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林小虎急忙擺手。


    琉玥聞言,垂頭不語,場麵一時間有些靜默。


    “泠泠,兩個小家夥呢,我還沒得及看看他們呢,我們好歹也是這麽多年的感情了,快把他們抱出來讓舅舅我瞅瞅。”


    李昱走到琉玥旁邊,趁機插科打混,但效果也顯然,孩子是琉玥心中最柔軟的存在,隨著他提到孩子,剛剛沉寂的氣氛霎時煙消雲散。


    “他們倆在睡覺呢,我好不容易才哄好的,你就不要去打擾他們倆了,要想看,以後有的是時間。不過李昱,你倒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成了我家寶貝的舅舅了。”


    “泠泠,你怎麽能翻臉不認人呢,我們是什麽交情?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啊。你看啊,我們有著共同的語言,共同的生活習慣,共同的夢想,所以兩個小家夥叫我一聲舅舅也是應該的啊。”李昱費心的講解著,努力爭取著他“應得”的權利。


    隻是他卻不知,他的一連三個“共同”卻是惹惱了某個對琉玥占有欲極強的人,以至於後來他年複一年的教著小祁晨、小月初叫舅舅,卻終究不能得嚐夙願,究其原因,也不過就是慕璟宸從中搗亂而已。


    “你說共同的語言和生活習慣,倒還勉勉強強,但‘共同的夢想’從何說起啊?”


    “全麵建成小康社會啊!”


    “呃……”琉玥目瞪口呆,她怎麽就不知道原來李昱也能這麽扯,連小康社會都來了。


    “算了,我服了你了。你愛當他們的舅舅就當吧。”李昱於她,本來就是亦朋友亦親人的存在,這一個舅舅,倒也讓她欣慰。


    “這就對了,你早該如此的。”說話的瞬間,李昱已經預想到小祁晨、小月初兩個跟在他後頭,口口聲聲叫著舅舅要糖吃的場景了。這場景,惟美啊!當然,李昱是不會想到他這輩子都看不到這個場麵滴。


    “對了,李昱,林大哥,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哦,差點把正事都忘了,宗將軍要我來找你的皇上商量攻打元啟的事情。”


    宗將軍正是驃騎大將軍宗奕,當初宗奕率兵四十萬攻打翰豐,除去中途返回的二十萬,宗奕帶領剩餘二十萬大軍一舉攻下翰豐、燕楚後,又再一次轉往隘山關,現為攻打元啟的主將。


    “哦,宸,那你快去吧,我先陪寶貝們睡一覺再說。”反正慕璟宸定然有應對之策,她就不湊這個熱鬧了,難得慕璟宸不在,她能夠陪著小祁晨和小月初兩個寶貝好好睡一覺。


    “玥兒,你先進去吧,好好休息。”


    慕璟宸進行出門以來說的第一句話,可就是這一句話還是對著琉玥說的。言語中關心寵溺之意淺顯可見,以至於讓林小虎心中更加酸澀,讓李昱不禁反思,他是不是該對花凝露再好點,瞧慕璟宸這寵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啊。


    ……


    季城兵力弱,元啟大軍在被東軒攻進隘山關後,節節敗退,最終退守封城,東軒也並未再次攻城,重回退守隘山關,於是,東軒與元啟大軍隔著季城相對。


    平靜的日子持續了十天後,終於隨著南璃風和慕璟宸皆到達兩城之後,謀起了另一場腥風血雨。


    慕璟宸本想以中箭必死之計令南璃風放鬆警惕,但卻不知何故被人走漏消息,是以,南璃風已經知道自己受騙了。


    三月的天漸漸轉暖,尤其是今天的太陽貌似格外熱烈,熱量不要錢似的往外放,也許天也知道分裂了幾百年的天下將迎來再一次的“合”!


    慕璟宸、南璃風,兩名當代梟雄,注定要二者取其一,從此江山一統!但彼時,誰的籌謀更勝一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封城,地勢獨特,它就如一座孤山,較之周圍各城的海拔要高出數百米,特別是城門南麵約三裏處,是整個封城地勢最高的地方,到現在都還有沒融化的積雪,該處名為斷嶺,其名的由來是因為該處是一處懸崖陗壁,斷麵齊整。俯目望去,岩石遍布,灌木稀疏,高不過三尺,懸崖深不見底。


    清晨,太陽還未升起,還是人們似醒未醒之際,可就是這樣的一個時刻,卻迎來了一場山河動蕩。


    東軒、元啟兩國在停戰了十餘天後,終於到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東軒皇親自率兵二十萬踏上了攻打封城的征途!


    這次,沒有數之不盡的陰謀,而是實打實的較量,是人數、是勇氣、是戰鬥力的較量,隻因,這堪稱東軒史上最重要的一戰必須是——光明正大!


