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槐問道:“什麽好差事啊。”


    “是這樣的,我今天和皇上說了,想讓你去國子監去,一是學習一下,二就是為我挑選點正直的監生,我要用他們,不過時間緊張,最多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那麽緊張啊,一個月我也不能熟悉裏麵的情況,再說一個月也不能了解別人,不知道能不能時間長點。”


    “這是最長的時間了,至於不能了解也沒事,你先大體考察下,以後我再觀察,不行的再換掉就可以了。”


    “那好吧,我盡量,其實我也很想去太學看看,哪裏的老師教什麽,曆年來科舉,考中的大多數是國子監出來的,像我們這些偏遠地方的學子,是沒有機會進國子監的,除非地方官推薦,可是你也知道,現在沒錢誰給你推薦,名額也被那些富家子弟占去了。”


    “好吧,這事就這麽定了,明天就送你去國子監,讓你不耽誤時間,住的地方,今天先住在我這裏,明天去國子監安排了你就住在哪裏,也可以多接觸點人,人選還是以貧寒人家的子弟為主。”


    大家吃了飯,老劉就給王金槐安排住的地方,因為隋建春也在這裏住,所以房子有點緊張,最好決定跟劉連江住在一起,安排好了王金槐的住處,我們又把了然大師送出去,這才回來。


    我把王金槐叫道我後麵的書房,對他說:“你這事很重要,關係到我以後的發展,你還要慎重對待。”


    “那我盡心去做,一定做好這件事。”


    我想先把這事告訴王金槐,讓他有個心理準備,我還不明確王金槐是想參加科舉還是想走這樣的途徑進入官場,雖然皇上還沒明確這些招來的監生是什麽級別,但是要是太低了恐怕不會吸引人,特別是讀書人,視幸進為恥辱,不過要是貧寒人家的子弟,也可能會喜歡這樣的途徑。


    “我們是兄弟,我今天跟你說實話,這些人我是招來有大用的,不用科舉就可以有品級,至於做官不做官,還要看個人的造化,我問你,你想不想來。”


    “你也知道,這個科舉是我的最大夢想,但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年有上萬舉子來考試,就要那麽幾十個,我恐怕希望不大,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可以有品級,也是不錯的,我就跟定你了,隻是你現在這個身份,我都不知道該叫你什麽了,感覺很別扭。”


    “你以後就慢慢習慣的,在外麵叫我蘭大人,在家裏叫我蘭兄弟吧,這樣比較好。”


    “不知道你要做的是什麽事,方便告訴我嗎?”


    現在對王金槐也沒什麽可以保密的,我就把皇上讓我建立皇家銀號的事情告訴了王金槐,王金槐也很興奮,畢竟是個新部門,還是掛著皇家的旗號,頂頭上司還是我,想不升官都不可能,我能看著他不管嗎?


    看著把王金槐的思想做通了,我心情也不錯,畢竟王金槐是跟我最早的,也是我最放心的人,我以後不可能老在京城,把這一攤子交給他我還是很放心的,我的目標是做好這件事,就要求外放,出去打造自己的根據地,在京城水太深了,但是京城也要有自己人,才能放心的離開。


    我又問了問現在雷雲寨的情況,這才把王金槐送到了劉連江的屋裏安寢。


    第二天,我和老劉父子一起幫王金槐收拾好行李,這一去要住在哪裏,所以被褥換洗衣服是要準備好的,又給王金槐準備了點銀子,國子監裏麵也是攀比的,要是沒錢新人進去就會被欺負,也不會發展什麽人才了,有錢才好辦事,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國子監在哪裏我還不知道,所以帶著老劉,老劉是老京城人,對京城的衙門和街道非常熟悉,現在的國子監是在永定門內,成賢街,離皇宮不遠。


    到了國子監,劉連江在外麵看著馬匹和車輛,我就帶著王金槐和老劉往裏麵走去,老劉給王金槐背著行李,我也穿上了我那從三品的官服,畢竟出來辦事還是穿官服好一點,不穿官服怕他們冷淡,事情也不好辦。


    北京國子監始建於元至大元年(公元1308年),也有說建於元大德十年(公元1306年),明朝時曾經大規模修茸和擴建,乃形成現如今的規製,國子監占地28000平方米,是我國元、明、兩代國家管理教育的最高行政機關和國家設立的最高學府。


