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正另方奇感到意外的還是哪一個華國青年,因為他正是哪一個被方奇奪了珠寶店,在外漂泊流浪的林星。此時林星正活生生的站在方奇的麵前,在中間與老外爭得麵紅耳赤。看著兩人的爭執,方奇也是一陣好笑。


    看著一臉焦頭爛額,氣急又是無奈的林星,這要是在華國,宋星湛湛使點手段,就能夠讓老外屈服,但是現在這個老外卻是有恃無恐,寸步不讓。


    看著地攤上的東西,方奇頓時一臉的怪笑,這個老外的攤位上,沒有其他的東西,竟然大部分都是穀倉罐,從漢朝到明朝的都有。而且大部分都是真品,這是專門坑人的啊。


    當然在市場上,穀倉罐也有收藏價值,但是大多數人都不想收藏這類的東西。畢竟這一類的明器還是被很多人忌諱的。


    “這是死人用的東西,你竟然敢一百萬賣給我,快退錢,要不然我們到法庭上間見?你到底退不退?”聽到林星歇斯底裏的怒吼,方奇不由搖了搖頭,一百萬,這東西頂多十五萬的價格。


    “嗬嗬,不可能,錢貨兩清,這就沒有我的責任,當初我已經說了這是晉代的明器,是你自己的無知,怪的誰啊。如果你堅持要退的話,頂多給你退一半,五十萬,你要還是不要?你真要全額退款的話,我們就隻好在法庭上見了。”外國佬也是一臉的強勢。


    “什麽?五十萬?不可能,一百萬,少一分都不行?”失去了林氏珠寶行,林星現在的財產都是有限的,即使現在店麵與原來差不多,但是市值卻是提升了十倍以上。可惜現在不是林星的。而是方奇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林星對林氏家族造成的損失,已經讓林氏家族放棄了他。


    “那這樣的話,我們法庭上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行內的人即使兩千萬買了一個假的元青花,也隻會自認倒黴。當然前提是他自己也認為是真的。不過告上法庭。隻要辨明真偽,法院已然可以作出結論的。


    但是這一件顯然是真品。在法庭上,宋星也沒有絲毫的優勢。所以這一個外國佬也是絲毫不懼,隻是上法庭可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而且這樣以後,就沒有辦法騙人。


    更何況他賣出的可不是這一件兩件,到時候麻煩還是接連不斷的。所以可以現在解決的話,他也不想上法庭。


    “好吧,五十萬就五十萬。”聽到宋星的妥協,外國佬也不由鬆開了一口氣。


    “這位先生,這一件東西現在是二十萬到三十萬的價格。現在我出二十萬的低價給你,你還要不要?”聽到那個外國佬的話,林星頓時一臉的憤怒,剛剛黑了他五十萬。現在還想要他二十萬買下來,他現在恨不得劈了這個外國人。


    他現在覺得這個外國佬比他最恨的方奇還要可惡方,奇讓他一無所有,甚至漂泊在外。但是這個外國佬差點直接氣死他。


    “是你?”突然轉身一撇,林星瞋目裂眥的看向方奇,眾人也是一臉的疑惑,剛剛以為這一場大戲完了,現在好像隻是開始而已。難道遇到攤主的同夥了?


    “嗨,林大少我們又見麵了,這一年在國外過得好麽?”方奇慢慢走出來,臉上充滿了微笑,與林星形成了鮮明對比。但是林星卻是緊緊地盯著方奇,沒有說一句話,但是眾人卻能夠感受到林星的額怒火足以燃燒整個巴黎。


    “這位老板,這個穀倉罐十二萬我要了,二十萬?你騙騙這個傻帽差不多。”這無疑就是火上澆油,現在眾人算是看出來了,這是兩個冤家,而且方奇正在林星的傷口上狠狠地撒上了一把鹽,看著現在恨不得殺了方奇的林星,眾人都是一臉的同情。


    “混蛋。”看著方奇,林星現在真的恨不得殺了方奇,但是他沒有魯莽,因為他那天可是清楚地看到了方奇打敗了世界拳王泰林,他這小身板,上去無疑就是自找死路。


    “這位先生你真買?”看著方奇,外國老的眼中充滿了好奇。十二萬,這樣的穀倉罐絕對是低價,但是有人買,那就是高價,畢竟這不是青花瓷,有人搶著買。


    “嗬嗬,我和他不同,它就是一個打賭輸了,在外漂泊不能回家的大少,手上錢少,而且他買完全按就是為了送人或者擺設,所以才這麽無理取鬧。而我是一個收藏家,這一個穀倉罐具有一定的收藏價值,我為什麽不要,十二萬法郎,老板覺得怎麽樣?”