    軍隊浩浩蕩蕩的遠去,所過之處塵土飛揚,勾起一幅戰土豪情的絕世工筆畫,而高坐二十萬人最前端的那匹純種汗血寶馬之上的那一抹勝雪白衣,是整幅畫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盡管,純潔的白色無須勾勒,但誰都不會懷疑他慕璟宸沒有這個資格,傾盡天下,遍世難尋!


    二十萬將士身後,琉玥一身白衣,靜坐琴案後,傾城容顏如遠山雪水,清冷卓然,又若三月梨花,高雅清絕。碧梓站於她身後,一手抱著一個孩子,也許是血緣牽心,兩個孩子正睜著眼眸,泛著流光的眸子一動不動的望著那遠去的滾滾人流,乖巧安靜的令人意外。


    “宸,我與祁晨、月初送你行軍,祝你凱旋而歸,一統江山!”輕飄飄的語氣,卻如山般沉重。


    話落,琉玥十指撫上琴弦,一曲“戰台風”流轉於指尖,綿延不絕,聲聲激蕩震撼著那二十萬將士的心魂!


    ……


    封城外。


    一條條長梯架在城門牆上,身著鐵甲軍的士兵爬上長長的梯子,城牆上,石塊滾落,砸到人的,沒有砸到人的,數之不盡,士兵堅持不懈的攀爬著,一人被砸落地,後麵還有更多人爬上來。


    城外偌大的戰場,人影交織,一人倒下,一群人湧上來,兩國將士浴血奮戰,染紅了那一片澄澈藍天。李昱、衛君言、宗奕、林小虎、花凝露、寧菱……太多的人,幾乎難以看清他們的麵容,但一個個都在拚搏,頑強而機械的殺著!


    血染晴空,壯烈震撼,眾將士拋頭顱、灑熱血時,是誰在唱著:


    江影寒沉浮幻驚濤翻乾坤轉


    劍鋒燃碎塵寰流年殘蒼穹斷


    心魂亂浮生斬反袖掐指謀算


    眉間焰癡嗔念揚手揮劍蔑天


    誰一路披荊斬棘半生風雨斑駁成鋸


    劫中逆!


    誰深謀遠慮全局似假還真一世自欺


    連環計!


    拭去眉間血痕憑何指天而問


    對錯已盡焚若沉淪散餘生


    轉身星河落塵幾番聚合離分


    怎奈宿命承又豈能算的準


    斷嶺。


    有白雪置立樹稍,有雪水融於葉上;或,有小草掙脫嚴寒,發出青嫩枝枒,有灌木暗綠葉片迎風而展。


    而此時,斷嶺之上僅有的兩棵大鬆樹上各站著一人,一黑一白兩抹衣袂迎空飄揚。颯颯寒風吹拂,不知是動了誰的發絲,遮了誰那一雙深邃如黑洞般的冷眸。


    良久,又或是一瞬,原本負手而立的兩人再次交戰一場。沒錯,你沒聽錯,確實“是再次”,隻因,他們倆人從三裏外的封城戰場一路廝殺至此,時至剛剛才稍歇片刻!


    寒風颯颯,殺氣四溢,渲染了那扣人心弦的一幕,而又是誰在唱著:


    誰冷眼旁觀謎底半生風雨蒼茫回憶


    劫中續!


    誰妄圖定下結局似假還真呼風喚雨


    計中計!


    拭去眉間血痕不懼指天而問


    情絲已盡焚若沉淪舍餘生


    轉身星河落塵坐看聚合離分


    卻道宿命承誰又能算的準


    錯算眉間情深錯看成敗定論


    情絲鎖孤墳已沉淪歎餘生


    輕歎光陰無痕轉眼碎落前塵


    徒留孑然一身誰還能算的準


    ……


    日升日落,月出月隱,轉眼,三天過。


    琴弦染血,那纖纖十指依舊不曾停下,她在等,等著那人得勝歸來!


    遙遠處有黑影在慢慢靠近,極目望去,好似蟻群,密密麻麻,遮天避日,卻到底少了三天前的意義風發,更顯得蕭索肅穆。也是,去時二十萬,回時不到一半,當然,元啟全軍覆沒。


    三軍將士們回來了,伴隨著那琴聲,得勝歸來。


    “娘娘,快看,他們回來了,我們贏了。”


    “我知道。”琉玥神色不變,一個個音符依舊在上空飄揚,她想親眼看到他走到自己麵前,這才她最想要的勝利。


    “娘娘,我們已經勝利了,你不用再彈了。”三天三夜,三軍將士在外廝殺,娘娘就在這彈了三天三夜的琴,血絲染紅了琴弦,她卻依舊不管不顧。


    “別急,馬上就好了。”她相信,她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


    也許是為了映證她的話,隻見原本數萬將士組成的雜卻不亂的隊伍突然分成兩隊,向兩邊退去,留下中間一米餘寬的大道,隻為迎接那後一步回來的一抹白衣,數萬將士中,惟他一襲白衣,點亮了整個世界。


    那自兩側人群中間漸漸行來的人,看似徐徐邁步,實則一步數米,端著高貴優雅,每一個動作都不自覺散發著一股動人風華。


    琉玥展顏一笑,指尖下音符由原先的壯烈漸漸轉為緊湊、熱烈,用音樂告訴他,她此刻的激動。


    慕璟宸一步步走到琉玥麵前,腳步停,音樂落!


