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山上會有石頭砸下來,他們就都撤到了遠處,等了一會見沒再發生爆炸才又靠近了這坍塌的地方。


    這回曹銳越發不懷疑此處就是入口,和親衛商量起對策來,向導三人如喪考妣,都以為湛岑晳五人怕是被埋在裏麵了,誰知道沒多久,卻發現外麵的石頭在震動,仿佛裏麵有人在清理一般,再下來,他們五人就出來了。


    曹銳帶著小兒子和兩個親衛找到賀小雙的時候,賀小雙正在砍鴨子,這鬼天氣‘肉’好保存,蔬菜拿出來,很快就會結成冰,所以他們掩人耳目所帶的一小部分蔬菜是裝在特質的小恒溫箱裏,早吃完了,不過對於很會做飯的賀小雙來說這並不成問題,也不需要去找應慕莀拿新鮮蔬菜引起懷疑,他自有辦法用剩餘的材料給應慕莀做出好菜來。


    補血的不過就是那些東西,蔬菜完全可以用製幹的紫菜,還帶,海帶代替,他砍鴨子,就是想做出一鍋清清淡淡熱騰騰又營養的海帶老鴨湯來,然後再拿了紅棗和桂圓幹泡水,去油骨頭湯煮豬肝粥、木耳佐味,再給怕油的應慕莀做一個沒有半點油味的紫菜蛋‘花’湯,這就暫且齊活了,剩餘的東西按照他們自己的口味來做,要是到時候應慕莀不那麽難受了,也可以吃點別的。


    曹銳連著兒子和親衛一同在賀小雙不遠處坐下來,有些忍不住,便脫了手套伸手烤火,待上手暖和了,就覺得人也‘精’神了。


    “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那小慕怎的會傷成這樣。”曹銳主動開口道。


    賀小雙把切好的鴨子放進鍋裏,把烘幹的薑片放了進去,邊拿溫水洗了洗手邊道:“沒出什麽事。叫曹首長掛心了。”


    曹銳最恨這些人沒有遠見,這種時候還要瞞他,直接挑明道:“我知道這裏是一家兵工廠。”


    原以為賀小雙會驚訝一下。誰知道賀小雙連眼睛都沒抬一下,就隨便“噢”了一聲。


    曹銳且還能沉住氣。可是曹小兒子卻沉不住了,“你‘噢’是什麽意思?”


    “沒意思啊,你以為我什麽意思?”賀小雙也伸手去烤火,心想這曹銳怎麽這麽想不開,這時候見他們好好回來,不著急自己以後的吃食,卻還想著兵工廠的事,這拿命換不知道在哪的前途的行為。還真是叫人看不懂,沒吃的,命都沒了,知道了兵工廠裏麵的事又能怎麽樣,難道還能當飯吃?”


    “我看你們朋友從裏麵拿出不少槍來。”曹銳按住曹小兒子,讓他稍作忍耐別說話,又接著說道。


    “是啊。”賀小雙言簡意賅道,這曹銳看來是當領導當久了,以為他說個頭,後麵就會有人盡心盡力地把話接下去。看他這話說的,連句問句都沒有,自己不這樣回答該怎麽回答。


    曹銳見賀小雙如此不識抬舉。心裏也惱了,“做人可不要不識抬舉,你可知道我是誰,又知不知道如今這兵工廠有多受重視。”


    “說的好。”賀小雙道,曹銳可不就是不識抬舉,先前吃了他們的,後麵也還得吃他們的,卻不知道吃人嘴短這個道理,又回答他另外兩個問題。“你不就是曹鶴鳴的爹麽,要不知道你是誰。我們做什麽要賣吃的給你,再說這兵工廠多受重視關我們什麽事。我們一小老百姓,想著今晚吃什麽就好了,做什麽鹹吃蘿卜淡‘操’心。”


    曹銳差點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你可知道裏麵的東西都是屬於國家的。”


    “這關我們什麽事,哦,前頭我們打斷了兩根電線杆子,那好像也是屬於集體的,首長還管這事?不過您這行為跨省了啊,再說罰款也不能‘交’給您,這得是其他部‘門’管的事,您來收的話,算是越權吧。”明明兵工廠是國外一家專‘門’製造武器的公司的,掌握的都是先進技術,隻是兩方有合約,隻能賣給國家罷了,賀小雙在心裏這麽說,再說就算退一萬步轉一千個彎說這是集體財產,白虎基地也不能代表國家代表集體啊,這曹銳難道把自己當成國裏第一人了麽。


    曹銳見賀小雙這人不分輕重不講道理不說,還能把沒理說成有理,怒道:“我問的是兵工廠裏的情形,武器都怎麽樣了,你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


    果然是大官,單是怒氣就把其他人震懾得膽戰心驚,一個向導手裏的杯子都掉地了,賀小雙卻慢條斯理地戴上手套,杵了腮幫子道:“原來您問的是這事,您直接問不就好了麽,您瞧您,一會問小慕怎麽傷成這樣,一會說你知道這裏是家兵工廠,一會說見到我朋友從山裏帶出武器來,一會又問我知不知道您是誰,知不知道這兵工廠多受重視,一會又和我盤道這兵工廠的歸屬問題,您說您有什麽好氣的,我哪個問題沒回答了,是您根本沒問過啊。”


    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麽!曹銳在心裏狠狠道,卻也不想把賀小雙‘逼’急了,就道,“是我一時心急了,那裏麵的情況究竟怎麽樣了。”


    賀小雙往後一靠,“誰知道呢。”


    “你!你!”


