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算是怎麽個回事?自己也沒記得跟他們有多好的關係啊,為何他們一個個的都開始選擇睜眼說瞎話了?起初陸駿賢一個人說說也就算了,可現在,竟是有過半的人都如此的認同他了。這麽一來,無論自己究竟是不是清白的,卻都在隨著這一派所謂大眾的事實而無形中的矯正成為事實了。


    這是沈玲在看了一圈這站了半數的人後得出的結論。


    小胖子站在那裏,高抬的腦袋忽的沒了底氣。


    這…這,怎麽會這樣!?為什麽大家都會幫這個丫頭,這個剛來的丫頭!


    就是把胖臉的摺子全都聚集起來也是弄不清楚現狀的方太,見這架勢也是沒了言語。


    教書先生也是猶豫了一下,便問道:“方太,他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你做小動作冤枉了人?”


    會說出這話,一方麵是教書先生從來都不想與文帝師有半點兒過節。而另一方麵則是,教舍裏大半的學生都這麽肯定是的說了,若是自己否認了,那不是一下子說了這些個人都在撒謊了?


    終於是沒了半點兒辦法,先生隻好雙手平伸的虛按一下,道:“好了,都先坐下吧!既然大家都看見了,事實也就有了定論,我會秉公處理的!”


    就是這樣,陸駿賢才聞聲坐了下來,接著是一個兩個、三個……眾人都一一的落坐。


    教舍裏另有一半沒有站起來的好事學生們各個撇嘴,臉色失望。本來可以有好戲看得,每每到了這個新學生這裏,就會有陸駿賢來幫忙,怎的讓人不覺得掃興呢。不過也還好了,畢竟有人頂罪了,這戲也可接著看。


    沈玲站在那裏一時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怎麽都覺得。這陸駿賢有顛倒是非的嫌疑。並且,他還漂亮的做到了!


    “好了,沈玲坐下吧!這麽多同學肯為你作證,為師自然相信你是清白的了。”正是不想因為懲罰沈玲而駁了文帝師的麵子呢,台下學生巧的都為她作證,雖然覺得哪裏不對,不過自己還是樂見其成的,也就順著台階往下下了。


    “是,先生。”沈玲聞言,慢慢的坐下了。回頭撇了一眼僅剩的站在那裏的憤憤不平的小胖子的臉。一種異樣的感覺劃過心尖。眼神閃了一下,沈玲便將視線轉到了另一邊站著的徐瑞身上。再看到他有些小開心的麵色上時,沈玲扯起一抹苦笑回應他。


    想他是很歡喜自己沒有被列入處罰的行列吧。果真是一個值得交往的人啊。


    台上的先生臉色正了正,對著尚站著的兩人,道:“徐瑞、方太,你們倆個竟然在課上做小動作,禮儀一課是白學了吧!上來。沒人接受戒尺十下!”


    聽聞先生的訓話,徐瑞是二話不說的就起身往台上走去。反觀方太,則是站在那裏遲遲的不動,盯著沈玲的視線透著憤恨,轉而再對上先生的視線時,小胖子的委屈情緒一下子湧了上來。不平的道:“先生,明明是她同徐瑞傳的紙條,為何您要懲罰學生呢!學生不服。學生不服!”


    嘴厥的老高,小胖子方太委屈的眼淚都快給溢出來了。


    台下好事的人看見小胖子的這副嘴臉,早有人偷偷的笑了起來,不過礙於先生臉色不好,也就沒有笑出聲。


    果然。先生看到他的那副樣子,沒有半點兒同情之色。“方太。即是敢做就應該自願的接受懲罰!我元一教舍的學生向來不說謊的,難不成還這麽多人都冤枉了你不成!”


    台上先生神情嚴肅的說完這句話,沈玲臉色狐疑的側身看了一眼自己前麵坐著的高大身影。那一臉從容無波的樣子,若不是剛才發生的事情確確實實,沈玲還真以為他什麽都沒做過呢!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陸駿賢稍稍抬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接觸到他的目光,沈玲忙是把不自覺稍稍撇出去的腦袋給擺正了。


    “先生!”小胖子方太還在做著垂死的掙紮,不願意上去。


    先生怒道:“先生說的話不管用了,是不是!你若是再不上來,再加五戒尺!”


    先生話頭一落,方太的臉上這才出現了驚恐的神情,再不情願,也是挪動了步子,圓滾滾的身子慢慢的往台上移去。


    經過沈玲位置的方太忽的停住了步伐,用眼角的餘光憤憤的盯著她,充滿壓抑卻小聲的道:“你給我記住了,要不了多久,我讓你加倍的給還回來,我會報仇的!”


