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海岬處傳來優美的歌曲,那是個小露天劇場,一個高大的美麗女郎在小樂隊伴奏下搖頭擺尾,一群男女老少坐在石頭台階上聆聽這天闌之音:
“你要去斯卡布羅集市嗎?
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裏香。
請代我向住在那裏的一個人問好,
他曾經是我的真愛……”
德軍裝甲車停靠在路邊,車載武器齊刷刷指著他們。士兵們端著槍圍攏過去,這些女王的子民們仍舊沉浸在動人的旋律中,沒有人抬頭瞅一眼這些不速之客——那怕小孩子也目不斜視。
一個滿臉橫肉的下士嘩啦啦扣動板機,中尉抬手製止。士兵們把自動步槍槍口朝上,將衝鋒槍背在後麵,加入聽眾的行列。
一輛由輕型四輪裝甲車改裝的廣播車由遠而近疾速而來,喇叭裏不斷用德語和英語播著停戰消息。
在幾分鍾的愕然後,猝然爆發:“停戰了,戰爭結束啦。”所有人都歡呼雀躍起來,一個英國男孩被別人撞倒了,那個滿臉橫肉的下士上前扶他起來,小孩子用德語道謝:“當格,飛楞當格。”
“喔哈門zi倒埃哧改浪木特?(你在那裏學的德語?)”
“喔木特達數勒(在夜校)。”
在回海港的路上,元首與一隊釋放的美國戰俘迎麵相遇,他們打打鬧鬧地正在等車。這些年輕人充滿活力,沒有當戰俘的萎縮樣,倒像是度假的。
經過幾個月的交手,希特勒對來自新大陸的軍隊有了全新的認識。平日裏美軍鬆鬆垮垮,把命看得金貴,但包圍圈裏耍起橫來簡直像野獸一樣,各種火器梯級配置使用駕輕就熟,通訊暢通使用新科技遊刃有餘,地空火力配合爐火純青。在東線德軍整軍整師地抓俘虜,他發現抓美國人卻不是件容易的事,美軍平推式進攻讓德國軍隊狗咬刺蝟——無處下嘴,幸而好大喜功的巴頓將軍恃勇冒進,把友軍拉在後麵,讓德軍逮著分割包圍的機會。雙方在英國中部的達靈頓爆發大會戰,古德裏安與隆美爾來了個鉗形包圍,曼施坦因與美軍撤離後從利物浦登陸的曼托菲爾軍在外圍展開,25萬美軍掉進了德軍主力的雙重包圍圈。
兩支全部機械化的軍隊氣勢磅礴地鏖戰了五天五夜,德國的黑豹、獵豹、虎式、t34坦克與美國的謝爾曼坦克狹路相逢,打了個天昏地暗。巴頓將軍一晝夜強行軍120公裏來了個聲東擊西,找到突破口。為了解救包圍圈的美軍,美軍不顧英國人的抗議,把守衛英國西海岸的部隊都調回來。北部基地和航空母艦上的美軍飛機不分白天黑夜連續作戰,毫不遲疑地與德軍噴氣式飛機格鬥,美軍轟炸機的投彈技術過硬到這種程度:在兩軍分界線投擲的燃燒彈,甚至於讓美軍都感受到熱浪逼人,但就是投到德軍防線上了。美軍不惜代價用上萬噸鋼鐵硬是打開了一條通道,約一半美軍丟棄重裝備奪路而逃。誌在必得的德軍到最後才抓了9萬多俘虜。
11月7日傳來噩耗,莫德爾親率陸戰三師第三團在格陵蘭登陸後陷入美軍包圍,德軍損兵折將千餘,莫德爾不願意丟人敗相當俘虜,舉槍自戧。
與十天後的噩耗相比,這個壞消息隻能算灑灑水啦。
11月17日,希特勒同往常一樣在山莊吃早點,感覺渾身無力,心驚肉跳的。幾分鍾後通訊站發現通往柏林的所有線路都中斷了。半個小時後傳來噩耗,真正的噩耗,震古爍今的噩耗,劃時代的噩耗:
早晨7點15分,美軍“伊蘿娜號”轟炸機偷偷摸摸飛向柏林,柏林的好多高射炮都調到英國戰場,柏林人對單打獨鬥的高空飛行習以為常,以為又是撒傳單來的。可是這次撒的不是傳單,而是死神。
