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際驟然被一片烏雲籠罩,天地之間這狹小的縫隙之中,眾人屏息凝神,皆是不敢說話。(..tw好看的小說)


    寧輕陌怔愣的模樣好像定格在了那一瞬間,海風拂過,墨唯逸踉蹌一步,打破了這凝固的瞬間。


    寧輕陌一把扶住墨唯逸,單手攏過他臂彎,掌心中,托著的是已經碎掉的魂瓶。


    “碎了,唯逸。”寧輕陌有點反應不過來的,呆呆的托著那魂瓶不知如何是好。


    瓶碎了,但是裏麵什麽都沒有。


    沒有琉璃孱弱的靈魂,根本就沒有。


    天帝五指大張要撒開捆仙大網,龍子夜連忙一步向前伸出手攔住了他的手腕,他麵色凝重,汗水已然滿臉都是:“天帝,姐夫,你現在抓他回去,不過是一副軀殼,他已經沒了本源之力,如果現在再氣血攻心,可就救不回來了呀。”


    天帝充血的眼神猶如野獸一般定在龍子夜的臉上,他伸出去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然而就這一下,寧輕陌就帶著墨唯逸在瞬間消失在了西海。


    她早就知道,這個西海,不該來的。


    天帝明顯感覺到他們消失不見,猛地將龍子夜推到一邊,在看到空空如也的雲台的時候,氣得一揮手,將整個西海都攪的天翻地覆。


    “給朕去追,不管天涯海角,都要將他們給我綁回來。”天帝氣得渾身顫抖,一聲令下,所有天兵領命,貫穿在四海八荒。


    龍子夜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虛無縹緲的眼神落在海平線上,眼中滿是悲傷。


    事已至此,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人界。


    香爐鼎盛,人煙繁茂。


    這的確不是一個療傷的好地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摻雜著各種祈福念經的聲音,香煙嫋嫋,在空中盤旋形成煙圈,將這半山腰上的廟宇籠罩在一片祥和與神秘之中。(..tw無彈窗廣告)


    寧輕陌掩著唇咳嗽了幾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還是很不習慣這地方每日都煙霧迷蒙的。


    她借宿在這廟宇之中,以男子的身份,廟宇主持眉目慈善,見她吃力的扛著虛弱無力的墨唯逸從山下蹣跚而來,二話不說就將她收留在了此處。


    本來寧輕陌隻決定在這地方暫留就走的,因為這地方日日香火不斷,人氣過旺盛,還吵鬧不已,但是最終她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首先這地方人氣足,十分能夠掩藏掉他們的氣息不說,還聽聞這坐廟宇曾經是個道觀,留下來的煉藥爐子好幾個,都被棄在了後院之中,倒教寧輕陌能拾了來給墨唯逸煉藥,再加上墨唯逸一直沒醒,她扛著他也的確去不了什麽地方,是以她也就寬心的留了下來。


    這小廟宇能給他們的也就後院這一小間還漏風的屋子,寧輕陌慶幸這幾日無雨無風的,就是晨曦初露時,山間霧氣就會從屋頂的破洞處鑽進來,攪的寧輕陌無眠。


    她反正是睡也睡不著的,她帶著墨唯逸消失在西海後就日日惴惴不安,沒了本源之力的墨唯逸究竟會如何,誰都不知道。


    她隻能盡量去煉藥,給他不斷的輸入元力,強健他的體魄。


    “墨輕公子,又在給你弟弟熬藥呀?”廟寺主持每日一探訪,笑眯眯的蕩著兩隻大耳垂而來。


    他十分的和善與好客,也對寧輕陌和墨唯逸頗為照顧,此間廟宇雖然不大但卻香火不斷,是以廟中每個人日日都十分的開心。


    看慣了天宮人的憤青與嘴臉,日日看到住持的笑容,不經讓寧輕陌覺得心情開朗。


    遂她笑開道:“是呀,住持今日的禪坐可是結束了嗎?”


    住持捋著胡子翹起了嘴角,眉眼間忍不住是得意:“剛結束,今日你怎的沒去呢?”


    日日這長得無比俊秀的小公子都要前去聽他的禪坐,茫茫人海中,他總是那麽的惹人注意,就是廟宇中的小和尚瞧見了都要紅著臉,再說他扛來的那個受傷的弟弟,也是好看的緊,這一對兄弟看起來就十分的有靈氣,住持看遍了世間千萬種人,讓他能百般注意的人也是極少的。


    寧輕陌臉色上略微露出些許遺憾,歎了一口氣:“今個要給家弟換藥了,所以時辰上不湊巧,就沒去,真是可惜了,住持的禪坐博大精深,奧妙至極,依我看,是絲毫都不輸給那西天淨地的。”


    “誒,公子萬萬不可折煞老衲呀。”住持連忙擺擺手,急的老臉慘白。


    瞧他那謹慎的模樣,寧輕陌嗬嗬笑了起來。


    她蹲著身子,不停的扇著扇子,時不時擦擦臉上的汗水,雖然在跟住持閑聊,但是眼中的認真絲毫不減。


    住持好奇的往破屋內看了兩眼,不禁問道:“都好些天了,家弟一直沒醒,是得了什麽頑疾不成?”


