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算了,我被你打敗了!”


    說得好像她想慕璟宸想到迫不及待與他見麵的地步了,不過,好吧,事實也確實如此!


    衛君言將馬車交給小二,吩咐他好好喂養,便同琉玥、寧菱二人走進緣來酒樓。


    三人選了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等菜期間,琉玥把手撐在窗簷上,百無聊奈的欣賞著街上人來人往的風景。


    “聽說了嗎,今天城北張府的小姐也被采花了。”


    “是啊,這采花賊也太猖狂了,這個月已經有四位小姐遭到侵害了。”


    鄰桌的對話聲傳入三人耳中,聽完之後亦不免有些唏噓。寧菱認為閑著也是閑著,是以起身向鄰桌走去。


    “這位大哥,您剛剛是在說什麽,采花賊?”


    被問到的男子是一個約摸二十多歲的書生,他原先是背對著寧菱的,是以,聽到問話之後,下意識的回過頭來。“是啊,這采花賊實在是太可惡了……”說到這兒,書生終於看清了寧菱的模樣。“姑娘,你長得這麽漂亮,可要小心了,千萬不能讓采花賊盯上啊。”


    “哼,區區采花賊而已,他要是敢來,看本姑娘不揍得他滿地找牙。”寧菱甩了甩手裏的長劍,一臉驕傲,采花賊而已,她自然是不怕的。


    “原來姑娘還是一名俠女啊,真是失敬失敬。”書生連忙起身,雙手抱拳,對寧菱做了一個道歉的手勢。但……


    “不過,姑娘,聽說那采花賊厲害得很哪,聽說,每位被侵犯的姑娘第二天都記不起之前的情況,而且現場也沒有掙紮的痕跡。”


    “切,這還不簡單,把人打暈了就不會掙紮也不記得當時情況了。”寧菱搖了搖頭,對此不以為意。她悻悻然的回到自己的桌子。


    恰時,菜也都上來了。琉玥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將凳子移動到桌邊,拿起筷子用膳。話說她還真有點餓了。


    可是,琉玥不知,就在她調頭之際,一輛精致奢華的馬車從街道遠處駛來,眨眼已至緣來酒樓樓下。


    車內,慕璟宸皺了皺眉,他是打算到秩城的聚風樓歇息的,但中途因為去了另一處勢力處理了點事情,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


    慕璟宸掀開車簾,望了眼漸黑的天際,然後不知怎麽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撇向無人的窗子。慕璟宸斂下心頭一種錯過了什麽的感覺,放下車簾。


    秩城聚風樓外。


    慕璟宸剛邁下馬車,便見秩城知府候在門外。


    “不知慕丞相駕到,有失遠迎,實乃罪過。”


    秩城知府姓李,名李義廉,四十餘歲的樣子,矮胖的典型,身高僅一米五出頭,橫著看都有一米多,偌大的脾酒肚告訴別人,他這是吃喝玩樂的代表。他臉如磨盤,塌鼻子,大嘴冽開之後眼睛都變成了一條線。這副尊容,著實讓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的慕璟宸,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真是連他都看不下去了。


    “李知府多禮了。”都堵在人家門口了,還有失遠迎!


    “慕丞相遠道而來,下官可否請慕丞相入住下官府衙?”本不是同朝為官,李義廉其實不必自稱下官,但此時他卻是如此自稱,恐怕除了客氣之外還是畏懼占了多半。


    李義廉確是誠心邀請的,但能不能請到人還真難說,所以他在前加了一個“可否”,還是先問問他的意思好點。而事實也證明,他的“多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本相歇在聚風樓即可。”


    “慕丞相高見。”


    慕璟宸不理會的毫無厘頭的讚揚,徑自說道。“趕了這麽久的路,本相有點乏了,先行一步。”


    話落,慕璟宸不再理會李義廉,大步邁進聚風樓。身後,李義廉抹了一把額際的冷汗:果然不愧為東軒的少年丞相,這氣勢當真無人可比!


    ……


    是日晚,李知府府衙大廳。


    知府夫人王氏走進大廳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李義廉托著長寬比例差不多的身體在大廳中走來走去,還時不時的擺擺手,發出一兩聲歎息,顯然是遇到難題了。


    “你唉聲歎氣的幹什麽呢?”


