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業依舊是那麽的安靜寧和,與益州的期期往往不同,建業永遠都是那麽的清靜,雖繁華商鋪林立,人與人之間卻都帶著一絲的文氣,古來江南多才氣,在建業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子軒帶阿諾來到一戶府邸門前,“這是張太傅的府邸,我的身份見不得光,不能直接去見我父王”


    阿諾點頭,緊緊的跟在子軒身側,“他會帶你去見你父王麽?”


    子軒搖頭,“我不知道,他現在已經辭官,能不能見到我父王也是未知,隻是,在建業,唯一能幫我的,就隻有他了,他是我母親提拔的,可以信任”


    “好,”阿諾表示認同。緊緊跟在子軒身後。


    子軒敲門,從懷中拿出玉佩給看門小斯,告訴小斯他家主人一看到這玉佩便知來者身份,小斯見子軒氣質非凡,雙手接過玉佩便向內宅跑去。


    片刻,內宅傳來一簇急碎的腳步聲,張太傅手拿著玉佩,看向前來之人,沒有說話,呆看了良久,用顫抖的聲音說:“此處不方便講話,公子隨我進來”說完便引子軒和阿諾走入內宅。


    張太傅把子軒迎入上座,雖不知阿諾是子軒什麽人,卻客氣有禮的請阿諾坐子軒傍邊。


    “老臣參見殿下”說完,倒身下拜。


    子軒連忙站起,攙扶住正在施禮的張太傅“太傅不必如此,在下現在不是二王子,隻是您曾經的學生”


    “這些年,您在衛國受苦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王後九泉之下也便安心了”張太傅說完,又是一陣的哀慟。


    “我想見陛下,不知道太傅可否引薦一下”子軒平和說出,看似請求,實為命令。


    張太傅遲疑了一下,“老夫自辭官之後,已經十於年沒有見到過陛下了,也不知能不能見到,不過殿下請放心,我馬上上書給陛下,告知殿下歸來的消息,陛下定會安排一切與殿下見麵”


    子軒猶豫了一會下,“太傅不可輕易透露我回來的消息,在不確定陛下心意的情況下,我不能讓您冒險”


    張太傅遲疑了一下,“殿下擔心很有道理,下月初七陛下要去承天台祭祀雨神,老臣安排您與陛下見麵應該不成問題”


    子軒頷首表示同意,繼而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對張太傅躬身一揖,“如此有勞太傅了。”


    張太傅忙避開,“殿下千萬不要答謝老臣,這是老臣應該做的。”


    子軒轉頭看了一眼阿諾,對張太傅說:“如此,我先告辭了。”


    張太傅有心想留一下子軒,卻沒敢開口,這位二殿下,素以多疑著稱,若是想留下,自然會開口,若是強以留住,反而會增加誤會,思慮之間,子軒與阿諾已經不見,耳邊幽幽傳來子軒的聲音,“若有急事,可來茗香居找我”


    茗香居是建業一間茶樓,清雅寧靜,子軒記得小時候隨母親出宮曾經住過這裏,回建業的第一天,便安頓在茗香居。雖然這十幾年中已經更換了主人,但是茗香居依舊保持著原來的裝修風格,故地重遊,有一種別樣的情懷。


    今日的茗香居似乎更加的清雅,店內的客人幾乎不見,阿諾隨子軒穿過大廳,之間走近內堂小廳,阿諾問茶童“今天為何店內如此冷清?”


    茶童陪笑說“姑娘有所不知,昨日茗香居來了位貴客小住,所以我家主人把生意都停掉,怕打擾了貴客的興致。”


    子軒聽此,眉頭微皺,阿諾便問“什麽貴客這麽重要,居然要清場?那我們是不是也要移步別家了。


    茶童繼續陪笑說:“不敢不敢,姑娘和公子亦是本店的貴客.”


    子軒問:“你那位貴客是?”


    茶童見眼前二位無動怒之色,便大膽說:“金陵王大官人”


    子軒與阿諾相互對望了一眼,表示不識得此人。


    茶童說:“王大官人生意遍布整個吳國,這茗香居也屬於王大官人,我家主人隻不過是負責掌管經營罷了,不過之前王大官人來建業,都是住在柳園,這次要住這裏,頓時覺得蓬蓽生輝了呢”


    阿諾並沒有覺得有何生輝,隻是超不爽這王大官人所到之處都要清場的作風,不過這是人家的茶樓,自己想住就住,想怎麽住就怎麽住,也不是沒有道理。在子軒睡下之後,阿諾獨自一人爬上屋頂,對著月亮發呆。


    不知發了多久的呆,一個噴嚏打斷了阿諾的思緒,阿諾揉了揉鼻子,準備下去,卻聽到一聲瓦礫掉落的聲音,阿諾順聲望去,隻見一片月白色的長袍鋪在對麵的閣樓小亭的長凳上,長袍之上,一男子中衣半披半掛在身上,露出大半部胸膛,身邊五六個酒壺已經空空如也,男子手中的酒壺似掉落,砸落了屋外的瓦礫。


    阿諾並不想驚動這醉漢,瞧了倆眼,轉頭欲走,便聽得有聲音絲絲傳來“姑娘大半夜偷窺在下,莫非是中意在下了吧!”


    既然已經被撞破,阿諾尷尬的笑笑:“實在不知兄台在此獨酌小眠,多有打擾,告辭、告辭。”


    轉身間,那男子不知何時把長袍已經披掛上身,來到阿諾身邊,“隨是無心,卻已打擾了,在下若不打擾回去,總覺得虧欠了姑娘”


    阿諾抬眼望去,那男子似笑非笑,眉目間一絲戲謔,臉上卻是一臉真誠。阿諾輕笑“若是打擾回來,卻也要有這個本事才行”說罷,傾身轉到男子身後,飛起一腳,正踢中男子的右小腿關節處,隨著那雙上腿關節的弧度的產生,男子猶如中箭的鴻雁,從屋頂上跌落到花園的石子路上。


    阿諾沒想到男子會掉下去,看剛才他從閣樓飛向房頂的架勢,料想此人功夫不在自己之下,沒想到這區區一招他便承受不住,阿諾連忙飛身下來,卻發現那男子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阿諾隨醫術不精,但是跟隨陳瓊多年行醫,這點醫學常識還是懂的,從這麽點點高的屋頂上摔下去,是摔不暈人的,更不會摔死,最多摔斷胳膊腿。阿諾蹲在男子身側,慢悠悠的說:“地上的螞蟻可真多啊,兄台這麽細皮嫩肉的,若在躺上一躺,說不定什麽毒蟲都會爬過來哦。


    男子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雙麵緊閉。阿諾伸手探試男子的鼻息,卻發現男子鼻頭冰涼,阿諾手一顫抖,抓起男子的手腕,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上,那脈門微弱,雙手也已冰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傾城紅顏之紅顏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沉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沉曄並收藏傾城紅顏之紅顏亂最新章節