    “好勒,一看先生你的氣質就是不同凡響,絕對是那種出身於華國書香世家的貴族,不像他這樣的土冒,連規矩都不懂,什麽都不認識,這位先生,我這裏還有一件好東西,你要不要看看?”看著老外,方奇的眼中露出一絲好奇。


    “先生,你看這一件,這一件絕對不是冥器,這可是成化年間的真品鬥彩。”方奇看著他從後麵拿出一件跟茶碟差不多的成化鬥彩,眼中頓時露出一絲好奇。


    鬥彩高士杯,高3.4公分,口徑5.9公分,足徑2.7公分,此杯造型精致,畫麵構圖虛實得當,主次分明。


    造型上,敞口,口沿微撇,口下漸斂,淺圈足。在杯子的繪畫上,杯外壁繪兩組鬥彩紋飾,一為“王羲之愛鵝”,一為“俞伯牙攜琴訪友”,故有“高士杯”之稱。


    畫麵中王羲之著紅衣,臨池俯視水中遊鵝,身後一綠衣童子手捧書卷,四周環以垂柳、野花,彩雲輕飄。另一麵俞伯牙服綠衣,頭紮雙髻,穩步前行,一紅衣書童抱琴相隨,四周鬆柏蒼翠,野菊叢簇。


    兩組畫麵之設色以釉下青花、釉上紅彩及水綠為主,略施黃、赭二彩,鮮麗明快。足內雙方欄內楷書“大明成化年製”雙行六字款。


    “先生,你看著這胎質潔白細膩,薄輕透體。釉色乳白柔和。而且色彩豐富,彩色配製靈活自如。絕對是成化時期的精品鬥彩......”外國佬越講,方奇的臉上的笑容越大而一旁的林星卻是臉色越來越差,沒有想到這個老板竟然如此無恥。


    而一旁的眾人也是一臉好奇的看向方奇與老板。沒有想到這一次老板竟然掉到了兩條大魚。但是顯然方奇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冤大頭,而是看著這一個成化鬥彩高士杯搖了搖頭。拿起在旁邊的放大鏡觀察了一下,他的眼中露出一絲微笑道:


    “老板,這個成化鬥彩高士杯我出一個是實在價,十萬法郎。怎麽樣?”聽到方奇的話,眾人都愣住了,在這裏逛得哪一個不是行家,成化鬥彩高士杯要是真品。也是上千萬的價格,沒有想到方奇竟然僅僅隻出了十萬,看來這一個可不像上一個好糊弄。


    “這位先生,你這是在開玩笑。珍品的鬥彩高士杯,你僅僅隻出了十萬,還價也沒有這麽還得吧?”看著方奇,其他人也是一臉的好奇。


    “正是因為這是一個珍品的鬥彩高士杯。所以才出價十萬法郎,雖然是珍品,可惜不是真品,所以十萬已經很高了。”聽到方奇真品與珍品這兩個詞語隻見轉繞,大部分的遊客已經轉暈了,但是一些行家卻是驚訝的看了方奇一眼。


    “這鬥彩高士杯雖然在顏色的調配和款識寫法上,與真品甚似。但是真正的成化鬥彩的表麵都顯有一層雲朦,氣泡如珠,一些青花寫的字顏色有點晦。但是這款在放大鏡下可以看出來雲朦很淡,氣泡不勻,字的青色也是明顯渙散。


    至於胎質細膩潔白,老板,你看看這胎色微微透著黃,而且白色閃青,底足釉砂相連處也有些微黃色。這是後來的仿品,我想應該是民國的時候,一些人為了賺取你們這些洋鬼子的錢而仿製,十萬法郎,雖然價錢有點低,但是絕對也不是你心中的最低價,怎麽樣?”


    聽到方奇的話,眾人都是一臉驚訝的看著方奇,尤其是林星,更是一臉的嫉妒。他當然知道方奇的本事,這樣的東西,方奇一般是不會出錯的。畢竟方先生可不是眾人吹出來的。


    “這東西我要了,我出十五萬!”方奇回頭看了一眼林星,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看向老板,而外麵的眾人也是一臉的看熱鬧,其中不乏行內人,所以老板頓時犯難了。


    行有行規,即使這裏,行規也與華夏的行規也是一樣,要是隻有三個人的情況,他絕對選擇林星。但是現在這麽一大群人,遊客就算了,在眾人的心中,自然是價高者的這麽一個道理。但是那些行家都在呢,現在即使林星爆出三十萬,他還想要在這裏的混的話,也隻能選擇與方奇交易。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剛剛完全可以拒絕方奇十萬的價格,但是現在林星這一鬧,他是騎虎難下了。現在很多行家都已經肯定方奇與攤主不是一夥的了。


    “嗬嗬,成交,這位先生。”林星以為老板是向他說的,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剛剛綻放,隻見老板與方奇已經握上了手。原本已經抬腿的他頓時愣住了,就連周圍的眾人也愣住了,在他們看來是價高者的,但是沒有想到老板竟然選擇了方奇。


    “我來給你們介紹古玩界的規則,古玩這一行兩者交易,第三者是不能插足的,否則視為破壞行規。這兩名華國先生,這一位交易的人是行家,而這一位就是華語中的‘冤大頭’,是那些不懂行規的人.....”


    一個熱心的外國青年用漢語解釋,一旁還有一個夥伴用英語解說,這樣一來,被說成外行冤大頭的林星差點氣暈過去。但是當他聽到自己一手間接促成了方奇與老板的交易,他頓時心髒被狠狠地插上了一刀。


    而那些遊客人也都是恍然大悟,看向方奇則是尊敬,看向林星則是輕視,就像是紳士與地痞一樣,紳士遠比地痞更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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