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姬紅了臉頰。秒了莊華一眼。挺著肚子站了起來。莊華連忙過去扶著。在陳姬的示意下。莊華扶著陳姬走到了梳妝台前。


    又扶著陳姬坐下。趁機從梳妝台裏翻出來一對罕見的血玉鐲子。找了個首飾盒子裝了起來。遞給莊華。說:“我也沒什麽值錢的物件。最好的東西就是這對鐲子了。這還是我進王府初次侍寢之後大王賞賜的……”陳姬說著就閉上了嘴。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小心翼翼的看了莊華一眼。見莊華沒有生氣的意思。不好意思的說道:“瞧我。都在說什麽混話。”然後伸手就去奪莊華那在手裏的首飾盒。莊華的手一躲。陳姬沒奪到。


    莊華把首飾盒收在袖子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扶起陳姬沉重的身子。說:“你舍不得。還想搶回去。”


    話語中淡淡的揶揄讓陳姬又紅了臉。似嗔似怨的說:“大人慣會笑話我。”


    莊華語調輕快的說:“某個小女子就喜歡亂想亂猜。出了醜還不讓人笑話嗎。多霸道。”


    陳姬反駁道:“才沒有。”


    莊華附和著說:“是是是。沒有。你們三個人當然比我一個人有道理。”


    陳姬被莊華逗得笑了起來。“嗬嗬……大人又在取消我們母子。看孩兒出生了之後不跟你親。”


    莊華正色道:“這可不行。我可是父親啊。”扶著陳姬在床榻上靠著軟枕坐著。莊華坐在床沿俯身把耳朵貼著陳姬的肚子。說道:“小家夥們。我是莊華。以後我就是你們的父親了。可不許調皮搗蛋。”


    陳姬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大人真是胡鬧。還沒出生。哪聽得到大人說的話。”


    莊華不以為然地說:“他們在你肚子裏兩個域的時候就長出來耳朵了。怎麽會聽不到。我以後多說幾遍。他們就記住了。”


    莊華沒有多帶。陳姬的肚子快七個月了。看著危險得緊。人也容易累。於是莊華就跟陳姬告了別。囑咐宮人半夜多上點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陳姬起夜、腿抽筋的時候都仔細這點。然後看著內殿裏熄了燈。才出了宮殿。


    一出門。就看見柏緹負著手站在殿門口。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


    “大王怎麽來了。”莊華疑惑的問道。


    “這麽久不見你。我擔心你。”柏緹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心裏的話。莊華一愣。沒想到柏緹會這麽……露骨。畢竟這裏還有許多宮人在。


    豈不知那些宮人恨不得沒長耳朵。這這這……真是要命。聽見這等隱秘。他們還活得了嗎。


    莊華隨即嘴角抽了抽。這連半個小時都不到。就叫“久”。


    “臣不敢當。”莊華向柏緹一拱手。然後越過柏緹走下了台階。直到又走出幾步之後不見柏緹跟上來。轉身看見柏緹依然站在那裏。莊華微微挑了下眉。“大王還不走嗎。”


    柏緹仿佛石化的身影像是被解開了封印的咒語。轉身對莊華說:“這就來。”


    莊華微不可查的搖搖頭。這人又腦補了什麽奇怪的東西。看著她的眼神怪怪的。


    路上。兩人結伴而行。冬夜裏的風吹得人骨節疼。但是兩人都沒有進去身後的車輦。隻是慢悠悠的走著。沒辦法。莊華的不俗就是慢悠悠的。柏緹隻能遷就。故而。不是很長的一段路走了挺長時間。


    一路無話。到了東宮門口的時候。莊華拒絕了柏緹送她進去。然後對柏緹說道:“再過十日之後就是雁容的婚禮。臣想出宮去。”


    沒有商量。就是告訴柏緹。她要出宮。莊華淡然地目光直視著柏緹的眼睛。斬釘截鐵。


    柏緹想了想。拒絕的話沒有說出來。點點頭。“正好我也要去給原錫道賀。一起去吧。”


    莊華沒有拒絕這個提議。說道:“臣遵旨。”


    回到寢殿裏。躺在床上。莊華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輕鬆。


    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第一時間更新隻是和陳姬說了那麽一會兒的話。來去那一路吹了點風。就有一種快要倒下去的感覺。簡直就是紙糊的。


    摸了摸頭發。莊華心裏默默地說著。再給我多一些時間。再不濟。也要讓我看著雁容出嫁了再說。


    次日一早。柏承彥又來了。莊華很是懷疑。王子的課業就這麽輕鬆嗎。


    “你就這麽悠閑麽。”莊華忍不住問道。


    柏承彥腳步差點打結。看著莊華忿忿的說:“我好心來陪你。免得你無聊。你還這麽說我。真是不可理喻。”