    見曹銳臉上青筋嘟嘟直跳,一張臉都快漲成青‘色’,賀小雙俊逸一笑,“您既然知道這裏是個兵工廠,又說這裏的東西都是屬於國家的,那就該明白裏麵的情形是國家機密,除非您能拿了什麽搜查令啊調查令啊,下發的許可證啊來問我話,否則我要不經過國家同意告訴了你,不就是屬於泄‘露’國家機密了嗎?”既然曹銳要拿了末世前的法律來‘逼’問他,那他就同樣拿法律回給他。


    賀小雙看起來像是在胡攪蠻纏,可是字字在理,曹銳根本沒遇過這樣敢公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人,氣得“你”了半天都沒“你”出後話來,曹小兒子見自己爹被氣成了這樣,手幫曹銳順著氣,嘴裏怒道:“我爸問你話,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賀小雙心道自己被應慕莀傳染了,事事都要較勁兒了,這原本最簡單的事,一句“裏麵被人搜刮光了,不信?不信你自己進去瞧。“就能解決的問題,偏生‘弄’出這麽大動靜,雖這麽想著,卻還是笑道:“你要說說這敬酒罰酒都有什麽,或許我會考慮考慮。”


    曹小兒子狠狠盯著賀小雙,剛要說話,就見賀小雙看了看表,隨即跳了起來,揭開鍋裏煮著的鴨子聞了聞味道“快到點了,我們這邊有病患,吃完飯再接著侃吧。”


    或許是聞見了鍋裏的香氣,叫曹銳想起了自己如今是如何的彈盡糧絕,想起了自己現在並不是坐在舒適的辦公室裏,一呼百應,倒是很快冷靜下來,下麵需要做的事,他還得冷靜地想想,不能叫自己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給氣著了,再說這裏也不是隻有賀小雙一個人,他就不信會找不到個有遠見知深淺的人,這一次他一定是要得了武器回去將功贖罪的,可不能衝動。


    想著,就按住小兒子的怒火,很是認真地敲了賀小雙一眼,帶著幾人走了。


    三個向導忙圍到賀小雙身邊。


    “不是說裏麵已經空了嗎,要不直接告訴他了吧,萬一叫他以後嫉恨你們可怎麽辦,我看著他像個大官。”一個向導勸道。


    “不是那麽回事。”賀小雙給向導解釋,“基地不同,離著遠著呢,再說要不是他死皮賴臉跟著過來,小慕還不一定會受傷。”


    三個向導聽賀小雙提起應慕莀了,又忙問應慕莀究竟是怎麽了,怎麽各個都好好的,就她一個受傷了,於他們三個看來,應該是別人都傷了,‘女’孩子好好的才叫正常。


    “我也不知道啊。”賀小雙茫然,“不說那事,反正現在我們等小慕恢複,就要回去了,等原路返回,你們開了你們的車,就跟我們一塊回基地去。”


    向導們齊齊點頭,麵上都很是期待,有了正規基地,就終於有了安生之所了。


    等飯做好了,賀小雙就挨個去叫人,念少然和唐木一叫就自覺吃飯去了,應慕莀卻沒叫起來。


    應慕莀頭還是暈,坐著,躺著,和地麵接觸麵積大一點還好,一站起來就不穩當,所以湛岑晳幹脆把飯菜給她端進帳篷裏,她就趴在吃。


    頭暈,聞著油味就更暈,可是吃起來倒是覺得‘挺’香,應慕莀把那能吃不能聞的‘毛’病克服過去,吃了不少東西,大家見她能吃又能笑,‘精’神也還不錯,總算是放下心來。


    “爸,我總覺得他們是在故意刁難我們。”曹銳幾人的帳篷早就沒有了,平時睡覺都是窩在車廂裏,幸好被子還有一些,倒是不至於冷著,此時,曹小兒子怒氣衝衝地捶了一下車廂,咬牙道。


    “定是你那個不爭氣的大哥和他們說了什麽。”曹銳抿抿‘唇’,心裏又一次恨上了曹鶴鳴,其他人不太明顯,應慕莀是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不喜歡他和小兒子的,要不是曹鶴鳴說了什麽,哪來後麵這些事情。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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