美軍投下了人類曆史上第一顆原子彈,晴空萬裏的柏林43秒之間被地獄之火吞噬,核裂變釋放出來的能量超過1萬5千噸黃色炸藥同時爆炸,直徑超過300米的巨大的火球放射出強大的火光,溫度高達攝氏4千度,周圍的人一刹那間化成了灰燼,隻留下可怕的影子。一秒鍾之後比十二級台風還猛烈的衝擊波吹過來,所到之處牆倒樓塌,人像樹葉一樣拋上了天。
早上明媚的陽光不見了,整個城市被黑暗籠罩,到處被黑煙焦炭覆蓋,樹已被削掉了樹冠和樹枝,隻餘下半截樹幹杵著,有的還燃起熊熊大火,噴出無數火星,隨風飄蕩。整個城市到處都是煙火,天幕都是暗紅色的。滿大街都是屍體。半個城市已成廢墟,元首舉辦勝利閱兵的地方已蕩然無存,14萬人被當場炸死或氣化,包括政治局候補委員,帝國各界委員會委員長凱特爾和隆美爾元帥,後者到柏林給妻子買鞋,不幸罹難。
死去的人灰飛煙滅,但對於活下來的人來說,災難才剛剛開始,核輻射、放射性沾染,這些不久前英國南部軍民在髒彈上嚐試過的東西,如今落在柏林人身上,麵目可憎,生不如死。元首的一夜情人別日娃恰好到醫院看病,這會全身都插滿玻璃,一隻眼珠子掉在臉上,這輩子再也別指望得到元首寵幸了。
希特勒凝固了,茶飯不進對任何人不理不睬,置若罔聞,置身於這個世界之外,兩眼一動不動地望著,仿佛透過牆壁望著很遠的地方,就這樣泥塑木雕了整個早上,直到兩個吵吵鬧鬧的核物理學家踏進門。
“連公式都沒弄對,當屁的核物理開發委員會主任。”臨進門哈恩還對海森堡來了這麽一句,看到元首急忙補充道:“幸虧元首讓俄國人重算……元首一動不動的這是怎麽啦?”
“它呢?”希特勒總算開了口。
“什麽?”剛才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麵麵相覷。
“我說的是原—子—彈!”希特勒怒不可遏地用拳頭咂著桌子,碟子叉子在桌子上跳舞。
兩個人爭先恐後地表演二重唱:“噢,第一枚兩萬噸級tnt當量的鈈彈已組裝完畢,正打算運到新地島試爆……”
“試爆個屁,馬上執行弗裏德裏希計劃。現在無關人員退出,包括你,戈培爾。希姆萊,施佩爾,我們到鷹巢。”希特勒這會幹脆得像爆豆子。
弗裏德裏希計劃的要旨是:從空中、從海裏對美國紐約投放原子彈。空中由特製的轟炸機投放,從德國起飛中途在冰島加油直飛目標。海路較為複雜,先由大型新型“奶牛”潛水艇裝載v80小潛艇到美國海域,小潛艇潛航到紐約港口上浮,塞在小潛艇裏麵的特製的火箭發射器攜帶著原子彈,以1500公裏的時速飛向目標。海路慢先行一步,待到達目標後飛機出動,雙管齊下。
柏林被炸後,美國在全球範圍內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宣傳活動,羅斯福拖著病體不斷發表爐邊談話,除了為自己投放大型殺傷性武器進行辯解外,還對德國下了最後通諜。
11月21日,病入膏肓的羅斯福在國會發表氣勢洶洶的著名演講:“有人說美國使用了毀滅性武器,是的,我承認這點,但我們毀滅的是納粹和他們的幫凶,而不是全世界熱愛和平的人民。合眾國政府再一次警告邪惡的納粹政權,立即從新占領的英國,從北非,從中東,從俄國滾出去,我們呼籲全世界所有國家所有種族立即行動起來,凝聚在致力於人類和平的美國周圍,為徹底埋藏納粹而戰。”
在唱這些高調時,羅斯福大概並不知道他在世上的日子隻有兩個禮拜了,一半是疾病,一半是心力交瘁與幻滅。他的職務由杜魯門副總統接任。