    沈玲撫著桌上書本的手頓了頓,沒有回頭看他,但卻忍不住打了個冷個顫。為他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戾氣而覺得不可思議。


    陸駿賢的目光回了過來,看不出的情緒,卻讓站在沈玲跟前的小胖子縮了縮腦袋,住了嘴。想起他之前捏著自己胳膊時的那個疼勁兒可還是記憶猶新呢。再加上就連阿姐也一再的警告自己不要招惹他,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也就悻悻然的收回了視線。


    在台下一幹學生們的注視下,徐瑞和小胖子方太各挨了先生的十下戒尺之罰。


    徐瑞還算是個堅強的,隻是閉著眼睛咬著牙,繃著臉就忍過去了。而方太,一個一向是在家以自我為中心的小少爺可就不一樣了。戒尺剛是挨了一下就痛的哇哇的叫了起來,卻是被先生應給扯住了他欲縮回去的胖手,繼續的抽打著手心。


    方太受不住疼,哇哇的喊道:“疼死我了!我要去告訴父親去!讓父親為我做主,啊!父親!娘親!”


    尖細的嗓音在教舍裏響的透徹,聽在好事者人耳朵裏是興奮的,好玩的。但聽在一些女學生的耳朵裏卻是膽顫心驚的害怕。


    所謂殺雞警猴也就這麽回事吧!不這麽做,接下來傳紙條、做小動作不尊重先生的人隻會更多。


    沈玲終是不忍心聽他的慘叫,伏在案子上雙手把耳朵扣緊了。


    一堂課有了這麽一個插曲,似乎是過得快的多了,小胖子抱著自己受傷的胖手,肉疼的抹著淚,可那憤恨的視線還是時不時的落在沈玲的後身上,讓沈玲渾身的不舒服。


    徐瑞則就沒有他那麽的矯情了,坐回了位子上後安生的翻開書本開始看了起來,模樣認真的聽著台上先生的講課,隻是挨打的那隻手時不時會刻意回避著翻書的動作。


    沈玲眼中掠過一抹心疼,收回了視線。


    一等到下了課,沈玲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胖子方太含著淚,抱著自己的胖手在幾個笑罵他的人的視線中低著腦袋跑出去了,沈玲猜想他是去找他姐姐方紅做主去了。


    前座兒的陸駿賢安靜的收拾著東西,一言不發。


    沈玲終於壯著膽子來到了他的跟前,說道:“謝謝你剛才的袒護,以後…以後若是再有這樣的事,不必再為了我而這麽做了。不管怎麽樣,這次謝謝你!”


    收拾的動作停了一下,陸駿賢又開始接著收拾,慢條絲理的。“沈姑娘,你別誤會,我的幫助並不是要你的感謝,請記住我是為了我姐才這麽做的。還有……”說完,陸駿賢站起了才十歲就已經有多半個成人身高的身子,俯視著沈玲趕緊給他讓開路的臉道:“你若不是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的話,我怎會還用這樣?”


    說完,陸駿賢背上書袋,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才十歲的人麽?竟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根本就絲毫沒有把站在他跟前的人當做一個弱女子看待過。這樣強勢的人,大概根本不屑與毫無能力的自己有丁點的關係吧?


    看著他的背影,沈玲愣愣的想著,忽然覺得,生活環境不一樣,造就的人,差別竟是如此之大。


    “沈姑娘!”


    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沈玲回過頭來,竟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徐瑞,你怎麽樣了?我看看你的手!”


    徐瑞臉上擠出一抹笑意來,道:“不用了,無礙的,現在都已經好了。走,我們去吃飯吧!”


    沈玲狐疑的看著他倒背的胳膊。“真的?”


    “恩!”怕她不相信,徐瑞趕忙的點著腦袋。


    看他的樣子,沈玲則更是不信了,不過麵上卻是沒有直接的表現出來,而是抬起了腦袋,舒展眉頭,嘴角噙上一抹笑意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去看看食香齋今日是有的什麽飯菜吧!”


    見她相信自己了,徐瑞便立刻鬆了心思。一說到吃,竟是忍不住開始滔滔不絕了起來。


    “今日是初二,應該是有魚喔!我跟你講,這魚啊,做的好吃主要是有程師傅主廚才是做出了那味道……”一講了起來,徐瑞則是忍不住的把手伸到身前比劃了起來。


    沈玲眼中精光一閃即過,伸手抓住了他揮舞不停的手腕,不給他抽回去的打算。這是他說話時養成的習慣,一說起來就會用上雙手來比劃,就是抓住了他這一習慣,沈玲才是故意說的吃飯,好放鬆他的警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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