    “玥兒,我回來了!”


    琉玥起身繞過琴案,未曾言語,隻是伸手緊緊擁住他,用無聲地行動表達著她的興奮。


    慕璟宸反手擁住,她的身高隻至他下頜,所以他能清晰的嗅到她秀發的清香,寧靜怡人!


    “噫呀,噫呀。”


    兩個孩子瞪著透亮的大眼望著二人,嘴裏發出不成語句的“噫呀”之聲,仿似也在為這勝利的一刻歡呼。


    此刻,數萬將士或受傷,或疲累,卻皆憶不起自身傷痛,隻靜靜地望著那一對相擁的人兒,明明該是很平常的情景,在他們二人做來,卻自成一番風景,縈繞周身的是說不出的溫情、感動。此刻,他們隻有一種想法:也許,數十年後,光陰已帶走了他們的青春,磨滅了他們的勇氣,忘卻了在戰場上廝殺時的英勇,卻永遠不會忘記今時今日他們見到這一幕時受到的震撼!


    ……


    東軒璟宸帝二年三月十二日,東軒攻打元啟封城,勝!


    元啟皇南璃風在此一戰後下落不明,有人言,元啟皇在與東軒皇一戰中戰死;也有人說他被東軒皇活捉並囚禁,還有人說他僥幸逃脫,正藏於暗處意圖東山再起……但不管說法如何,元啟皇終是去向未明,最後的結果都是東軒大敗元啟,在封城一戰後,用了區區不過半月,便直搗元啟京城,至此,元啟國亡!


    與此同時,僅有的未被東軒吞並的瀾熙攝政王東方琑親自前往東軒——遞交投降書。自此,分裂了數百年的大陸再次合並,東軒一統天下!


    ……


    東軒宣城城郊仙中梨林。


    時值三月,綿延數百裏的梨樹皆綻放出白色花朵,密密麻麻,迎風而展,居於其中,如臨仙境。


    還是那個地方,還是千年沉香木所製的一張木桌,兩條圓凳,一個酒壺,一個酒杯。


    慕璟宸親手替琉玥倒上一杯梨花釀。琉玥端起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卻沒有喝,梨花釀“三杯倒”的功效她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宸,我記得當初你帶我觀盡‘數百裏的淩雲錦梨花林’時曾說過‘明年梨花盛開的時節我們再來一次’,你今天是來實現諾言的嗎?”


    “玥兒喜歡嗎。”


    “嗯,雖然晚了一年,但到底還是實現諾言了。看在如此美景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慕璟宸淡淡一笑,不介意她的“挑刺兒”。


    “怎麽,不敢喝了?”慕璟宸看著琉玥端著酒杯想喝卻不敢喝的樣子調侃道。


    “誰說我不敢喝了,我隻是在蘊釀情緒,隻有兩杯的機會,我一定要好好品嚐。”


    “放心,這次不會醉。”


    梨花釀,味甘甜香醇,清新怡人,百喝不醉,最適合不善飲酒的女子品嚐,至於上次的梨花釀,其實是被他動了些手腳,味道不變,卻將其調成了烈性酒,隻是為了借她醉酒幹些“好事”。


    “真的嗎?”


    “真的。”


    琉玥雖然得到了慕璟宸的保證,但卻還是似信非信,在享受般的喝了兩杯之後,第三杯靠近唇邊,猶豫不決。


    慕璟宸好笑地看著她的動作,隻覺得此刻的她像隻小貓,慵懶又糾結。他伸手奪過她唇邊的酒杯,一口倒進了自己嘴裏,然後靠近她,摟著她的肩膀,唇映上她的,抵開她的唇瓣,將酒水盡數喂進她的檀口內,琉玥一愣,酒水就順著她的喉嚨滑了進去。


    琉玥晃了晃腦袋,眨巴眨巴下眼睛:嗯,好像真的沒有要暈的感覺呢,慕璟宸沒有騙她。琉玥想要退開,再繼續品嚐美酒,隻是,慕璟宸可不是自覺地知道成人之美的人。長舌伸進去她的檀口,盡情索取她的甜蜜,她混合著酒香,構成了最令人迷醉的風景。


