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雖然也采取了幾項措施,可畢竟宏觀能力有限,有一陣子,就是在公共區街頭都能見到躺在雪地裏的死人。


    各樣饑寒交迫朝不保夕的人越來越多,基地最後不得已在公共區建造了一個火營區,整天24小時不間斷地架著火堆供人取暖,這才解決了燃眉之急。


    “姐姐!”一聲特屬於少年人特有的公鴨嗓在不遠處響起,應慕莀左右望了望才發現叫的是自己,再仔細一看就認出了來人。


    “姐姐,你還記得我嗎,你給我過一包食物,在a市裏,我以為你們是救援隊。”


    “你來基地了。”應慕莀情不自禁笑起來。


    男孩站在5,6米外,身上隻穿了見淡薄的t恤薄褲,卻渾身都熱氣騰騰,因為剛經過劇烈運動,臉上還有健康的紅霧。


    “嗯,那之後沒多久,我媽媽……她就過世了,我……”他無處可去,最後機緣巧合下跟著鄰居一起來了基地。


    “你在體能訓練隊嗎?”隻看著他這身的熱汗就知道他剛從體能訓練區過來。


    “姐姐你知道體能訓練隊,你要來嗎?”小男孩走近幾步,卻因為自己身上的汗臭停住,語氣裏說不出的歡快,似是遇到了老朋友。


    “我……戚隊!”身體的反應比腦子快,應慕莀看清一臉悠哉走向小男孩的男人是誰,不由從石階上跳下。


    “你認識我?”戚亦原本是來抓偷懶的隊員,卻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激動地叫自己,待他望過去,那小姑娘似乎自己嚇了一跳,立刻就蹙起了兩條柔順的黛眉,臉上複雜尷尬的神情伴隨著淡淡的紅暈,泛在白嫩的肌膚上顯得十分可愛。


    “我,我聽別人說過。”戚亦是體能訓練隊裏的教練,那半年她都是跟著他的,他從不嫌棄她一無是處。對她一直都很照顧,後來她觸發異能,離開訓練隊參加了傭兵團,他也辭了職參加了傭兵團,就這麽巧,他們又到了同一個傭兵團。


    他為人雖然冷淡卻是個難得的好人,不知道初期新加入傭兵團的時候救過她多少次性命,哪怕是到了後來也幫過她不少忙,所以忽然見了他,她才會一時忘了他們不認識的事。下意識的開了口。


    “你聽誰說過我?這猴子?”戚亦稍稍挑了眉。目光掃過身前的男孩又促狹地望向應慕莀。


    “聽別人說的。”應慕莀暗勸自己冷靜下來。可臉上依然忍不住掛著微笑,能再見到戚亦她實在是開心。


    “姐姐,你認識戚隊嗎?你要和我們一起訓練嗎?”小男孩顯然對戚亦忌諱莫深,連說起戚隊兩個字都是戰戰兢兢。一副似哭不哭的神情,應慕莀知道,戚亦訓練起人來可是六親不認的魔鬼訓練,一般學員見了他就猶如見了活閻王。


    應慕莀不知如何回答,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叮囑小男孩,“你要好好訓練。”好好訓練,別再死的那麽冤枉。成為成全別人善良名聲的墊腳石,死的那麽無聲無息。


    “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麽?”戚亦抱著胸,嘴角帶著笑,眼裏帶著興味,問出的話不像是初見的陌生人。倒像是多年熟稔的朋友。


    “我在……”還沒說完,就看見轉角處湛岑晳已經檢查完畢走了出來,“我先走了。”應慕莀罷罷手跑回湛岑晳身邊。


    “慕慕認識他們?”湛岑晳一出來就見應慕莀身邊站著兩個男人,小的那個15,6歲,穿著單薄,大的那個20多歲,身材高大,見應慕莀忽然跑了還皺了眉。


    “那個啊……”戚亦此人無從解釋,應慕莀道:“哥哥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去一個大壩的路上見到的小男孩麽,他來基地了,剛才他認出我了就過來和我打招呼,另一個是體能訓練班的教練。”


    “嗯。”湛岑晳再向那邊看去,卻見那男人依然抱著胸滿臉趣味的望著應慕莀,像是見了什麽感興趣的事物。


    湛岑晳低頭望向應慕莀,輕笑一聲,牽著她走回體檢視旁,賀小雙他們已經陸續出來了。


    對於湛岑晳拿晶核賄賂基地工作人員這個行為,其餘三人沒什麽意見,畢竟他們開始打晶核的時間很早,現如今最不缺的就算一階晶核,而張宏和周傑兩人卻說不出的不舒服。


    他們都還沒有異能,以後若是有了異能,最缺的也是一階晶核,湛岑晳拿晶核不當回事,還不如在打喪屍的時候就把普通晶核分了他們,打的時候分的清清楚楚,這時候又把晶核用在這種地方,叫他們如何甘心。


