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笑眯眯出現在眼前,展昭和白玉堂臉上表情卻是驚訝和無奈,這讓興高采烈小四子瞬間很受傷。


    原本以為兩人見到自己也會和自己一樣高興,可沒想到兩人顯然是這樣子,小四子覺得自己可能被兩人討厭了,立馬鼻子一酸,眼圈一紅,喵喵白白討厭自己。


    “呃……”展昭和白玉堂瞬間察覺出不對。


    “嗚……”小四子耷拉腦袋轉身要跑開去找個地方哭一下,展昭趕緊上前把他抱起來,“小四子,怎麽拉?”


    “嗚嗚……”小四子眼看著就要哭了,伸出胖乎乎小手揉眼睛。


    “啊……小四子。”展昭趕緊哄,“那個,我和玉堂是看到你太吃驚了,還沒來得及高興,你們動作好快。”


    “是啊是啊。”哄人這方麵白玉堂是完全不在行,不過也意識到他們剛剛是有些過分了,就趕緊順著展昭意思說。


    小四子看了看兩人,大眼睛水潤潤,好像馬上就要有眼淚要滾下來了。


    “我們真很高興。”展昭趕緊再加把勁,“小四子啊,你高不高興見到我們兩個?”


    “高興啊。”小四子捏著指頭小聲嘟囔了一句,“坐了三天船了哦。”


    “是啊……”展昭瞬間一股內疚湧上心頭,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啊!


    “喵喵真沒有討厭小四子?”小四子問。


    “當然沒有了!”展昭趕緊搖頭,“小四子人見人愛麽。”


    “真?”小四子眯眼瞄著展昭,確定他不是糊弄自己。


    “嗯!”展昭趕緊用最真誠眼神看著小四子猛點頭,“真真!”


    小四子抿了抿嘴,又瞄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愣了愣,展昭踹他一腳後,趕緊也跟著點頭,“是啊……沒錯!”


    小四子眨眨眼,似乎心情陰轉晴了,臉上又見了笑容,展昭和白玉堂立馬鬆了口氣。


    卻聽小四子忽然說,“那,盧姨姨說,後山有溫泉哦,我們一會兒一起去泡!”


    展昭和白玉堂嘴角微微地抽了抽——溫泉啊……


    這時候,趙普和公孫也走了過來,身邊是正在找小四子蕭良。


    “啊,槿兒,你在這兒啊。”蕭良趕緊跑到展昭身邊,伸手去接小四子,“都說吃了早飯再來麽,一聽到展大哥白大哥來了你就衝出來了。”


    這回連白玉堂都內疚了,基本上除了喜歡做小媒婆這點之外呢,小四子也確是人間人愛。


    接了小四子,蕭良知道趙普他們可能有要緊事情要談,於是拉著他手去後院吃飯了。


    小四子走到院子口,回頭瞄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兩人一驚,小四子笑眯眯擺擺手,“一會兒要去哦!”


    說完,和蕭良跑了。


    展昭和白玉堂愣在原地,總覺得好像是中了什麽圈套了。


    “方便聽麽?”趙普到了跟前,可沒注意兩人尷尬,隻是看到客廳裏頭河幫幾人已經坐定了,似乎是要開始談事情,就問白玉堂。畢竟是江湖事,如果陷空島不要求他們參加,那自然還是盡量不要過問。


    “王爺。”


    這時候,蔣平從裏頭出來,“怎麽拿咱當外人,進來做吧,一起幫幫忙。”


    公孫和趙普進屋,展昭也隨白玉堂一起往裏走,白玉堂忽然問,“溫泉……”


    展昭擦擦汗,“你也看到了!萬一一會兒咱們不去,他又哭……”


    白玉堂歎氣。


    後院,小四子捧著閔秀秀給他雞蛋餅,和蕭良並排坐在假山上,邊吃邊說,“小良子。”


    “嗯?”蕭良給他遞過去豆漿。


    “唔,我找到對付喵喵和白白最終方法了!”小四子笑嘻嘻地對他眨眨眼,“嫑看他倆那個樣子很厲害,其實很好對付哦!”


    蕭良無奈,伸手捏他腮幫子,“是啊,槿兒最能幹了。”


    小四子得意地笑,邊不忘囑咐,“小良子,一會兒我們帶喵喵和白白去了溫泉後,就逃走,讓他們單獨泡在一個池子裏頭,最好還能偷走他們衣服。”


    “阿嚏……”


    白玉堂進門檻之前,忽然打了個噴嚏。


    展昭茫然地看他,“怎麽了?著涼啦?”