    慕璟宸一次次的喂著酒,再一次次的掃蕩著她的芬芳,原本並排而坐的兩人不知何時已躺倒在地,擁吻纏綿。琉玥衣衫淩亂,臉頰不知何時已成了熟透的蘋果,等待著慕璟宸的采擷。


    “嗯。”嚶嚀一聲,愈發刺激了慕璟宸的欲望。


    “玥兒,我好想你。”


    琉玥怔愣:他們不是每天在一起嗎,為什麽還要“想”?卻不知,慕璟宸的此“想”非彼“想”。


    “玥兒,為夫真的很想你,想了大半年了。”


    大半年?三個字自琉玥腦海劃過,勾起絲絲回憶:“這樣的懲罰很不盡興”,“……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呢,漫漫長路啊。”


    “轟。”琉玥腦袋一炸,無異於五雷轟頂,他的意思是,是……


    “你,你,你……”


    一連三個“你”字,卻盡數被慕璟宸堵於口中,褪下她最後一層衣裳,這一次他要好好索回……


    一番激情後。慕璟宸摟著似睡非睡的琉玥,另一隻手,還遊走在她承受雨露後的滑嫩肌膚上,手指不經意的滑過她的右臂。


    “玥兒,為夫有一事不解,不知玥兒可否給為夫解惑。”慕璟宸盯著她酡紅的麵容,一片正經的問道。


    “嗯,你問吧。”微閉的眸子依舊沒有睜開,琉玥慵懶的回道。


    “玥兒,你既未失身於軒轅曄,又為何沒有守宮砂啊?”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守宮砂的?”


    “就是上次在這裏為夫與你親熱的時候啊。”那時他可是清楚地看到她手臂上沒有守宮砂的,所以才會一直以為她並非清白之身。也是那次,他看到她特殊的肚兜,琢磨了一會才知道是從後麵解開的。


    “上次?親熱?我怎麽不記得啊?”琉玥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慕璟宸,那眸中,是赤果果的懷疑和猜忌。映象中,上次他隻吻過自己,怎麽可能看到自己被衣服遮擋的右臂,除非,是她喝醉後……


    “……”說漏嘴了!


    “慕、璟、宸。”他的沉默讓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怪不得那次在碧音穀時,他看到自己右臂上的朱砂一眼就知道是假的;怪不得他們第一次那個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是清白之身是那麽驚喜;怪不得,他能那麽駕輕就熟的解開自己的文月匈。原來,望城客棧的出格不是第一次;原來,他在那個時候就差點將自己吃幹抹淨了,還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


    嗚嗚嗚,她怎麽會看上這麽個偽君子,真小人?


    她眼裏的控訴、委屈、鄙視是那麽明顯,慕璟宸輕咳一聲,目光四處猶疑,就是不敢對上她的眼。怎麽突然這麽心虛呢?


    “哼。”琉玥冷哼一聲,想要掙脫他的懷抱起身,慕璟宸連忙拉住她,更緊的摟在懷裏。也不管心虛不心虛的問題了。


    “玥兒,是為夫的錯,你別生氣了。”


    “偽君子。”


    “嗯,為夫承認。不過為夫隻在別人麵前當偽君子。”他向來是不把陰謀擺在臉上的,隻陰死人不償命。


    “真小人。”


    “嗯,為夫承認。不過為夫隻在玥兒麵前當真小人。”他向來隻對她動手動腳,纏綿不休的。


    慕璟宸供認不諱,待她罵完,又回到了正題上。


    “玥兒,現在可以告訴為夫了吧。”這個問題在他心裏存了很久了。


    “女孩五歲才點守宮砂,而我四歲入冷宮。”


    “原來如此。”入了冷宮的公主誰還會關注,自然沒有替她點守宮砂了,卻不想,引起一個天大的誤會。


    “慕璟宸,我有這麽悲慘的往事,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我很同情。”慕璟宸看似正經,實則不甚在意的說道。


    “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那玥兒還想怎樣?”


    琉玥發現慕璟宸是真的不在意,皺眉疑惑,他會對自己的過去所受的苦不在意,盡管那個時候還不是自己,但慕璟宸不知道啊。她當然不會懷疑他對自己的心,所以她是怎麽也想不通了。


    “沒道理啊。”


    看到琉玥的疑惑,慕璟宸回道。


    “在冷宮呆了十一年的水琉玥不在我在意的範圍,我在意的隻是你!一個全新的你,不知從哪裏來的你。”他從沒聽過中國這個國家,想來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


    “你都知道了。”


    “你以為流華宴後,李昱約你在聚風樓聚會時,你們兩個人的談話沒有人聽到嗎?那天軒轅曄和東方琑也在你的隔壁,不過他們來得較晚,沒有聽到,但我可是一字不漏的聽在耳裏的,之所以一直沒說,隻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而已。反正,我愛的人沒有變過。”