    王氏長得很美,雖年過四十,卻風韻猶存。但她偏生著一雙吊帶眼,嘴唇偏薄,都說薄唇的女人很刻薄,這絕不是誣諂,因為她是秩城人盡皆知的母夜叉,李義廉在她麵前連句大話都不敢講。而且,她嫁給李義廉二十餘年,李義廉連個小妾都沒有,膝下也隻有王氏所生的一女。用古代的話說,李義廉這是絕後了,他日就是下黃泉也無法麵對列祖列宗,可偏偏他在王氏的yin威下連個屁都不敢放。


    “夫人。”李義廉滿臉堆笑地替王氏捏肩捶背,一臉諂媚。“夫人最聰明了,可否替為夫想個辦法。”


    “什麽事情要勞煩老娘啊。”


    “這不是接到太子殿下的懿旨,說東軒慕丞相將到達秩城,要為夫好好接待他嘛。今天人是接到了,為夫思量著要給他辦個酒席,可是因為他入住了聚風樓,我若是將聚風樓包場給他辦席,肯定會影響到他,所以,為夫就為難了。.tw[]”


    “我當是什麽事情呢,這還不簡單,你不包聚風樓就行了嘛,緣來酒樓的名聲僅次於聚風樓,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要給他一點驚喜……”


    “什麽驚喜?”


    “咱們的女兒如今已經十六歲了……”點到即止。


    李義廉突然一拍大腿。“本官怎麽沒想到呢!”


    慕璟宸在東軒權傾朝野,而且目前東軒與元啟共同吞沒了洛硯,東軒現正和翰豐開戰,恐怕天下將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燕楚恐怕就是下一個翰豐了。但他若是能與慕璟宸結成兒女親家,將來他們一家的安全就得到了保障啊。


    “可是,慕丞相與納蘭琉玥的事情傳得天下皆知,以他深情的情況,能接受咱家憶兒嗎?”


    “切,哪個男人不偷腥,咱家憶兒才貌雙全,保管他一見到人就神魂巔倒了,還能想起那個早已不知人影的納蘭琉玥。”


    “這麽一想還真是,夫人真是太聰明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老娘是什麽人。”


    翌日,緣來酒樓。


    琉玥三人前腳踏出酒樓,後腳便有李義廉的家丁走近緣來酒樓。


    大手一揮,一袋銀子落在櫃台前。


    “掌櫃的,知府老爺要包場接待大人物,你把閑雜人等全都轟出去。”


    “是是是。”


    全員出動,無論是打不打算離開的,全都清理出去,客人一麵罵罵咧咧,一麵收拾著包袱,接過小二退回的房錢,紛紛離開酒樓。


    兩個時辰後,大街上。


    “琉玥,你看,那裏有青桔,買一些吧。”


    沒錯,今天他們沒有一早出城不是因為別的,正是琉玥的特殊食物吃完了,幾人便相攜著出來購買“裝備”了,順便逛街,放鬆一下悶了一個月的心情。


    幾人走近幾步,正打算買桔子,琉玥卻突然看到一個從對麵的藥鋪走出來的熟人。


    “千尋。”


    對麵的人聽到叫喚,順著聲音看過來。


    “琉玥,你怎麽也到秩城來了?”雲千尋提著用牛皮紙包裹的幾包藥走到幾人麵前。


    “琉玥,你們認識。”衛君言看向二人。


    “君言,我來介紹,這是雲千尋。千尋,這是衛君言,這是寧菱。”


    衛君言與雲千尋相視一笑。


    “君言,千尋可是我娘親的關門大弟子哦,天下盛傳的神醫,你也是學醫的,沒事的話你們可以切磋一下。”


    “沒錯,比比誰的醫術更高明一些。”琉玥話落,寧菱便接話道。“琉玥,你身邊怎麽盡出些俊男啊。先不說你那位人神共憤的夫君,就眼前這位‘千尋’也是君子如玉,風度翩翩,一表人才……”


    “咳咳咳。”


    這是來自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是雲千尋的尷尬輕咳,一個是衛君言充滿妒意的輕咳。


    “寧菱,你要是再說下去,難保君言不會用醋淹死你啊。”


    “寧菱姑娘過獎了。”


    “好了,我不說了,我去給你買桔子。”話落,寧菱調頭往攤邊走去。


    “對了,千尋,這藥是給誰買的。”


    “靈兒聽到她母妃去世的消息,導致鬱鬱寡歡,生病了。”雲千尋指了指停靠在藥店旁邊的一輛馬車,琉玥這才發現那還停著一輛車。


    “哦。”琉玥突然沉默,其實樓沁的死與她有很大的關係,若是之前她不帶著她去禦書房,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對了,看你們的樣子也是剛進城,眼下靈裳病了,恐怕不宜遠行,不如就和我們一起住在緣來酒樓吧,我也好久沒見過這個丫頭了。”


    “嗯,正好我也有找間客棧休息的想法。”


    “那就……”這麽說定了。


    “老板,這桔子酸不酸?”


