回答，眼睛掃了一圈，雖然沒問，可他在找誰，有頭的都知道。
溫姥姥輕笑，“雅雅在臥室，看你們還不回來，正要給你們打電話！”
淩煜聽了點頭，抬腳，進屋！
夏雲天輕笑，看著淩煜的背影，眉眼間那是處處透著滿意。
“老伴兒，你和孫女婿大早上的去哪裏了？”
“這個呀！你就不要問了，是秘密！”夏雲天笑的那是一臉的神秘，開心。
溫姥姥好笑，“還秘密？雅雅剛才還說你們這兩個男人抱團玩兒神秘麽了，看你這樣，難道還真讓她說對了。”
“嗬嗬…。你呀！也不用太好奇，因為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看你這高興的樣子，看起來是好事兒了。”
“是好事！”
“給我說說吧！”
“不說！”
溫姥姥瞪眼，“我說雅雅怎麽那麽皮，原來是隨了你了。”
“嗬嗬…”夏雲天隻笑不語，臉上卻滿是自得，透著得意！溫姥姥那句話對他來說，真是極好的誇獎。
臥室內，淩煜換過衣服，溫雅幫他打著領結，問著和溫姥姥相同的問題，“淩煜，真的不能告訴我麽？”
“不能！”回答的幹脆，拒絕的絕對。
溫雅聽了癟嘴，“昨天還教你學會坦誠，今天你就給我玩兒神秘！唉，教育失敗，教育失敗呀！”
“本少昨天隻聽到你說，從此對本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他的完全沒印象了！”
“嘖嘖…你還學會選擇性失憶了。”
“沒失憶，隻是當時被女色誘惑而已！後麵的話沒聽到。不過，你說教育！想教育本少什麽，現在可以再說一遍，我一定洗耳恭聽。”淩煜垂眸，淺笑，溫和，紳士，一派好好丈夫模樣。
溫雅嗬嗬一笑，教育？這詞，有罪呀！還說個屁呀！
“哪裏來的教育呀！咱當時就隻顧著看美男了，說的什麽也完全不記得了。嘻嘻…”
淩煜聽了揚眉，眼眸流轉，幽深，悱惻，“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真的完全不記得了。”
“那，今天晚上本少再給你重複一遍，恢複一下你的記憶力。順便再鍛煉一下你對本少美色的免疫力。”
溫雅聽了眨眼，記憶力？免疫力？他說的很有教訓性，可她聽著為毛聯想到有色行動。是她腐了？還是她真的已經腐了？抹汗…
看著溫雅變幻不定的小臉，淩煜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剛才在跟姥姥聊什麽？”
腦子在走神，淩煜問，溫雅不過大腦，反射性答，“聊孩子！”說完，溫雅回神，注意到淩煜神色有絲變化。說不高興吧，好像也不是，說高興吧，也完全沒有。到底是什麽，很複雜。
“那個，淩煜，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孩子？”溫雅覺得這個問題一定要嚴肅對待。
淩煜聽了垂眸，良久，開口，沒有回答溫雅的問題，轉而問道，“本少自認耕種勤奮，為什麽你這塊地還未發芽呢？難道，本少努力的還不夠？看來，以後回來加班的時間要延長了。你今天晚上早些準備，我會早點回來。”
淩煜說完，溫雅心情複雜了想笑，又想哭。表情也扭曲了，笑不出，哭不出！淩煜終於肯定的說出要孩子了，開心呀。可，他說延長加班，這意思，不會是跟姥姥說補藥是一個意思吧！淚奔…
“那個，親愛滴，這個咱不急，咱慢慢來，慢慢來…”
“我說要速戰速決了嗎？”淩煜說著揚眉，“保質保量保時，才是本少的風格，也是你喜歡的吧！”
囧囧那個有神！說黃開始走文藝風了，佩服，仰望，巨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