    “宸,你怎麽就能一次又一次的給我驚喜呢?”這樣的事情對於誰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吧,為什麽他就能如此坦然的接受,並且一如既往的愛著她。


    “那玥兒是不是該好好獎賞為夫呢?”天知道他有多想與她融為一體的感覺,一次怎麽夠,那隻是越發刺激他的欲望。


    “流氓。”琉玥的臉紅了紅。


    “可是玥兒似乎很喜歡為夫的流氓呢。”說著,慕璟宸的眼神越發放肆,好似在斟酌著從哪裏下口。


    “且慢,再問你一個問題。”


    “嗯,問吧,問完好幹正事。”


    這叫正事?一群烏鴉自琉玥眼前“呱呱呱”地飛過。


    “南璃風死沒死?”


    “被我打下懸崖了,斷嶺深不見底,能不能活下來看他的造化。”於情於理,這麽高的懸崖不死才怪,但也不排除意外,畢竟當初她掉崖可是好好活著的。


    “那你不怕他沒死,然後就像傳言中的他在預備著東山再起?”


    “千萬丈懸崖之下,南璃風能不能活,已不再重要,隻因,我不憂亦不懼!”


    “夫君好自信,好霸氣,為妻好崇拜你哦。”琉玥眨著星星眼望著慕璟宸,說罷,嘟起櫻唇,主動送上門去。


    慕璟宸一笑,對她的故作崇拜頗為無語,不過,送上門來的肉不吃豈不是人神共憤,於是又一番火熱纏綿……


    另一邊,東軒京城外。


    分別在即,納蘭千、陌蝶飛、李昱、花凝露、衛君言、寧菱盡數在場,隻因,這是其中幾人離開的日子。


    一裏開外,東方琑負手而立,霓塵站在他的旁邊。


    “玥玥也真是的,不知道跟慕璟宸跑到哪去逍遙了,一去就是十幾天,連來送你們一程都不行。”東方琑故作輕鬆道,絲絲黯然被他完美的掩於眼底。


    “東方琑,呆在慕璟宸和玥玥眼皮底下,看著他們恩愛的日子可不好過,你確定要這麽選擇。”霓塵淡淡道,隻是心下卻是一片酸澀。


    “我馬上就是東軒國的左相了,不呆在他們眼皮底下,還能呆哪兒。倒是你,回到碧音穀那個悶透了的地方可有你好受的。”


    “好不好受,我都呆了十幾年了。”沒遇到他的時候,她自問碧音穀真的很好,可是現在,她卻有些認同他的意思了,碧音穀真的有些悶了。或許,沒有他,任何地方都會悶。


    “嗬嗬,那你繼續回去呆著吧,珍重。”然後找一個喜歡的人就嫁了吧。這句話,流連在唇邊,卻終究沒有說出口,他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何要要求她呢?


    “你也保重。”霓塵最後望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她以為自上次離開瀾熙,他們要麽再無相見之日,要麽,他回碧音穀找她,從此雙宿雙棲。卻不曾想,她能再見他,隻是這“再見”,又是一次訣別。這次,她真的要死心了。


    東方琑,永別了!


    “納蘭叔叔、陌阿姨,君言、寧菱,願你們一路順風,千萬不要半路失蹤了啊。”李昱拱手說道。


    “呃……”幾人齊齊無語。


    “我們走了。”衛君言看著回來的霓塵,對李昱回道。然後幾人各自躍上馬,在塵土飛揚遠去。


    “一路順風,不要半路失蹤,這哪裏來的話啊?”花凝露用手肘撞了撞李昱的腰際,問道。


    “想知道?”


    “嗯。”花凝露連忙點頭。


    “不告訴你。”


    “切,不說就不說,老娘還不伺候你了。”


    說罷,頭一轉,大步離去,紅色衣袂飛揚,徒留李昱在身後嚷嚷著:“露露,我錯了。”


    ……


    三月二十日。


    東軒皇下旨,曰:“納蘭琉玥溫婉嫻淑、文靜清麗、品行高潔、才思敏捷,特冊封其為皇後,於三月二十八日舉行封後大典。”


    又有旨曰:“原瀾熙人東方琑學富五車、嚴於律己、審時度勢,今特封其為左相;原洛硯人李昱,奮發圖強、憂國奉公、高風亮節,今特封其為右相。”


    皇宮北宸殿。


    琉玥正拿著一個波浪鼓逗著小祁晨和小月初,碧梓侍候在一旁。恰時,秋雨抱著軒轅亦然在太監的帶領下走進殿中。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起來吧。把亦然抱過來。”


    當初軒轅亦然得了風寒,她趕去看望他,卻被南璃風的人擄走,請來的太醫又是蕭昭假扮的,秋雨又昏迷了,她還在擔心他的病情,好在後來得知衛君言偶然路過亦然殿,治好了他,不然,要等皇宮裏除了秋雨之外的人有替他請太醫的覺悟,簡直難於登天。


