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心裏著慌,不知不覺中就把自己腦海中湧出的信息說了個遍,說對說錯倒是沒有注意,隻是排泄心中因生急而慣有的舉動。


    “哦”沈玲應了一聲,暗道乾學府的製度甚嚴。她這一回答也是解了徘徊在自己心中的疑惑,自是沒了顧慮,隻是盡量邁開步子,緊跟著前麵陸纖纖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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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兒,方紅的馬車到了乾學府門外後,便再沒人能跟著他們進去了。方紅拉著一臉不情願的方太進了學裏,先是領著他去提了學服,然後帶著他到被分配的宿舍裏去換了衣服後,就帶著他去見過先生,準備上課了。


    剛領著方太到達教舍裏,便接到了一封信。沒有遲疑,方紅接著便打開來看。


    信上不過數字,方紅僅一眼也就看完了。


    方太見自己的姐姐將自己帶進來後看了封信就開始皺眉發呆,也不再說什麽了。方太忍不住問道:“阿姐,是誰的信?是不是父親來的?”小胖子方太早在踏進教舍裏的第一步,看見那些個三三兩兩坐在舍裏等待鍾鳴上課的跟自己上下差不了幾歲的同學,就有了壓抑的心情,此時當然是有一點兒可以不上學的希望,都巴不得那是真的。


    平日裏在方府裏當個小皇帝當慣了,在家裏,除了自己的父親和長姐方紅外,還是沒有一個人的話是自己聽得進去的,日子過得那是個自在舒心,雖然母親父親沒少給自己找教書先生在一旁陪學,那跟來學裏可就不一樣了。在家裏,上下反正是自己大,怎樣不學怎樣鬧也沒人敢給自己告狀或是教訓自己。可到了這裏,連個使喚丫鬟、下人都不讓帶進來。而且還被長姐方紅一再的警告說:到了學裏不同與家中,學裏先生和同學的地位皆是不凡,絕不是可輕易就欺負和捉弄的,必須聽話,少惹事非。


    這些個話小胖子方太自然聽了就不喜歡了,那樣的生活才不是自己這個官家公子過得生活呢!還是在家比較好。這也是為何方太會在尚未到乾學府就鬧了那麽一場的原因了。


    自己的弟弟自己還不了解啊,方紅收起信,神色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小胖子方太便垂頭不語了。


    信裏的內容才是令方紅心不在焉的主要禍首。


    剛才那輛與自己弟弟發生衝突的馬車,竟是駛進了乾學府?如果自己剛才沒看錯的話。當時的車上不過就有那個年紀尚幼的紅衣女孩和那個趕車的車夫。他們既然能進去裏麵,定是認得裏麵的人,可是她們是來做什麽呢?若說是對外招新生可是都有季度限製的。現在也早已過了。看他們身上的打扮,怎麽也不像是官宦人家或者富人商賈的孩子,那…她一個這麽點兒的小丫頭來這裏做什麽?


    疑團糾結了一會兒也是沒能打開。方紅原本派伯音跟著他們,也是想要知道他們的住處和身份的,若隻是普通百姓的話。找人暗中教訓他們一頓也就算是為自己的弟弟出了氣了。可是這得來的答案竟是這樣的,怎的不讓方紅費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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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頭,陸纖纖隻顧著心焦的領著沈玲往乾學府裏麵走,為的也是怕耽擱的久了,給文帝師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本來沈玲這個被黃訕幹爺爺收了徒的名號,若是放在黃訕的老友文帝師跟前。也算是值得重視和注意的一個小人物了。可若是沈玲不知道把握初識的重要,這留給文帝師的印象,定是好不了的了!


    陸纖纖。盡管自己這樣的身份都是無法獲得文帝師的半分額外青睞的,沈玲即是有這樣的機會,卻是不知道珍惜,真是令人著急了。


    陸纖纖心思百轉,沈玲則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為何自己師父讓自己見得他的這位老友所在的位置怎麽距離乾學府的門口這麽遠呢?感覺自己都走了一刻鍾了,小腿勉強跟著陸纖纖的步伐。現在竟是有些吃不消了。真佩服陸纖纖,她現在的步伐竟還是風一樣的輕盈快速。


    細密的汗珠開始冒出,沈玲邊走便是慌裏慌張的掏出帕子在臉上一抹,便又待猛跑幾步跟上陸纖纖的步子。


    又是走了一小段,好像是走完了這條長不見底的長廊,終於眼前的視野開闊起來。大片的明亮日光撒下,沈玲竟是感覺獲救了似的,因為一出了這條長廊,陸纖纖的步子就開始慢了下來,這讓一路呈半跑狀態的沈玲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拔頭往遠處看,東西兩處各建了房子,東麵是整個四合院似的建築,距離自己所在的位置還可以看清楚那大門口處上麵的牌匾上書著‘竹園居’三個字,時不時的還能看見一兩個身著深衣身側夾書的男子出入。那文人打扮的氣質模樣,沈玲第一個閃進腦子裏的就是‘先生’二字。