    “沒。”白玉堂揉了揉鼻子,忽然想起來,他還有一件很重要事情要證明給展昭看呢,泡溫泉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啊,於是一抓展昭胳膊,“什麽時候去?吃過飯吧!”


    “哈?”展昭睜大了眼睛看白玉堂,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咳咳。”


    盧方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白玉堂和展昭,這邊還有外人呢,你倆收斂點!


    兩人也立刻明白了過來,立刻收聲,找了個靠門位置坐下。


    盧方先給河幫人和趙普他們相互引薦了一下。


    董曉蝶等聽說這就是九王爺趙普,也有些吃驚,心說陷空島關係真廣啊……估計是展昭這條線上來人緣。雖然知道逍遙島就在不遠海域,隻不過那島嶼守衛森嚴,平日他們也都不好靠近,沒想到進入見著了傳說中灰眼修羅了。


    雷清朗滿眼向往,禮數周全得趙普嘴角直抽,頭一回見這麽唯唯諾諾江湖人。


    這時候,赭影進來了,給眾人略一見禮,便低聲對趙普說,“黑影白影回過逍遙島了,老太妃沒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逍遙島水域也很太平。


    趙普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便讓他將昨晚上發生事情說一遍。


    赭影向來負責代為轉述什麽,就一五一十地將昨晚找到屍體、遇到風浪事情說了一遍。


    “沒有看到凶手?”董曉蝶問。


    赭影搖了搖頭,“我們十幾個影衛整個海域都搜查了一遍,但是沒有發現其他船,連個竹筏都沒發現。”


    “案發有一個時辰左右,而且那晚海上風很大,所以小船會漂得很快。”公孫說。


    眾人也都點點頭。


    “唉,我說。”徐慶比較快人快語,“鱉頭樊大晚上出遠門幹什麽,你們島上沒下禁止單獨出行命令啊?還有啊,你們河幫按理來說在西麵,怎麽跑出那麽老遠去啊?還從東麵被吹回來?”徐慶邊說邊問身邊蔣平,“唉,老四,是東麵不?”


    蔣平無奈地對他擺擺手,示意他別摻和了。


    這時候,陳赦也走了進來,雙眼血紅,看來是非常上火,畢竟死了兄弟,而且死得這麽慘。


    “真是可惡啊,竟然一點頭緒都沒有!”陳赦跺了跺腳。


    董曉蝶站了起來,對盧方一抱拳,“我先代河幫謝過大當家幫我們兄弟收屍,屍體我們先帶回去,和幫助商議之後,我們再商議。”


    盧方也很客氣,抱了抱拳,董曉蝶和陳赦就將樊豹屍體帶回去了,登船告辭。


    雷清朗似乎還有些留戀陷空島風光,忽然問盧方,“盧島主,恕我冒昧,在下能不能在島上小住幾日?”


    眾人都一愣,董曉蝶也不接地看雷清朗。


    “哦,是這樣。”雷清朗解釋,“父親命我掌管漁業,說陷空島漁業做得最好,讓我有機會,要多多學習,所以……”


    “哦。”盧方很大方,欣然點頭,“雷公子不嫌棄,盡管住下,隻是……這大宅內院落都滿了,雷公子住在客棧之中可以麽?哦,就在前邊不遠,離渡頭很近,也是獨門獨院,我會找專人伺候。”


    “打擾打擾。”雷清朗笑著給盧方行禮,“住哪兒都行,給島上添麻煩了。”


    眾人客氣了幾句,董曉蝶也沒在意,讓人帶著屍體走了,陳赦略囑咐了雷清朗幾句,便也離開了。


    不過看得出來,雷清朗雖然貴為少主,但是河幫眾人也沒有人那他當真正主人來看待,很有些生分。


    等河幫船走了,雷清朗才鬆了一口氣。


    展昭正好站在他身邊呢,見他神色似乎放鬆了些,有些不解。


    雷清朗回過頭,正與展昭雙目相對,就無奈苦笑,“不怕展大人笑話,我是真怕回去,權在陷空島上待上半個月,回去跟我爹說一句,我也就回揚州繼續開我書院了。”


    公孫聽到了,不解,“為何怕?雷公子不是少主麽?”