    “奴婢遵命。”


    琉玥接過軒轅亦然,拿著波浪鼓逗著他。話說,這還是她第一次抱他呢。


    “咯咯。”


    “娘娘,亦然小皇子笑了哎。”秋雨看著咧著小嘴的軒轅亦然,高興的如撿了錢一般。


    “怎麽了,笑笑有什麽奇怪的嗎?”小祁晨和小月初就經常笑鬧,惹得她都招架不住。


    “娘娘不知,亦然小皇子很少笑,有時候奴婢逗了半天,他硬是連個表情都沒有。”


    “哦,這說明我跟他有緣。”


    “娘娘所言極是。”


    “皇上駕到。”太監尖銳的話音剛落,便見慕璟宸大步走來。


    “宸,上完朝了。”


    “嗯,玥兒,再過幾天你就是我的皇後了。”慕璟宸將小祁晨、小月初一手一個抱著,對琉玥說道。


    “還將東方琑和李昱封為左右兩相了。”今後這兩人可有的鬥了。


    “怎麽,玥兒有意見嗎,你若有意見,我立刻就撤回詔書。”


    “皇上是想讓我成為一代妖後嗎?”琉玥撇了撇嘴,故作不虞道。


    “哦,此話怎講?”慕璟宸笑問道。


    “你要是撤回聖旨,別人會說我紅顏禍水、後宮幹政,這兩大罪條壓下來,我還不得千夫所指啊。”


    “嗬,我允許你後宮幹政,也允許你紅顏禍水,隻要你禍害的是為夫一人就好。”


    “呃……”


    “哇哇哇。”


    “亦然不哭哦。”琉玥連忙哄著哭鬧的亦然。


    “玥兒,你竟然為了他撇下我們父子三人。”慕璟宸聽到哭聲,像反應過來似的,頓時覺得委屈了。


    “宸,你別鬧了好吧,竟然還跟一個小孩子吃醋。”琉玥瞪了慕璟宸一眼。“這個小家夥也挺可憐的,剛出生就沒了父母。”


    琉玥徑自哄著軒轅亦然,卻不知慕璟宸在聽到“剛出生就沒了父母”時,眼眸微微閃了一下。那是因對琉玥懷揣著秘密的小小愧疚。


    三月二十八日。東軒舉國同慶,究其原因,其乃東軒皇封後之日。


    光明殿。百官上朝的大殿,一國權利最高行政處。


    琉玥一身皇後正裝,緩緩走進大殿,一步步走上階梯,最後站在一身龍袍的慕璟宸身邊,身後,是明黃色的龍椅。兩人並肩而立,天造地設,盡顯尊貴大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從今以後,見皇後如見朕。”


    “臣遵旨。”


    “眾卿平身。”


    “謝皇上,謝皇後娘娘。”


    ……


    五年後,皇宮禦花園一座涼亭裏。


    琉玥坐在石凳上,已經五歲的小祁晨和小月初坐在一邊,三人手裏都捧著一本書。封麵上寫著《唐詩三百首》。


    五年過去,琉玥比之以前,眉目間少了幾分薄涼,多了幾分成熟女性的味道,一張傾城容顏愈加容光煥發,想來,五年的時間她過得極好。


    小祁晨一身白色衣袍,七分像慕璟宸,三分像琉玥的麵容踏遍世間也隻能再找出一個能與他相提並論。他靜靜坐著,微斂著眉,儼然就是又一個慕璟宸。


    此時他正拿著書本,看似“如饑似渴”的看書。說實話,這唐詩三百首他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根本不用娘親再教,所以最近,他正琢磨著該怎麽叫娘親再寫幾本聽都沒聽過的書。至於為什麽不直接說,那是因為他那皇帝爹爹霸占著娘親,讓她少有空閑時間,還如何寫書。


    比起小祁晨的安靜沉穩、博學多才,比他小兩刻鍾的小月初卻是一個閑不下來的主,與小祁晨一模一樣的容顏,那一雙閃著狡黠的黑眸正轉啊轉的,也不知在打些什麽鬼主意,兩隻小腳丫子晃著。看得直讓琉玥皺眉,真不知道她性格到底隨了誰,若不是那張與他們相似的容顏,她真要懷疑她當初抱錯了女兒。


    “祁兒、初初,今天我們來學習有著詩聖之稱的唐代詩人杜甫的《客至》。這首詩作於詩人入蜀之初,在杜甫曆盡顛沛流離之後,終於結束了長期漂泊的生涯,在成都西郊浣花溪頭蓋了一座草堂,暫時定居下來了。詩人在久經離亂,安居成都草堂後不久,客人來訪時作了這首詩。該詩是一首洋溢著濃鬱生活氣息的紀事詩,表現了詩人誠樸的性格和喜客的心情。”


    “娘親好厲害,知道這麽多。”小祁晨和小月初兩人很給麵子的讚揚。


    兒女們純粹的眼神,崇拜的讚揚,讓琉玥著實得意了一把,誰叫她愛聽就是慕璟宸和麵前這兩個小家夥的好話了。


    “現在跟著我念,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兩個小家夥搖頭晃腦的複讀。


    “今天又是學的什麽呢?”