    不過沈玲確實猜得不錯。


    往前走了走,陸纖纖拉起沈玲的手,阻止她因四處打量而停住的步伐。


    不錯,陸纖纖拉著自己去的正是那間靠西而建的房子。不同於東麵的四合院樣式,西麵的這座房屋,竟是一座宅子樣式。一見獨立的宅子在與那東麵的四合院相比,顯然是傲然而立,雖一眼看上去顯不出建造多麽的奢侈來,但如果細瞧的話不難發現,這座宅子的建造其實十分的精巧別致,就連那種在門外的杏兒樹都不難看得出是精心修剪過得。


    來到匾上書著‘文師院’字樣的門前,一名書童攔住了兩人進去的步子。“請問兩位……”


    小書童模樣清秀,一看年紀就不大,頂多也就個十二三歲的樣子。


    陸纖纖猛然想起什麽,忙從懷中取了牌子讓小書童看過。


    小書童接過,細細的看了一眼,然後道了句‘稍等’,轉身進了裏麵。


    等了好一會兒那小書童模樣的人才打開了陸纖纖和沈玲麵前的那道平滑木門。


    小書童兩步出來,將門大開,伸手作引送。“陸小姐,你們就跟著裏麵的文囡哥哥走吧,他會負責帶你們去見文帝師的。”


    纖纖點頭示意,算是回了他的話了。


    沈玲則跟在陸纖纖已經踏進大門的步子後麵,對著剛才幫她們傳話的書童道了聲謝,才是跟著進去了。


    進了院子,那滿園被修整的花草和中間一根雜草都沒有的平滑石鋪小路。院子並不大,卻是讓人能清楚的感覺到主人嚴謹的作派。這擺列整齊的花草盆栽都被修整得看不出一根雜亂了,此時竟還又兩人在花草之間,手持著剪刀忙活著。


    人人都說,從一個人家中院子的陳列和物件的樣子就能看出一個人的脾性,果然是真的。


    這光是花草擺設之類的都能要求的這麽嚴了,相信這人絕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了。心中暗暗的將黃訕和即將見麵的這人做了比較,沈玲竟是找不出一絲性格的共通點來。那…他們的老友關係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呢?


    院子並不算多大,沒幾步就到了剛才那位門口書童的指引的這位應該叫做‘文囡’的麵前了。


    陸纖纖和沈玲一齊對著他行了點頭禮後,還沒開口,就聽見對麵的文囡出聲了。


    “兩位便是來見文帝師的罷,且隨我來。”說著,文囡轉身推開了屋門,引伸著將兩人帶入。


    廳裏正桌後麵坐著一位相對沈玲見過的長者中瘦小的老者,嘴唇上麵流著一圈短胡,下巴上則是有些垂須。麵容上那一道道的痕跡,顯示著他幾經歲月的年齡。一雙眼睛因為年少時有的雙眼皮現在是眼尾鬆鬆的向下搭拉著。那少時的青春留不住,可是那一雙打量人的眼珠子卻是令人不敢直視。


    文帝師衣著深色,端正的坐在那裏,看著進廳而來的兩人,也不言語。


    陸纖纖進到裏麵,恭敬的行了叩拜大禮,叫了聲:“臣女陸纖纖,見過文帝師。”見文帝師如見皇上,這是皇上親口說的,至今都沒人感略了這一規矩,纖纖自然也不會例外。


    見到纖纖這麽跪下去,沈玲還是心中驚訝了一番,不過也是照著做了。“民女沈玲,見過文帝師。”


    “起身。即是在學裏便可將那尊稱省卻。”


    “是”陸纖纖和沈玲依言起身,立於一旁。


    “文帝師,這位便是黃訕幹爺爺新收的徒弟,沈玲。”陸纖纖恭敬的低著頭,道。


    沈玲聞言,照著陸纖纖一路上的交代,緊著上前一步回到:“沈玲見過文帝師,之所以晚到實屬途中出了叉子,還望文帝師能海涵,沈玲知錯。”做事不能落人後,既然這個文帝師不好應對,那自己首先說出來不是,自是想要讓這位挑不了那麽多的不是來。


    從未見過陸纖纖對誰這麽恭敬和懼怕來著,剛才帶著自己來的時候看纖纖那說話有些無章的時候就有些感覺了,此時見她這樣才知,這位文帝師無論是在學裏還是在外的名氣和受到的尊敬,絕不是一般人可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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