    “不瞞先生。”雷清朗尷尬地抖了抖手,“我就是一介書生,什麽都不懂。原本好好做我書院夫子,突然就被叫來了。河幫裏頭,大家都知道下一任當家是董曉蝶。我被擠在中間,不服董曉蝶人就想要推舉我……可我真是自認完全沒有這種能力,也沒那個興趣。”


    “所以你就上陷空島來避難來啦?”徐慶開他玩笑,“我們陷空島上好些孩子呢,也有書院,要不然你去給講兩天課去?”


    “好啊!”雷清朗立馬來了精神,一旁盧方狠狠瞪了徐慶一眼,“胡說什麽呢!”


    “案子要查,仇要報,不過日子還得照常過。”盧方拍了拍白玉堂,“一會兒去給何叔上柱香。”


    白玉堂點頭。


    島上原本想給白玉堂展昭他們接風,隻可惜剛剛辦喪事,豆腐飯剛撤就擺酒,對不起死了兄弟,於是一切從簡,眾人各忙各去了。


    白玉堂帶著展昭去了何叔墳前,兩人上香祭拜了一下後,就沿著岸邊小路漫步往回走。


    “那邊是什麽?”展昭之前倒是來過幾次陷空島,不過每次來似乎都不一樣,這次他走岸邊,發現遠處矮楓林裏頭,有好幾隻可愛梅花鹿,忍不住問白玉堂,“是活啊?”


    “自然了。”白玉堂道,“四年前三哥出門時候買了四隻小梅花鹿回來,養了這些年,生出了好幾隻小,如今島上已經有不少了。”說著,他帶展昭去了矮楓林。


    果然,就見林中草地上,幾隻大鹿正帶著小鹿吃草呢。小鹿一點兒不怕人,看到白玉堂來了,歡蹦亂跳跑過來,白玉堂拉住一直推到展昭麵前。


    展昭摟住了狠狠揉了兩下,胖乎乎真是可愛。


    展昭找了棵較高楓葉樹,在身邊坐下,抱著一隻小鹿摸著腦袋,看著遠處無垠海麵,陷空島確是個極美地方,難怪趙普他們會找個小島來定居,真很溫馨舒服。


    “喂。”白玉堂見展昭一副很感慨很感慨樣子,叫了他一聲,“餓不餓?去吃點東西?”


    “好啊。”展昭將小鹿放下,讓它回到鹿媽媽身邊,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塵土,和白玉堂一起往回走。


    路過渡頭時候,就見漁民正在撒網……一張巨大漁網被掛在十字形竹製大架子上,有人拉著繩子,放下去,再撈上來,收網抓魚。


    “這是在幹嗎?”展昭頭一次看到這種捕魚方式,覺得有趣,忍不住問白玉堂


    “呃……打漁麽。”白玉堂倒是從小打到都知道那是在打漁,可惜他對打漁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從來沒問過,因此具體怎麽個打漁法他也不是很懂。


    展昭聽他說話語氣有那麽點底氣不足,就知道他糊弄人呢,追問,“這樣怎麽捕魚啊?原理是什麽?”


    白玉堂伸手輕輕摸了摸下巴,張張嘴剛想說話,就聽展昭接著問,“你肯定知道哦?”


    這時候,就見遠處徐慶對著兩人招手,似乎是開飯了,白玉堂可見著救星了,趕緊對展昭說,“走吧,吃飯貓兒。”


    展昭見他想溜,追上幾步,“喂,解釋一下,怎麽捕魚啊?”


    “貓兒,島上海鮮很好,待會兒嚐嚐。”白玉堂扯開話題


    “那個怎麽捕魚啊?”


    “螃蟹,你最喜歡吃?”


    “那個捕魚……”


    “嗯,螃蟹。”


    ……


    中午那一頓海鮮吃好像是家宴一般,其樂融融,吃完了飯,眾人坐下喝茶,聊起了案件。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麽線索?”白玉堂問盧方。


    盧方猶豫了一下,道,“這件事情……讓我想起了很久之前聽到過,關於這海上一個傳說。”


    “傳說?”眾人都好奇了起來。


    “血色妖城,聽說過麽?”盧方問出口,眾人都愣了愣。


    展昭白玉堂都看了一眼公孫,說來有趣,這回公孫都似乎有些茫然了,見眾人看自己,就搖了搖頭,“我也沒聽說過。”


    這下子,眾人比聽到血色妖城說法更加震驚了,竟然有公孫沒聽說過傳說。


    “那可真得好好聽聽了。”趙普也很感興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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