羅斯福的這個講話被希特勒做為美國圖謀世界霸權的佐證大力宣傳。他隻擔心襲擊紐約的行動別出什麽幺蛾子,平時很少進教堂的他這幾天每天都到教堂為行動祈禱。
美國威脅將要再次核攻擊,帝國和盟國陷入普遍的恐慌之中,連遠在葉尼塞河以東的斯大林也表示關切。美國的一篇評論把他比喻成丟棄破船逃跑的耗子,讓他非常不爽。葉尼塞河以西的弗拉索夫則直截了當地建議,派出百萬軍隊到太平洋戰場與日本並肩作戰,狠狠打擊美國的囂張氣焰。
希特勒心急如焚,頭上平添了許多白發,在派出潛艇的第七天,經過加班加點,第二顆核彈裝配完成,兩天後秘密運到冰島。
為了拖延美國的再次攻擊,希特勒指示戈林迅速與美國接觸,做出接受美國條件的樣子。
11月27日是預定發起進攻的日子,淩晨三點“美利堅號”轟炸機從冰島起飛,預計六小時後抵達紐約上空。政治局委員和幾位核專家們聚焦在鷹巢內眼巴巴地等待消息,希特勒每過半個小時就要上一次廁所,進去後什麽都沒幹又出來。
九點五十九分的消息差點將這些人打垮:“美利堅號”遭到上百架美國戰鬥機的圍攻,最後時刻自爆係統成功啟動,所有飛機都在一瞬間氣化了。
就是說,耗費無數心血,花費幾百億帝國馬克的尖端武器退化為打掉幾十架飛機的行動,相當於一次小規模空戰。
希特勒要去睡覺了,晚上睡不著,早上更難以入眠,他這是在逃避,生怕再次聽到失敗的消息,若真那樣,他連死的心都有。
施佩爾安慰說,就算攻擊失敗,要不了一個月,帝國又會組裝出一枚鈾彈。希特勒不置可否,事實上他連罵人的心都沒有。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到近,鄧尼茨還沒進門就欣喜若狂地大喊大叫:“成了,成功了,快打開收音機。”
七八隻手一齊伸向旋鈕,竟然將旋鈕開關拔了出來掉落到地上。屋子裏響起美國播音員憤怒的聲音:“今天淩晨,紐約市遭到德國原子武器的野蠻攻擊,包括帝國大廈在內的摩天大樓被夷為平地,時代廣場的十六個標誌隻剩下六個,近二十萬市民喪生,三百萬人流離失所,這是德國法西斯對人類犯下的又一樁罪行。據悉,原子武器由一艘目前不容易探測的新式潛水艇帶到港內的。另外,據專家分析,一個小時前在離城市三百公裏外的奇特爆炸也符合核爆炸的典型特征。”
接下來播音員口氣柔和了許多,簡直判若兩人:“美利堅合眾國尊重歐洲人民自己的選擇,為了人類和平,美軍將加快從英國撤軍的步伐。合眾國政府提議與德國締結一項決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雙邊條約,將其作為全麵銷毀核武器、實現美德兩國關係正常化的第一步……”
“慫啦。”希姆萊從鍍金煙盒拿出雪茄煙點上,美美地吸了一口。
“沒招了,前幾天還那麽不可一世的,現在伸出橄欖枝了,這是原子武器的功勞。”施佩爾總結道。
“兩人的劍都指著對方的喉嚨,再打下去就同歸於盡了,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握手言和。”裏賓特洛甫如是說。
“戰爭結束了,這下我們可以安享天下太平啦。”戈林興奮得紅光滿麵。
“不,冷戰開始了。”希特勒咕嚕了一句,片刻後鼾聲如雷。
戈培爾若有所思地喃喃:“對,冷戰開始了,決定冷戰勝負的不光是拚國家綜合實力,更拚的是先進的國家製度!一個民主的、包容的……”
“你要去斯卡布羅集市嗎?