    慕璟宸上完朝,腳步雷打不動地朝著這邊走來,誰叫他們三個每天都喜歡在這讀書呢。


    慕璟宸坐到琉玥的另一邊,五年如一日的伸手摟著她的纖腰,讓她微微偏身子,後背倚在他的胸前。


    “宸,你來了。”


    琉玥順勢倚在他的胸前,一派慵懶之意。“孩子還在這呢,要注意形象”之類的話她已經說了太多遍了,但慕璟宸卻沒有一次聽過,所以,她也就懶得嘮叨了,反正,有免費的躺椅她也不吃虧。


    這時,軒轅亦然穿著一身緋色袍子,邁步走來。酷似軒轅曄的容顏,讓琉玥以為她見了軒轅曄小時候的模樣。


    “兒臣見過皇上,母後。”


    以前的時候,他就知道慕璟宸和琉玥不是他的親生父母,所以,他不像祁晨和月初,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叫慕璟宸為爹爹、有外人的時候叫他父皇,他從來都隻叫他皇上。但琉玥不一樣,她待他很好,所以,他叫她母後,他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在他心中,他是將她當成自己的母親一樣看待的。至於讓他當父親看待的,則另有其人。


    “亦然,你回來了,這幾天在東方叔叔家裏住得好嗎。”琉玥招了招手,想要亦然坐到她身邊來,可發現左右兩邊都沒了位置,頓時為難了。


    “不好。”


    “呃,怎麽,難道東方琑那家夥還敢為難你不成?”說著,琉玥抿起嘴角,一臉怒氣的看著遠方。


    正在左相府裏一邊咒罵著慕璟宸,一邊又不得不盡職辦事的東方琑突然打了兩個噴嚏,於是忍不住抬頭看了看窗外,在心裏嘟囔道。


    “奇怪,沒有變天啊,難道是有人在想我,會是誰呢?”東方琑眼前突然浮起琉玥的容顏,隻一閃就消逝。“罷了罷了,那個沒良心的家夥怎麽會想自己呢,不在背後數落自己就已經很好了。”


    說罷,東方琑複又埋頭幹活,疏不知,他真相了,此時此刻,琉玥正在盡責的數落著他。


    “亦然,你看你都瘦了,東方琑那家夥肯定沒好好照顧你。”


    軒轅亦然無語,幾天的時間,她真能看出他瘦了?莫非是像她講的《西遊記》中的孫悟空一樣,有著火眼金睛?答案:才怪!


    “皇上,母後,兒臣其實是有事跟稟報。”


    “什麽事?”慕璟宸回道,語言不算冷也不溫柔。


    “兒臣想跟宗將軍去軍營曆練。”說這話的時候,他其實是很忐忑的,軍營這麽重要的地方,他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畢竟他不是他親生的,他難免會防備他,但他是真想去曆練的,無關報仇,無關奪祁晨的皇位。


    “嗯,男兒誌在四方,好好跟著宗將軍曆練,將來報效國家。”不阻止,那是因為他胸有成竹,亦相信祁晨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謝皇上。”軒轅亦然驚喜的回道。說罷,又深深地看了琉玥一眼:“母後,我走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自有朕的照顧。”不等琉玥回答,慕璟宸便搶先說道。


    “是。”


    軒轅亦然跪下,給二人磕了個頭,這才轉身離去,宗將軍三天後就要回軍營了,他要好好準備,臨行前,他還要和那一個人告別,那個——他把他當作父親的人!


    小月初看了眼離去的軒轅亦然,又瞅了瞅坐在自己身邊的祁晨。“娘親,你知道亦然為什麽要去軍營曆練嗎?”


    她雖比軒轅亦然年紀小,卻從來都以名字相稱,琉玥也不阻止,畢竟論起輩份,小月初還是他姑姑呢。


    “你爹爹說過啊,男兒誌在四方嘛。”


    “才不是呢?”


    “哦,初初為何有此一言?”


    “半個月前,我看到亦然和小祁祁比武了,他肯定是覺得他明明比小祁祁大,卻打不過他,心裏不服氣。”


    “……”原來她家寶貝初初還有毒舌的潛質呢,要不然,怎麽說話一針見血。


    “初子,你敢不敢不叫我小祁祁!”小祁晨聽到小月初的話,原本雲淡風輕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我不敢。你敢不敢不叫我初子!”