    這種不甘是一種奇異的心情,因為無論如何都不能宣之於口,畢竟這本就不是屬於他們的東西。


    基地已經把他們帶回來的東西清算清楚並且扣下一部分稅收,剩下的,金鵬他們的要多的多,畢竟他們有兩輛小型卡車,而他們隻有一輛marauder。


    金鵬大方地要與之平分,念少然毫不客氣地收下。


    金鵬見他們還願意收下東西,明顯地鬆了一口氣,這一路上雖然他們還是相互照顧,可他總覺得先前的打算已經被人知道,心裏有說不出的心虛,總擔心經過這次以後他們那些人會把自己這邊給撂下。


    一些日子沒人居住,別墅裏已經蒙上了層薄薄的灰塵,賀小雙帶著應慕莀打了水擦收拾客廳。


    “小慕,你那天問的是什麽事。”趁著客廳裏沒人,賀小雙開口問道,這些天他們沒多少單獨相處的時候,直到回到了基地才有機會再問問她,她那天的神情就像站在了懸崖上沒有退路,抓到誰誰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應慕莀拖著地板的手頓了頓,黑白分明的眼睛染上一層複雜,幾次想開口問,卻還是道:“沒什麽,已經沒事了。”


    究竟是什麽事,能讓應慕莀放著湛岑晳不找偏偏找了他,賀小雙笑著打趣道:“難道是湛哥欺負你了?這你找我可沒什麽用。”


    應慕莀左思右想,故作無事地問道:“你一般遇到難事的時候都怎麽做的啊?”


    賀小雙點起煙,“想辦法唄,不然還能怎麽做。”


    “那想不出辦法怎麽辦。”


    “唔,問念哥或者湛哥吧,我沒遇到這樣的事。”其實他的人生雖然看起來比較坎坷,卻還真沒遇到過什麽太大的難事,反正遇到事他總能解決,再不濟找湛岑晳和念少然幫忙就行,如應慕莀說的,已經到想不出辦法這種事情他還真沒遇到過。


    若有所思的少女依然認真的拖著地,大冷的天氣裏額頭上居然還能染上淡淡的汗氣,賀小雙覺得應慕莀這樣的女孩挺好,不知道念少然和唐木以前怎麽就那麽不喜歡她。


    他見過的女人不少,嫵媚妖嬈的,溫柔體貼的,青澀的,成熟的,木訥的,會來事的,可這些女人在他身邊的時間都不長久,他還真沒和哪個女人共同生活過這麽長時間,幾乎是朝夕都在一起。


    不知道那些女人在生活裏具體是個什麽樣子,不購物不化妝的時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情形,反正他現在覺得家裏有個應慕莀這樣的小姑娘挺好。


    他甚至慢慢開始理解湛岑晳這種內部解決個人問題的心情,實在是沒辦法,誰家裏有這麽個粉雕玉琢花容月貌卻又不甚精明的小姑娘誰家著急,要湛岑晳不內部把應慕莀解決,還不知道以後會被誰騙了去,這麽想著,湛岑晳從小盯著個豆芽菜也就不那麽禽獸了。


    通常人們都管空有長相的女人叫花瓶,他以前最喜歡的就是花瓶,太精明的女人恕他無福消受,那是念少然的菜。


    可要說應慕莀是花瓶他卻也不讚同,小姑娘雖然不甚聰明,卻和花瓶半分搭不上邊。


    誰家花瓶會不顧形象地趴在地上狙擊喪屍,誰家花瓶會蹲在盆邊上認真清洗滿是血汙腦漿的晶核,誰家花瓶會兩把尼布爾刀用的出神入化,麵不改色的砍下喪屍的頭,又有誰家花瓶會跟前跟後地在他身邊跟著他照料另三個沒有生活常識男人的生活。


    他覺得湛岑晳那種別有用心葷素不忌的強人算不上是真正的兄長,他才真像應慕莀的兄長,如果當年父親沒死,母親若再生個女兒,就當是應慕莀這樣的小尾巴才對。


    不用多聰明,也無所謂漂不漂亮。


    “不如你跟我說,我不告訴湛哥。”樓下賀小雙忍不住開口。


    樓上葷素不忌的湛岑晳和念少然議萬事回屋就又開始琢磨自家孩子的教育問題,現如今老問題還沒解決,他又發現一個新問題,孩子沒事的時候總拿不定主意,一遇事了就喜歡自己拿主意,從今日體檢的事就可見一二。


    回到空間裏,應慕莀來到一個角落裏練拳,她什麽都沒和賀小雙說,因為無從說起。


    尚暖現在就在離她不遠處的某個地方,也許正錦衣玉食地等著她父親派人過來接,而她依然沒想好該怎麽做才好。


    ps:


    哎,我能說精彩章節在150章麽……


    親們要是覺得這幾章無聊,就跳著看吧……


    雞肋啊,不寫吧太跳躍,寫了連小茶自己也覺得像是老奶奶的裹腳布了。


    小茶真真不會掌握節奏啊,讀者,小茶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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