    莊華晃了晃手裏的書。“我可不無聊。第一時間更新有書足矣。你要是真怕我無聊。就多給我找些我沒看過的書好了。我會十分感激。”


    “那就要去宮學的藏書閣去找了。”柏承彥不客氣的靠著莊華在書案後坐下。像莊華一樣考在身後的軟榻上。沒有正型。


    “起來。坐沒坐相。”莊華的膝蓋頂了頂柏承彥的後背。柏承彥不情不願的坐直起來。“怎麽你就可以這麽隨意。我就不行。”


    “因為你不是我。”莊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若有朝一日你想我一般境遇。想必也沒我這般心情。小子。你還差得遠。”


    柏承彥撇了撇嘴。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才不會把自己弄的這麽狼狽。”


    莊華認同的點點頭。“故而。我不是你。你也莫拿自己跟我比。”


    柏承彥忽然俯身靠近了莊華。由於莊華是半臥的姿勢。所以看起來就像是柏承彥朝莊華壓過來一樣。柏承彥認真的打量了莊華一番。“莊華。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莊華微微挑了挑眉。這倒黴孩子。萬一砸下來能把她砸出血好不好。微微後仰脖頸。她不習慣與人靠這麽近。但是柏承彥有是一個小孩子。自己要是反應過激了說不定會弄巧成拙。於是隻好忍著想要把人推出去的衝動。說:“我瞞著你的事情多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說那一件。”


    得到這個回答柏承彥翻了個白眼。雙手撐在莊華肩膀兩側。沒有一絲曖昧。抿著嘴又逼近了一點。說:“你在轉移我的注意力。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而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莊華忍不住想要鼓掌了。孩子果然直覺敏銳嗎。


    “沒有。我發誓。”莊華抬起還拿著書的右手。說道。


    柏承彥的眉毛越皺越深。莊華忍不住伸手救恩在眉心糾結的的地方。按了下去。肉肉的。手感不錯。


    “你幹嘛。。”柏承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露出了爪牙想莊華示威。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莊華笑了一聲。麵無表情的臉孔刹時間生動了起來。


    “……你應該多笑笑的。”柏承彥愣了半晌。說道。


    “總得有好笑的事情才行啊。”莊華慢慢斂去了淺淡的笑容。歎道。


    “你們在幹什麽。”一個帶著低氣壓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莊華循聲望去。柏緹正黑著一張臉走過來。然後在柏承彥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把柏承彥從書案後揪了出來。丟了出去。“立馬回宮學去上課。再讓孤發現你逃課。就讓你去守王陵。”


    柏承彥憤憤不平的瞪著柏緹的背影。仿佛這樣能在柏緹的背上瞪出兩個窟窿一樣。接過柏緹一回頭。淩厲的眼神一過去。柏承彥就蔫了。很是規矩的向柏緹行了個禮。然後告出去了。


    臨走之前還“戀戀不舍”的看著莊華。把莊華看的。又快要笑出來了。


    “莊華很高興。”柏緹拉著臉問道。看看成什麽樣子。坐沒坐相。衣衫不整。要不是知道柏承彥和莊華的交情。是個人都會誤會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莊華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向柏緹拱手見禮。道:“大王子生性活潑聰敏。臣與之相處自然愉快。”


    這麽說我就不活潑。我就不聰明。柏緹心裏的怨念快要化為實質。向莊華撲來。莊華很是惡寒。不由得的抖了抖肩膀。


    “這小子有很多課業。”意思就是以後他來了也要把他趕走。


    “……臣知道了。”莊華覺得自己無比苦逼。


    現在的莊華。已經放開了心裏那點矯情的執念。曾幾何時她在奉勸失戀的損友時也說過。好聚好散。何必悲悲戚戚。對方如何那不是她能控製的。但她可以控製自己不是麽。


    從回原點。你是君我是臣。熟悉但不親近。可以交付信任。但不交心。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愛恨故。無憂亦無怖。她或許做不到如此超脫的地步。但是她可以做出這樣的表。迷惑他人也迷惑自己。


    如今兩場婚禮近在咫尺。莊華一邊感受著身體越來越差的感覺。一邊感受著越來越平和的心境。有時候她會以為自己快要升仙了。回過神來之後才知道自己是虛弱的眩暈的原因才有這樣的錯覺。


    “今日。我們去獸園吧。昨天你不是也要去看麽。昨天沒看成。今天去。”柏緹很是自然地去拉莊華的手。莊華卻雙手合抱想他拱手道:“謝陛下。”


    柏緹緩緩的收回了手。心道慢慢來。不要著急。然後率先往外走。招呼莊華說:“走吧。還杵在哪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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