    “……”他能說他不敢嗎?


    於是,兩人就稱呼的問題大眼瞪小眼。


    慕璟宸與琉玥相視無言,最後,隻得自顧自的“談情說愛”去了。就在二人“你儂我儂”時……


    “瞧,初初剛小祁祁鬥嘴的時候,娘親竟然一點也不關心。哎,原來娘親心裏最重要還是爹爹啊。”小月初嘟著小嘴,故作吃醋的說道。


    “這話為父愛聽。”


    “才不是呢?”


    兩句話幾乎同時想起,隻是一肯定一否定十分令人尷尬。


    “玥兒,你敢說不是?嗯!”慕璟宸揚了揚眉,摟著她腰的手緊了緊,威脅之意明顯。


    “我是想說在我心中,你們父子三人一樣都是最重要的。”


    琉玥很認真的回,但慕璟宸顯然並不滿意。“哦,是這樣嗎?”


    “嗯。”琉玥連連點頭,表示她沒有說謊。


    “可是為夫不滿意呢。”


    “啊,那你想怎樣?”


    “初初是怎麽說的?”


    “初初說什麽了?”琉玥裝傻。


    “哎,娘親,你真是健忘,初初剛剛說的是:原來娘親心裏最重要還是爹爹啊。”小月初給了琉玥一記白眼。琉玥頓時傻眼了,她,她竟然被女兒給鄙視了。


    “現在玥兒明白了嗎,如果還不明白話,為夫再與你好好探討探討。”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然明白的,剛剛我是在說笑了,在為妻心裏,夫君自然是最重要的。”她其實很想大吼一句:慕璟宸,你敢不敢不要這麽威脅我!但奈何形勢比人強啊,她可不想三天三夜下不了床,雖然,呃,這樣的經曆從來不少。


    得到琉玥的回答,慕璟宸終於心滿意足,不再為難琉玥。“不是要教祁兒和初初讀書,現在開始教吧。”


    “哦。”


    琉玥輕咳一聲,正了正神色,擺出自認為完美的形象,卻不知,她的形象在兩個小家夥麵前早已經敗光了。


    “現在,繼續跟我念: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花徑……”


    話未落,兩小家夥隻覺得眼前一股風吹過,然後,麵前的兩人已經不知所蹤了,獨留琉玥一隻繡鞋掉在了大路上,一隻蝴蝶正立於鞋上,在它所認為的“花”上興高采烈的采蜜。


    這場景,為何如此蕭索?又是如此喜感?


    小祁晨和小月初相視一眼。


    “哎,小祁祁,娘親什麽時候才會奮起反抗呢。”


    “說了多少遍了,我是你哥哥。還有,想要娘親奮起反抗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你還是別抱希望了。”


    “難道你不想?”


    “呃……”貌似他也想!


    最終,兩小家夥望著那隻餘下的繡鞋,心思各異。


    小祁晨:就目前情況來看,真的有可能讓娘親再寫幾本書嗎?


    小月初:什麽時候能將娘親拐出宮,讓她帶自己觀盡世間美男呢?


    最後,兩小家夥相視一眼,齊齊感歎:“哎,遙遙無期啊!”


    另一邊,北宸殿寢宮。


    慕璟宸將琉玥放在床上,琉玥一驚,莫非又要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可是,她剛剛沒有說錯話吧?應該吧?


    “宸,你,你要幹嘛?”


    “幹你想要為夫幹的啊。”


    “什,什麽?”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慕璟宸在琉玥耳邊輕聲說道,一邊說還一邊輕輕吹氣,惹得琉玥心蹦蹦地跳個不停。原本正經無比的詩句,經慕璟宸嘴裏吐出來,再被她聽進耳裏,立刻浮現了不一樣的意思。


    “宸,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


    琉玥睜著眼眸,定定地看著慕璟宸,時不時還眨巴了一下眼眸,充分表現著她的無辜。卻不知,她的表情對慕璟宸是多大的誘惑。慕璟宸頭一低,吻落在她的眼簾,沒有情欲,卻帶著致命的溫柔和憐惜。


    琉玥一愣,看著慕璟宸,但眼神卻沒有焦距,心神似乎跑到十萬八千裏去了。


    “玥兒,玥兒。”


    慕璟宸的呼喚喚回了她的神智。


    “宸,我愛你!”她真的還欠他這三個字。琉玥眨了眨眼眸,一滴名為感動的淚水淹沒在發絲中。


    聞言,慕璟宸一愣,然後就卻狂喜。“玥兒,我也愛你!”


    說罷,翻身壓在琉玥身上,褪下她的衣裳,被翻紅浪……


    他“愛”她,身和心都愛,而且,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來“相愛”!


    全書完


    ------題外話------


    ps:另,有番外一章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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