    我們從國子監的正門集賢門進入國子監,國子監占地很大,一進門是一處大院子,裏麵種滿了花草,雖然已是深秋,但是依然有不少花在開放,還有幾座涼亭,來到大院子裏麵,望著偌大的一片建築,我們三個一片迷茫,這要去找國子監祭酒,可是那裏是他們辦公的城所,院子裏靜悄悄的,估計學子們都在裏麵學習,直到走到一片建築前,好不容易才看見一個穿七品官服的人手裏拿著一本書,匆匆忙忙的迎麵走來。


    我先過去開口問道:“這位大人,叨嘮了,我們要去找祭酒大人,不知道祭酒大人的衙門在哪裏,還請指正一下。”


    那人挺住腳步,一看我的官服,先還了一禮,一指身後的建築說道:“這位大人,祭酒大人在敬一亭那邊,你看那座屋子就是,下官還有事,告辭了。”


    說完那人就匆匆的離開了,還好這裏離那邊也不是很遠了,我們三個往那邊走去。


    到了那個院落,這是一個單獨的院落,跟外麵的四合院差不多,就是規模很大,還好門口都有牌子,我看了看東廂房寫著國子監祭酒,就帶著他們到了門口。


    房門是關著的,我敲了一下門,裏麵沒有反應,我又重重的敲了幾下,裏麵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什麽人啊,敲什麽敲,直接進來就是。”


    我推開虛掩的房門,隻見屋子裏麵有一個中年官員,穿著跟我一樣的官服,隻是我對這一塊不熟悉,也不知道這國子監祭酒是叫什麽,隻好在門口說道:“祭酒大人打擾了,我是戶部侍郎蘭雲傑。”


    那人看著上下打量我,足足盯了一盞茶的時間,搞的我渾身上下不自在。


    沒辦法我隻好咳嗽了一聲,那人這才說道:“你就是蘭雲傑,我聽高大人說起過你,小小年紀就跟老夫品級一樣了,一個幸進之臣,來老夫這書香之地,聖人門下有什麽事。”


    我心離那個氣啊,這是什麽人啊,就是我真是個幸進之臣也不能當麵說啊,再說我也是從三品,用的著這麽羞辱嗎?他既然提起高大人,我估計是高拱一夥的,我也不客氣的說道:“這位大人,你怎麽知道我是幸進之臣,我小小年紀就和你一樣的品級,這是護駕有功皇上賜的,請問大人你既然是聖人門徒,書香之地的最高官員,你做了多少事,有多少功勞。”


    那人看我說話不善,當然也不會就此罷手,既然開口了,那也不能饒了我,氣哼哼的說:“老夫在這裏教書育人,門下有上萬門生,這是在為我大明朝培育人才,這功勞是看不見的,你小毛孩子哪裏懂的。你護駕是你應該做的,那比的了老夫,老夫可是正牌子進士出身,翰林身份,你呢,一個武官,莽夫之流而已。”


    “好,這位大人,你說我們武官都是莽夫,那你能坐在這裏,是不是靠我們武官在邊關瀝風摸雪抵擋住異族的侵擾,要不是我們武官拋家舍業,為你守候著和平,你能安安穩穩的在這裏教書育人,你的家人說不定早就淪為異族的奴隸,你是看不起我們武官,但是你這聖人門徒,也不會不懂得這些道理吧。”


    既然開了口,那我就不能不把他好好的羞辱一頓了:“你說你是正牌子進士出身,翰林身份,那試問這位大人,那禍國殃民的蔡京比你才華高吧,也是進士出身,翰林身份,內閣首輔,可是他做了些什麽,不要說你們讀書人多麽高貴,也不要瞧不起我們武官,太祖打天下的時候你們在哪裏,是靠的我們武官還是靠的你們讀書人,我看大人你跟蔡京好有一比啊,那就是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遠的不說,現在的你就是清白的,你就保證沒有貪腐的毛病。”


    我一席話,氣的那祭酒胡子一翹一翹的,指著我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好久才憋出一句話:“孺子不可教也,我不跟你鬥嘴。”


    “那我是孺子,大人你是什麽,我看你隻是個腐儒而已,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本官跟你好說好道,你上來就侮辱本官,這就是你們讀書人的德行,你作為國子監祭酒,擔負著我們大明朝教書育人的重責,你就這樣的德行,能把這些學生教好嗎。你這把年紀才跟我一樣的品級,看來確實是德行有愧。”


    那祭酒氣的說不出話來,隻是在嘴裏嘟囔:“本官要上折子給皇上,彈劾你,本官要上折子,彈劾你。”


    外麵的王金槐,聽見我們的吵鬧聲,也進來拉我道:“好了蘭大人,我們走吧。這國子監雖好,我不來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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