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裏香。
請代我向住在那裏的一個人問好,
他曾經是我的真愛……”
德軍裝甲車停靠在路邊,車載武器齊刷刷指著他們。士兵們端著槍圍攏過去,這些女王的子民們仍舊沉浸在動人的旋律中,沒有人抬頭瞅一眼這些不速之客——那怕小孩子也目不斜視。
一個滿臉橫肉的下士嘩啦啦扣動板機,中尉抬手製止。士兵們把自動步槍槍口朝上,將衝鋒槍背在後麵,加入聽眾的行列。
一輛由輕型四輪裝甲車改裝的廣播車由遠而近疾速而來,喇叭裏不斷用德語和英語播著停戰消息。
在幾分鍾的愕然後,猝然爆發:“停戰了,戰爭結束啦。”所有人都歡呼雀躍起來,一個英國男孩被別人撞倒了,那個滿臉橫肉的下士上前扶他起來,小孩子用德語道謝:“當格,飛楞當格。”
“喔哈門zi倒埃哧改浪木特?(你在那裏學的德語?)”
“喔木特達數勒(在夜校)。”
在回海港的路上,元首與一隊釋放的美國戰俘迎麵相遇,他們打打鬧鬧地正在等車。這些年輕人充滿活力,沒有當戰俘的萎縮樣,倒像是度假的。
經過幾個月的交手,希特勒對來自新大陸的軍隊有了全新的認識。平日裏美軍鬆鬆垮垮,把命看得金貴,但包圍圈裏耍起橫來簡直像野獸一樣,各種火器梯級配置使用駕輕就熟,通訊暢通使用新科技遊刃有餘,地空火力配合爐火純青。在東線德軍整軍整師地抓俘虜,他發現抓美國人卻不是件容易的事,美軍平推式進攻讓德國軍隊狗咬刺蝟——無處下嘴,幸而好大喜功的巴頓將軍恃勇冒進,把友軍拉在後麵,讓德軍逮著分割包圍的機會。雙方在英國中部的達靈頓爆發大會戰,古德裏安與隆美爾來了個鉗形包圍,曼施坦因與美軍撤離後從利物浦登陸的曼托菲爾軍在外圍展開,25萬美軍掉進了德軍主力的雙重包圍圈。
兩支全部機械化的軍隊氣勢磅礴地鏖戰了五天五夜,德國的黑豹、獵豹、虎式、t34坦克與美國的謝爾曼坦克狹路相逢,打了個天昏地暗。巴頓將軍一晝夜強行軍120公裏來了個聲東擊西,找到突破口。為了解救包圍圈的美軍,美軍不顧英國人的抗議,把守衛英國西海岸的部隊都調回來。北部基地和航空母艦上的美軍飛機不分白天黑夜連續作戰,毫不遲疑地與德軍噴氣式飛機格鬥,美軍轟炸機的投彈技術過硬到這種程度:在兩軍分界線投擲的燃燒彈,甚至於讓美軍都感受到熱浪逼人,但就是投到德軍防線上了。美軍不惜代價用上萬噸鋼鐵硬是打開了一條通道,約一半美軍丟棄重裝備奪路而逃。誌在必得的德軍到最後才抓了9萬多俘虜。
11月7日傳來噩耗,莫德爾親率陸戰三師第三團在格陵蘭登陸後陷入美軍包圍,德軍損兵折將千餘,莫德爾不願意丟人敗相當俘虜,舉槍自戧。
與十天後的噩耗相比,這個壞消息隻能算灑灑水啦。
11月17日,希特勒同往常一樣在山莊吃早點,感覺渾身無力,心驚肉跳的。幾分鍾後通訊站發現通往柏林的所有線路都中斷了。半個小時後傳來噩耗,真正的噩耗,震古爍今的噩耗,劃時代的噩耗:
早晨7點15分,美軍“伊蘿娜號”轟炸機偷偷摸摸飛向柏林,柏林的好多高射炮都調到英國戰場,柏林人對單打獨鬥的高空飛行習以為常,以為又是撒傳單來的。可是這次撒的不是傳單,而是死神。
美軍投下了人類曆史上第一顆原子彈,晴空萬裏的柏林43秒之間被地獄之火吞噬,核裂變釋放出來的能量超過1萬5千噸黃色炸藥同時爆炸,直徑超過300米的巨大的火球放射出強大的火光,溫度高達攝氏4千度,周圍的人一刹那間化成了灰燼,隻留下可怕的影子。一秒鍾之後比十二級台風還猛烈的衝擊波吹過來,所到之處牆倒樓塌,人像樹葉一樣拋上了天。