    琉玥的話還未落,那邊就傳來寧菱“很奇怪”的問話,畢竟一般人會這麽問:這桔子甜不甜?


    賣青桔的老板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花白胡子老頭,聽到寧菱的問話,當即就愣了,隨即又像是反應過來:想必是他會錯意了,畢竟哪有人喊著要買酸桔的。不過,他倒真希望她要買酸桔,因為他家的桔子確實很酸,這也是他在這坐了大半天,一直生意慘淡的原故。


    “姑娘,小老的桔子確實很酸,姑娘要買甜桔的話請換別家吧。”


    “換什麽換,本姑娘就是要買酸桔。”說著,寧菱還順手拿起一個桔子剝掉皮,扔一片放進嘴裏,隻是下一刻……


    “呸呸呸,這什麽爛桔子啊,這麽酸,誰敢吃啊。”寧菱吐掉嘴裏的桔子,一張臉皺得都快打結了,口中還念念有詞。


    “能酸到哪裏去啊,至於這麽大表情嗎。”


    琉玥走到寧菱麵前,順手拿起一片剝好的桔子,放進嘴裏,麵不改色的吃下。看得寧菱瞪大了雙眼。


    “琉玥,我服了你。”


    “嗯,味道不錯,多稱一些吧。”


    聞言,寧菱無比糾結地挑桔子,那隻手還一抖一抖的,直讓人以為她在發羊癲風。


    兩人的異樣惹得雲千尋頻頻注目,問衛君言:“她們這是怎麽了?”準確一點說,是琉玥怎麽了!


    “正常反應而已。”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正常反應?”雲千尋有一瞬的疑惑,但突然想到她與慕璟宸的關係,於是了然了。


    桔子買好,由於逛得差不多了,該買的也買齊了,而且東方靈裳有恙在身,還趕著回去替她煎藥,所以,四人會合正呆在馬車裏的東方靈裳,便一路往緣來酒樓行去。


    午時,緣來酒樓。


    此時的緣來酒樓舍去了平日的人來人往,大門緊閉,有絲竹之聲從樓裏傳來,讓人聞之忍不住駐足傾聽,但奈何兩大門神堵在門前,趕走了一切旁觀者。


    緣來酒樓內,二樓。


    原來拿來用膳的桌子早已息數搬走,隻留下兩張,一大一小。


    在兩張桌子的幾米開外,或坐或站著數人,有人撫琴,有人吹簫,有人……


    然,再多的人也不過隻是為配合那一個正翩翩起舞的妙齡女子。她二八年華,正是人生中最美妙的時候,淡掃蛾眉,櫻唇嬌軟含水,墨眸清澈含情。白色紗裙飛舞,梳著一個飛仙鬢,隨著舞動之間,似墜非墜,妙不可言。


    上等梨木所製的大桌子旁坐著一名白衣男子,沒有一絲任何多餘的顏色,也是,於他而言,再多的顏色都是累贅,因為他本身就已是風華絕代,哪怕沒有動作,也該是受人仰望的。他墨眉如劍,薄唇緊抿,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他右手拿著一個羊脂玉白色酒杯,手肘輕輕搖晃,有無色酒水在杯中輕輕晃蕩,明明是斟滿的酒杯,在他的搖晃下,酒水竟是一滴未溢。


    他的旁邊,站著一個又矮又肥的中年男子。詭異的是:明明是如此鮮明的對比,可卻一點不顯奇怪,但那也不是和諧,而是一種無視。也許,任你醜到無與倫比,又或是俊到人神共憤,一旦站在他麵前,最終也隻有一個被無視的結果。


    “李知府,你這是何意!”


    ------題外話------


    “咳咳咳。”(慚愧尷尬)雪估算失誤,要到明天才能相遇了,放心,明天一定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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