    他瞧墨唯逸也沒外傷,也沒被妖氣侵,怎麽就跟半死不活的一樣呢。


    寧輕陌的動作一頓,嘴角翹起絲絲苦澀。


    “住持有所不知,家弟從小身子就弱,受不得一點點的驚嚇,不然就會昏迷不醒,我帶他走遍了千山萬水,就為找到一個靈氣足的地方讓他好生修養,可惜因為舟車勞頓,他又受不了了,這才麻煩到了住持。”


    住持聽聞眉梢都耷拉了下來,再看著屋內帶著滿滿的同情。


    “受不得一點驚嚇麽?可是在來的路上經過了一座山?那山中素日就有傳聞有妖魔,若是被嚇到了,保不齊是魂被勾走了,那些妖魔吸人精魂強身健體,已經許久未曾有人去過那山了。”


    “這附近有妖魔?”寧輕陌在四處看了看,抓緊了扇子。


    “隻是傳聞,但是許久未曾有動靜了,興許是百姓們燒香祈福有了效果,所以才安寧的,但是若是家弟的魂被勾走了,那可就麻煩了。”


    寧輕陌沉默不語,心思不知去了何方。


    “墨輕公子,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告訴老衲……”


    “謝謝住持了,就算是有妖魔,家弟的魂魄也是孱弱不堪的,想必妖魔也不稀的要。”寧輕陌言語極淡,好似方才的怔愣都是眼花一樣,住持沉吟了一聲,又寒暄了幾句便走了。


    寧輕陌扇扇子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將藥熬好之後,她小心翼翼的倒入碗中,端入了屋內,墨唯逸還是昏迷在床榻上,安詳的好像隻是睡著了。


    她坐在床沿,睫毛下,黑白分明的瞳孔中透露出旁人永遠無法看到的脆弱。


    撐在床沿的雙手抓緊,將被單抓的皺巴巴的。


    “唯逸,拜托你,醒醒吧。”她囁嚅著唇,手一彎,整個人都撐在墨唯逸上方,肩膀微微抖動,那是強撐的堅強。


    是夜,半山腰上的小廟宇安靜了下來,沒了白天的熙熙攘攘,這安靜隨著清冷的夜色,不禁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寧輕陌走出屋內,黑發飛揚,迎著月光抬眸,她許久未曾拿出來的長劍一下就竄了出去化成了一道光芒,跟著落在她麵前的是獨琅充滿悲傷的眼眸。


    他素來是驕傲狂妄,特立獨行的狼人。


    但是他不斷前進前進的腳步卻在遇見寧輕陌之後停留了下來,他曾經對奪魂斬說過,寧輕陌就是他要找的人,但是他很遺憾,沒有辦法陪著她經曆所有的是是非非,如今他就對著她,和她麵對麵的看著,他卻覺得她太累了,好似已經到了極致。


    “獨琅……”


    分明許久許久才能看到麵前的男子,但是寧輕陌覺得好似他們昨天才見過一般。


    她身子往前麵一倒,就被獨琅攏入了懷中,獨琅雙手僵硬的擺在自己身側,隻敢讓寧輕陌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動都不敢動。


    “我知道你累,但是你必須堅強,否則,你,太子殿下,伯父伯母,亦瑾,亦桓,上官可心,上官可萱,胡憶柳,羽夢塵,還有……若臨仙君,都會撐不下去的,輕陌,你必須撐住,你要找到他們,知道嗎?一定要找到他們。”


    寧輕陌怔愣的眼神迷茫的看著前方,最後聚焦成一個點,充滿了力量。


    她推開獨琅,勾出笑道:“這還用你說麽?這就離開天宮了,六界還不是我說去就去的,可惜我至今都沒讓你回來,獨琅,別急,等墨唯逸醒了,我就將你們都找回來。”


    獨琅用力的點了點頭。


    每個月圓之夜是她最期待的時間,沒來由的,那會讓她更加懷念關內那些年的無憂無慮。


    日日將墨唯逸照顧好後,寧輕陌就在不停的凝魂,但是這地方靈氣足,陰氣很少,凝魂根本沒有成效,再加上本來她放著琉璃的魂魄的魂瓶被天帝打碎後竟然絲毫魂魄都沒有,這就更她更加想不通,她還是決定要去冥界一趟。


    本來那日是要跟著簡玉去魔界找舞子暘的,他們半路卻改了道,還讓墨唯逸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大概就是造化弄人吧。


    寧輕陌在墨唯逸的屋子外布上結界後,直到確定萬無一失,身影這才倏的一下消失在了半空。


    冥界,本來繁盛的桃花林此刻枯敗成一片,光禿禿的樹幹之中,一眼就可以看到垂頭喪氣,披頭散發,滿身酒氣的簡玉坐在那。


    這一次他的反映可就慢的很了,寧輕陌就到了他身後,他都沒察覺到。


    ------題外話------


    親愛的們,昨天去姑姑家調解糾紛了,半夜才回來,表示心裏真的替她感到很難過,一個女人如果嫁錯了人,真的是一輩子的悲哀,希望大家都能夠幸福,無論如何都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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