早上明媚的陽光不見了,整個城市被黑暗籠罩,到處被黑煙焦炭覆蓋,樹已被削掉了樹冠和樹枝,隻餘下半截樹幹杵著,有的還燃起熊熊大火,噴出無數火星,隨風飄蕩。整個城市到處都是煙火,天幕都是暗紅色的。滿大街都是屍體。半個城市已成廢墟,元首舉辦勝利閱兵的地方已蕩然無存,14萬人被當場炸死或氣化,包括政治局候補委員,帝國各界委員會委員長凱特爾和隆美爾元帥,後者到柏林給妻子買鞋,不幸罹難。
死去的人灰飛煙滅,但對於活下來的人來說,災難才剛剛開始,核輻射、放射性沾染,這些不久前英國南部軍民在髒彈上嚐試過的東西,如今落在柏林人身上,麵目可憎,生不如死。元首的一夜情人別日娃恰好到醫院看病,這會全身都插滿玻璃,一隻眼珠子掉在臉上,這輩子再也別指望得到元首寵幸了。
希特勒凝固了,茶飯不進對任何人不理不睬,置若罔聞,置身於這個世界之外,兩眼一動不動地望著,仿佛透過牆壁望著很遠的地方,就這樣泥塑木雕了整個早上,直到兩個吵吵鬧鬧的核物理學家踏進門。
“連公式都沒弄對,當屁的核物理開發委員會主任。”臨進門哈恩還對海森堡來了這麽一句,看到元首急忙補充道:“幸虧元首讓俄國人重算……元首一動不動的這是怎麽啦?”
“它呢?”希特勒總算開了口。
“什麽?”剛才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麵麵相覷。
“我說的是原—子—彈!”希特勒怒不可遏地用拳頭咂著桌子,碟子叉子在桌子上跳舞。
兩個人爭先恐後地表演二重唱:“噢,第一枚兩萬噸級tnt當量的鈈彈已組裝完畢,正打算運到新地島試爆……”
“試爆個屁,馬上執行弗裏德裏希計劃。現在無關人員退出,包括你,戈培爾。希姆萊,施佩爾,我們到鷹巢。”希特勒這會幹脆得像爆豆子。
弗裏德裏希計劃的要旨是:從空中、從海裏對美國紐約投放原子彈。空中由特製的轟炸機投放,從德國起飛中途在冰島加油直飛目標。海路較為複雜,先由大型新型“奶牛”潛水艇裝載v80小潛艇到美國海域,小潛艇潛航到紐約港口上浮,塞在小潛艇裏麵的特製的火箭發射器攜帶著原子彈,以1500公裏的時速飛向目標。海路慢先行一步,待到達目標後飛機出動,雙管齊下。
柏林被炸後,美國在全球範圍內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宣傳活動,羅斯福拖著病體不斷發表爐邊談話,除了為自己投放大型殺傷性武器進行辯解外,還對德國下了最後通諜。
11月21日,病入膏肓的羅斯福在國會發表氣勢洶洶的著名演講:“有人說美國使用了毀滅性武器,是的,我承認這點,但我們毀滅的是納粹和他們的幫凶,而不是全世界熱愛和平的人民。合眾國政府再一次警告邪惡的納粹政權,立即從新占領的英國,從北非,從中東,從俄國滾出去,我們呼籲全世界所有國家所有種族立即行動起來,凝聚在致力於人類和平的美國周圍,為徹底埋藏納粹而戰。”
在唱這些高調時,羅斯福大概並不知道他在世上的日子隻有兩個禮拜了,一半是疾病,一半是心力交瘁與幻滅。他的職務由杜魯門副總統接任。
羅斯福的這個講話被希特勒做為美國圖謀世界霸權的佐證大力宣傳。他隻擔心襲擊紐約的行動別出什麽幺蛾子,平時很少進教堂的他這幾天每天都到教堂為行動祈禱。
美國威脅將要再次核攻擊,帝國和盟國陷入普遍的恐慌之中,連遠在葉尼塞河以東的斯大林也表示關切。美國的一篇評論把他比喻成丟棄破船逃跑的耗子,讓他非常不爽。葉尼塞河以西的弗拉索夫則直截了當地建議,派出百萬軍隊到太平洋戰場與日本並肩作戰,狠狠打擊美國的囂張氣焰。
希特勒心急如焚,頭上平添了許多白發,在派出潛艇的第七天,經過加班加點,第二顆核彈裝配完成,兩天後秘密運到冰島。
為了拖延美國的再次攻擊,希特勒指示戈林迅速與美國接觸,做出接受美國條件的樣子。
11月27日是預定發起進攻的日子,淩晨三點“美利堅號”轟炸機從冰島起飛,預計六小時後抵達紐約上空。政治局委員和幾位核專家們聚焦在鷹巢內眼巴巴地等待消息,希特勒每過半個小時就要上一次廁所,進去後什麽都沒幹又出來。
九點五十九分的消息差點將這些人打垮:“美利堅號”遭到上百架美國戰鬥機的圍攻,最後時刻自爆係統成功啟動,所有飛機都在一瞬間氣化了。
就是說,耗費無數心血,花費幾百億帝國馬克的尖端武器退化為打掉幾十架飛機的行動,相當於一次小規模空戰。
希特勒要去睡覺了,晚上睡不著,早上更難以入眠,他這是在逃避,生怕再次聽到失敗的消息,若真那樣,他連死的心都有。
施佩爾安慰說,就算攻擊失敗,要不了一個月,帝國又會組裝出一枚鈾彈。希特勒不置可否,事實上他連罵人的心都沒有。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到近,鄧尼茨還沒進門就欣喜若狂地大喊大叫:“成了,成功了,快打開收音機。”
七八隻手一齊伸向旋鈕,竟然將旋鈕開關拔了出來掉落到地上。屋子裏響起美國播音員憤怒的聲音:“今天淩晨,紐約市遭到德國原子武器的野蠻攻擊,包括帝國大廈在內的摩天大樓被夷為平地,時代廣場的十六個標誌隻剩下六個,近二十萬市民喪生,三百萬人流離失所,這是德國法西斯對人類犯下的又一樁罪行。據悉,原子武器由一艘目前不容易探測的新式潛水艇帶到港內的。另外,據專家分析,一個小時前在離城市三百公裏外的奇特爆炸也符合核爆炸的典型特征。”
接下來播音員口氣柔和了許多,簡直判若兩人:“美利堅合眾國尊重歐洲人民自己的選擇,為了人類和平,美軍將加快從英國撤軍的步伐。合眾國政府提議與德國締結一項決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雙邊條約,將其作為全麵銷毀核武器、實現美德兩國關係正常化的第一步……”
“慫啦。”希姆萊從鍍金煙盒拿出雪茄煙點上,美美地吸了一口。
“沒招了,前幾天還那麽不可一世的,現在伸出橄欖枝了,這是原子武器的功勞。”施佩爾總結道。
“兩人的劍都指著對方的喉嚨,再打下去就同歸於盡了,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握手言和。”裏賓特洛甫如是說。
“戰爭結束了,這下我們可以安享天下太平啦。”戈林興奮得紅光滿麵。
“不,冷戰開始了。”希特勒咕嚕了一句,片刻後鼾聲如雷。
戈培爾若有所思地喃喃:“對,冷戰開始了,決定冷戰勝負的不光是拚國家綜合實力,更拚的是先進的國家製度!一個民主的、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